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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对自己说,干吧,把他们切除,换上一些好的器官,即使并不成功,情况难道会变得更糟糕吗?即使这个世界能够以现在的方式苟延残喘几百年,无非是搅得更加乌烟瘴气,人类的希望难道就在这泥潭里吗?人类难道就不能过一种新的、永远和平幸福的生活吗?
在这场革命中,我唯一挂念的就是方平你和你的那些朋友。是的,这个世界并不止丑恶的噬人花,也有像你这样真正坚持原则的人,谢上尉、雷雄、展定鸿……人类的希望也许就在你们这样的人身上,如果我的革命对你们造成了什么伤害的话,我起誓,会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你们,真正的大树会茁壮生长,获取属于自己的阳光。
窗外的云朵已经开始燃烧,东京上空也有同样燃烧着的壮丽云彩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再见,期待有一天能够再次和你并肩作战,除掉一切身体和内心的魔。
不要为我难过,耶稣死后三天重生,我只需要一刹那。
你的朋友 ?原秀夫
二一四五年六月三十日
又及:伯母在东瀛一切安好,待事件平息即可回国,请勿担心。另,请替我向谢小姐道歉,为了那些她所遗忘的伤害。我并不企求谅解,为了和平的世界,我愿背负所有仇恨。
第三节
如果说在接到?原秀夫的死讯之前,我对整个事件还只是疑惑;那么现在,我已经决心用尽所有办法,去找到事实的真相。如果?原秀夫不是一时精神错乱的话,他的话里一定包含着未知的阴谋。当然,我相信他和COV并非一路货色,但这才是我所担心的。他并非是爱说大话的人,而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决心却叫人不寒而栗。
他对妙舞干过什么“被遗忘的伤害”?他怎么知道妙舞的真姓?如果不是这两天军方透露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以前就认识了,但妙舞却没有提起过。
被遗忘的伤害……
我知道自己所有的表情都被安装在房间各个角落里的摄像头捕捉,传送到某个分析室去,那里的专家可以通过高科技仪器判定我内心的真实感受。一旦他们判断我对信上所说的“计划”有一丝一毫的了解,毫无疑问我将会被投入黑牢,接受十八般酷刑。但是我脸上迷惑的表情很是完美,所以过了五分钟,左边的墙壁像一扇滑动门一样朝两边裂开了。
后面就是分析室。即使隔着一面钢化玻璃,我也明显嗅到了一股火药的味道,那个巨人简直占据了分析室的一半,不,他根本不像人,只是一头直立的穿着军服的狮子,或者是一颗树、一坨冰、一块石头、一段钢筋、一枚炸弹!
不用介绍我也知道,他就是周火德。
看来即使没有那什么“单兵装甲”,他也可以轻松将几十头丧尸撕成碎片。
他的双眼在越战时受过化学毒剂的伤害,使得视力严重衰退,现在他不得不依靠一副一半植入脑部的电子眼镜生活。这东西像一副小型红色墨镜,只是没有镜腿,因为埋入皮下的缘故,使得眼窝附近的皮肤有些扭曲??但在他伤疤纵横的脸上,根本不算什么。
他并不解释为什么墙会突然裂开,径直道:“我们并不害怕COV的阴谋,因为那阴谋已经实施了,再没有后着;但是政府对?原秀夫的动向感到非常怀疑??事实上我们就是从?原秀夫那里才顺藤摸瓜找到COV的,有证据表示,?原秀夫和超过一百宗儿童失踪案有关,我们想搞清楚他在干什么。方平,你能告诉我们什么?”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相信?原秀夫会和什么儿童失踪案有关。周司令,也许你不相信??我在?原秀夫介绍下进入COV工作,之后为他窃取了公司的机密资料,作为回报,他送我的母亲去东瀛治疗脑部疾病,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
现在玻璃后面有四个摄像头明目张胆地对准我了。在这些高科技制品的观测下,所谓“不动神色”只是一句笑话,即使肌肉细微的抽搐也可以解释出无数种寓意的。
但是,即使有四百枚摄像头也比不上周火德的红眼那么骇人。
可我真的一无所知。
“看,周司令??”我假装轻松地说,“现在我们要解一道共同的难题,有些条件是你知道的,有些是我知道的,如果你先把那些你知道的东西说出来,也许我可以想起有什么相关的信息。”
他思考了几秒钟,对旁边的监视人员说了句什么,我们面前的钢化玻璃缓缓朝上升起。然后他朝我走来,毫不客气地坐在我原来的座位上,说道:“这件事由我们接手是四年之前,本来儿童失踪只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但那一年浙水地区失踪的儿童实在太多,我们的边防部门甚至查到有从境外运来的外籍儿童,似乎在浙水存在着一个急需儿童的工厂。失踪的儿童大多是边远山区或者贫困地区人家的孩子,在这些地方,警民矛盾十分激烈,?有人信任警察,甚至因为警方的无能为力,而掀起了数场暴动,整个浙南山区十分动荡。
当然,老百姓对军队还是抱有最基本的信任的。我们军团一部就在那时候进驻浙水,一方面平息骚乱,一方面调查真相,结果证明这些失踪的孩子和?原秀夫的医院有关,但是证据并不明显。正当我们准备进一步调查,?原秀夫感觉到了危险,不再收购儿童,而那些被他购买的儿童,全都消失了,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留下来。
我们当然不会甘心,可是之后?原秀夫却完全不露马脚??事实上除了儿童失踪案之外,他是一个最完美的国际人道主义者。可是当我们把注意的视角从?原秀夫扩大到COV的时候,却发现了更加惊人的内幕,生化实验。
没等我们进一步展开调查,COV就已经发动了瘟疫攻势。后面的事你也知道,谢上尉向我们报告了她的位置,并说她和?原秀夫在一起,我们的指示是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绑架?原秀夫,到最后,终于把他俘获了。
坦白说吧,昨晚我们动了一些私刑,也使用了化学药剂,可是结果却更加叫人迷惑。按照他在使用自白剂之后的招供,他和COV的瘟疫计划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并且一直是最坚决的反对者。至于那上千名儿童,他倒是痛快地承认是他指使人拐骗的,而用途则是为了‘人类永久的和平’。我们所知道的就是这些,问题是,COV想要干什么??原秀夫又想要干什么?”
