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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头摇头摆尾的剑齿虎,在她面前跟猫儿一样乖巧听话。安儿郑重地训诫了它们一通,虎山族长见状,略带艳羡地笑道:“妹子不愧是神族之女,居然能把剑齿虎训得这样服服帖帖……”
安儿也笑道:“剑齿虎很有灵性,你对它们有恩,它们会记住并且回报的。”
那边城楼上,一个身材高大,跟虎山族长有三分相似,却年轻很多的身影出现了。看清楚下面的情景,他一巴掌拍在吹响号角的家伙头上,道:“睁大眼睛看清楚,那是族长和泰雅的神女!两头剑齿虎是神女的宠物!再给我谎报军情。制造紧张气氛,看我怎么削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我下去,大开城门迎接族长和赐福女神!!”
虎天一阵风似的,从城楼上卷下来,亲自打开了城门,朝着门外的几人远远地叫道:“大哥,找到神女了?安儿。见到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起火这些日子,可把我们担心坏了……你要是有个好歹,谁教我们耕种稻米啊?”
对于这个少一根筋的虎天,安儿有时候真哭笑不得。她佯怒地冷哼一声,道:“敢情你不是在担心我,而是担心你们部落的种子不能如期耕种,是吧?”
虎山族长蒲扇大掌。朝着弟弟的脑袋拍了下去,道:“臭小子,不会说话就别乱说!安儿。这小子缺脑子。别跟他一般见识!”
虎天摸着被拍疼了的后脑勺,讪讪地道:“好疼!大哥,你轻点儿!安儿,你别误会,我是真心担心你的。今天,我本来是想要跟着大哥去找你的。却因为轮到我当值,所以……
对了,你住的房子,我……大嫂,是叫大嫂吧?真别嘴!我大……嫂都帮你收拾好了。就在我们家旁边不远,里面还有一个小菜园。从前都是我大嫂在种,第二场雪过后,她又点了些白菜,虽然小了点,不过也能摘了烧汤了……”
这家伙,就是一话唠,拉拉杂杂就听他一个人说了,直到家门口,他的嘴巴从没停过。
安儿看着用竹篱笆围成的小院,跟她家土坯房的时候差不多。正屋就两间,左边是厢房,右边是厨房,厨房旁边还有简易的柴房。达儿的三头小羊,就拴在柴房旁边的牲口圈里,悠闲地啃着枯草呢。
“怎么样?还挺不错吧?住上你们三个人绰绰有余!大哥说,这房子是等我找到女人的时候,给我们住的。现在便宜你了,先住个新鲜劲儿!”虎天推开木栅栏门,殷勤地要扶安儿进去。却被阿土用身子挡住了,他和鹰叶一左一右地扶着“老佛爷”安儿,进了落满积雪的院子。
听到外面的动静,厨房里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身材稍微有些走样,脸圆圆的,笑起来有点弥勒佛的感觉。这是虎山族长的女人,安儿见过几面,并未有过多的接触,她冲着那女人抿嘴一笑,乖巧地打招呼:“大嫂好,未来几天打扰了!”
虎山的女人,笑得眼睛都没了,说起话来声音洪亮:“叫什么‘大嫂’,我听着不习惯。还是直接叫我虎妞好了!!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虎山是你大哥,你就是我们的妹子!跟虎天一样都是亲人。妹子回家住几天,说什么打扰,太外气了!”
虎妞?安儿竭力忍住想要向上翘起的嘴角,她看过一本很古老的书,里面的主人公就是虎妞呢!没想到,穿越史前老天让她跟“虎妞”做了亲戚!不过,这个虎妞挺热情的,人挺不错!
虎山族长好像很满意自己的女人,笑着卖瓜起来:“安儿,你嫂子怎么样?不错吧?想当初我就看中她人好,会照顾人,才选中她的。嘿!十来年了,她的眼中就我一个,对别的男人从来不理睬。嘿嘿,你大哥我的 眼光好吧?”
