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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心接过邀请函,瞬间露出一个无比狡黠的笑容,道,“师傅,您与师娘继续。徒儿先行告辞。”
“臭丫头,有本事别跑!”霄阳盯着那抹一闪便消失的人影,心里气恼,狠狠的瞪了凤君然一眼,每次都是他害她在那丫头面前出丑,害她毒手圣医竟被一个小丫头取笑。
“然哥哥,你明知道季云的毒已经解了三分之一,为何不直接告诉她?”霄阳疑惑的问道。
凤君然却是神秘一笑道,“这种事情,要她自己去发现才妙,我们只要在一旁看好戏就好。”语毕,他将霄阳揽入怀中,封住了她的口舌。
“嗯……”屋内气氛顿时暧昧升温,绮丽风情羞涩了满树桃花,娇羞得红了面颊。
凤君然有个怪癖,他尤其喜欢白色,天若宫里的宫人都必须身着白色。所以凡事白水心所到之处,见到的同门里,每一个都是清一色的白色。
若不是白水心记忆力好,还真分辨不出谁是谁。
“少宫主何时回的宫?”守在悬崖边上的若风上前一步,对白水心恭敬的道。
“一个时辰前。”白水心简单的回答,接过若风递过来的特制雨伞。只见她撑开雨伞,便从悬崖边上跳了下去。
进天若宫的入口在瘴气林里,进来之时非常危险,若不是熟悉入口之人必死无疑。出宫倒是快速,只要撑着天若宫特制的雨伞,再配合轻功,一炷香的时间便可顺利到达山下。
只见白水心犹如谪仙般托着伞在空中一阵飘飞,下落之处,脚尖精确无误的踏在山崖上的石洞中,然后再一路下滑。
她从山顶的云雾缭绕处一路下落而来,似带着仙气下凡的仙女般,美得不可方物。
如此风华被隐藏在暗处的慕容君临全数看在了眼里,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子,才配得上与他一同站在高处,俯瞰天下众生。此时,此刻,他的心底有了她的影子。
白水心顺利下山后掏出怀里的埙,轻轻一吹,一匹白色的骏马便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她眼底带笑,看着骏马赞扬道,“棋儿真乖!”掏出一根胡萝卜丢到了它的嘴里。
见状,慕容君临眸子一亮,这个女子身上到底有多少令人惊讶的地方?他很想知道,却又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她发现。
她的内力不弱,跟得太久也易被发现,所以他只是远远的看着,见她走远,便转身从另一条小路赶往杏花村。
原来慕容君临离开客栈后一路追着马儿的足迹跟到瘴气林外,又见白水心的马儿在树林外,知道天若宫的入口就在此处。他尝试过闭气进入瘴气林,但林间瘴气天然中又加入了人为的某种毒性,没有解药,根本无法进入。
他只好退了回来,在一处石壁后面等候,眼睛一直盯着树林里瞧,却未曾想到,这天若宫的出口和入口并非在一起。令人意想不到。
且说,白水心连日赶路,骏马已经疲惫不堪,所以她并没有骑它,而是牵着它一路往前慢悠悠的走着。
心里的疑惑已经解开,白水心顿觉轻松不少,也不急着赶回杏花村,一路上走得很是悠闲。偶尔拿出埙吹一阵,练习音攻,或者找家农家住下,过一日田园生活。
如此竟是大半个月后才去到杏花村。
杏花村方圆十里都种满了杏花,一眼望去姹紫嫣红,比起天若宫那一片粉红更甚一筹。步入杏花林间,一路向前有一条宽阔的大道,大道两旁杏花与柳树相间隔,两旁分别建造了人工湖泊,倒映着这漫天胭脂粉红,更加引人入胜。
此时天空中正飘着细雨,微风过处,阵阵清香如鼻,甚是好闻。只见白水心冒着细雨,脚步轻缓,牵着马儿的缰绳一步一步,走得极慢。
置身于这样唯美的景色中,她才觉得能生活在这个时代真好,空气清新,不怕吃到有毒的猪肉,有毒的奶粉,有毒的大米……
一切都是纯天然的,她喜欢这里。
只见她自怀中掏出一个埙,骑上马背,也不驱使马儿前行,只是任由它自己随意的往前行走。
她比闭上双眼,嘴唇微微一抿,一道低沉且忧伤的曲调便从埙发了出来。
此时落英缤纷,杏花微雨处,已白衣似仙的女子骑着一匹骏马,闭目吹着忧伤的旋律,任谁看了都会误以为是仙。
那高楼上避雨的人纷纷看向杏花林中那抹白色身影,眼神或惊讶,或沉思,或好奇,或迷乱。
这一刻又有多少人的心遗落在她身上?
