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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男孩的双腿,却在不停地颤抖着……
第三章 娶亲之轻功说(上)
所谓轻功,乃江湖中人特有之飞檐走壁日行千里之术也!——虞之航
九月十六很快就到来了,这天一早,户外的大公鸡刚刚打鸣报晓,虞母就早早的起了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下人们去把二少爷这个新郎官给喊醒。
小幺成亲,做娘的自然高兴,虞母在大厅上喜滋滋的踱来踱去,一边想象着那儿媳妇儿小时候乖巧伶俐的模样,愈发的欢喜。
只是过了许久,那新郎官怎么还不出现?虞母疑惑起来,心里有些不放心,便走向了后屋。
后屋里,虞之航的房间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红色的帷帐,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把二少爷从床上拖了起来,刚想要给他换上礼服,一转头取衣服的功夫,那少爷却不见了!大伙儿再定睛一看,哦,原来人家又躺在地上打呼噜了……
虞母抬脚进屋,刚好看到这一幕,原本的和阳光一样好的心情被一阵大风吹得云消雾散,命人把地上的新郎官重新拖起来后,上前给了新郎官两记早安之掌,打得虞之航稍稍清醒了些,这才乖乖的让那些下人们随意摆弄起来。
虞之航可是犯着迷糊劲儿呢,因为不需要参加早朝,所以自从被贬官以来,他每一天都是睡到日上竿头才悠然而醒,坐起来大叹两声人生如梦,然后以蜗牛之速穿戴洗漱,再晃悠着去衙门完成一天的工作。所以现在让他这么早就起,实在是难为了这位闲散惯了的县官大人!
等他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人早已被押上马,踏上了娶亲之道了。
看着身上红的刺眼的彩球,听着周身嘈杂的唢呐锣鼓之响,还有那乡亲们个个一脸的喜气洋洋,虞之航只能哀叹,燕雀怎知鸿鹄之哀哉!这碗苦酒,看来注定只能他自己一个人喝下,世上还有谁懂?
正想着,前方却忽然起了一阵大风,风卷尘埃,迷住了众人的双眼。虞之航以袖遮面,心道莫不是连上苍都在可怜自己,故做此异象以示警告?
马背上忽然一沉,虞之航立即回望,却看见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踏过马背,从他的头顶掠过……
待得那尘埃落定,一行人方才看清来者,一张英气俊秀的脸如覆冰霜,一把细长精致的剑别于腰际,一袭白衣于风中飘摆,衬出阵阵寒意。
众人惊讶不已,白衣人却只是冷冷的看着虞之航,没有半点言语,半点表情,半点行动。
虞之航暗自猜测,莫不是妻之追随者,前来抢亲焉?他立即抱拳行礼,问道:“兄台所来何事?小弟今日娶妻,兄台若有闲暇,不妨前来喝杯喜酒……”
此话一了,白衣人却忽然仰天长笑,笑声震动天际,整个娶亲队伍被他笑得东倒西歪,那些乡亲父老无不捂着耳朵倒在地上,唯独虞之航不觉得有任何异样,只是疑惑的看着那忽然癫笑起来的不速之客。
“好!我原以为能娶师妹的人,必是武功高强,力大无穷,还想前来讨教讨教,没想到却是你这么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柔弱书生!即如此,我自当祝贺小弟!微微薄礼,不成敬意……”白衣者摸向怀里,掏出白瓷瓶一个,递于虞之航。
虞之航心生疑惑,却不敢怠慢,小心的双手接过瓷瓶,打量了起来。那瓶子做的甚为精致,晶莹白底,刻有朵朵红梅,色泽光艳,非常显著,只是不知道这瓶子里面装的又是什么。
“这是顶级瘀伤膏药,跌打扭伤只消一炷香时间便可消除,就算是刀剑创伤,抹于伤口也是一夜就可以令伤口愈合,肌肤重生,我想小弟今后必定用得上!除此之外,愚兄实无可帮之处,小弟便要自行小心……”白衣人解释着,那语气竟然如同亲手足一般关切,充满了爱怜,让原本就有些戚戚然的虞之航听了后,更是难过伤心,眼泪止不住的哗哗落下。
白衣人见着惊讶不已,便问道:“小弟,你哭个什么?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日子吧?”
