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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的时间,她从高高在上的晖王妃到人人嗤笑,人人唾骂的弃妇,父兄将在官场之上所有不顺心的事情全部发泄到了她的身上,她卑微的站在雪地里,再也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妃,而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妇人。
望见戎天出来,慕容云锦的面上终于挤出一抹希望,但是在望见戎天的表情之时她仿佛明白了一切,面色更加苍白。
“他不愿意见我是吗?”女人上前,泪眼模糊的盯住戎天,哽咽道。
戎天艰难的点点头,低声道:“慕容小姐还是回去吧,王爷说他不想见你!”
女子垂下眼眸,泛起更苦涩的笑,神情既不甘心却又迫不得已。她静默了一会,伸手在袖口之中摸出一封书信,郑重的交在戎天的手上:“请戎将军将这封信转交给王爷,如果他看了,照旧还是绝情的话……”她凄楚的摇摇头,转身而去。
夜晚的寒风越来越冷,女子蹒跚的身影孤单而无助。戎天这才发现这么晚了进宫,女人竟然是一个人而来,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
“来人!”戎天喊了侍卫,在他的耳边一阵低语,侍卫恭敬的低头,追随女子而去。
夜未央,红烛尽,有宫女前来换了红烛,那端坐在烛影中的男人,一双黑眸还是径直盯着那飞蛾卑微的生命。
一声幽幽长叹随风而来,伴随着喃喃的声音,“青青,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他觉得自己就像那扑火的飞蛾一般,心越陷越深。
“王爷!”看金晖的模样,戎天真的不忍心打断,但是他认为,王爷一定对这个事情感兴趣。
“说!”果然,男子的语气更加不耐了。
“王爷,这儿有慕容小姐给您的一封信,您看过,就什么都明白了!”戎天恭敬的将信函递上。
金晖忽然转过脸来,冷冷的盯着戎天,眸光冰冷到了极点:“我说过,我不想知道关于这个女人的任何消息!”
“王爷,自从皇上回国之后,边界不时有人作乱,规模虽小,可是战火不断,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皇朝无后,再加上金狼的秘密泄露,人心更是惶惶,可是这封信,戎天相信,一定可以解王爷的燃眉之急!”戎天执着的将信件放在金晖面前的书本上。
“边界作乱,那是皇上要考虑的事情,本王只是一个王爷,管不了那么多!”金晖冷冷的开口,语气之中仿佛有些怨气一般,“派出去的人到底有什么消息没有?难道还没有找到吗?”
戎天缓缓的摇摇头。
“那就下去吧,不要忘记密切监视皇上那儿,不能让任何人靠近!”他疲惫的摆摆手。
“可是王爷那封信……”戎天的心中还是有些不甘。
“戎天,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金晖那深邃的瞳孔攸的射出一道寒澈的眸芒,他犀利的眼风迅速扫向戎天静谧的脸孔,一字一句道。
“王爷,戎天不敢!”
“那就下去!”金晖冷冷的甩了衣袖,径直出了书院。
戎天轻叹口气,凝望方案上那封书信,缓缓的摇了摇头。
王爷的心如今已经不在国事上!
琉璃宫,金瞑敛着眉眼冷冷的坐在圆椅上,眸色深沉。太后端坐在软塌之上,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缓缓散发出的一种隐藏的气息,锐利而震撼。那是种压倒所有人的气势,让人不由得噤若寒蝉,却也同时弥漫着一种迷惑的恍惚和伤感。
“瞑儿……”太后尝试的唤他,许久之后,金瞑才缓缓的转眸,看她。
“母后!”这一句母后叫得令皇甫霁雪再次有了信心,看来,金瞑并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她这个冒牌的太后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青妃的事情你也不要过于焦急,晖儿已经派了大批的人前往寒山寻找,相信青妃吉人自有天相,应该能逢凶化吉的!”她轻轻的拉过男子的大手,安慰道。
金瞑艰难的撇唇,挤出一个难看之极的笑容,“母后,谢谢你!”
