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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奶奶,思瑶一嫁人就不再是路家的人,把酿酒秘方传给她等于把秘方外泄,这路家独门的桃花酿——”
“要娶思瑶的男人就得入赘进路家,还有问题吗?”
入赘?众人低呼一声,面面相觑。
“奶奶,”路思瑶皱起眉,“我想我——”
“这事就这么定了,谁都不许再有意见,你们都下去吧,我累了,思瑶留下来陪我就成。”闭上眼,耳边听到众人气得拂袖而去的脚步声,老奶奶依然气定神闲,不为所动。
“奶奶,我不要您传什么独门秘方给我。”她对老奶奶这样的厚爱一点高兴的情绪也没有,甚至十分排拒。
“奶奶是为了你好。”睁眼,老奶奶的眸子带着浓浓的疲惫,“过来,思瑶,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呼吸一窒,竟有些鼻酸,路思瑶怔愣的说不出话来……
“老奶奶……”
“要是我不把独们秘方传给你,你在路家将会一点地位也没有,我这老骨头两脚一伸不打紧,就怕我死后没人照顾你啊,你的那些兄嫂姑姑老嫌你秽气,没我这个老太婆顶着你,他们一定把你草草嫁了出门,谁管得着你幸不幸福呢?”
“老奶奶,我不听了。”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她难受的用双手把耳朵携起来。
“你听我说,孩子,”老奶奶拉下她捂住双耳的手,“现在你站在优势点上就得好好的替自己挑一个好相公,你不婚,也没人敢逼你,一切由你自己做主,这样不是挺好吗?女人最悲哀的事就是婚姻大事身不由己,奶奶真要死了,最大的遗愿就是希望你幸福,懂吗?”
“可是奶奶……我爱的男人也许不愿意入赘啊。”这不是把她的爱情给逼进死胡同里去了吗?
闻言,老奶奶若有所思的一笑,“若真有这般有骨气又爱你的男人出现,孩子,你就义无反顾地跟他走吧,没人拦得住你的。”
* * *
“岂有此理!老奶奶这次做的真的太过分了!”王惜容气得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不时地瞧自己的相公一眼,只见对方拿着账册一笔笔的过目,仿佛刚刚发生的大事在他眼中没有什么。
“相公!”她气得小脚一踩,上前把他面前的账册给扯下丢到地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研究,这账册!”
“什么时候了?用晚膳的时间到了吗?”路朗元望一望外头的天色,是有点昏暗了。
“你谁跟你说这个!我说的是独门秘方的事!”瞧他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她的心里就有气。
叹了一口气,路朗元好笑的瞅了她一眼,“你还在气这个?这事已定,你就算气死了也没用。”
“你不气?”
“不,老奶奶做事自有她的思量,更何况……思瑶懂得酿酒是好事,我只要专心负责店家的拓展与销售即可,她主内我主外,一点都不冲突,相互制衡,谁都缺不了谁。”
“是吗?她手中握有独门秘方,任谁都要让她牵着鼻子走,届时,你以为她还会事事都听你的?”
“你想多了,娘子。”
“哼,先别提这个,说说她那可能入赘的相公吧,人家牺牲人格名誉入赘咱们路家所为何来?万不可能在一旁不管事白吃白喝地,更不可能不想掌权,届时,这路家还有你我生存的空间吗?”
这一点,路朝元倒是没想到,经她一提,浓眉不由得一挑,“这倒是,老奶奶就不知想不想得到这一层?”
“我看她是迷糊了,就知道偏心,瞻前不顾后地——”
“娘子!不要随便说话。”他虽然不太开心老奶奶重思瑶而轻他这个长孙,但在他心底还是十分敬重这位老人家的。
说到底,这路家庄自从父亲死了、大伯又离家之后,只靠老奶奶一人独撑大局,路家庄上上下下都对她信服得很,若老奶奶真是个老迷糊,路家庄不会一日比一日兴盛,不是吗?
* * *
一名穿着蓝布袍的长者踩着火速的步伐走进卓以风的书房,伸手才要敲门,就闻里头传来一声
“进来吧,汤叔。”卓以风阖上账册,略微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少爷,您找我?”总管汤建家恭恭敬敬的垂着头,等候指示。
“嗯,你知道我离家八年,一时要了解卓家所有分各地的生产及出货情形并不容易。”
“是,属下知道,不过还是希望少爷可以多休息,这样日以继夜的看账本很伤眼伤神啊。”
“不碍事,这几年的武可不是白练的,要是禁不起这区区几日夜,师父可能都要从棺木里跳出来教训我一顿了呢。”
汤建家不太赞同的抬起头来,正要说话,却见卓以风的案前端的几本账本,心上不由得一惊。
这卓家上上下下哪一件事不是通过他汤建家的手和眼?所以只消一眼,他便可以明白卓以风正在看的是卓家庄里的哪一部分账册及哪一个据点的账目……心惊自是不在话下。
“怎么?你知道我找你来要问些什么了?”眉一挑,卓以风已把汤建家眼底的惊慌看尽。
真的是他?他实在很难相信。
“恕属下无能。”汤建家的头垂得低低的,冷汗直冒。
“无能?你要是真无能,那用了你十多年的卓家庄庄主不是更无能?”犀利的眸扫向汤建家,卓以风希望他可以自动向他解释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
“属下绝无此意啊,少爷。”汤建家跪了下来。
见他跪下,卓以风比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心痛。
“你认罪了?”他惋惜不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这个从小呵护着他、照顾着他,像自己亲爹一样的男人。
“属下认。”唉,事已至此,他不能再多说什么了。没想到事情会曝露得如此之快,这大少爷的能耐……真是令他这个商场老将都刮目相看了。
“为什么?”卓家待他不薄,不是吗?
