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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丫头相伴,日子才不会那么虚假与无聊,他怎会舍得离开她呢?
忽然,手心被捏了捏。
他看到那笑得粲然的一张脸,还有软糯的声音道:“汐哥哥,我发现我很喜欢你呢。”
先是一怔,继而他也笑得动人:“好。”
雪影式的回答。
这冬日的清晨里,这一蓝一白,却散发着淡淡的温暖。
很多年以后,当温润如水的洛画师成为传说的时候。
有宫婢谈论起,有一日清晨,她去御膳房,正巧遇到那一抹淡蓝的温润男子与他的师妹。
他笑得格外快乐,恍若有阳光慢慢散开,很温暖。
与往常的温润儒雅截然不同。
这样的洛画师,还有他身畔白衣胜雪的精灵女娃儿,成了她心中最美的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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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怜殿。
一袭银色绣梅花锦袍的女子正舒适地斜靠在榻上,身上批着极地貂皮与千年雪狐皮制成的冬衣。
只见她正斜斜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婢女道:“怎么?进宫这么多年连个洗脸水都不会打吗?”
地上,一盆水撒了一地,浇得那跪着的侍婢自头到身上皆湿嗒嗒滴着水。
却见那婢女浑身颤抖着哀求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梅妃娘娘饶命!梅妃娘娘饶命!”
“饶命?”
原本素淡的一张脸上展出一抹讽刺的笑,素手轻轻抚着平坦的小腹道:“那你问问我肚子里的小皇子同意不同意?”
谁的风头最劲(一)
“这……”那侍婢看着那梅妃,再看看旁边立成一排的宫女。
尤其是立在梅妃身旁伺候的橘黄色婢女,正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她。
对上她的眼神,那橘黄色衣裳的侍婢道:“看什么看!那日是谁说的‘不就是怜梅殿的人嘛,别人怕我才不怕’这些话?如今怎么就没有那个劲头了?”
那橘红色衣裳的侍婢泪眼婆娑着,只是不停地磕头:“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梅妃娘娘饶命!梅妃娘娘饶命!”
额头都磕破了,开始慢慢渗血。
可她依旧不停地磕着。
与其被不停地刁难殴打,她宁愿这样不停地磕头。
眉头微皱,梅怜香道:“快待下去!本宫见不得血。”
旁边那橘黄色衣裳的宫女道:“快把她待下去!娘娘身子金贵,怎能让这混账污秽东西近身!”
有人将那磕头的婢女拉起来拖走了,整个大殿充斥着不停的哭喊声。
直到那哭喊声变成了求饶,橘黄色衣裳的侍婢上前给梅怜香捶腿:“娘娘贵体要多保重,莫要为了这般下等的奴才气坏了身子。”
换个姿势,梅怜香道:“只是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现在谁才是真正的主子罢了。”
“是。”
橘黄色侍婢边捶腿边说道:“娘娘现在坏了龙子,连皇后娘娘都要让您三分呢!”
闻言,原本素淡的脸上勾出一抹笑。
皇后娘娘么?
她梅怜香才不会放眼里。
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而已。
如今的她,得了皇帝宠爱,怀了皇上龙子,备受太后喜欢。
还有谁能和她相抗衡?
那个夜妃,就凭自己的一番风骚就想和她争?
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芝玉。”懒懒的一声呼唤。
“娘娘有何吩咐?”橘黄色侍婢正端来一碗参汤。
“午膳过后,去凝夜宫一趟。”寡淡的声音,却带着一丝难掩的得意。
谁的风头最劲(二)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将参汤交给旁边的侍女:“小心伺候娘娘。”
那橘黄色侍婢转身出去了。
午膳过后,阳光竟也格外的好。
暖暖地洒下来,将原本的寒冷化开了好多,连那些落光树叶光秃秃的树干都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回廊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呼后拥。
至拐角处,忽然,翩然落下一抹白色身影!
