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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厚实的防弹玻璃,似乎也可以听到恣意的狂笑、凄惨的呼号和兴奋的**声,欲望像一团熊熊烈火,将城市笼罩。
少女就在这团火上跳舞。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长着毛茸茸耳朵和尾巴的少女,皮肤细腻无比的少女……她围绕着我倒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翩翩起舞,可是当我真的伸出手去,她却消失在星海当中。只留下她的名字:
妙舞。
她是谁?
我又是谁呢?
头还在隐隐作痛。何滔滔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他没有告诉我原来“记忆灌输”是那么疼痛,那个东西与其说是学习机,还不如说是一台刑具。更何况现在脑子里塞满了军用飞机的构造、性能、人员配置等等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令我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个他妈的机器!
这种时候,唯有酒能让人忘忧。我喝了两瓶黄酒,名叫妙舞的少女就出现了两次,也许应该再来一瓶……
有人敲门,我胡乱答了声“进来。”反正这也是自由阵线提供的住处,他们肯定有钥匙……两名武装大汉用枪管戳我的腿,我没有搭理他们。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走开了,房间里只剩我,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其实他全身都裹在长袍里,脸也看不清楚,只是给人一种苍老的感觉。我半醉不醒地问道:“你是谁?”
“真的失去了记忆吗?咝咝,也许这样才好吧,方平。”
酒立刻醒了一大半,全都化作冷汗冒了出来。我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
“没有人知道你是谁,除了你自己,方平只是一个代号,和黑蛇一样。咝咝,除非你真的愿意去寻找……”
我冷静下来,无数记忆的碎片在脑中飞舞,灵光一闪,我忽然抓住其中一片,大声叫道:“桫椤咝,是你!”
这个名字给人非常阴冷的感觉,就像蛇的鳞片,他的嗓子也像蛇爬过土地的声音一样沙哑。
“想起我了吗,朋友。桫椤咝也只是一个代号,现在他们叫我先知。我组织了这个自由阵线,真可笑,我甚至都不是汉人。”
我承认,对这个人,除了名字之外我一无所知。现在我知道了自己的本名“方平”,但不知道的似乎越来越多……
“作为先知,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东西。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过去,你的亲人;也可以告诉你这个政府是如何在一年时间里欺骗了全世界;还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们……是的,我们,不容易被它控制;最后,我也可以告诉你谁是你的敌人,真正想要杀死你的人。但是我觉得,这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发觉。人是如此愚昧不堪,同一样事实经过人的口来转达,往往失去了真实的色彩。所有一切都和超级电脑红都女皇有关。我能做的,只有打开你的能力……”
“什么能力?”
“重返强者行列的能力!”
这个残废虽然坐在轮椅上,但他的手臂竟然恐怖地拉长,一指点到我的额头。那种强横的气势压迫得我连动都不敢动,后背早已湿透。
“你并不是条件最好的战士,但你拥有最顽强的斗志。经过数番磨练,你本可以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强的人!可是脑部的淤血抑制了你的能力。什么变异人?你居然以为自己是那种弱小的玩意?不,你是可以令整个世界都颤抖的魔鬼!”
桫椤咝激动起来,大袍脱下,露出黄色的蛇眼和分叉的舌头。他古怪地笑了:“但是要重新获得力量,就必须付出代价。这副身体已经千疮百孔,再也不可能支撑多久。如果随意使用那种力量的话,脑袋就会像气球一样爆炸。怎么样?你想要知道自己的秘密吗?”
“来吧。”我闭上眼睛说,“只要能支撑到揭开秘密的那一天。”
※ ※ ※
在短暂的昏迷之后,我有半天时间来适应自己的身体,适应那些骨刺、肌肉、翅膀、獠牙和尾巴。这具身体打出的每一拳都具有山崩地裂的力量,这种力量既攻击敌人,也攻击自己。蛇人没有骗人,我快死了,这是内脏的疼痛给出的答案。
但是死亡之前,我会先找到那个女子,找到自己的秘密,只要得到红都女皇,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我相信蛇的话。
二十四小时之后,出发。
※ ※ ※
这个停机坪很小也很肮脏,既没有叫喊的人群、也没有过多技师,显得有些冷清,正是这种冷清才显出行动的认真。
“先知”桫椤咝和何滔滔都来了。我穿着特制的战斗服,在身体各处藏好种种武器。那架据说最新制造的秘密武器像一只蟑螂一样肮脏。
最令人吃惊的是驾驶员:雷雄。
短短一天没见,他的眼睛好像被换了对玻璃眼球,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人也好似铁打铜浇,不冒出一点热气。他迈着正步跨上飞机,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也什么都没说,因为离心力已经把人重重地压在座椅上。
远远的,已经可以望见荒城外围的电墙,我们蛰伏着,直到雷达上显示出明显的标记。按照计划,自由阵线的人使用肩扛对空导弹向护航的战机发起突袭。这措手不及的一下子完全打乱了政府军的阵脚。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斜刺里杀出,灵巧地躲避过敌机的攻击,很快逼近了巨型运输机。
由于两机太过接近,敌人投鼠忌器,无法发射导弹。
甚至,只要运输机的航道发生一丁点的改变,我们就会发生猛烈的碰撞。
“鳗鱼”设定好同步轨道,从腹部放下一根软管,开始切割运输机的顶部。
“空中管道已经连接,行动!”
