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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他安安分分学习着右春坊衙门事务的日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两章,写得我好纠结,阴谋诡计朝堂的事,果然不适合我……还是虐秦雪莫含章比较顺利……
第五十一章
俞锦妍之后特意找了个时间去跟俞琮言见了一面,说起面见太子的事。
俞琮言对她解释道:“你如今境况奇特,我安排你进詹士府于常理不合,我也不能说出事情真相,便找了个借口,只说你看穿了北狄和谈事假,心灰意冷,不愿意再在军中……我就给你找了詹士府这个差事,让你过渡一下,等你平稳后,自然还能让你上战场。”想到当日俞锦妍表现出来的,俞琮言嘴角不自觉抽搐一下,“就凭你当日展现出来的那样超出常人的武艺,太子殿下一定会重用你的。”如此猛将,不用岂不可惜?
俞锦妍心有疑惑:“这样的话,太子殿下不要认为我意志不坚?”毕竟两国和谈已成定局,偏她一个小将却因此就心灰意冷了?
俞琮言笑笑:“你重情重义,心寒无数袍泽之死,只换来一时安宁,心有不甘,这如何就是意志不坚?不过是还不够圆滑,不懂得这世上一切,尤其军国大事,最忌感情用事而已!”俞琮言看着她,“有时候,下属带点小小缺陷,上位者,用得反而会更放心。”而且重感情的人,一旦交付忠心,就不会轻易改变。俞琮言自己也是久居人上,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显然,俞锦妍也明白,释然笑笑,她又是感激又是抱歉:“大哥,叫你为我操心了……”
俞琮言瞥了她一眼,见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抓着衣服,脸上是强自装出来的轻松,一个威武的大男人,做出这幅小女人的样子,本来是叫人怎么看怎么别扭的,可落在俞琮言心底,却不自觉一痛,他的妹妹,以前何曾受过这许多苦?若她现在还是女子,自己说什么也要她和离归家,以后好好照顾她,偏现在顶着个男人的身份……
进入完全陌生的世界里,面对着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她一定很不适应,很不习惯吧。俞琮言手下一顿,最后还是慢慢抬高了,就像当年他们还年幼时,慢慢将手掌放在俞锦妍的头上,轻笑道:“傻丫头,大哥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
俞锦妍感受着头顶上俞琮言轻抚动作下的温柔,鼻尖一酸,努力叫自己勾出抹笑来:“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尽快适应,不会叫你操心的!”
俞琮言摇摇头,轻笑:“不用担心,慢慢来就好,一切还有我呢……”
黄昏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却比不过这一刻兄妹之间的脉脉温情。
俞锦妍发誓,哪怕是为了叫俞琮言能轻松一点,自己也一定努力适应官场这个她并不熟悉的世界。
每天去衙门,在许琳的帮助下一点点熟悉公务,强忍着心头的不耐与金鹏宋岩等人虚以委蛇,往来说话三分真七分假,对谁都是客客气气……
时间长了,詹士府的人对着俞锦妍也不得不说一句:倒是个勤奋好学的!
俞锦妍在詹士府的日子,才算是慢慢稳定了下来。
只是她的日子安稳了,有些人心底,可就焦急了。
杜鲁把秦风送的礼物推回到桌子上,对着人不好意思地笑道:“秦老弟,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这礼你可得收回去,否则,我可不就敢再留了。”
秦风眼底带着尴尬,见杜鲁这般,手掌在桌子底下摩挲两把,笑道:“杜大哥可别,不过就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是送了给嫂夫人和家里的孩子玩的,不值当什么,杜大哥可别跟我客气。”
杜鲁却不理,不管秦风怎么说,就是执意不肯收:“秦老弟你这般客套,我可受不住,若你非要送我礼,那我可就只能回去了……”
秦风好容易才约了人出来吃饭,哪能就这么放了人离开,暗自把杜鲁妈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不敢对人有任何不敬。小心巴结着人吃了饭,饭桌上可没少跟他打听莫府里的事,偏杜鲁嘴上跟套了锁似的,要想从他嘴里打听出什么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等吃完饭,杜鲁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秦风心疼地结了账,拎着那些礼品出了酒楼,一路脚步蹒跚回到自家再西城民巷的屋子,他妻子李氏早在门口等着了,见他脸上没半点笑容,原本期待的眼神瞬间就变成了怒气,一把把他手上的礼物抢了过去,骂骂咧咧地进屋去了:“老不死的东西,那么多礼物送过去,还给我拿乔,呸,不过就是个管家,还摆起主子的款儿了!早晚有一天,叫他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秦风叹口气:“好了,你也别说了,人家杜大管家肯出来见我,已经很给面子了,我们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还能让他给咱们面子?”
