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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带着那根软布条,站在门里,对着他笑。
元宝这一笑,让范福海生出一种感觉,元宝长大了,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长大了。
他笑呵呵地问元宝:“元宝妹妹,可以走了吗?”
元宝站在门里,点点头。
她扶着门轻声对自己说:“是该走了。”然后,对门外的范福海说:“大人准备了很多的嫁妆,你派人来搬一搬?”
范福海答应着,喊人,他跟着人走进门的时候,元宝站在门口没动,他奇怪地问:“元宝妹妹,先进去等一下,一会儿就好。”
元宝却摇摇头,回答他:“我跟大人告别一下。”
“大人不是没回来?”范福海很奇怪地看元宝,元宝却面朝着门外,轻声说:“他回来了。”扭头,君淡然骑着马的身影在晨雾中慢慢走过来。
他穿着那身离开时就在身上的玄色长袍,风尘仆仆,可脸在薄雾的水气中,仿佛上好的玉浸在水中,泛着淡淡莹润的光泽。他妖娆的眼睛定定望着门边立着的元宝,脸上那颗红痣,就像一滴红色的泪,花瓣一样绽放在空前绝后无比妖孽的脸上,竟然绽放出一种无奈、寂寥的绝世孤美。
“元宝,你要走了?”君淡然下马,走到元宝面前。
元宝点点头。
“你等了我一晚?”君淡然看着范福海冲他作个揖,进去搬东西,奇怪地问元宝。
元宝仰着头,欢笑着对他摇摇头:“没有,大人,我跟范大哥一起来的,准备拿了大人给准备的嫁妆就赶紧回去呢。大人还真是慷慨啊,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我就跟有钱人家的小姐一样,嫁人的时候一定很风光。”
君淡然看着她的笑脸,看着她脸上带着的布条,抿紧嘴唇,没出声。
“大人,您刚回来,回房休息吧,我这就走了。谢谢您。”说完,元宝对着君淡然的方向,深深鞠一躬。
君淡然走到她面前,突然伸手,将她的布条解开。
元宝一把按住布条,挣扎道:“还没好呢,大人,还没好。”
“那你看到的我是几个?”君淡然的声音带着愠怒低沉响在元宝头顶。
他一抽手,布条从元宝的眼前消失。
他看见那双第一次就烙在他脑海中的琉璃一样的眼珠,带着润润的水光,看着他,挣扎着却不得不看向他。
“几个?”他低头问她。
元宝哽咽地咽下自己憋在胸口的气息,微笑起来,笑颜慢慢放大:“一个。大人,只有一个。”
君淡然看着她带着满脸笑容的脸,却扭过头去。攥紧双手,慢慢往里走。
花依旧盛开在院子里,小院里还有那些花草、还有那条碎石的小径、还有那个小巧的石桌石凳、还有长长的回廊、还有挂在廊上的一盏盏灯笼,原来这个小院曾经热闹地好像有一院子人,可如今,明明依然有人来人往在搬运东西、在说话、在跟他打招呼,君淡然却觉得一切都远了,远远的成了一个空落落的布景。
他走进自己的卧室,慢慢靠坐在书案前。
有人轻轻敲门。
“谁?”
