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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小勺,金鎏影点点头:“好吃。”
“那就好。”第一次做,有点没信心啊,既然金鎏影说好吃那就是好吃咯。
金鎏影只吃了小半碗,就皱起了眉头,抬头看了眼赤云染,见她满脸带笑地看着自己,咬咬牙,继续低头吃。
吃到大半碗的时候,金鎏影额上已是冒起了冷汗,呼吸也重了些……
赤云染终于发现不对劲,忙起身去扶人:“金师兄你不舒服?我去叫苍师兄……不行,苍师兄闭关了,翠师兄也会医术,啊,翠师兄下山了,起码晚上才会归来……怎么办……”
她以为是自己做的小点心出了问题,吓个半死,别是一碗桂圆肉蒸蛋将人给毒躺下了……呸呸呸,她又不是赭杉军,就算做的不好吃,也不至于做出毒物来。
“别急,我躺会就好了。”金鎏影轻咳了两声,打断赤云染的话。
赤云染忙扶着金鎏影往床边走。
“这样,会好受一点么?”紫荆衣将金鎏影的枕头垫高了些,再扶他躺上床去。
“唔……”金鎏影虚弱地应了一声,正待说自己没事,却觉嗓子一甜,忙用手去捂嘴,但暗红的血已从嘴角渗出,滴在洁净的被褥上。
赤云染慌忙从怀中拿出帕子塞到金鎏影手里,金鎏影接过帕子捂着嘴,一面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却被赤云染握住他的手说了句:“金师兄你别逞强,你是不是偷偷的动用真气了?”
正文 97 温馨中
金鎏影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赤云染瞪眼,皱着眉,责备道:“你……这个样子,说了要静养一月,不能妄动真气,干什么还去练功啊。”
“……太闲了。”金鎏影说道,声音十分虚弱:“静养一个月,武艺不知道会荒废成什么样子。大家都在修炼,只有我静养……”
赤云染听出来了,前面那句是敷衍她的,后面那句才是金鎏影的心里话。
扶金鎏影躺下,赤云染半晌没做声,拿药给他服下,见他气死慢慢恢复,这才松了口气。
默默地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飘飞的柳絮……
比起她那满院子的桃花,金鎏影这栽满柳树还有个荷花池的院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金鎏影靠着枕头半躺着,侧身看向窗边的赤云染。
她好像不高兴。
算金鎏影还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
自己不顾伤势偷偷练武弄得口吐鲜血,被赤云染看到,不自觉气势就矮了三分,见赤云染沉着脸,不说话也不理他,金鎏影破天荒的带着点讨好的意思做了低姿态:“我……我伤愈之前不再修炼就是了。”
金鎏影等了一会儿,见赤云染不出声也不看他,好似根本没听到他刚才的话一样,连忙又道:“赤云染,你生气了?”
赤云染还是不出声,金鎏影有点急了,咬咬牙,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好吧,这次算我……错了,”
看似一句不怎么有诚意的认错的话,却是金鎏影的极限。
金鎏影是个认真执拗的人,同样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要他认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能做到这个程度,不管他自己承不承认,这已经说明了赤云染在他心目中多少占了点分量。
在金鎏影如豁出去一般说出认错之话之后,赤云染总算是转过身来。
她其实也没生气,刚才纯粹是被院中的美景迷住了……
金鎏影突然有点不敢看赤云染,眼睛只盯着绣花的窗幔,偶尔才装作漫不经心的瞅一眼赤云染,随即又马上转开视线。
赤云染重新走回金鎏影床边,搬着小凳子坐下,她盯着别扭的金鎏影看了良久,才轻叹一口气。
这一叹,叹得金鎏影心一沉,眼中多了一丝慌乱,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可能怕赤云染就此不再理他吧?
“……唉!金师兄,我刚刚看到你吐血是真有点不高兴的,不高兴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乱动真气。”赤云染轻轻开口,语气很平淡,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两辈子加起来,赤云染都是不擅人际关系的人,生活圈子窄,谈得来的就这么几个人。
在玄宗,师父师兄全是男人,同住一个小院的女道子也是年龄与她相差极大的,平日里,她根本就没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所以,三教大会那一月,练峨眉虽冷,骨箫虽风骚,她还是挺高兴有这么两个人与她住在同一个院子的。
金鎏影性格如此别扭,赤云染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去顺毛。
“身体是本钱。适时的休息,只是为了走更远的路,金师兄,你先将身体养好,等痊愈了,再潜心修炼也不迟,也许还会事半功倍呢!”
赤云染说着伸手取下金鎏影头上的发簪,简单的发髻散开,总被绑得一丝不苟的金色长发披下来,很是好看。
金鎏影,果真是个美人呢!
“嗯,还是这样好,多……自在。”不管金鎏影有没有听进去,赤云染转移话题。
这里的人啊,睡觉不喜欢解头发,特别是那些发髻复杂的,梳个头几天都不解的,难道他们头皮不痛?
对上金鎏影带点疑惑的眼神,赤云染噗嗤一声笑了:“金师兄,我没生气……披着头发是不是舒服多了,绑这么紧,头皮不痛?”
金鎏影有点茫然地摇摇头:“披头散发,不很喜欢这样。”
“金师兄何必那么严肃啊。”
“只是不习惯而已。”
“哈,习惯么……习惯也可以慢慢改的,金师兄以后睡觉解开头发睡,会发现睡眠香很多的。”
“是吗?”躺在床上的金鎏影迟疑地喃道。
“金师兄先睡会吧,晚点我再给你送饭来,想吃什么?伤员可以点菜哦!”