我最后检查了自己的装备,顺着机舱内的管道慢慢向下爬去。自动切割机已经在运输机的后背上切开了一个圆形的口子,底下是机舱后部,满是乱七八糟的电线。
感应到入侵者,警报声此起彼伏,红光闪烁。推开门往外看,面前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一名士兵端着武器,一面用对讲机通话,一面作着标准的巡逻动作。
若是以往,走过这段距离,必定会被他发现。但现在我浑身充满了恐怖的力量,如一抹鬼魂般斜掠上去,甚至天花板也如履平地,这士兵还没有叫出声来,就被骨刃割断了喉咙。我几乎把他的整个头颅都割了下来,血腥味冲进鼻腔,十分刺激。
他的武器都经过特殊处理,适合飞机上使用。按照配置,这架飞机上一共有一十二名士兵,并不算很多。也许政府军没有料到有人能够攻入机舱内部吧?我依照记忆中的设计图,穿过数道舱门,又格杀了三名士兵,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这之后,就进入了运输机舱主体。
红都女皇的核心部件,像一枚被切割下来的美女头颅,静静地沉睡着,地上扭曲的电缆,恰似满头青丝。
五名士兵持枪守卫。在我扭断他们的脖子之前,这些人的子弹镶嵌进了我的身体,这具恐怖至极的躯体居然在慢慢蠕动,试图消化子弹!
这台机器是那么漂亮,即使是残骸也显得完美无暇。当手指触到她的外壳时,似乎有一种奇妙的电流,想要和我沟通。
她传输给我的第一个信息就是:“危险。”
我心生感应,往左急挫,一条铁臂重重地砸在红都女皇的外壳上,留下一个恐怖的深坑!
那个心灵控制者!
我怒不可遏,浑身的力量提升至前所未有的境界。血流如岩浆一般横冲直撞,肌肉全都凝成岩石!
特工透明的双眼中放射出诡异的光芒,又是心灵控制这一套,可是我却已经不再迷惘。不管怎样,我都要把你轰到支离破碎!“死吧,混蛋!”
只是一拳,就把他打飞出五米开外,撞到身后的墙壁上,钢铁铸成的墙壁居然被砸出一个浅坑。他的头明显瘪下去了一块,里面冒出火星,左眼珠已经粉碎,露出红色的图像捕捉器。
原来是个机械人!
这样更好。我狞笑着走向这堆钢铁,身体已经彻底骨化,特工无畏无惧地站起来攻击。他的拳头轰在我的胸膛上,被我顺势一带,拧断了这条胳膊。
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
心灵控制者看了看自己劈啪作响的断臂,电线和绿色的机油混在一起,蔫呼呼一堆。他忽然笑了笑,说不出地诡秘。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左手已经缩进袖中,变出一支黑色的枪口。伸手格挡之下,已经来不及了,可它并非朝我射击,而是向我身后。
向我身后的舱门。
“砰”一声响,机舱内顿时狂风大作,枪械、纸片和尸体都在半空中乱舞。我只觉一股强烈的拉力将我往后扯去,一时站不稳,居然朝舱外跌去!大惊之下,不知如何是好,我虽有翅膀能够飞行,却并未完全控制,更何况这架运输机乃是依靠四台大型螺旋发动机获得动力,发动机的吸力何等惊人,被它吸了进去,十条命也不保了。
我奋力抓住舱门,使出所有力气。没料那特工居然借着吸力,狠狠撞过来,他想要和我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人已经被撞出机舱外,朝发动机急速射去。那特工却从左手射出一根钉绳,扎进机舱外壳,只是漂来荡去。
眨眼间,我已被吸到风口,手臂上的一支骨刺却正好扎进机壳,总算缓了一缓,整个人竟被吸得飘扬起来,好似横躺在云间。
这是何等恐怖的地方!在我脚下就是飞快旋转的剃刀,头顶还有可怕的敌人,人却身处几万米的高空。果真是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正想着,脚底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原来螺旋浆已经割去了半个脚趾!
“喀嚓……”骨刃已然断裂!
也就在这一刹那,我终于伸出了尾巴。
尾巴上的骨锤重重地击打在飞机外壳上,陷了进去,总算把人固定住。这一下子,整个人都反了个跟头。本来脚底对着风口的,现在却变成了头颅。那些锋利无比的剃刀离我的鼻子只有一厘米的距离,飘扬的头发纷纷切落,卷入可怕的漩涡。
全身的力量都依靠尾部的肌肉来支撑。
我像个使用钉鞋和手镐攀登冰峰的登山运动员一样,依靠自己的骨刺,一次又一次扎进飞机的外壳,配合尾巴的力量慢慢和风洞对抗。即便是怪兽的骨头,也是锋利而脆弱的,还没完全爬出洞口,手臂上的骨刃就几乎完全折断。我可以看见自己的骨髓一滴滴地被风洞吸走,像是些他妈的鸟屎。
鲜血从骨刃生出的地方喷出来,疼痛轰击每一个细胞,没有人经历过这样的疼痛,就算在地狱里也一样。
有好几次,我甚至想要放弃,干脆就让自己被砍成肉酱。但是……雷雄还在那上面!
他仍旧在鳗鱼的驾驶舱里等待着我。
想到这里,我挤榨干身体里最后一丝力量,终于爬上飞机背部。这里的风仍旧很大,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忍受这极度寒冷和缺氧的环境,但我却不得不战斗!
冰冷的风在光滑的机壳外刮过,就算那特工也很难行动。他的脚底生出两支吸盘,一步一步朝固定在运输机脊背上的“鳗鱼”走去。
“嗨,金属杂种!你爸爸在这儿呐!你以为我死了吗娘娘腔?他们给你安装睾丸了吗?最好不要,哈哈,因为我会捏爆它!来啊,来啊!啊哈!来啊!”
我和它抱成一团,互相扭打。
在这种极度恶劣的超环境下,无论什么战术或者格斗技巧,全都发挥不出来了。也许它的金属脑壳还可以吧,但我想机体肯定不支持那些高难度动作,金属在低温下也会疲劳的!
于是我们像最低级的街头混混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