皇甫霁雪显然一惊,没有想到金瞑竟然可以如此平静的与她聊天,心中不禁再次有了几分把握。
“这次找你来,主要是与你商量一下边界之上匪徒作乱的事情,本来这是国事,母后一个女人家不能敮手,但是既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金狼王朝后继无人,瞑儿,你看是不是再选些秀女进宫,想想,这后宫之中已经许久没有增添一些新的人脉了!”
金瞑一怔,不敢置信的望着太后:“母后的意思是选秀女?”
“是!”皇甫霁雪郑重的点点头。
金瞑保持了沉默,只是眸光灼灼的望着太后,许久之后,他低低的开口,眸光却异常的坚决:“母后不认为这种时候谈论这件事情非常的不合事宜吗?青青目前还音讯全无,对于我们金狼王朝的大恩人,母后竟然可以……”
“瞑儿,这也是无法之举啊,你登基十几年,后宫之中被你宠幸的女人少之又少,如今你也将到而立之年,后位无继,匪民叛乱……”
“好了,母后,您不用说了,这件事情孩儿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母后如果没有别的教诲,孩儿先行告退!”金瞑冷冷的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出了琉璃宫,却没有径直会允天宫,而是进了凝香居。
凝香居中的一切都保持着原先的模样,青色的帘幔,乳白色的窗幔,还有那湖蓝色的锦被,只是少了一个温馨的身影。
坐在圆桌前,金瞑的脑海之中猛然蹦出了那些阳光的日子,他残忍的在她面前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柳芽那皱眉瘪嘴的可爱样子仿佛成了她的标签一般,久久的回荡在他的心间。
“小女我坐在皇城的上边,城中楼宇高,水边柳丝垂,景色无限美,心里乐我边,谁知将军从城下过,见小女长得美,一把将我拉下来,蛮横不讲理,摸我小手又撩裙,言辞下流又无边,我跟他来讲理,惨被他一掌来打扁,我骂他欺善民,反被他一把搂在怀,鼻血流无边,流无边,他还答应带我走,逃出这皇城天,我为保清白,只能假答应,谁知这男人实在太阴险,侍卫到,一翻脸,拿我来见官,把我羞辱在人前,小女一气之下差点魂归去,无人问津命真贱命真贱!如今皇上坐上边,一定为小女子保周全,保周全……”薄唇轻启,金瞑低低的吟诵着柳芽的快板小调,神情黯然神伤。
凝香居外,玉澈端了一个炖盅,却被戎天拦住。
“我要见皇上!”她颐指气使的开口,不悦的冷瞪了戎天。
“没有皇上的召见,任何人不得靠近凝香居半步!”戎天严肃的开口。
“这是谁的命令?你又是谁的人中?”玉澈冷哼,并不买账。
“王爷的命令,王爷的人!”戎天答得斩钉截钱。
玉澈不悦的皱眉,在外呼喊了两声皇上,也不见金瞑的反应,于是悻悻的离开。
天色再暗的时候,从凝香居的后殿之中,匆匆的走来了一名宫女,羊细的腰身,粉色的儒裙,手上端了一壶热茶,急匆匆而来。
因为钱蓉本身就是凝香居的宫女,戎天也没有多加阻拦,钱蓉推开房门,见到抚额在桌上的皇上似乎吓了一跳。
“奴婢不知道皇上在此,擅自闯入,还请恕罪!”钱蓉说着,诚怕诚恐的跪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金瞑冷冷的望了她一眼,低声的开口道。
“奴婢叫做钱蓉,是青妃娘娘的贴身宫女。”钱蓉将白瓷茶壶放在面前,再次磕了一个响头。
“贴身宫女?”金瞑凄楚的笑笑,人都不在了,要宫女做什么!
“回皇上,是的。奴婢知道娘娘一定会回来的,怕娘娘回来口渴,奴婢半夜里总是会给娘娘准备一壶热茶!”她恭敬的将茶壶微微的举高。
“热茶?怎么青青有半夜喝茶的习惯吗?”金瞑缓缓的挑挑眉,现在柳芽的一要对他来说都是一份美好的回忆。
“回皇上,是的,娘娘最爱奴婢泡的龙井,夜里口渴了,总要喝上一杯的!”
