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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明湛和明慈一刀一剑同时祭出,然后,齐齐在要劈到对方的时候转了个向,一冷一炽两股力量同时冲向那个影子。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那黑影踉跄地晃了晃,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明湛追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顺便把急红了眼的明慈也拽住,冷静地道:“不宜乱闯。”
闻人裕就势爬过去,低声道:“看,是血。”
明慈俯下身,犹豫地伸出手。
明湛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不用看了,是人血。”
闻人裕想了想,道:“慈妹妹,放血蛭出来,把这些血收集起来。”
明慈老实地照做了。
闻人裕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的?还演了好一场大戏,把我吓得不轻。”
明慈嘟嘟囔囔,只不肯说。一开始确实不是演戏,明湛那只不老实的手确实惹恼了她。但她骂了他之后,他的反应却很奇怪。虽然有那么一瞬间她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但后来还是觉得不对劲。明湛不是这样的人啊。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顶嘴。
于是她发现了身边有异样,便和明湛配合演了这么一出戏,让对方放松警惕,以为可以一网打尽。
闻人裕手里拿着那一小瓶子血,冷笑道:“我就不信没有火璇玑,我就破不得此阵。”
明湛道:“我掩护你。慈妹,蹲在这儿别动。再乱走,仔细你的皮。”
明慈嘀咕:“你造反了不成。”
低头看了一眼横着的李玄,无奈之下又蹲了下来,道:“好,你们有事,叫一声。”
那两人迅速遁了去。
在桃王金身的掩护下,她和李玄倒是无事。看他一身邋遢,她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灰尘。看他呼吸和脉搏都算还有那么一点,心知急也没用,只盼着能早点破阵,夏大叔早日赶回来。
她握着手里那把兵器,仔细看了看。月胧已经彻底开封了。而且,刚刚和烈日联手一击,似乎,发挥出了意料之外的强大力量……
正想着,那边突然响起一声爆破声,她一个激灵,马上把地上的李玄拖了起来。情急之下竟用蛮力把这家伙扛到了肩上。
迎面奔来两个人,是明湛和闻人裕
明湛大喊:“慈妹,把玄丢了,跑”
“?”
等她看清楚,才知道刚刚一直听到的震翅声是什么。明湛和闻人裕身后,跟着一大群几乎有鸽蛋大的大马蜂
这下她再不犹豫,把李玄一丢,转身就跑。
明湛边跑边俯身将李玄捡起来扛在肩上,闻人裕收了那桃王金身,几个人一路狂奔。
明慈边跑边问:“哪儿招惹上的?”
闻人裕气喘吁吁地道:“破了西面的阵脚,就出来了这么一堆东西火都烧不死这是什么?”
明慈道:“西方有出口了?”
闻人裕道:“有”
鸽蛋大,不畏火。在明慈的记忆里,有一种叫赤的大蜂就是这样的,形貌特征似乎都差不多。可是,赤是独居异兽,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密密麻麻一群啊
她心一横,转身朝那蜂群冲去
“慈妹”
明湛要伸手去拉,已经来不及,只眼睁睁地看着她冲进了蜂群。正要追上去,却见那些毒蜂全都随着她的逼近开始后退。
明慈低声道:“这家伙怕花粉。裕,把桃王金身放出来。”
这是一种鬼蜂,这喜食月气,最恨花粉,而且沾之即死。
闻言,闻人裕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然后愕然地看着那些大毒蜂像见了鬼一样避开明慈。她身上有牡丹和芍药两种花粉。
刚刚是怕桃王金身受损,所以闻人裕把那金身收了。所以就没留意到那些家伙对桃王金身的惧怕。
此时放出桃王金身来,果然,那些家伙迅速后撤了好几里。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
明慈开始忍不住明湛身上缩:“这是哪儿?”
路,又没了。明慈的心顿时就一凉。
闻人裕却笑了一声,道:“别急。”
他从怀里取出一堆火璇玑的碎片,按照五行角落安插在地上。顿时,眼前突然就冲起一阵戾气,闻人裕退得快,迅速退到了他们身边。
顿时,一条浓雾笼罩的石子小路就若隐若现出现在他们面前。
天,亮了。
闻人裕抽出一面大幡,挥动了两下,那浓雾就渐渐散去了。浓雾的尽头,是一个山洞。
突然,一声悲鸣从山洞中传来,似是悲泣一般。
明慈只觉得神魂微微荡漾。能通达上天,被她这个术士所感应,也就是说:“里面有神兽”
而且是落难的神兽
这时候,一个紫衣女子从洞中走了出来。倒是相貌平平,只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霸气,桀骜不驯。是个中原人,怎么会在此?
她冷冷地看了众人一眼,道:“不想死就退去。凭你们几人,是杀不得他的。”
他……是谁?
明慈上前了一步,道:“避毒被你们捉了?”
那紫衣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少顷,转身自进了山洞,似是不屑理会他们。
闻人裕低声道:“湛?”
明湛看向明慈。
明慈轻声道:“是邪修,抓了避毒来修炼。”
竟然能捉住神兽避毒?那到底是什么等级的邪修?
闻人裕道:“我们也退不回去,如何是好?”
看看身后的阵法,再退回去,一样是死。
那紫衣女子看了他们几眼,然后,突然让开了身,转身径自朝洞内走去了。不多时,洞内突然产生一阵震动,地动山摇一般。
地震?
明湛拉住明慈的手,额前青筋曝露。
明慈有些激动,上前了一步:“是避毒它要冲破那个关押它的阵法了”
闻人裕立刻道:“快,趁火打劫”
言罢,他率先冲了上去,破了那山洞门口用石子铺就的一排小阵。但是他冲到洞口,就被冲了出来。
明湛把李玄一丢,烈日一挡,挡住了那阵灵压。
这是……有人要结丹了?