一曲作罢,白水心将埙塞入怀中,抬眼刚好看见正前方的地方,端坐在轮椅上的宗政季云,只见他全身机会被细雨湿透,墨黑的青丝紧贴在他胸前,表情冷清的看着迎面而来的她。
“棋儿,停下!”白水心轻轻的唤了一声,马儿很听话的停下了脚步,昂着头看着前面坐着的宗政季云。
棋儿?!宗政季云一听,差点没有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将白水心抓住狠狠的揍一顿屁股,竟然将他的名字冠到马的身上。
只见宗政季云抓在轮子上的手紧了紧,转动着轮椅转身,不再理会她,径直往自己租住的房子走去。
雨越下越大,白水心看着雨中孤单而清冷的背影,心里一阵发酸,眼泪很不争气的留了下来,“二哥,你为何要骗我?”
转动着轮子往前走的宗政季云闻言身子顿了顿,抓住轮子的双手扣得更紧了几分,沉声道,“娘子,你认错人了。我是你的夫君宗政季云。”
“是吗?原来是我认错人了……”她的话还未说完,一根透明色的丝线便将她从马背上卷到了宗政季云的怀中。
“心儿,你去了天若宫?而不是天下第一山庄?”宗政季云紧张的看着怀里的绝美容颜,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白水心什么都没有说,主动伸手抱住了宗政季云的腰身,冰凉的触感令她更加清晰的明白,她喜欢二哥,只是懵懂的喜欢,或许并非男女之情的喜欢。
但眼前这个男子,她已经开始喜欢,或者比喜欢还要多那么一点……
不管他以前是不是她的二哥,他都已经用他冰冷的手指,撬开了她封闭着的心。
或许自己一直都不懂爱情,对二哥的悸动也好,对眼前宗政季云的喜欢也好,她都很懵懂,但只要她尝试着去试一试,或许她就会明白,爱一个人是怎么一回事,而不是永远站在门外,认真的观看着爱,想要从表面探知它的本质。
她一直都觉得同宗政季云的每一处相遇都令她熟悉,却又害怕着这种熟悉。她莫名其妙的抵制着这种熟悉感,忽略记忆深处的那抹人影。
或许是她的爱是对二哥那份莫名悸动的开始的,又或许是她被宗政季云救起那一刻开始的,又或者……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认真去分析从何时开始。喜欢就是喜欢了,随着自己的心,不要错过那个人,那些事才好。
“心儿……你都知道了?”宗政季云贴着白水心的耳边,呢喃低语,好似做梦一般。
“嗯,我知道你是宗政季云,你一直都是宗政季云,而不是白卓棋。”白水心重重的点着头,堵在心中许久的郁结忽然散开,心情豁然开朗。是啊!他一直就是他自己而已。呵呵,真好!
原来那一日他救她并非偶然,而是因为知道那棺材之中的人是她,他才停下马车叫陈伯拦住了那些贼人,只因她一身异于常人的微香。而这种香,只有他察觉到了。
那一日他收了她的丝绢,只怕也是为了她……
那一年他才十岁,却想得这么深,这么远。
她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心,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从何时开始对他动心。
她只要知道他谋略这么久,唯一想要得到的人是她,便已经足够。
她只要知道,这么多年,不管他经受住多少次苦难折磨,心里唯一温暖的地方只有她。
白水心如此细细推敲着,心里酸一阵,暖一阵,害得她鼻尖一酸,眼泪又开始不由自主往下流起来。
她竟不知道自己也是个多愁善感的,竟这么容易哭。
宗政季云的身子猛然一僵,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一些,“你不想知道为什么?”
