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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离上前一步,将我护在他身后。
周曲没有看着东离,反而是沉着脸,问我:“你什么时候开始法术这么不济了?”
我苦笑着瞅瞅他,抽了抽鼻子:“你真是抬举我,我现在和凡人……”我没忍住的咳了一声,自嘲的说道,“有区别么?”
东离从周曲手中抓过轩辕剑,冷冷的对明苏说:“带她走。”
我慌乱的要去抓东离的袖子,被东离以剑身划开,他侧脸蒙上的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怒气,明苏要将我带走,我忍着后心的疼,断断续续的对着周曲说:“周曲,我不知道,从前……从前……家家酒的事情你这么在意,我……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喜欢上我……”我又咳了半天,才又苦笑着说,“你以为,我是在九重天上认识的东离,其实不是那样的,不是的……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可是那年我在碧落第一次见到蒙着脸的东离,我就在想,他救了我,我自然是要以身相许的,我真心喜欢了他很久,也等了很久,……”
明苏抚着我的后背顺了顺气,我见周曲脸色越发沉下来,步子也往前迈了半步,我勉强还能做出个笑容来,说道:“我不是贪图九重天上的仙气,我一直不想当什么神女,不想规规矩矩的坐在……坐在九连山的正殿上受那么多的仙朝拜,我也不一直不愿意你们喊我公主……我只想快快乐乐的长大,无忧无虑的……”说到这时,我吃力的去抓东离的手,他反握过来,明苏很有眼色的拿过剑,“这么多年,只有东离他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我喜欢他……真心的想喜欢他,”东离这时已经把我拖在怀里,我闻着他身上的香气,只觉得意识飘飘忽忽,声音也越发的小了,“周曲,我原本不想说,一点儿也不想说……幽冥司里黑无常说我寿数还有三年……我求求你,求你让我和东离过些太平的日子,我以前亏欠他的太多了……”
大雨没有缓势,魔族兵将踏雨而来,父君苍老的声音在我意识昏厥的时候颤抖的响起:“华楚……”
我想和父君说,别为我忧心,有东离在我很快乐。
画心魂-1
周曲和东离并没有因我出的这桩意外而收手。
羽红说,东离君因夺妻之恨杀红了眼,情涧被夷为平地,她说到这时,我连忙纠正她,我没有和周曲胡来,这算不上夺妻。
琼光在旁边端着药碗,冷冷的说:“你为别人披上嫁衣,这还不算夺妻?”
我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九月初九,周曲和东离之约并未分胜负,搭上的是魔罗之域的万年情涧,外加还要搭上给这两位养伤的院子。
琼光把药给我硬灌下去的时候说:“你怎么来的本事,不是把你自己弄得狼狈,就是把我爹弄得狼狈?”
我手往天上指了指,平顺着语气说:“这要问掌管命格的司命,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他其实还有个小名叫小七。”
琼光白了我一眼,药碗啪的一声扔在托盘里,那架势不愿意听我胡诌,倒是羽红凑过来:“那么幼稚的名字?”
“嗯,”我正色的说道:“凡间的字号叫古什么来着,后来听闻一直喜欢七仙女……从前听司禄星君这么叫过他。”
琼光懒得听我继续胡说八道,淡淡的说道:“我看你真是没有心,我爹昏迷不醒,你还有心思……”
我往锦被里钻了钻,这并不是我想见到的结局。
父君说,东离伤得极重,还是不见的好。
我想,东离他一向最好的就是面子,就连被鹰啄了眼都要躲到碧落里去……算了,还是等他伤好得差不多了再说。
虽然这样,我很惦念他。
琼光懒得理我,去照顾东离,羽红留在殿里顾看我,偶尔还要去看伤了半边膀子的明苏。父君在忙于四处找不死草,因他觉得,我在天界受罚,如今东离在魔罗之域伤成这样也算是扯平了。
唉,更年期的老男人,我真是拿他毫无办法。
过了十日,我尚不能下床走动,成天对着窗棂发呆,久病床前无孝子,琼光已经有几日没来给我送药了,就连那个羽红都三天两头的玩失踪。
连喝口水都要扯着脖子喊上半天。
终于在有一晚,我喊破嗓子也没过来谁伺候我的时候,我自食其力的要爬到桌案上弄口水喝,爬到一半,听了一阵步子声,我心想这是谁啊,早不来晚不来偏赶在我出丑的时候来,一抬头,我愣神了半天。
那不是……不是我久没出现……捡来的叔祖父么?
我揉揉眼睛,确实是没有看花,再往他身后看,没有什么仙娥又或是妖精的跟着,不禁开口问:“你自己来的?你不是在你封地么?”
叔祖父依然是腼腆的笑着,见我趴在地上,左看右看了半天,估摸是觉得这么伸手把我抱上床榻有些尴尬,是以在原地站了许久。
我挣扎半天,叔祖父终于脑子开窍把我扶到软塌上。
我想起,那天司禄星君和我说的话,说叔祖父在中皇山,周量了半天,才试探着问他:“我听说,你借着去封地……之后,之后去中皇山了?”