“你起来吧!将茶放在桌上,下去!”金瞑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钱蓉赶紧起身,低垂站眼睛,恭恭敬敬的将白瓷茶壶放在桌上之后,再次低垂着头退了下去。只是在迈过门槛之时,女子的瞳眸之中猛然闪过一抹阴狠的眸光。
玉华宫,钱蓉跪在女子的脚边,仔细的将过程复述了一遍。
“好,非常好,本公主终究没有看错人!”玉澈满意的点头,上前扶起钱蓉,将一个钱袋塞在她的手中。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祈求娘娘告诉奴婢,到底是谁杀害了奴婢的姑姑,奴婢感激不尽!”钱蓉跪在地上,推搡着。
“你先拿着,跟着拉姆而去,他自会告诉你真相!”玉澈猛然笑的高贵,轻轻的转身,随着卡姆而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那洁白的衣裙在空中划下一个凌厉的弧度。
“谢谢娘娘!”钱蓉再次磕头谢恩,站起来,跟随在卡姆而身后出了玉华宫。
月亮泛着青白色的光,映照一片天地,钱蓉深一脚浅一脚的追随在卡姆而的身后,见前进的方向是暴室之时,眸光之中掠过一抹惊恐。
冷风嗖嗖的吹在她的身上,她无助的抱紧了双臂,犹豫了一下,转身就向回跑。
卡姆而眸光一寒,一个起落拦在钱蓉的面前,阴冷一笑:“你认为你还能走出我的手掌心吗?”他化手为刄,重重的击在女子的脊背之上。
女子惊恐的张大眼,然后双眸阖上晕倒在男子的怀中。
玉化宫,女子听到卡姆而那沉重的脚步声,抿唇一笑,袅袅婷婷的进了房间,将熬好的汤药端给鲜于。
“玉澈,难道你还不想收手吗?现在金狼王已经消失了,他是金瞑,他爱的只有青青,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你也……”鲜于伏起身子在床榻,猛然咳嗽起来。
女子的双眸之中透过一抹阴霾,面上的神情有些狰狞。她不悦得将汤药放在桌上,啦的一声,溅出了一些:“现在你已经是个废人,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只要知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手!”
鲜于微怔,眸色由蔚蓝的颜色突地变得深沉。
“而且!”玉澈猛地加重了语气,“墨青青已经死了,只要皇上喝了那壶茶,整座皇宫将会是我的天下!”
她言辞之间犀利的很,那微抬的下颌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般,明晃晃的刺人的眼。
鲜于缓缓的合上眼,心中竟然有些后悔,鲜花的性子都是被他与父皇惯出来的,从小失去母后的她表面上温柔大方,暗地里的性格却是锐利异常,喜欢钻牛角尖。
“怎么?你不相信?”玉澈幸灾乐祸的望着鲜于紧合的眼睑,眉眼一动,尖锐的笑起来,“很快,你就会知道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凝香居中,月色偏东,冷风嗖紧,将白瓷茶壶端放在手心之中,金瞑缓缓的长舒了一口气,怔怔的望着那昏黄的烛光,低喃一声:“芽芽,你到底去哪了?”
正在这时,外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莫桑轻轻的敲了房门:“皇上,青妃娘娘可能有了消息,有人偷了娘娘的凤戒正在边界的禹城变卖!”
金瞑猛然站起了身子,急急的打开房门:“你说的可是真的?”
“属下不敢欺骗主上,我们在禹城的一间当铺之中却是发现了青妃娘娘当时带走的一枚凤戒,不过那变卖之人是不是青妃娘娘,属下……”
“好了,不用说了,我们现在就出宫!”金瞑急急的开口道,大步向外走。
天色已经微亮,金瞑带着莫桑在宫门之外猛地被皇甫南然拦住,他带领着一干众臣跪在地上。
“皇上万万不可啊!”那一呼百应的阻挠之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