才结丹?
明慈心下一沉,拔了月胧出来。那紫衣女子突然从洞中冲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什么东西。顿时,洞中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众人正防备着那女子动手,不料她却转了个方向,让到了一边。
明慈心下惊讶,但也未犹豫,烈日月胧齐齐出窍,直击那山壁。一碰之下,那山壁竟就倒了下来,那洞室也塌了。
金丹生生被碾碎。
少顷,突然一阵血腥味扑面而来,明慈被拍了个正着,顿时呛得差点晕了过去,再回过神。
“慈妹”
明慈呛得直咳,然后面上长了一堆红色的疤痕,顿时吓得明湛和闻人裕都退了几步。
“你,你这是……”
那紫衣女子幽幽地道:“跑了。”
明湛警觉,一手把明慈拉过来,烈日对着那女子:“你对她做了什么?”
那女子无奈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她做了什么?她那是血癣。那家伙的血是有毒的,沾在面上,便成这样了。毒排出来了就没事了。”
众人愣住。
明慈顶着一张超级吓人的脸,她自己还不知道,有些不解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阵法是你布的?”
那女子笑了一声,道:“确实是我布的。现在,我可以送你们出去。算是,你们救了我的报答。只要你们,再为我做一件事情。”
明慈等人面面相觑。
原来,这女子叫慕容涟,是中原人和西域人的混血。父家是中原著名的富商慕容氏,母家是西域一小国公主。那公主从小修行,尤擅阵法。她的阵法造诣便传自母亲。
在此地修行的那邪修,名叫安子若。修为不过筑基,却凭着一件宝物,能进入慕容家,强抢了慕容涟。然后远走北荒,在此闭关。他还以此宝,镇压了休眠中的避毒兽,逼它吐纳灵气以供己用。
“到底是什么宝物,连避毒兽都能镇得住?”
慕容涟笑了一声,道:“是这个。”
她手里拿着一支法杖一般的东西,不过只有半根。她低声道:“一半在我这儿,一半还在他手上。这叫祝融虬身。”
虬身?那是西域巫术的一种。有人请鬼上身,也有人请神上身,用的,就是以虬身为中介。祝融虬身,那说明,他请的,便是那在上古时期赫赫有名祝融尊神?
不带这样的,这可是赤果果的作弊有这种东西,那还修行个P啊哪怕你还是凝气期,要干掉元婴也是轻而易举
慕容涟冷冷地道:“他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有了祝融虬身,便真当自己成了神,成了仙,还妄想……罢,不提也罢。我有一事相求,此事了解,我便送你们出去。”
明慈道:“你说。”
慕容涟:“避毒还被他压在这下面做阵眼,长此下去,避毒必死无疑。我想请你们帮我把它救出来。”
明慈眯起眼睛。这女人,不像是这么好心的。
大约,是她自己在打避毒的主意。
但面上,她依然不动声色,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况避毒这样的神兽。怎么救?”
慕容涟望向她手中的月胧,道:“你们手中这两柄兵器,虽然一火一阴,但其实是一对的。双剑合璧时不但不会因为灵气相异而互相抵抗,反而会因为摩擦而产生巨大的力量。以我们几个人的修为,皆不够撼动这个阵眼。反而,是你们这两柄兵器可以。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把这个阵眼打碎。”
闻人裕皱着眉道:“打碎阵眼,难保不会再生变。”
慕容涟微微扬眉:“你怕了?”
明慈按了按明湛的手,安抚了一下他的火气,笑道:“慕容姑娘,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需要再考量一下。”
第一卷:门派篇 NO。079:收伏避毒
NO。079:收伏避毒
明湛和闻人裕到底是男人,哪里容得一个不过金丹期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这样挑衅。何况在阵法中也吃了这女人不少苦头。
当下明慈把明湛拉到一边,闻人裕就和慕容涟在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绵里藏针地互骂。
明慈把明湛拉下来,咬着他的耳朵,道:“这避毒如今也是虎落平阳。我们与其被这女人做枪手使,不如自做打算。她若是老实便罢,若是不老实,我们送她回老家。”
明湛低声道:“她手里那个祝融虬身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明慈冷笑,道:“拿着做个架子罢了。若是有用,那邪修岂会跑得这样狼狈?”
木伯学识非常渊博,已经根本不能用学富五车来形容了。于虬身一道,他也有所涉猎,留下来的杂书里也偶有提到。因为比较感兴趣,明慈也研读过一些。
这虬身只有半个,是没有用的。
但是这女子却手掌着这偌大的阵法,还有避毒给她做阵眼,还是不容小觑。只是不知道,闻人裕手里的桃王金身,是否能与之一抗。
但眼下已无退路。
主意打定,她转过身,道:“慕容姑娘,请指教吧。”
慕容涟自然也十分警惕,但她一向心高气傲,当年被那姓安的俘了,一直被她视为人生中奇耻大辱。而她也认为,安子若倚仗的,不过是祝融虬身罢了。如今这几个人,她却并不放在眼里。
闻人氏的阵法她一直视为浪得虚名之辈。还有那闻人裕手中的桃王金身,又焉能和被她用作阵眼的避毒神兽比?
她所忌讳的,不过是那一男一女手中的鸳鸯双剑罢了。
因此她的注意力,大多都在明慈明湛二人身上。
“虽然困在我的阵眼里,但如今阵眼上的结界已塌,气节已乱。只需借两位的双剑合璧一用,打碎这一方气节,届时我再打开阵眼,放出避毒。”
闻人裕冷冷地道:“由你掌握了阵眼,你覆手之间我们岂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