彷佛是从天上掉下来,吓了众人一跳。
“娘娘您没事吧?”婢女急忙对着围在正中间衣着简约却华贵的女子问道。
“大胆!什么人竟敢让梅妃娘娘受了惊吓!”为首的橘黄色衣裳的婢女对着来人大喝道。
待看清了雪影,脸上更是怒火熊熊:“又是你?”
其他人也是一脸怒气冲冲。
雪影看着这群人,先是防备地向后跳跃了几步。
待站定,这才对着正中的美人儿说道:“梅妃娘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明显被无视了。
那橘黄色衣裳的婢女更加生气:“对不起?你好大的胆子!还不跪下求娘娘开恩!”
一见她这副模样,雪影顿时转了态度,说道:“凭什么就说我吓了你家娘娘?你们这么一大帮的人,我还说吓了我呢!”
“你……”橘黄色婢女没想到会有人这么说,竟然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
待回过神,有些恼羞成怒,对着身旁的随从说道:“把这不懂规矩的奴才抓起来!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们梅妃娘娘不敬,这还了得!”
“是!”跟随的侍卫连忙上前。
雪影脚尖点地,迅速往后跃去。
“哎呀!”
身后一声惊呼,让她连忙刹住了脚步。
回头一看,同样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众星捧月的那个“月”不是别人,正是奢华魅惑的夜妃娘娘!
于是,同一道回廊上,一边是梅妃,一边是夜妃,中间是雪影。
“好大的胆子!你……”
洛画师给好处?
训斥的话说到一半便咽了下去,那绿色衣裳的侍婢看了看夜妃噤声的手势不再多言。
“雪影姑娘真是巧啊,又见面了。”慵懒的声音带着难掩的风情,夜凝紫笑道。
不似之前的训斥,雪影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笑道:“夜妃娘娘好!”
在看到夜凝紫的刹那,她忽然记起了某个人。
是她!
那个偷着哭泣的人是她!
再转头看向梅妃处,倒是成了双方的对峙一般。
只见夜凝紫悠悠看着梅怜香笑道:“今儿个太阳好,妹妹倒是该多出来走动走动。”
那梅怜香也笑起来:“姐姐说的是。这小皇子总是让我难过,所以得四处走走。”
说着,炫耀一般地抚摸着那平坦的小腹。
闻言,夜凝紫看了看雪影,又道:“妹妹身怀龙种,动不得气,何必与太医院的人计较伤了身子呢?”
梅怜香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姐姐何时与太医院的人关系匪浅了?莫不是……”
看了眼雪影,她笑得暧昧:“莫不是洛画师给你什么好处了?”
此话一出,众人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的玩笑,在宫闱之内,实属禁忌。
一个臣子与妃嫔的玩笑,岂可随便开?
而看那梅怜香的神情,明明是看好戏。
“妹妹真会说笑。”
夜凝紫也不紧不慢,低低叹一声:“谁人不知道现在雪影姑娘是仓主事的得意弟子,若是她有什么闪失,我还怕日后太医院在关键时候不出手呢。”
满是风情的眸子看着不远处的梅怜香,继续说道:“毕竟,我们可是外行呢。”
闻言,梅怜香娇弱地一笑:“姐姐说的是。”
看看雪影,继续道:“雪影姑娘还是小心些为妙,毕竟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夜妃娘娘这般深谋远虑的主子呢。”
雪影也不理睬,说道:“你们忙,我还有事先走了。”
正要离开,却听到那夜妃说道:“之前给妹妹的人,服侍得可贴心?”
无言的宣战书
只见那梅妃微微一笑,不胜娇弱地说道:“本来姐姐的人我不该多管,可姐姐也知道,我有身孕的人要求会比较严一些,所以替姐姐管教了下那个婢子。姐姐不会有意见吧?”
夜凝紫笑道:“妹妹能替我管教下不识好歹的婢子,我还要谢妹妹呢,怎会有什么意见。”
“那就好。”
素手微抬,梅怜香道:“暗香。”
却见那人群的后面,颤颤巍巍地出来一名橘红色衣裳的侍婢。
一路垂首小心翼翼地走到前面,对着梅怜香跪拜:“敢问梅妃娘娘,有何吩咐奴婢的?”
