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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兰澈溪忙,他们也没有打扰太久,阿斯特拉走在最后,似乎有什么事打算说,兰澈溪也配合他。
“这次的事情你失了先手,想要扳回来是难了。你若是信我的话,必须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你一定要选竟轩冕下。”阿斯特拉沉声道。
“因为他爱我?”兰澈溪皱眉,林肆的身份对其他人是秘密对其他冕下却不然,林肆那样对自己的感情不加掩饰,阿斯特拉知道也不奇怪。
但是据她所知,阿斯特拉可不是那么感性的人。
“不是。”阿斯特拉摇头,迟疑了下透露道:“他是唯一一个你选择后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冕下。”
兰澈溪不明所以,阿斯特拉道:“你不想被变相当成生育机器吧?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试验品吧?”
两个问句,让兰澈溪瞪大了眼睛,心中惊疑不定。
“而且,林家的势力在整个大联盟都是屈指可数的,林玉瑾是长老院二十一支柱之一,林旭阳是长老院成员,林靖文即将成为长老院成员,林谦是华夏洲板上钉钉的下一任洲长。还有同样是长老院成员的佟醒,她是林肆的亲祖母,不会对林肆的事置之不理。还有佟华容,林肆的亲姑姑,别看她目盲,手腕可不低,整个佟家的势力可被她抓得牢牢的。”
“再加上兰家、萧家、梁家,你祖父在军部的余威、你外公的人脉,你祖母的手腕,你几个舅公的名望,还有你那些身居要职的堂兄表哥们。”
“这些加起来,到时你做出了选择,那些冕下才无话可说。”
“还有林肆……我了解得不多,但他的经历绝对不简单。一定程度上,政府和军部会忽视你的意愿,却绝对会卖他的面子。”
“我目睹过克莱本对亡妻的深爱,可以看得出,林肆对你的感情绝对不比他少。”
“所以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地保护你。”
“这样才算万无一失,你能在这次事件中全身而退,不用为他人的错误付出代价,也不用为过后那些冕下可能会有的不满怨愤牺牲什么。”
“同样,以免夜长梦多,这次冕下的骚动越早平息越好。”
阿斯特拉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最后,犹豫了半天才道:“即便你不喜欢林肆,在反叛者被消灭前,为了自己的安全要选择他。在这之后,是选择分手、解除婚约还是离婚都是你的自由。”
说到最后,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了,他的性情一向正直磊落,说出这种“过河拆桥”的提议,还真是为难他了。
可他也实在想不到其他方法了,有脑子的都知道兰澈溪在反叛者中是香饽饽,处境之危险已经是岌岌可危的了。阿斯特拉是人,再怎么高尚都会有私心,思来想去,在违背原则和好友的安危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目送如同犯了什么大罪的阿斯特拉离开,待他的身影消失,兰澈溪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了。
回到家里,她一口气灌下一杯浓浓的柠檬汁,顾不上嘴里酸得倒牙的难受劲,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
今天接收到的消息太惊人了,从阿斯特拉他们透露的话中,这次突发事件想要挽回的可能太小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缩小牺牲。
显然,阿斯特拉的提议是对她最有利的。
但是……可能没有意义,可能是天真、死脑筋,为了自己的目的,兰澈溪什么都可以利用,但感情除外。
不管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在她心中都是神圣而需要小心翼翼珍藏的。
林肆对她的感情,她可以不予回应,却无法将之当成工具利用。
今天的于晨有些反常,按兰澈溪对他的理解,发生这种事情,不论玩笑还是真的,他都会提议让她选择嫁给他的。但他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
可以想见,这事的严重性的确如阿斯特拉说的那般不能等闲视之了。乃至于,于晨在这事上根本不敢开玩笑。
兰澈溪静静地靠在沙发椅背上,眼睛微微闭着,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另一边,林肆有些气急败坏,以他对情报的敏锐度,自然在安琥和安珀一次次汇报上来的情况中发现了不对劲。但他却总是找不到关键,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这一刻,他得出了和兰澈溪相同的结论,有关于冕下,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不知道。
深呼吸好几次,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挣扎,最后林肆还是拨了一个通讯号。
“嗯,你居然会主动找我?”林玉瑾轻柔中带着丝沙哑的声音缓缓地响起,他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鱼缸,背景是雅致舒朗的廊下,长身玉立地出现在跳出的虚拟屏中。
“……曾祖父。”林肆干巴巴地喊道。
“乖,找我有事?”林玉瑾笑容清浅,眼角眉梢透着如水般的温柔。
林肆拧了拧眉,“我想知道百年会议的存在意义。”他想过了,他和其他冕下之间,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只有这个他还没有参加过的会议了。
百年会议,是冕下的内部会议,顾名思义是每百年举行一次,任何理由都不能缺席。他原本以为这个会议只是为了冕下之间多交流、避免平日冲突,为了“混脸熟”而存在的。
目前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林玉瑾捧着鱼缸的手微顿,语气平淡道:“我听靖文说你喜欢上了桑榆冕下,看来是真的了。”