“小的……需要用钱。”
“你上无长辈需要奉养,一家子都受卓家照应吃卓家、住卓家,每月还少不了一笔丰厚的酬佣,我问你,需要那么一大笔钱何用?”
“这……小的希望可以开一间属于自己的酒店,不希望一辈子都做卓家下人,永远抬不起头来。”
“在卓家十多年,你只觉得你的工作让你抬不起头来,无颜见父老兄弟朋友吗?卓家的人对你就只像对一个奴才吗?你对我自小的呵疼照顾也都是假的?没有真心?”
“少爷!小的知罪了!请少爷罚我吧!我一句怨言也不会有,请少爷别再说了!”汤建家难受的几乎要把头垂到地了。
卓以风看了他半晌,自知没有养老鼠咬布袋的理,却又难舍旧日情谊,内心自是挣扎万分。
“既然你一点都不想留在卓家抬不起头来,那现在就去收拾好你的东西走吧,我不愿强留。”
“谢少爷。”跪着朝他点了头,汤建家起身匆匆奔了出去。
来时原本还健步的身子此刻跑得有些踉跄,一时之间竟呈现出一丝丝老态,令人看了鼻酸。
* * *,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子!才刚回到家屁股都还没坐热呢,就急着把一个对卓家死忠的老总管给辞了?你的脑子究竟装了些什么?”卓以风之父卓岩冲进书房对着他便是一阵斥喝。
卓以风不气不急,只淡淡地说了句,“爹,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要是再晚一步,我看卓家的屋顶都要被你给掀了!”事岩气得不住地喘,连忙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
“要掀屋顶不难,只是也要找得到合理的理由。”
“怎么?你找到什么合理的理由把汤叔给辞了?他跟了我十多年,你不在家里的这段日子要是没有他,这卓家美酒的旗号早就给人摘下来了!现在你回来了,坐享其成,却要把莫大功臣给辞了,你有什么天大的理!”
“爹爹有多久没看账册了?”
被他一问,卓若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嗯……我想不超过两……三年吧?这种事交给汤叔就可以了,他比我更清楚那些歪七扭八的数字。”
“就因为如此,所以爹连账本都不看了?”卓以风笑了笑,“是不是连卓家商号的大印你都直接交给汤叔管了?”
“这大印本来就是他管,我只是负责签字而已。”
“现下连签字这条法也废了,不是吗?这两三年……爹爹,你都干什么去了?”
才回到卓家庄不到一个月,他已经日以继夜的把近年来的账册全都看了一遍,不仅发现这一年多来每月各地的营收不增反减,而且明明账面该有的盈余回到了卓家庄却短少了将近三成的数字,难怪卓家庄的营运显现了败相。
这一点,爹爹难道真的一无所知?
“啧,有儿子管起老子的吗?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卓岩的面子一时挂不住,冷声训戒了起来。
“我只是就事论事,爹,汤叔已经承认他挪用公款,这一年吞了卓家一大笔款项。”
“这是不可能的事!”卓岩气得反驳。
“事实摆在眼前,不是爹说了就算的。”
“卓以风!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爹?”抬起爹爹这个大架子够压制他了吧?
“当然有,除了公事以外,除非你亲口告诉我不要我再管庄里的事,我可以回少林啊。”卓家庄不就只有他这个儿子?打从他一出生,他就心知肚明自己是众人惟一的宝,没人真敢得罪他,当他爹的也不会是例外。
“你——”精明的臭小子!偏偏懂得掐住他的要害!他究竟像谁呢?又狠又精!一点都不像他的忠厚老实。
“说吧,我等着。”
“算了,我说不过你,不过辞去汤叔这件事我不准,顶多你再找个可以信赖的人补他在商行的缺,至于卓家庄的总管永远是他,这件事我说了算!除非你想把我气死!”说罢,卓岩头也不回、又急又快的走出书房。
不走快些不行,免得他的威权会在那个不肖儿的威逼下瓦解,反而害了汤叔一家子……
不行!他得避避风头才行!他这个儿子虽然讲话没大没小,不过他若真的坚持留下汤建家,谅他也不至于真的罔顾他的意愿才是……只要他们父子不再相遇,没空谈及这档事……
就这么办。
* * *
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
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
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稀。
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望向一地落花,路思瑶不自觉地吟出一首《落花》诗,应对着落花湖畔的冷意,竟是备觉凄凉。
寻芳不觉醉流霞,倚树沉眠日已斜。
客散酒醒深夜后,更持红烛赏残花。
闻声,路思瑶方才看见高墙上斜倚着的那个熟悉高大的身影,眉一凝,转身要走——
“呆呆。”卓以风轻声唤住了她,身子也已跃下地,在她再度挪出步子要走时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她冷冷地道。
“又生气了?这回,可以告诉我你生的是什么气吗?”他讨好的将一张俊脸凑上前,说起话来的温柔几乎要滴出水来。
“你刚刚吟的是什么诗?”她没答,反而仰起一张认真的小脸质问他。
“随兴一诌,怎么?有问题?”
“这儿不是青楼。”
一听青楼二字,卓以风有些心虚的笑着,“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是一首诗罢了,你——”
“你很久没来了。”
“嗯,我出了趟远门。”
“苏州?”
“是,去处理一些状况。”
“云雨楼的姑娘给你出了什么状况?你要当爹爹了?”峨眉一扫,路思瑶定定的望住他,浓浓的怨急让她眉眼间的愁又添上几分。
“呆呆!你在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