叔祖父也在旁边落座,我这话把他问了个满面潮红,但他依然像在炼妖壶里的那样,不是十分的爱说话,我抱着茶壶大口的喝了几口水之后,才又问他:“你怎么想着来这儿了?我听说,听说你和我父君……”我脖子往外看看,门口连个路过的妖精都没有,何况是我爹的影儿了,于是放下心来的跟他说:“好在我父君这几日不在魔罗之域,他去……去找不死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
叔祖父的脸色暗了一下,我瞧着那意思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终于在我左右打听下,叔祖父说了来意。
他回来魔罗之域,原来是为了炼妖壶。
炼妖壶是魔族的神物,父君当日能将他困在那里边,那顺着常理推测威力是很大的。
他说,想借炼妖壶,救我母妃。
我听他说完,把着杯盏,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我母妃还活着,这太让我意外了,虽说之前叔祖父和司禄星君,甚至连东离的冰块老爹归元殿下都有说过,但毕竟没有见到人影儿,总当说这是个美丽的猜测,如今传说成了现实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欢呼雀跃吧,我却是自生下来她便被谣传成飞升,是何模样我都没有见过;
没有反应吧,我又不是那等没有情意的人。
我正愁苦的时候,他腼腆的说道:“我从九重天听说,东离……”
我垂着眼眉,看着茶水在瓷杯子里画圈,说道:“也不知他如何了,父君去找不死草来救他,不死草远在北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问:“我母妃……可还好?”
听我这么一提,他羞涩的又笑了一下,让我觉得他仍旧是个少年男子的模样,心怀无限春心,他腼腆了半天才略抬头的说道:“她说,有些想你。”
我愣了半天,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触动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的说:“她想我?那这么多年她都不说来看看我?”
我把杯盏放在手心里转了半天,想起一些童年的惆怅往事来,母妃飞升之时,我降生,听父君说,九连山稀愣的开了几朵桃花,如何传出飞升的信儿,其实我也不晓得。
我有印象的只是,母妃的丧事大办了很久,久到我幻化人身,九连山上还在飘着白孝,都说我降生害母妃仙逝,这让我很内疚。
好在,现在她还活着。
叔祖父在我胡思乱想之时,又浅浅的说道:“炼妖壶……我虽知道放在哪里,可是却……”
我歪着脑袋问他:“却什么?”
他瞟了我一眼,咳嗽了几声,想来是很难心的一件事情,我给他倒了杯水,说道:“你说啊,却什么?”
他又看看我,颓然的说道:“炼妖壶原来是天界神物……”我没吭声,因为这桩太久长的事情,我并不晓得。
“落入魔族是在我出事的那一年,”他眼皮瞟了一眼我,说道,“还没有你。魔族与天族恩怨已久……”
我终于在他缓慢并且漫长的讲述中理出了头绪来。
炼妖壶是天族妄图收服魔族的神物,而母妃,父君和叔祖父的那段惊天动地的三角恋,不过是……天魔征战的导火索。
炼妖壶,需天族血印才能开启。
“你不就是天族的子息么?”我狐疑的问,他为天帝之手足,那炼妖壶他曾经在里边度过那多岁月……怎么还有打不开的道理?
画心魂-2
叔祖父为难了许久,几番看我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虽为天族,却是旁系,天族一脉开得了炼妖壶的只有……天帝的那一支。”
我把这话在脑子里反反复复的过了一遍,盯着叔祖父的脸看了半天,才醒悟道:“但……明明……明明之前你就在炼妖壶里,这……”
叔祖父听我这么问,头微微扭过去,我瞧着这是有什么隐情,正以为他不愿回答,他便开了口:“炼妖壶是天帝所开。
我哦了一声,仔细的回想,当日在龙宫的时候似乎听东海太子提过天帝将他带出东海的刀墙,只说了前情,却不知后来是如何,我抿着嘴刚想开口问,就听叔祖父说道:“东离……我听闻在魔族……”
我手指了指门外,也不知指方向对不对,“在是在的,不过现在应该……躺在榻上。”
叔祖父眉头略为皱眉了一下,开口似乎是想问我,如何到了这个地步,我抠着手委委屈屈的那个荒唐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叔祖父连连点头,听完腼腆的笑了一声,说道:“魔族上将还有些骨气。”
“骨气?”我狐疑的问了句,我没瞧出周曲的骨气在哪里,那一顶凤冠险些把多年的家家酒式的友情砸了个细碎。
“对喜欢的女子……”他说到此处便停住不说了,而后要我带着他去看东离,我往门口瞧了半天,也没见羽红的影儿,我再掂量我这身子骨,想想,我若不然就爬着去看他吧,叔祖父听我这么一说,嘴角微微弯起,说道:“净魂之后,你这身子一直不大妥帖啊。”
我忽而心生悲凉了起来,倏然想起那日在幽冥司,黑无常说我还剩三年的仙界寿数,也不知道东离开了炼妖壶是福还是祸,不由得开口问叔祖父,“开炼妖壶可会……伤他元气?”
叔祖父眉目闪烁了一下,我已明了他这迟疑一下的意思,一个是被困在中皇上的母妃,一个是我喜欢的东离,这真是让我太难选择,我咬着唇把茶壶在手里转得跌了个个儿,已然凉薄的茶水洒在我的手上,我胡乱的拿袖子一边擦一边说:“我母妃还能……挺多久?”
叔祖父没有吭声,我想应当是挺不了多久的,只好苦笑的说:“那……待到下个月你再来呗,反正东离现在……”我不知东离如今身子骨到底如何,刚想说要死不活的,又觉得十分的不吉利,正愁苦间就听见门声响,还有羽红冷不丁的一嗓子喊:“帝君?”
我愣了一下,羽红我一直觉得她痴痴呆呆的,居然还能识得帝君,这让我十分意外,她手里抱着药瓶子,行了礼走到我近前,把那堆东西都堆到桌上,也没问问我是如何爬倒桌案之上的,便对着叔祖父说道:“那……魔罗之域中门的天兵是帝君带过来的了?”
“天兵?”叔祖父重复了一句,那样子似乎……
我也附和了一句,“叔祖父来魔族,怎么可能带天兵天将?”
羽红手指在空中虚指着中门的方,狐疑的问:“但刚刚……”
叔祖父思量了一下,便起了身子,面朝着羽红问道:“几时到的?”
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