虎妞略显黝黑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冲她男人啐了一口,道:“你个老没羞的,说什么呢!炕早就烧好了,还不快让妹子进屋上炕暖和暖和。开水快烧好了,虎天,你去家里把那罐蜂蜜拿来……”
“大嫂,不用了!蜂蜜还是留给孩子们解馋吧!”安儿知道虎山族长家有三个孩子,最大的才十岁,小的还没达儿大呢!史前的孩子,没什么零嘴儿,蜂蜜成了他们的最爱。
虎妞摆了摆粗大的手掌,道:“你前些日子送来的肉干鱼干,孩子们可喜欢吃了。还有教我做的一些小面点,那些崽子们跟饿狼似的……你大哥割的蜂蜜多,你怀着崽儿,应该多吃一点。你不知道,我在怀最小的那个小子的时候,嘴可馋了,没有蜂蜜就吃不下去饭!”
安儿想说自己没那嗜好的时候,虎天已经冲了出去。不久捧着一只小陶罐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三个大小尾巴。
“达儿,达儿!找到你爸爸了吗?现在不用哭鼻子了吧,你的爸爸和安儿都好好的呢!”最大的虎仔跟达儿最要好,泰雅部落着火的时候,他还陪着抹眼泪呢!
达儿听见声音,从屋里迎出来,拉着虎仔的手,摇了摇,道:“嗯,我爸爸、安、铭,还有部落里所有的人,都好好的呢!他们躲进了山洞,没想到山洞那么深,里面能容纳四五百人呢!对了,阿土说里面有个地下河,里面的鱼很好吃,以后我带你进去捉鱼……”
“不许!”安儿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山洞里岔口很多,你爸爸小时候调皮,进去玩差点饿死在里面没出来!想吃鱼,一定让大人带你们去,不许偷偷摸摸的。否则,小心我打你屁股!”
达儿悄悄做了个鬼脸,拉着一旁没有离开的阿土的手,道:“知道了,阿土会带我去的,对吗?虎仔,晚上留在我们这儿吃饭吧,阿土捉了好多没有眼睛的透明鱼,留下来吃鱼吧?”
“嘛嘛,可以吗?林儿想吃鱼……”七岁大的虎林是个娇小的女生,瘦瘦黄黄的,一点都不像她的父母那样五大三粗。据说小家伙早产,差点死掉,身子不好,吃东西跟猫儿一样。能养到七岁,真是个奇迹。
虎妞皱眉道:“人家捉鱼是给安儿补身子的,你们几个小馋猫一来,还不跟兽潮过境一样?不行!想吃鱼,让你爸爸一会帮你们钓去。”
最小的虎木撇着嘴,小声道:“不要!河里的鱼,没有达儿哥哥家的好吃……”
虎妞举起大手,朝着几个不争气的孩子,就要扇下去,安儿忙阻止了,道:“虎山大嫂,阿土捉的鱼多,十几条呢。这种鱼必须新鲜了吃,放久了味道就不好吃了。晚上都到这里来,一大家子吃饭,热热闹闹的……对了,虎山大哥不是喜欢吃饺子吗?今天晚上我们不但吃鱼,还包饺子吃,怎么样?”
虎妞还要再拒绝,她的三个孩子已经欢呼出声:“哦!吃饺子喽!吃饺子喽!!”
包饺子是个精细活,泰雅部落里会包的就很少,虎妞跟小雪儿学了一次,包出来的简直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们家的三个小崽子,只吃过一次饺子,那还是虎山族长在安儿家吃了饺子,央她帮着包了一些带回去的。三个小崽子为了多吃一个饺子,差点打起来了,打那以后便念念不忘。一听有机会吃上饺子,能不兴奋吗?就是妈妈拿着棍子赶他们,他们也不会离开的。
虎妞本来是想着,安儿刚刚被找到,需要休息,不想给她添麻烦的,谁知道几个小的,却一点都不懂事。她看了自家男人一眼,道:“你也不管管这些家伙,安儿大着肚子,还要给他们忙吃的,这像话吗?”