李氏可不爱听这个:“咱们怎么就不算号人物了?咱们家小姑子,那可是他家主子正正经经摆酒纳的妾,也是他主子!咱们那也是莫家的亲戚。亲戚上门,他一个当下人的,还敢这么给我们脸色看?!”拍着桌子大吼道,“这要搁以前在边关,我非叫小姑子把人给打发了不可!”
秦风皱着眉看她:“好了好了,你就少发点脾气吧,你都说了那是在边关,那时候莫家就妹妹一个女主子,那可不是她说什么是什么,这现在来了京城,你还当以前啊?莫府里有妹夫的母亲,弟弟弟妹,还有他的妻子,人家大管家还能把咱们这样姨娘的亲戚放在眼里?”
李氏叫他一番话堵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肚子里憋着股气,发又发不出来,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偏小孩子不懂事,先头一直没吃饭,见到爹爹回来了,开心地跑来问可不可以吃饭了,李氏一股子怒气登时找了发泄的对象,对着孩子劈头就是一巴掌,狠狠骂道:“吃吃吃,吃什么吃?家里马上就要没米下锅了,你就知道惦记着吃,赶明个把你称斤卖了,叫你吃个够!”
孩子被打得懵了,登时嚎啕大哭起来。秦风一把拉住孩子,对着李氏瞪目道:“你干什么呢?好好的打孩子!”一边哄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好了好了,别哭了,这里爹买了糖,你拿去吃。”说着要去拿桌上礼盒包着的糕点。
李氏一把夺过了那礼盒,破口骂道:“你还真大手大脚,这么好的东西,你也拿给孩子吃?你还真当咱们家是金山银山吃喝不尽啊?”嗓门越叫越高,“秦风,你也不想想,自打买了这房子,咱们家还剩多少钱?现在小姑又没消息,你还这般花销,那以后一家子怎么办?喝西北风去啊!”
秦风也恼了,把那孩子往外一推,关上门来也吼道:“你跟我闹什么闹?当初我就说不要来京城,是谁非要卖了家当跟过来的?买房子?是我想在京里买房子的吗?还不是你想做京里人,铁了心地要买房,你现在怪我?!”桌子被他拍的是震天响。
李氏也不是吃素的,粗着脖子跟他闹:“呸,要不是你那好妹妹,天天在咱们跟前吹嘘,说什么莫大人对疼她多喜欢她,以后会对她好,说什么以后京城也要个娘家在……我是吃饱了撑的离家背井跟着来京城啊?我为的谁?还不是为了你们秦家?!不来京城?不来京城你上哪儿找差事?不来京城,以后咱们儿子读书过日子,就靠你赚钱啊?你行吗?!”
是男人就受不住这种羞辱,秦风被李氏说得额头青筋直冒,一巴掌就挥了过去:“泼妇,你还有完没完了?!”