“兄台有所不知,方才兄台不惜赐药,却触及小弟旧时记忆,叫那丫头害得千疮百孔,故悲极而泣也……”一想到小时候的事情,虞之航只能哀叹自己的懦弱,倘若当初自己能有那份气魄,现在也不至于如此心有余悸。
“果然是你……”白衣者叹息道,又摇了摇头,曰:“无论如何,你得多加小心,我姓林名秋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只管上凌城清风楼找我……”
虞之航立即止住眼泪,抱拳行礼,“鄙人姓虞,双字之航,见过秋风兄……”
这就是虞之航与其义兄林秋风的第一次见面,虞之航并未像其他人那般从林秋风身上看出任何寒气逼人的感觉,反而觉得林秋风仙风道骨,超尘脱俗,又有着江湖中人特有的侠义风范,是个可交之君子,最重要的是,林秋风似乎能够理解他的苦衷!光这一条,就足以让虞之航将林秋风直接规划为知己了。
林秋风好生劝慰了这个意外的爱哭鼻子的师妹夫,这才又化作了一阵清风而去,顷刻间那白色身形消失于天际,只留下一阵爽朗的笑声。
见得那人忽然飞去,地上的父老无不仰望惊叹,好像看见了神仙一样。一旁一轿夫开口问道:“新郎官儿,这人什么来头?怎的眨眼就没了?”
“此乃武术之精华,轻功也……”虞之航看向远方,轻声回答道,
答完,身旁之人无不趁机大献殷勤,立即说道:“新郎官不愧是读过书的人,真是无所不知啊!”
这马屁拍的虞之航一阵脸红,心道所谓轻功,乃江湖中人特有之飞檐走壁日行千里之术也!此乃江湖之人,江湖之术,与读书之人又有何交集?
他之所以知道轻功,还不是因为以前当吏部侍郎的时候,常常工作到深更半夜,不得不留宿宫中。每逢此时,在那皇宫屋顶上就会看见有很多江湖中人出没,如同跳大神似的在屋顶飞来飞去,好像大型苍蝇,甚有其者竟以皇宫之巅为较武之所,在天子顶上打杀不断!
第一次看见这般场景的时候,虞之航气愤不已,便立即上书请奏云帝捉拿此等无礼之徒。
怎奈云帝柳夜生原本也是江湖中人出身,不仅视而不见,还笑着劝道:“江湖侠客之流,朕甚欣赏,任由其等闹腾去,爱卿若觉害怕,不若陪朕杀上一局,倒也解闷……”
云帝英明神武,胆识过人,宅心仁厚,不愧为一代明君!当时的虞之航尚且年轻,只是一味的崇拜着这位开国明帝。
但是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虞之航渐渐发现,人无完人,明君也有瑕疵,而且伴君如伴虎,若非忍无可忍,他也断不会自毁前程,受尽责辱耻笑。
每次思及此处,虞之航总是有种心有不甘的感觉,但是木已成舟,昨日的风光也早已成了旧事,现今的他唯有守着自己的妻,心平气和,安息宁人,不要连累至亲好友就好……
第四章 娶亲之轻功说(下)
日过顶头,经历跋山涉水,虞之航一行人方才入了凌城,进了刘府。
刘德中和刘家两兄弟早已守候多时,在门口巴望着,从站着到蹲着,从蹲着到坐着,从坐着到躺下趴着,他们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数着一辆一辆马车路过,一个上午就被那灰尘弄成了三张大花脸。
好不容易看着了那迎亲的队伍从远处一路吹打着过来,刘德中一股脑儿爬起来,随便抹了抹脸,就带着儿子们立即上前迎接。每个人的花脸上无不一扫颓废,神采奕奕,大喜大欢!
