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喂喂,一开口就是这麽丧气的话,没问题吗。打仗之前最重要的就是士气哦,士气。”
笑罂首先在一边的餐桌发难了──但是北宸却不以为然。
“我的老家有一句话叫做‘丑话说在前头’嘛。虽然我相信自己和大家的实力,但最坏的打算还是不能不做的。”
北宸说著,转过头看著笑罂:
“笑罂……如果这次去,我们没有回来,你就接替我成为艾里席恩的国王吧。传位的诏书我已经写好了,藏在我书房的那个暗格里。”
笑罂脸色一变:
“你在说什麽疯话?先不说那诏书有多可笑,这世界上哪来战器做皇帝的道理?”
“不要在别人看不起你之前,你先自己看不起自己啊。没有战器做皇帝又怎样,你也可以当第一个啊──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扛不起这份压力?”
“……”
笑罂神色阴晴不定地咬住了下唇,定定地看著北宸。
难怪她会这麽放心地把这麽多事交给他──现在看来,她对他的信任,已经到了就算把国家完全让给他也无所谓的地步了吗?这里可是她一手经营起来,耗费了无数心血的家园啊。
“你越是这麽说,我反倒越是不想要了。”绝色的长鞭恨恨地拿眼神剜著北宸,“给我把这种愚蠢的命令收回去!”
“偏不。”
北宸耸肩,对笑罂做了个鬼脸,然後转头看向了坐在他身边的黎枔的位置。
“黎枔,不管我有没有回来,之後你想怎样,我还是依旧不会来限制你的。只不过如果哪天你腻了想离开的话,请保护一下艾里席恩那些重要的国家机密吧。”
“如果不想我把你那些可笑又丢脸的闺房趣事传得塞那加德人尽皆知的话,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凯旋归来吧。”
黎枔还是老样子,脸上是端庄的笑容,手中玩著一缕头发,面不改色地说出了有些恐怖的话语。
北宸嘴角抽了一下,然後又看向她身边正在喝酒的方艾。
“方阿姨……抱歉,我把你唯一的儿子……卷进了危险之中。我会尽量保护他平安回到你身边的。”
“不需要你保护哦。”
美貌的妇人对著北宸眨眨眼,狡黠地笑笑。
“他难道不是男人不成?自己的安危还需要一个比他矮上这麽多的小姑娘来保护?就算真的输了,死了,那也是他武艺不精的责任,和你没关系。这条拯救世界的英雄之路,可是他自己选的。”
她边说,边对辜银岳挑了一下眉。
“而且,死在战场上,是辜家男儿的荣耀──何况这战场是如此至关重要。我可是悠禹曾经最让人闻风丧胆的武将的妻子,如果没有这点承受能力,我也不会嫁给银岳的父亲。丈夫和儿子会离开的心理准备,我早就做好了。”
北宸却并不是很相信这份洒脱:
“但是没有母亲会不挂心孩子的安危。”
“我当然担心。……但我不会说‘不要去’这种话,也不想对你追究什麽责任,你们就只管看著前方,没有顾及地去战斗就好了。”
方艾说著,做了个略带逗趣的小动作。
“我会做好一桌悠禹的好菜,等你们回来的。”
“嗯!”
北宸无法再多说其他,只是用力一点头。
然後,她的视线移去了靠在座椅中正在打盹的格伦佘身上。小柴犬趴在他的脖子上睡得正欢,似乎方才的谈话,完全没有传入这一堆主从的耳朵中。
……算了,哥哥是自由的图零战士,肩负一族的使命已经够重了,还是别把更多的压力托付给他了吧,反正艾里席恩真的有难的话,不用说,他肯定会来帮忙的。
毕竟,随心所欲,肆意洒脱、不被任何东西所束缚的格伦佘,才是那个有著“送葬狂犬”之名的──让人闻之色变的风云人物啊。
“那麽,拉翰……”北宸边说,边把酒倒进拉翰那已经空了一半的杯子中,“其实我很早就好奇了──我们的契约期,已经结束很久了吧?”
“嗯,结束了一年了哦。”
拉翰有些嬉皮笑脸地晃晃杯子。
“那,为什麽一直不离开?在艾里席恩混日子会比较辛苦吧?”
“呃……”
一说到严肃的问题,拉翰看起来就有些头大,他尴尬地抓抓头顶的发丝。
“我也说不上来,虽然确实是辛苦了点,中途也离开过几次……但最後还是回来了,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契约期早就到了,但无论离开多远,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踏夜铁骑最近那些新兵蛋子怎麽样了啊,交代部下的事他们有没有做好啊──然後莫名其妙地就又回来了。……大概,已经养成劳碌的习惯了,清闲下来反倒是不习惯了?”
他边说边嘿嘿地笑著,对北宸抛了个(可怕的)媚眼:
“而且这边的女王是个看起来软绵绵的可爱小姑娘──”
啪擦。
西风把狙击枪对准拉翰的脑袋,食指按在了扳机上。
──於是拉翰老实下来,有点没趣地撇嘴:
“反正我也差不多厌倦那种漂泊的日子了,在这里定居也挺好,至少有你们这群活笑料在,不用担心日子会无聊啦。”
在你眼里我们只是笑料吗?!
──虽然嘴上没有说,但不少人还是在内心忿忿地吐槽了。
“那好,既然你决定留在这里──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辅佐笑罂的事宜,就交给你了。”
“我?!”
拉翰露出了有些惊悚的神色指指自己。
“我……我哪来这麽大的本事?!我只是个武将啊!”
