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陛下真将邵劲的官衔落实到实处,那么你们即刻完婚!
——若陛下能做出这个安排,不管陛下用什么方法,都证明了陛下不管是对谢惠梅还是对宁王,都还有一拼之力,也尚有一拼之心,既然这样,湛国公府便要站在陛下身前,而她和邵劲的婚姻,正是最直白的向陛下证明的方式。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情爱什么的便要倒退一射之地,唯有权势与利益,才是最终的通行准则。
想到这里,徐善然竟微微一笑。
——可上天岂非总是眷顾有准备之人?
——她从数年前,就将两者的目标始终维持一致,正是这样,到了这个时候,邵劲终于变作关键之人,她也再不用在喜欢与责任之间做出选择。
想到此节,徐善然心头也并非一点感触都没有。
她要后退的脚步便停了下来,只微侧了下脸,仿佛不经意的说:“我家的意思,是你进宫去见陛下,并将宁王的事情暗中告诉陛下,若陛下什么也不说,你出得宫后便要一刻不停,立即出城然后浪迹天涯,到时你出城之后自会有接应之人在那里等着你……”
她见邵劲听得认真,便稍一解释:“这是最坏的结果了,若陛下什么都不做,便是证明陛下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么就算陛下本人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宁王,也难保他身旁没有能挖出这个秘密的钉子,所以到那个时候,你只能跑,跑的远远的,隐姓埋名,这辈子再也不踏足京师半步。”
“而若是陛下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信任于你,并为你争取到了这京师三大营甚至是五城兵马司的位置——”
徐善然目光明亮地看了邵劲一眼。
邵劲闻弦而知其雅意,便说:“我明白,这样子的话,就一门心思的帮陛下搞掉宁王与谢阁老,是不是?”
“不错,但还有一事……”徐善然说着便顿了顿。
“什么事?”邵劲奇道,接着看徐善然似有所犹疑,想了想就笑道,“我无所谓啊,站在宁王那边站在陛下那边都可以,反正他们都要搞掉谢惠梅。再说不管站在哪一方危险都杠杠的,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吧。”
“并不是……”徐善然也有些失语了。
“那是什么?”邵劲茫然。
“……”徐善然。
她心道原来亲自开口要一个男人娶自己的话这么不好说,其实这事本来也没有一个未出阁的少女亲自开口的道理,只是这个时候老国公还不好见邵劲,要是让徐佩东呢来的话,本也是一个方法,只是这时节能不节外生枝还是不节外生枝的好,若是中间出了什么纰漏,便真正是毫无必要的损失了。
“究竟是什么是什么?”邵劲开始捉急了。
思索被这样一打断,徐善然微微咳了一声,因为不好意思,便竭力装作不以为然,用一种“啊我现在说的事情是刚才那些的添头你也不用太在意”的口吻说:“如果陛下将你的官职落实下来的话,你便可以找官媒上湛国公府的门,我们就赶在这十来天里直接成亲。”
邵劲:“……”
徐善然:“……”
一刻钟后,徐善然难得无奈说:“别笑了……”
邵劲:“我没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到一半,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连忙止住,说,“没笑没笑,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善然:“……”
邵劲忙道:“真不笑,真不笑!”然后他又开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善然:“……你。”
邵劲这回艰难地说:“我,我不笑了……”他努力把自己高高咧起的唇角给压下来,说,“就,就是天上掉了一个纯金馅饼的感觉你……”然后他又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明白……哈哈哈哈哈哈……吗……哈哈哈!”
徐善然真的无可奈何了。
她看着面前乐不可支的男人,也不知心头掠过了什么,唇角也跟着轻轻扬了扬,旋即便似被无形的力量感染了一般,“扑哧”一声,真笑了出来。
此刻和邵劲先后叫进城门的王一棍正在跟何守磕瓜子。
他说:“你主子和我东家在里头干什么呢?怎么里头传来的笑声怪寒碜的。”
何守:“……”
王一棍又笑道:“早晚两家变一家,怕啥呢。”
何守板着脸:“瞎说。”
王一棍又啧啧笑道:“其实我家东主傻归傻了点,但这世上我看能忍你家主人的也不多啊,不如就趁早抓住了?也免得日后后悔?”
何守不屑一顾:“呵呵。”
王一棍向后一瞥:“哦,人出来了,看来两家真的马上就变一家了!”
还说!何守威胁地冲对方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就听背后传来招呼自己的声音,他也顾不上教训王一棍,忙忙跟了后头驶出的马车走。
这时王一棍走到一脸阳光明媚的邵劲身旁,冲对方眼前挥了挥手,纳闷说:“人都走了,怎么还傻着。”
“哈哈哈哈哈!”邵劲。
“这是几?”王一棍比了一个二问。
“哈哈哈,是善善!”邵劲。
“……”王一棍也真的拜服于地了,他哭笑不得问,“还真心想事成得偿所愿了?”
邵劲没跟他计较,他看了王一棍一眼,笑容灿烂说:“我有办法了!”
王一棍:“……”这办法是怎么嫁给徐善然吗?
当然这办法肯定不是要怎么嫁给徐善然。
自徐善然的马车快速离开之后,邵劲又和王一棍在那小院子里呆了好一会,一直等到天色堪堪变得深蓝,他们两人才骑着车马缓缓来到怀恩伯的府邸之前。
这两天里,由宁王给邵劲做贴身小厮的钉子并没有随邵劲到处跑。
正因为这两人对彼此的角色都心知肚明,所以相处之时至少表面上都会给对方一些面子,而心底嘛——反正恭恭敬敬迎出来的钉子已经在心头给邵劲划上了无数的叉叉,只等到了十天一次的传递消息日,便将邵劲这几天来的没有眼色大书特书,好争取能早日回到那有前途的王府中去!