林肆不说话,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毫不掩饰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坚决。
“百年会议啊,那是冕下传承的延续。”林玉瑾也不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慢悠悠开口道。
林肆心里咬牙,就知道这老头看着好说话,其实最是难缠。
林玉瑾微微仰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更深,温和道:“傻小子,你着什么急?放心吧,最后抱得美人归的只会是你。”
林肆很聪明,虽然不明白原因,但他还是听出了林玉瑾的话意,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林玉瑾叹了口气,“傻小子,如果不想以后后悔,就牢牢的抓住。”
“老头,我的事情你别管!”林肆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人能够算计得到,爱情却永远算计不到。”
“你说的那些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谁都不能勉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林肆眼中的光芒亮得慑人,浑身散发出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
“你也就这样,难怪没保护好曾祖母。”最后,林肆语气轻蔑地留下这样一句话。
话音刚落,虚拟屏已经在空中消散。
林玉瑾神色淡淡的,这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气急了就爱戳人心窝,他摸了摸胸口……
只是,阿雨,怎么还会痛呢……
第35章 林肆的动作
“兰老师,索纳兰大赛的名次排出来了——”
兰澈溪正靠在调音台上给新歌编曲,就听到米达拉菲尔兴奋的声音传来,她抬头看去,就见她满头大汗冲进工作室。
室内其他人的注意力被她的话引了过来,纷纷看了过来。
米达拉菲尔擦了把汗,气喘吁吁道:“是、是第……”
“是第四名。”慢她一步赶过来的帕安妮接口道。
“是第四名……”
“是第四名……”
没一会,向浚希等人也赶了过来,一个个激动不已,除了“第四名”这三个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其他了。
“真的?”简杨等人闻言露出喜色。
要知道,第一次参加索纳兰大赛的音乐人别说是第四名,就是第四十名就值得人高看了,更何况这还是第一场比赛的成绩。
帕安妮等人点头,欢呼声开始响起,众人或欢欣鼓舞,或畅然大笑,或喜极而泣……
十几分钟后,大家的情绪都慢慢平静下来,这时他们才发现兰澈溪似乎一直没有发表意见。
“……兰老师?”帕安妮的声音带着惴惴。
将最后一个音符改好,兰澈溪收起笔抬头道:“知道了,离第二场比赛还剩五天,这几天一定要保持好状态。”
对于这样的结果,兰澈溪并不觉得有多意外,艺术的评判标准太过宽泛,这个结果说不上公平不公平。但她敢说,任何品味的评委来,都没理由将《乐园颂》排除在第五这个名次之后。
“记住我告诉你们的《小丑之死》所要表达的感情主题。”
这一天,大家的工作步调不变,但情绪明显比平日要高涨。尤其是金霖他们,第四名的成绩在兰澈溪看来不算什么,但对他们却是莫大的鼓励。
只要他们接下来正常发挥,乐手地位的提高是完全可以预想的。
一把扯下脖子上的丝巾,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兰澈溪无力地走到沙发边倒下去就不动了。
阿斯特拉说的事情,她纠结了一个多星期,还是没能得出个结果来。
可以说,这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无能为力的事情了。
一力降十会。这句话果然不是说着玩的。
哪怕她有再多手段,也无法与好几百位冕下抗衡。
别墅住宿区中,听完林肆的吩咐,安影一头冷汗道:“冕下,真的要这样做?”
林肆挑眉,似笑非笑道:“你有意见?”
有意见就去死!
安影从他的眼神中清楚看到了这样的意味,咽了咽口水弱弱道:“是、是不是太阴损了?”
“阴损吗?”
声音很轻很轻安影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连摇头道:“不不不,一点都不阴损,是他们咎由自取,冕下这是替天行道。”
护食的男人好恐怖!!!
等到安影离开,林肆闭上眼睛躺倒了沙发上。
“你这样太过分了。”光脑中的朱诺愤愤道。
林肆不理它,翻了个身继续养神,为了整理情报,他这几天可不清闲。
被他无视的朱诺气得直拍翅膀,“林肆,他们是价值无法估量的冕下,你不能这样对待他们!”
“我怎么他们了?是打他们了还是骂他们了?”林肆语气慵懒道。
“你——”朱诺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道:“你是没打他们也没骂他们,但你的行为会让他们集体减寿,这对大联盟来说,是无法估量的损失!”
“和我有什么关系?”林肆的语气说不出地漠然。
“我不知道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大联盟任何一位公民都有的婚姻自主权,凭什么澈溪没有?”
“兰澈溪不一样,她是唯一的女性冕下!”朱诺有些心虚,但还是反驳道。
林肆冷笑,目光冰冷道:“那你试试看,是一个女性冕下重要,还是除我之外所有的男性冕下重要。”
“你不能这样做!”朱诺惊叫。
“不能?只有我不想,没有我不能。”
朱诺气怒不已却只能服软道:“你要相信,我们对兰澈溪的重视并不比你低,哪怕对她有所算计,也绝对不会影响到她的安危。”
“呵~”,林肆发出一阵没有意味的笑声,“反叛者正窥觑着冕下,你们却还在想着将计就计达成那些见不得人的目的。科研院、长老院、政府……就不怕阴沟里翻船?”
“我知道作为受到当权者掣肘的古代智脑,你的本体他们有些无辜,但你转告幕后的那些人,若是澈溪受到一丝伤害,不管是他们做的还是反叛者做的,要相信,后果绝对不会是他们能够承担的。”
“别想用林家威胁我,你们真有本事的话就试着出手看看。”林肆堵住朱诺可能会有的话。
话说林家其他人,林玉瑾、林旭阳、林靖文、林谦,还真没一个简单的,四人加起来的力量,再加上林家的势力,还真没有敢动手。
至于林侗,如果动他的话,林肆只会在旁边拍手称快。
这是把路都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