虞之航刚跳下马背,就被那大胡子的岳丈拽住了。拉着虞之航的手,刘德中将女婿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心道这小子果然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无可挑剔,自然配得上自己家的闺女,于是他欢喜的说道:“航儿啊,你个不懂事的小子,到现在才来娶我家翠花儿,实属不该啊!”
一想到自己多年推脱误了刘雅玥的婚事,虞之航自知理亏,便羞愧的红着脸给他的岳丈大人做了一揖,道:“岳丈大人教训的是,小婿甘愿受罚……”
“航儿啊,我怎舍得罚你啊!没了你,我们翠花儿可怎的是好?还不快接你娘子过门,莫要耽搁了,误了洞房花烛夜……”刘德中笑着说道,一边摸着他那下颚的大胡子,心境大好,竟然毫无不舍闺女之念!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眼前这个愣小子看起来呆呆的,弱弱的,但是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睛却总是闪烁着一种坚毅的光芒,与他的外表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
这样的人,既不会忍心伤害别人,却也不会一味忍让任人鱼肉!善良又不愚钝,温柔却不失气概,一定是个好丈夫,女儿可有福了……
虞之航自然不知道他的泰山大人对他印象如此之好,只是在听了刘德中的话之后,便乖乖的服从命令,先给两个舅老爷行了礼,然后前去后屋接他的妻子上轿。
刘雅玥此时正端坐于闺房中,头上的凤冠沉重的要命,那遮脸的喜帕也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在心里早就把虞之航问候了千百遍,模拟出各种酷刑好生招待这位新郎官。
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刘雅玥的思绪,一旁的媒婆笑着说道:“总算是来了,这可把我们小姐苦等坏了……”
刘雅玥在喜帕下翻了翻白眼,歪了歪嘴,心里想着那混蛋不来才好呢!看见他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气,恨不得揍他一顿,他丫的做事总是这么婆婆妈妈慢慢吞吞……
就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虞之航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被身后的人一把推进了屋里。
“哎呀,姑爷终于来了!还不快将小姐背到轿子里去?”媒婆喜得眉飞色舞,将那手中丝绢一摆,粉墨香气熏入了虞之航的鼻子里,令他一阵作呕想吐,又不能发作,只好憋着气走向刘雅玥。
“娘子……之航有礼了……”先向刘雅玥行了一礼,虞之航静静的等待着回话,可是刘雅玥此时一肚子火,哪里想理睬他?
“娘子?”虞之航轻轻拉过刘雅玥的衣袖,无意间露出了一双芊芊玉手,雪白粉嫩,如同净藕!
刘雅玥脸上一热,急忙抽回衣袖,随便“嗯”了一声,也不敢说话让人看出自己现在非常窘迫。
“姑爷,快背上小姐啊……”媒婆在一旁笑吟吟的提醒道,虞之航这才恍然大悟,转过身去等着刘雅玥爬上自己的后背。
刘雅玥犹豫了半天,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在那媒婆一个劲儿的催促下,她只得勉为其难的让虞之航背起了自己。
谁知虞之航实在是太瘦弱,力气太小了,背起刘雅玥后,还没走出她的闺阁,便已是满头大汗,脚下好像踩着团团棉花,步伐紊乱,歪七扭八,如同喝醉了酒打醉拳,就差没直接瘫倒。
力气不够使唤,进三步,退两步,停也不是,走也不是,真叫他羞红了脸,急坏了心。背上的刘雅玥差点没笑岔气,原来这小子还是这么弱!
“我说……”刘雅玥忍不住开了口,声音娇小甜美,让虞之航不由一喜,心道女大十八变,谁知他妻究竟变是未变?
“娘子但说无妨……”喘着气,虞之航轻声说道,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虞之航,你还是这么没出息!我这身子你都背不动,出去让别人笑话,还以为是我身形过胖,体重压人!”刘雅玥爆发似的怒喝道,声音刺痛了虞之航的耳膜,让虞之航一阵晕眩,差点将新娘子和自己一起摔在地上。
他左右摇摆了一下,重新找回平衡感,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脸上全是涔涔冷汗,气息也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