这时候马匹与车辆俱都停在怀恩伯府之前,邵劲潇洒下马,那钉子正要上前殷勤服侍,就见邵劲理都不理他,一转脸就殷勤地亲自去掀了背后那镶金嵌玉的奢华马车的帘子,再恭恭敬敬地对着车厢中伸出手来,只如小厮一般地服侍着马车中坐着的人下车。
钉子一见之下,不由心头一动。他仔仔细细地看了邵劲扶下车的人,但见对方是一个国字脸稍显落拓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布衣,神色微有倨傲,对伺候自己的邵劲也爱理不理的,很有几分名士的潇洒风度。
不过——
他的目光在那中年文士的脚上转了一圈:腿脚微跛,不良于行吗?这究竟是什么人?
既有疑问,便要赶紧弄清楚,钉子再接再励地上前去,不服侍邵劲了,转而殷勤地帮邵劲扶着中年文士,嘴里还说:“公子,这位大人是?”
“这是王道行王先生。”邵劲言语简练地说道,跟着吩咐那钉子,“叫厨房好好整治一桌菜上来,我有事要请教王先生,还有,屋子与原子里都不用安排人伺候了。”
这话答的,既什么都没说,偏偏又透露了些很不一样的东西。
钉子心头抓耳挠腮似的好奇,又不得不按照邵劲的吩咐一一准备妥当。等一切完毕后,邵劲还真的一点面子也不要,当场就关了院门,将所有的窥探直接挡在院子之外。
钉子这回真正无可奈何了,只得坐立不安地在外头等待着,这一等就从华灯初上等到了星幕早垂,好不容易,那闭得紧紧的院门打开,钉子第一时间赶到邵劲面前,只见对方失态似地大笑一番,跟着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说:
“我有办法了!你即刻通知尊上,便说我知晓如何为尊上分忧解难!”
第127章 吐血
“你说你有办法了?”当端坐于皇宫的黄烙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邵劲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这依旧是上一次黄烙见邵劲时候所在的偏殿,这偏殿乃是位于皇宫西南处,既并非昔日宫中太子住所,也不是皇帝行止坐卧的场所。
也正因为这地方位置偏僻,所以常年疏于打理,别说横梁上的浮绘掉色这种小瑕疵,一些隐蔽地方的木头都因为常年被雨水侵蚀而有些朽了。据小道消息说,夜里呆在这里,十天里头有三四天能听见老鼠啃木头的声响……因此不管黄烙此举是不是在收买人心,至少在邵劲看来,对方确实颇有些城府忍耐的。
但再有城府忍耐,这也不关邵劲的事。
邵劲行礼过后便直立于殿中,肃然说:“回禀殿下,微臣已经知晓如何能除去殿下的心头之患了。”
“那依你之见,本王的心头之患究竟为何?”黄烙饶有兴趣地问。
邵劲很是大胆地抬手一指黄烙背后,这个方向正是昭誉帝被囚之西苑。
或许是没有想到邵劲会这样直接,黄烙脸上的笑意明显淡了淡。他以审视的目光看着邵劲,问:“那你来告诉本王,到底要如何解决?”
不想他话才落下,那立于底下之人就从容下拜。
黄烙只听邵劲说:“还请殿下宽膺,此法若事先说出,便一定无效。”
身为皇子这么多年,黄烙平素也见惯了一些希冀着能通过讨好于他而一步登天的人。
这些人大多没什么本事,还惯爱信个什么教派,一旦被他垂问又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极尽故弄玄虚之能事,说些这也能解那也能解的含混之语来,真按着他们说的去做了,事败则是他们事先说过不行,事成则是他们事先说过了可行。
在宁王还小的时候,也曾上了这些人的恶当,但时至今日,宁王什么没有碰见过,什么没有经历过?
对于这些人来,他也早就摸准了脉门找到了对付的方法。
只见他缓缓笑道,说:“不想满朝文武,全是尸位素餐之辈,唯有风节乃本王肱骨!既然风节信誓旦旦说能替本王分忧解难,本王就全心信赖风节一次,风节需要什么,尽可说来,本王一概应允,只不知这事什么时候能做个了结?若最后不幸失败……”
剩下那些未尽的话,全化作宁王深有含义的一看。
邵劲果然上道,立刻就说:“这事只消微臣一人出现在陛下面前,不需其他任何人事,亦盼在微臣进入的那一时半刻,殿下能叫外头的侍卫暂时退出一射之地。有此二者,事成则成,事若不成,微臣便黔驴技穷,若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不消殿下为难,微臣自提头来见!”
邵劲话一说完,宁王便陷入了沉思。
此二者要求非但不难,反而简单得过分了,简单到宁王忍不住在猜测邵劲调开侍卫,究竟是想要见机救走自己父皇,还是要见机杀死自己父皇。
这世上大凡是人,便总有些矛盾之处。
好比宁王为着自己的名声与血缘计,敢将父皇囚禁,却不敢将其杀死;但他本身不敢亦或不愿杀人,心里却并非一点不期待哪一天有个什么“心腹”能出来,揣摩中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伺机刺杀于昭誉帝。
当然到了这一时刻,他又岂会真容杀死自己父皇的人活在世上?
别说容其本身活在世上,就是对方的三族九族,也是肯定要夷个干净的。
不过宁王虽说阴鸷忍性了一些,惟独这道雷池不敢过去。
因此虽说上述念头他偶尔会有,等这种可能的选择真放在了面前,他沉吟过后,依旧是拒绝了:“风节这两点要求并无不妥,只本王有言在先,父皇身体本就不好,已不耐久劳,若是风节此举会影响到父皇身体,本王便不得不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