梅妃一笑:“起来吧,还不去见过你的主子。”
“谢梅妃娘娘开恩。”
再一次磕头,那橘红色衣裳的侍婢这才起身,向着梅妃的方向走去。
“姐姐的人,如今我还了。妹妹再次谢过了。”梅怜香笑笑地看着那难掩震惊的夜凝紫,笑得犹如骄傲地孔雀。
说罢,在众人的搀扶伺候下,缓缓离去。
“娘娘!”那橘红色衣裳的婢女对着夜凝紫跪拜,匍匐在地。
“起来罢。”
夜凝紫微眯的眼睛倏地一睁,对着身旁的侍婢吩咐道:“搀她回宫!”
忽然发现那抹雪白尚未离开,不待开口,软糯的声音响起:“我现在没事,有个会医术的在总归要好一些吧。”
夜凝紫点点头:“有劳雪影姑娘了。”
一回到凝夜宫,众人便开始忙碌起来。
经过擦洗,橘红色侍婢暗香身上的伤口都很明显地显现出来。
旧伤加新伤,倒是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夜凝紫一直静静看着这一切,嘴角却勾出一抹奇怪的笑。
她知道,这是梅怜香在想她示威。
宫内都知道,暗香是夜妃娘娘最贴身的侍婢。
打狗还要看主人。
如今,梅怜香将她的贴身侍婢折磨成这样,自是在向人宣布二人地位的差异。
果然,母凭子贵,吗?
难得一片安宁
枉她从来不去争什么斗什么,可依然有人要来惹她。
如此,出了什么状况,就不要怪她了。
“娘娘……”
正在上药的婢女泪眼婆娑道:“暗香给娘娘丢脸了。”
看着那跟随自己这几年的侍婢,夜凝紫道:“没什么丢脸,只要记得自己是凝夜宫的人就是了。”
“是。”
擦擦泪,那侍女又对着一旁正在给她上药的雪影道:“昨日也多谢雪影姑姑娘了。”
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很珍重地捧过去:“这药,雪影姑娘忘记拿了。”
澄澈的眸子一转,雪影笑道:“留给你用的。如今正好还是放你这儿,等你伤好了再还我。”
“是。”
将那小瓷瓶紧紧握在手中,那侍婢又眼泪簌簌下落。
半天,嗫嚅出两个字:“谢谢。”
而一旁的夜凝紫,静静看着这一幕。
忽然笑开了。
难怪!
难怪那两个男人都为她倾心!
还有一个男人会托她一直暗中保护着这个女娃儿。
也许,深宫之内,真的越发难得这样的人儿,和这样的心了罢。
这次事件之后,后宫有一段时间很祥和宁静。
主要原因是众人忙于梅妃的保胎。
再则,其他几宫的妃嫔纵使再有意见,也只怪自己肚子不争气或是没有机会被圣上临幸,多半不敢贸然骚动。
而最该有所行动的夜妃也突然行事低调了一些。
虽说依旧每日打扮的奢华魅惑,却鲜少出现于宫中各处。
一时间,整个后宫一片温馨安宁。
这段时间,雪影的主要任务还是忙着太后的诊治。
在整个太医院的共同努力下,太后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并有了明显好转。
同时,整个后宫的人也都知道,如今最炙手可热的人除了怀有龙种的梅妃,便是这太医院的雪影姑娘了。
无论人前人后,太后对雪影的喜欢都毫不掩饰。
福兮祸之所伏
对此,连一向沉稳的太医院主事仓赭都掩不住的欣喜。
因此便在有一日遇到洛汐时,说道:“洛画师如今可是放心了?太后对雪儿可是格外偏爱哪!”
闻言,那一袭淡蓝的男子恭敬有加地答道:“承蒙太后恩宠,是雪影的福分。”
待行至仓赭身边经过时,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