“也就是说,我手上的这封信只是一个注射了自白剂的白痴的胡言乱语?”
“我们使用的最新一代自白剂,至少可以保持受体一个礼拜的智商。”
我摇摇头说:“但是现在他已经死了……”
“这就是问题关键,他已经死了,如果他的所谓计划只是疯子的狂想,那当然好;但假若是真的,那么已经?有人能够知道了。”
“要我做什么?”
“一,搜索?原医疗中心,寻找?原秀夫犯罪的证据,同时寻找?原秀夫曾经给你使用的蜂巢全息地图;二,突击蜂巢,寻找COV犯罪的证据,然后摧毁指挥中心。”
我点了点头,没有问他怎么知道全息地图的事,这件事连妙舞也不知道的。
他们??所有的人,都不说十成的真话,也不说十成的假话,是真是假,全凭自己揣摩。至少我并不担心周火德在妙舞的事上骗我,因为他是一头猛兽,而猛兽是不屑于骗人的。
※ ※ ※
我问了自己一些问题。
第一,COV的计划究竟是什么??那些高层领导不会蠢得以为凭借一些僵尸就可以统治世界的,大汉军方只消对临州实施彻底轰炸就可以完全解决问题。那么多天了,丧尸仍旧滞留在城市在军队没有到来之前,他们为什么不向四方扩散?
第二,龙魂部队到来的原因。临州靠近沪州市,本就是沪州系重镇,自有忠诚的雇佣军团保护,至不济也该派出中立的政府军来围剿丧尸。可是现在首都系最重要的军事力量却在沪州系的大后方长驱直入。难道国内的政治均衡已经被打破,又变天了?
如果是这样,倒能解释为什么龙魂来得那么慢??首先要解决碍手碍脚的沪州系军力。
第三,?原秀夫的问题。他为什么自杀,他和公司的阴谋到底有没有瓜葛,他曾对妙舞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第四,周火德为什么那么急于获取COV内部的资料?即使没有蜂巢中的资料,想要控诉COV也并非难事,毕竟这是一场国家和企业之间不平等的对抗。究竟是蜂巢中的什么东西使得周火德愿意浪费时间在我这个无名小卒身上,难道仅仅因为我熟知蜂巢中的地形?
第五,龙魂部队的立场。关键的问题在于,妙舞是在瘟疫爆发之前恢复记忆的,那个时候她已经联络上了周火德。而在那个时候,她已经从我处得知了瘟疫即将发生的消息,并且肯定告知了周火德。如果要阻止的话,应该是来得及的。更何况以龙魂一直在关注COV的话,很容易便可发现蛛丝马迹吧?除非……
除非他们根本不想阻止。
我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这真是杞人忧天!任由瘟疫传播对军方会有什么好处?更何况他们不是已经在阻止了么?
……有的,有好处的,至少沪州系的一座经济重镇被摧毁了,不是么?
心里有个充满恶意的声音这样说。
不,可能。
我把这五个问题抄写在一张纸上,看了很久,然后点燃一支烟,随手把纸烧成了灰烬。
第四节
次日,军方对我进行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这本来是寻常的事,可他们非要在居所里就把我麻醉了。麻醉剂似乎是特制的,完全无法抵抗,我只能根据残留的最后一点知觉来判断医院所在的方位。那显然不是镇中心医院,而是镇外的某个地方。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面前始终晃动着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那是一个长得很有特点的女人,却不能肯定在哪里见过……
检查的?果是,军方没有办法除掉我身上的力量抑制装置,他们说妙舞当时已经做到了最好的程度。
时间紧迫,下午我就开始挑选武器,准备明早对?原医疗中心的突袭,我只选了两支手枪和两把军刺,当然都是涂抹了维生素D的。
之后的时间大多用来研究医疗中心内部的结构,吃过晚饭,一个传令兵送来一台便携式视频播放器,里面存储了明天和我同去的战友的资料,每一张相片后面都是一段简略的介绍。
铁头,男,三十三岁,建筑专家,硬气功高手,队长。
赤精,男,三十七岁,狙击手,搜查专家。
秃鹫,男,四十一岁,职业杀手,爆破专家。
医生,女,二十九岁,战地急救员,化工专家,副队长。
在这四张照片后面,附着的是我的照片,后面写着:司机,男,二十二岁,战斗员。
照片大概是我从兵器试验场出来时候拍的,那时候全身都是血和脓汁,身上还挂着些碎肉。丧尸和潜行尸的碎片似乎带有一种腐蚀性极强的黏性,能够牢牢地抓紧人的皮肤,就像水蛭一样,我不得不一条一条把肉片抽出来。
看着这张照片很久,我才意识到上面那块冷酷残忍的冰就是自己。
想必那些“同伴”在这次之前也并不认识,所以每个人都拿到一份相关资料。看照片上那四个人,与其说是军人,倒不如说是四个杀人狂。他们身上带有明显的死亡气息,就像?刑架上扭进套绳里的味道,即使是在照片里,依然叫人不寒而栗。
当然,我身上也一样。
看着窗外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