“随便。”一句“伤员”,金鎏影又郁闷了,有点泄气地小声嘟囔:“整天睡,睡不着。”
赤云染闻言笑笑,站起来替金鎏影将被子掖了掖,说:“金师兄这话,说得可真像小孩子在闹别扭。”
金鎏影闭上眼睛,挑了挑眉,似在表示不满。
可不就是在别扭着?
自己作为师兄的威严气势在赤云染面前都撑不起来了,还被半强制的卧床养伤。
“睡不着的话,我念书给你听吧。”赤云染眼珠一转,顺手拿过放在旁边小几上的一本书建议道。
“……也好。”金鎏影说。
赤云染翻开第一页,正待开始念,却发现手里拿的是本《道德经》。
“啊,我还是去换本传奇故事来罢。”赤云染说。
“不必了,就这本就好,”金鎏影急急地说,随即又特别小声道:“……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金鎏影的后半句话声音小到赤云染没有听清,不然,她估计会觉得自己刚才吞了只蚊子,好强爱面子的金鎏影,怎可能说出这么示弱的话来?
“也就外间的书柜……”赤云染方起身,见金鎏影一脸的不情愿,随即又坐回床边。
“好,依金师兄,就这本,”伤员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赤云染翻开第一页,开始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念了几句,赤云染已觉得无聊,偷眼去瞅金鎏影,想看他若是露出感觉烦闷的神情,便借机去换一本来。但是躺在床上的人非但没有厌烦,反而双目微瞑,有滋有味地聆听。
……好吧,继续念。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心不乱……”
赤云染一字一句地读下去,努力将枯燥无味的文字读出些抑扬顿挫的韵律来。
她完全拿出了她前辈子念小学的时候,早自习朗读语文课本的架势来。
居然来用《道德经》安抚伤患,也算是闻所未闻罢?
“不见可欲,使心不乱……唉。”金鎏影跟着念一遍这句话,末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怎么?金师兄听到这个,倒是精神起来。”
赤云染倾身探问道,心下也有几分明白——金鎏影心中感慨的,多半是他与苍的多年之争。
从少时延续至今的胜负他一直耿耿于怀,这次输了,金鎏影肯定也是不会死心的……只希望,他不要钻死胡同吧?
这几日,她冷眼瞧着,金鎏影倒是一直没有提起比试之事,态度与以前大不相同,好似不在意的样子。就连来探望他的人,偶尔不小心聊起,金鎏影也是轻笑掠过,仿佛看得很开。
若不是他偷偷练武,被她发现,她可能也会以为他把胜负看淡了吧?
“……我不喜欢这里。”金鎏影硬生生地说,脸色变得很不好。
“不喜欢……这里?”看着有点激动的金鎏影,赤云染为难道——天知道这家伙又在想什么,伤成这个样,还想不好好休息到外面去晃悠或者找苍再打么?
“在这里,无法静心。”金鎏影说罢长吁一口气,将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
“这……这里……你是指?”赤云染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金鎏影的“这里”莫非是指“玄宗”?因为玄宗有个苍,做什么总是压他一头,他怎么努力也追不上,所以心理压力太大么?别是这个意思吧?
别是她努力这么多,最后事情还是要照着剧情发展,金鎏影最终仍是要离开玄宗……
越想越心慌,赤云染正待细问,却发现金鎏影已经睡熟。
算了,以后再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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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泉水冲下馨香的茶叶,白雾氤氲中,两人默契地对视。
“赤云染泡茶的手艺,是愈发长进了。”金鎏影执壶,往面前的浅瓯中注上香茗。
“熟能生巧啊!”赤云染啜一口自己泡的茶,细细品咂其中滋味,嗯,不错。是翠师兄教得好啊!
“可惜,”金鎏影摇摇头,放下手中茶杯,即使掩饰还是被看出一丝不悦:“终究还是比不过翠山行的手艺,连苍的手艺都比不过。”
……翠山行为苍煮茶十几年,苍跟着喝茶有时也自己动手,同样是十几二十年,她只是初学者,怎能比?
“我自然是比不过苍师兄翠师兄他们的,哈。”赤云染笑着轻轻放下茶杯,理所当然道:“他们是师兄嘛,当然比我厉害。”
不知不觉被金鎏影划分到他的同类中,与苍和翠山行完全分开看待,不知道她该不该高兴。
金鎏影皱眉看赤云染,太没上进心了:“赤云染倒是看得开。”
“是啊,金师兄应该学学我,心放宽些,何必苦苦执著于胜负?”赤云染轻笑道。
似是说者无意的一句话,却让金鎏影的面上浮现出难堪之色,未及完全下咽的茶水呛了喉咙,他俯*去,咳嗽得满脸通红。
赤云染走上前去,拍着金鎏影的脊背,说:“金师兄,何必呢?”
“这可是规劝?”金鎏影冷冷反问道。
金鎏影一回头,望进赤云染眼中的是一双金色却带着薄怒阴郁的双眸。
“金师兄你……算了,我不多言。”赤云染坐回去,继续慢慢喝茶,心思已经转了几个来回。
金鎏影的伤几乎痊愈了,可他最近脾气反复无常,实在诡异。
这让负责顺毛的她很难做啊。
是闲着想太多的缘故吧?
还是闲久了闲出毛病来了?
金鎏影的目光触到赤云染穿着的浅蓝色纱衣,视线再往上移,她安安静静的端坐着,手捧茶杯,小口小口慢慢嗜着,看着有几分委屈的感觉。
*地脾气不由自主地软下来几分。
“最近,我常常做梦。”金鎏影开口打破这一室安静。
这算是为他刚刚的失态做出解释吧。
赤云染抬头,脸上带着浅笑,一副安慰天使的模样:“什么样的梦,竟影响了金师兄的情绪?”
“一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