“嗯,就是负责武将的任务就可以了,其实你并没有自己想得这麽没用哦,身为将领的才能你可是很出色的。”
“这麽夸我我可是会翘鼻子的哦。”
鬼眼的战士向後一靠,露齿笑了起来。
“我不能保证我可以做得多好,不过我会尽力的──但这毕竟是假设,而且,我可不希望著假设成真啊。”
“我也不希望啊。”
北宸抿嘴摇摇头。
──但是,不想输是一回事,如果不做好充分的最坏的打算的话,哪怕是去迎接最後的战斗也会没心思的吧。
要是真的输了的话,也肯定会因为剩下的事没有著落而不甘的。
但是现在……嗯,这样的话,就可以放心地去打最後一战了。
“‘後事’交代完毕了,接下来就说一下我们的作战计划吧。”
“……不是说不需要计划了吗。”苏末揶揄地插了一句嘴,换来北宸脸色微红的瞪眼:
“我是说没有太复杂的东西了,但完全没有计划去送死也不可能吧。”
帖面具下是有些好笑的表情,苏末做了个“请说”的动作。
“咳咳!”
北宸清了一下喉咙,然後慢慢收起了自己的情绪,放下酒杯,面无表情直起脊背,用平静的神色扫了众人一眼。
“以下是方才几小时内,我和大家商量後得出的计划,在此重复一遍。
一周之後就是下一个刃鸣之夜,恐怕,决战会在那个时候打响,因为这一次的生产,恐怕产物是狂暴铁鬼在数量上占压倒性的优势,所以,之後的万祖……或许是最虚弱的阶段,如果要从赤灵炮塔发动攻击对付万祖的话,霞血和炮塔,肯定会选择那一天。
而关於万祖的制御装置,我查过特蕾莎的所有研究记录,方才,也和苏末交换过了情报……果然,连三大意识和特蕾莎努力了这麽久都没拆下的东西,我们也不可能轻易地将它拆下,它是和巨大的连锁爆破装置组合在一起的,被设定成只要一挪动位置就会发生连环爆炸,就算知道了它的结构,没有人敢轻易地去碰触它。
所以其实霞血想出来的那个方法,其实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笑罂皱眉:
“什麽办法?”
“为万祖制造新的身体。……这个,苏末你也知情吧?”
“嗯,上赤塔去拿星毒的疫苗和样本的时候,发现了。”
苏末点点头,
“我来解释吧──各位还记得那个在各地灵武司工会都能看到的那个触觉球吗?可以测定等级,也可以查看自己的排位和专名的那个。每一个战器,把手放在这上面的时候,就接受了触觉球给予的认证芯片。这也就相当於战器们把自己的资料上传到了赤塔的资料库,并建立了自己的专属档案夹,同时,这也意味著──每一个经过这个认证的战器,都和赤塔之间有了一个连接起来的‘通道’。
然後,这些通道,最终都汇聚到了一点,……嗯,我就叫那个‘中枢柱’好了,总之,中枢柱,连接著世界上所有战器,所以,通过它,在短时间内,控制全世界战器做同一件事也是可以做到的。──然後,霞血对向影说的,控制全世界战器的号令,恐怕就是这个中枢柱。挑中向影,大概也是因为,要启动那东西,需要极大的星灵力脉动吧。”
“嗯……”向影神色严肃地点头,“所以,如果我如同霞血所说的,向里面注入我的所有星灵力的话──”
“陷阱就会发动。”北宸拧眉,“全世界战器的力量,会在这一刻,把向影的身体当做汇聚点,聚集在一起,然後,中枢柱,连同向影一起,会把这巨大的力量实体化,催化埋在中枢柱中的星灵矿物质的成长……最终,把整个赤塔包围,并将这种新生的纯净的根须升向大地──成为新的生命中枢。到时候,万祖的意识,可以移动到这新的身体里,而那个千疮百孔的旧身体,就算被炸掉,也无所谓了。”
黎枔开口:“那这麽做的话,向影会怎麽样。”
苏末摇摇头:“那不是三维生物能承受住的能量冲击,就算他的身体能成为新万祖的能量融合点,但意识肯定早就在新万祖的身体生成的时候就被击溃消散了。”
“那这种想法就算是可行,我们也不能去做的吧?”
“不,我们要做。”
向影用坚决的神色开口了──他边说,边看著北宸的表情,在看到她眼中的笑意,以及温柔而又肯定的眼神时,他吸了一口气,在众人惊愕的神色中,慢慢开口了。
“当然,不会全部按照霞血计划好的走,我还不想这麽早死──连磨刃都没磨过几次,主人还欠我好几次约会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北宸在一边莫名其妙地咳嗽起来。
“但是,我可以试试看坚持一半,造出万祖的身体之後,让万祖的意识立即来接管这个临时的新容器,然後趁此机会一举移除万祖的制御装置,这样,就算万祖的身体会有所损伤,但至少不会伤及它的意识──等它再次离开这个临时躯体,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到时候,请人立即破坏这个中枢柱就可以了吧。”
“这样还是很危险啊喂。”拉翰瞪著眼,喃喃了一句。
“是的,光靠我自己的话,确实是很危险。”
向影点点头。
“……所以,必须要向大家借助力量呢。”
“咦。”
但向影却没有回答拉翰的疑问,而是转头看看北宸──而北宸,则嘿嘿地,故弄玄虚地笑了几声。
“先不说这个了。丧气话说了,接下来我们来说说来劲的东西吧。大家应该都有什麽想要做的事吧?比如说,理想啊、目标啊什麽的?都来说说吧──嗯,那还是从我自己开始好了。”
北宸说著,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挠挠脸:
“我……我想写塞那加德的游记,那种每个地方的风土都能记载的那种。还有,我想睡觉睡到自然醒。”
“我们让你睡眠不足还真是对不起啊。”
黑祸坏笑著挑眉。
“小泥鳅的理想可真是没野心──太没趣了,来听听我的!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