李氏捂着脸不敢置信:“秦风,你他娘的敢打我?”拎起桌子上的杯子就砸了过去,整个人往秦风身上一扑,十指往人脸上狠狠就划了下去,秦风吃痛,连连惨叫,李氏却不理,手下反而越发用劲了,叫骂道:“秦风你个没良心的,当初你家一穷二白我就跟了你,给你生儿育女,结果你现在居然还敢打我?要不是我,你妹妹能攀上人莫家?要不是我,你能来京城过好日子?你现在还敢打我?还敢打我?……”
秦风被闹得实在没办法,说到以前,又不好真下死手对李氏,最后被挠了个满脸开花,连连赔罪,李氏这才稍稍放了他一马。
夫妻两闹完了,坐在椅子上,却都是半天没说话。
最后还是秦风没忍住,问道:“我看杜鲁的意思,妹妹现在在莫家,怕不好过。那咱们以后,可该怎么办?”
李氏虽然着急,却还镇定,白了丈夫一眼:“你急什么?妹妹那是过了门路的纳的妾,在莫家再不好那也是吃香喝辣的,有她在,我们还怕以后?”咬着牙根坚定道,“好不容易来了京城,我们就一定要过得好!”
边关女子向来剽悍,李氏精明能干,惯来就是个会为自己打算的,当年她就看好了秦雪眉眼漂亮,以后一定是个美人,所以一直对她很好,果然,秦雪后来长大后就入了莫含章的眼,对她这嫂子也向来尊重,有她的帮助,秦风慢慢在边境做起了小买卖,原本一穷二白的秦家也慢慢富了起来。
日子渐渐好过了,李氏的野心一点点也就膨胀起来。边关贫苦,不说每年寒冬,地方贫瘠,单只说那边关战火,就足以叫百姓日子难安。李氏早就听人说过京城那是皇帝住的地方,繁花似锦,遍地黄金,在那里,随便出门,都能遇上个贵人,那里的百姓,见人腰杆子都愣是要硬挺三分。
于是理所当然的,莫含章带着秦雪回京的时候,李氏撺掇了几句,秦雪就主动提起要大哥嫂子陪着一块去京城:“大爷可以给哥哥安排个差事,孩子在京里也能读书上进,我以后还能常常找嫂子说说话!”李氏就仗着这句话,光明正大卖掉了秦家在边境所有的祖产,带着所有钱来到了京城,加上秦雪给的银钱,在最便宜的西城倾家荡产买了栋小房子,安定了下来。
本来,要是秦风很快找到差事,再有秦雪补贴,秦家日子还是能过得好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月前,秦雪突然就跟家里失去了联络,秦风李氏几次上莫家,也没见到人,被下人拦在了门外,眼看着秦风的差事迟迟没有下落,家里寅吃卯粮,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李氏秦风着急坏了,四处找人打探消息。杜鲁是莫家总管,当日秦雪还受莫含章宠爱的时候,跟秦风那是称兄道弟的,这才多久呢,送礼上门,人家都不肯收了!
真是世态炎凉!
咒骂一声,李氏发了狠,没了你杜屠户,我还能吃带毛猪?
“老秦,明天,你去找鲁明林查,我记得,他们现在,应该还没着落吧?”李氏想起自己暗自攒的那笔私房,咬着牙道,“明儿我给备礼,你带着,一块儿送过去。”
秦风听着又惊又奇:“你怎么想到了他们?他们跟我可没什么交情!再说了,他们是军里的人,我跟他们,也没话说啊!”
李氏气得又是一通骂:“你就不能长点心眼?人家以前是军里的,是莫含章的亲信,可那也是以前了,现在人家一个伤了腿一个残了胳膊,还能跟以前一样?以前他们能仗着身份不理你这姨娘的兄弟,现在还摆的起架子吗?”
秦风糊涂了:“既然你都说他们没用了,干嘛还要我去见他们?”还送礼上门这么客气?
李氏冷笑,都懒得再说他蠢:“再怎么残废,那以前也是莫含章的亲信兄弟,现在他们残了,日子不好过,上门去求点帮衬,不为过吧?”
秦风恍然大悟,原来李氏打的是这个主意,只是他还有点犹豫:“鲁明林查两个,可不一定能拉下脸去求莫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