“元宝,大人。我有样东西送给您。”
“进来。”君淡然慢慢说着,抬起头。
元宝走进来,手里真的捏着一样东西。
她站到他身边,紧紧攥着那样东西,不说话。
君淡然看看她,走到床前,把枕边的一个长包袱拿过来,放到桌子上:“这是那匣子珠宝,你以前很喜欢,算是你当管家的报酬。”
元宝看看那个自己曾经天天背在身上的包袱,点点头。
依旧固执地站在君淡然身边不动、不说话。
“不是要送我东西?”君淡然问她。
元宝吸满气,终于鼓足勇气对君淡然道:“大人,我最后给您梳梳头发吧?我做了一个簪子,到时候给您别在发髻上,留个念想。”
君淡然愣了一下,点点头。
元宝跑到门前,搬过镜子,放到君淡然的书案上。
君淡然转过身面对镜子,看到元宝小心地打开他的发髻。
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元宝的手中。
“大人,您赶夜路,头发和衣服都湿了,一会儿换下干衣服吧。”元宝在镜子里看着他。
君淡然点点头。
元宝找出毛巾,按在他的长发上慢慢擦干,这才拿起梳子,轻轻梳通他的长发,慢慢将他的长发盘到头顶,灵巧地盘一个书生髻,将刚才捏在手里的簪子插进他的发髻后,对着他的头发,轻轻一笑。
心满意足道:“大人,我以前第一次见您的时候,一直猜您是梅花妖还是桃花妖。后来,闻到您身上的香气也一直觉得冷冷的像梅花的气息。前两天有人分别送来桃花和梅花的胭脂,我终于知道了,那是梅花的香气,不冷,暖暖的,有春天的味道。原来,大人,您有春天的味道啊,所以,我在簪子上刻了一朵桃花。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走了。”
说完,元宝慢慢抱起桌上的镜子放好,再回来抱住那一匣子珠宝,退到门口。
“元宝。”君淡然喊她,她停下,回望坐在晨光中的君淡然。
“……谢谢你。”君淡然没有转头,只是慢慢说出这三个字。
元宝对着他的背影,笑一笑,轻轻掩上门。转身走进晨光中,跟翠花婶、福伯道别,离开大门,上车,再没有回头。大人说,谢谢你,原来,我们两个到最后,只剩下谢谢你可以说。可是大人,其实我不想听这个,我也不知道要听什么,大人,我多想你说,留下来,元宝,哪怕只是做你的管家呢?
君淡然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抽出别在头顶的发簪,那是一根打得笔直的发簪,簪头果然刻着一朵桃花,花蕊的蕊心和花瓣的刀工都很精致。他顺着笔直的发簪细细摸索,上面竟然有凹凸的痕迹,翻过来,是刻着的小字,仔细看,虽然元宝不会写字,却没有临摹他的字体,那些字小小的、圆圆的像一朵朵花瓣,刻在她的心上,刻进他的心里:君淡然。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不知道深情应该怎么写,也不知道写得是否足够深情,再往后写两个人纠结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爱才是深情的爱?
难啊!
欢迎发表评论,撒花或者收藏。呵呵!敬请期待下一章节《我再也不会放你走》
44
44、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我再也不会放你走
元宝回到家,迎接她的第一个人,没想到竟然是大金块。
六天的时间,大金块的下巴竟然尖下来。看到元宝,使劲儿拍下元宝的额头,虚弱地笑:“都找不到你,元宝,眼睛好了?”
元宝抱住大金块:“对不起,块儿,我要嫁给串串哥了。”
大金块反抱住她:“这样好啊,串串哥一直都想娶你,这世上最幸福的就是他了。反正我还能看到你们,我也很高兴。”一边说,一边刷刷地流下眼泪。
元宝闷声道:“骗人都不骗得认真点儿。”拉起她的手进屋里。
屋里已经摆满了君淡然准备的嫁妆。
“好多啊,大人还真是慷慨。”大金块摸摸被子再摸摸脚边的箱子。
“那是,大人不差钱,他把一匣子珠宝给我当酬劳了。我还以为大人是清水衙门呢。”
“我就说大人干嘛急火火抓盗墓人啊,他请个管家就给这么多东西,他得多少银子才够用啊。”大金块也在边边角角谈问题,两个人都不谈即将举行的婚礼。
大金块打开元宝随手打开的匣子,被一匣子珠宝晃得眼晕,突然有人跳过来,一把抓起一颗龙眼大的紫色珠子,怪叫道:“这紫玉珠怎么在你这儿?”小宝贝的声音有些变调。
元宝不明所以,可突然想起,在悬崖上大人曾经说过,那颗随手扔的夜明珠是洛加谭的,难道眼前这颗珠子是小宝贝的?大人,你不会吧?未婚妻的珠子你也不放过,到底我们是盗墓的,还是你是盗墓的?