白水心摇了摇头,不知是雨水湿了眼,还是泪珠儿湿了心,但她此刻是笑着的,很温柔的笑,“你若想亲口告诉我,时候到了,你自然会告诉我。”
“心儿……”宗政季云动情的吻住了她的唇,深情而狂野,似乎想要在此刻,占据她的所有。他等了多年的人终于来到他的身边,他惊喜不已,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不是梦,她真的懂了他这么多年的守候与等待。
清冷的吻夹杂着雨水的味道灌入她的嘴里,白水心一颗心一阵悸动,犹如坐上云霄飞车一般,不知是心跳加速,还有阵阵的感动,阵阵的欣喜,和快乐的满足感。
她的嘴里充满了他的味道,淡淡的雪莲清香以及淡淡的苦味使得她整个身子都变得柔软起来,瘫软在他怀中,任君采摘。
怀中娇羞的绝色容颜染上了红晕,一双凤眼半眯,露出迷离的眼神。宗政季云只觉心口一热,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他猛然顿住,将头埋首在白水心的颈项中,重重的喘着气。
白水心只觉呼吸忽然顺畅不少,染上红晕的面颊被雨水洗净,露出原来的白皙柔滑,迷离的眼神逐渐恢复神色,但呼吸仍然浑浊,柔软的身子依旧依靠在宗政季云怀中。
过了半响,白水心推开宗政季云的身子,低头握住他冰凉且粗糙的双手,“季……云,我们进屋避避雨,不然着凉了可不好。”
“嗯。”宗政季云欣喜的抬头看着她,将她的双手如若稀世珍宝般捧到唇边,亲吻了一下。
他根本就感觉不到温暖,也就不会受凉,倒是担心她会着凉,却舍不得松开她的一双玉手,紧紧的扣在手心里。
白水心含羞娇笑,从他冰凉的掌心抽回自己的双手,转身来到他的身后,替他推着轮椅往前面的高楼走去。
高楼上面的匾额上潇洒飘逸的写着‘杏花村’三个大字,宗政季云一眼便看出那是出自白水心的笔迹,上次在宫中,他见过一次,印象尤为深刻。
一个女子能把一手字写得如此洒脱,倒是令他有几分羡慕起来。如果他的双腿不残废,他是不是也有那样的胸怀,造就那样的一手好字?
高楼上面有一观望台,大约里地面四五米左右,一个四层,每一层都有一个楼阁,可以供游客休憩,也供应酒与食物。此时就有不少游客在楼层之上饮酒论诗。
最顶层只设置了护栏,能将十里杏花尽收眼底,别有一番风味。
高楼处连接这一长廊,长廊通往一座酒楼,以酒楼为中心又散落着不少客栈,大约十家客栈,以圆形分布在酒楼四处。
每一条走廊都可以通往一家客栈,客栈名称都不同,但都是杏花村主人经营,风格各不相同。按照游客喜好,自己挑选。
如此看来,杏花村的主人倒是个很随性且极具才华的人。能有如此心思,将以前荒凉的村落雕琢成如今这般风景,只怕也只有那位神秘的杏花村主人一人能做到了。
宗政季云虽然提前好几日便到了这里,却每日都在村口等候白水心的到来,倒是没怎么留意着村中精致,如今细看起来,心底倒是有些佩服那杏花村的主人了。
听闻杏花村不止山下十里风光,那山上更是别有洞天。奈何山上只在寒食节那一天开放一日,其他时间拒绝外人进入。
有人仗着自己轻功了然,想要强行闯入,却被人给拦了回来,那些人的功夫均不低,一人发现外人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