虎山族长根本不把安儿当外人,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你要是体谅她的话,就帮着打打下手,包饺子你不会,总能剁剁馅子,帮着烧烧火什么的吧?虎仔,想在这吃饭,还不去把鹰雪给叫来?”
“我也去!”达儿跟着三个小的跑了出去,顿时屋子里清净下来。鹰叶伺候着安儿,用虎妞烧的热水帮她洗洗脸,又烫了烫脚,让她上了炕。铭从手中的包袱里取出那块雪熊皮,盖在她的膝盖上。
虎妞看着眼红,用胳膊肘拐了拐自家男人,道:“看见没有?人家安儿的男人多细心,学着点儿?”
虎山抓住她一只略显粗糙的手,道:“你男人虽然比不得他们的肉麻,却也是一心一意地待你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水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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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飞雪飘飘,室内温暖如春。虎妞操着大刀在厨房里“噔噔噔”地剁着肉馅,小雪儿小小的身影在一个巨大的陶盆前,和着面粉。安儿搂着达儿闲适地窝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安,真要把小猛赶走吗?我们可以寄养在虎山族长家啊,他们这里不缺草料的……”
“咱们的数百匹马和十来头耕牛,虎山大哥已经答应寄养在虎族了,我们不能总给他们添麻烦……”
“可是,虎族是我们的血盟,这点小事算什么?再说了,上百头牲口都帮着养了,又不多这两头猛犸象。我们可以把大猛犸象放了,只留着小猛。我舍不得它,怕它在草原上被欺负……”
“虎族主动提出帮我们养牲口,这是他们的好意,我们不能不知足,上杆子往上爬啊!再说了,小猛它毕竟是猛犸象,草原才是它最终的家。打个比方吧,你过了冬天都要六岁了,再过十年就是一个成年人了。你是愿意窝在爸爸和我的保护下,什么都依赖着我们,还是愿意和族里的勇士们一样,在幽深的森林中捕猎,在广阔的草原上奔驰?”
“我当然要参加捕猎了!我要做部落里最优秀的猎手,等你和爸爸老了的时候,我会打多多的猎物,种多多的粮食……你们什么都不要干,我会把你们养得白白胖胖的!”达儿小盆友眸子更加黑亮,小脸上散发出逼人的光彩。
安儿赞许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看着小家伙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吃吃地笑道:“我们的达儿真是个小小男子汉!小猛跟你一样,它长大了,有自己的天空,不能老把它局限在部落里。家养的野鸡。失去了飞向的能力。圈养的耕牛,丧失了它的野性……我不想我们的小猛犸象,成为一只只会在主人面前卖萌的宠物……”
达儿终于放开了胸怀,点着小脑袋。虽然有些不舍,不过他却不会再反对安儿的提议了。
一阵冷风从门缝里刮进来,炕上的一大一小,同时缩了缩脖子。鹰叶把肩膀上的米面放下来,阿土从他身后伸出脑袋,笑的一脸灿烂:“安儿,我给你送来一头野山羊。几只七色锦鸡,这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还有那些透明鱼。过两天我再抽空给你抓些来!”
安儿翻了个白眼,道:“你当我是饭桶啊,两天能吃十几条鱼?山洞那么深,一来一回就要一整天的时间。现在正是部落忙碌的时候,别为了我耽误了大事。”
鹰叶把阿土推在一旁,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来到了炕边坐了下来。道:“这几天我和阿布都会很忙,不过有铭和达儿照顾你,做法也不用担心,小雪儿每天都会过来。等咱们家的房子修好了,我再来接你。你别想太多,好好养胎……”
“你们现在就要回去?不吃了晚饭再走?”或许到了一个陌生环境,安儿还是希望有熟悉的人陪在身边,哪怕多陪她一会儿……
鹰叶把她因坐起身子而滑落的兽皮,重新盖在她的腿上。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抹笑意,道:“趁着天还亮着,水里的碎冰没有重新结起来,我们趁早赶回去,还能帮把手。”
安儿想了想,道:“部落里的房子,先放一放,关键先把城墙修起来。我听虎山大哥说,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