元宝悄悄把珠宝匣子抱过来,看着小宝贝咬住嘴唇。
小宝贝却攥紧珠子叫嚣道:“别以为我傻的,一定是洛加谭输给君淡然了,啊!我的定情信物他都随手乱丢,我杀了他们两个!”
元宝一听,事情这么大,更加不敢接话,只是把珠宝匣子偷偷塞到后面的被子里,防止再被她发现一两个不该出现的宝贝。
“你怎么又这么回来了,君淡然都怎么跟你说的?我留的话他都看了没?”小宝贝把珠子塞进怀里,扭头问元宝。
元宝很不舍地看看那颗已经进入她怀抱的珠子,摇摇头:“大人没说什么,只是送我好多嫁妆和工钱。”
“完了?”小宝贝不置信地盯住元宝。
元宝点点头。还能说什么?大人在抓盗墓王那天晚上就说了,串串哥是个好人,她会幸福的。好像她不知道串串哥是个好人似的。
她低下头,瞬间没了精神。为什么再提到大人,从此以后山高水远,可是大人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了。
“管家,君淡然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他自从上次受了刺激差点儿死掉以后,人变了好多,不仅人越来越坏了,对女人是越来越小心了。我以前还不信天底下真有吃一堑长一智,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没想到他就是这么个人。我都那么点化他了,他还跟个傻子似的,一定是那次事情闹的。你懂吧?”小宝贝突然语无伦次抓着元宝大声说起来。
元宝摇摇头,看看旁边的大金块,大金块也如坠雾中,奇怪地看看她,不知道小宝贝到底说的什么。可是好歹俩人都听到了自己想听的部分,比如大金块听到了里面的八卦部分,大人被女人伤害过,那得是什么样的女人啊?元宝听到了,大人曾经差点儿被人害死,这个人还有可能是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下得去手啊?
虽然如此,俩人始终不知道小宝贝要表达的中心思想是什么。
小宝贝从怀里摸出那颗紫玉珠子,端详一番,自言自语道:“是让他结婚当天抢亲好玩呢?还是婚后破坏别人家庭,第三者插足好玩呢?”
元宝和大金块没听清,都凑前想要再听听。
小宝贝突然掐腰,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呀,我得去把这池子清水搅和浑了去。”说完,也不跟屋子里的两个人道别,转身跑出门去。跟她来的时候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难道,大人真打算找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姑娘结婚啊?”大金块望着小宝贝消失了背影的大门,说出了元宝心里的感叹。
元宝点点头,拉着大金块的手,叹道:“或许,小宝贝姑娘是最适合大人的。”
“切!这么个主什么人能适应啊,都得别人适应她才行。”大金块撇着嘴说完,俩人相视一笑。是啊,谁能适应她的变化啊,谁能玩得过这样不着调的主啊?唉!
元宝深深叹息着,不再想突然又跳回到脑子里的大人。
他安静地坐在镜子前,默默看她为他梳起发髻。从此再也看不到那样温暖心胸的眼神,再也闻不到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气了,那真的是春天的气息。
“元宝,我给你做了嫁衣,看漂亮不。”大金块拿出火红的嫁衣,上面绣着层层叠叠的丝线比翼鸟与连理枝,大团的金色丝线压叠在裙摆、袖口,却一点儿也不显得累赘。元宝轻轻摸索着这漂亮的嫁衣,低声问道:“你准备好久了?”
大金块点点头:“我们俩谁先结婚,谁就穿它。好看吧,你穿上,串串哥一定会发现我们元宝原来美得晃人眼。”
元宝却放下衣服,紧紧抱住大金块:“如果你嫁给串串哥该多好。”
大金块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哽咽道:“他不愿意娶啊,除了你他心里、眼睛里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