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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面前,是已经昏迷的鲜于,他的头颅无力地垂在胸前。
皇上他难道真的想要鲜于太子的命,想要激起两国的战争吗?莫殇眸光一黑,身子微微的趔趄。
金瞑冷冷的回眸觑了他一眼,然后目无表情的回身,幽绿的双眸猛然绽放妖异的红光,他的大手再将抬起来,对准男子的咽喉。
“皇上!”说时迟那时快,莫殇大喊一声,猛地冲上前,将身子伏大鲜于的身上,“皇上,不可啊!”可是男子宛如着了魔一般,他化手/奇/为刃冷冷的劈在男子/书/的肩头,一下又一下,仿佛只为劈劈劈,手下那血肉模糊之人是莫殇还是鲜于已经不在重要,心中有一个坚决的声音提醒着他,杀杀杀,他要杀死一切对不起他的人!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久远,男子也许是累了,他怔怔的望着手臂上的鲜血,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莫殇,先是一阵鬼魅的笑,然后就是一阵愣怔。
“皇兄!”身后传来金晖的声音,金瞑猛地清醒,在望见地上的男子之后,眸光之中闪过一抹疑惑的眼神,他这是怎么了,他本无意要杀莫殇,可是心中宛如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助威一般,他停不下手!
他到底是怎么了?
“皇兄!”金晖上前,望着倒在血泊之中的莫殇怔住。
金瞑转身,望向金晖的眼神宛如深潭中的苔藓一般,燥乱无章,瞳孔甚至有些涣散。
“皇兄!你怎么了?”金晖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上前,扶住他,短暂的沉默之后,金瞑猛地晕倒。
“快去看看,鲜于太子死了没!”金晖急急的吩咐,戎天上前,紧张的伸出手臂,缓缓的摇摇摇头,“不过伤势不轻,王爷您看……”
“解下来,请御医!”金晖低声道,半推半抱着金瞑的身子向外走,眸光中的不安却逐渐的在扩大。
金瞑晕倒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多了,这表明他要消失了吗?可是……站在暗室的门口,他冷冷的望着地上已经凝固的血迹,空气中次来的凉风将他的裙袍吹起,残叶,在风中乱舞,凋落在他的肩头,让一向坚强的他竟然有些萧瑟。
飘着淡渺的熏香的房间里,柳芽忧心忡忡的为金瞑盖上锦被。在摇曳着的黯淡烛光下,天蓝色的锦被显得男子的面庞更是惨白,他紧闭双眼,眼睫的影子,在一点微弱的幽光下,极淡,拉得很长,几乎辨不出轮廓。
那是极为单薄的一块暗影,孤零零地伏在他苍白的脸上,阴恹恹地,一种乖戾的姿态。
“到底怎么回事?”柳芽站起身来,望着若有所思的金晖。
金晖缓缓的抬眸看她,忽然眼角轻轻一跳,眸中瞬间闪了一丝阴鹜的光芒,但是很快面色恢复平静,他没有回答柳芽的问话,只是忽然问了一个莫明其妙的问题:“你还相信他的心里有一个善良的影子吗?除云金日!”
柳芽一怔,坚决的点点头。
金晖冷笑,缓缓的开口:“他要杀鲜于!”
“什么?”柳芽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声道:“为什么?”
“因为菲桑在黑暗之林里找到了鲜于,皇兄他认为鲜于与黑暗之林的幽灵有关!”金晖淡淡的抿唇。
“不是的,鲜于怎么可能是黑暗之林的幽灵呢,在鲜于来到之前,那个黑暗之林早已经存在了啊!”
“没错,全世界的人都相信鲜于与那个幽灵无关,可是只有皇兄不相信,也许,他是真的想要金狼王朝灭亡!”金晖冷冷的勾起唇角,唇角的弧度包含了一种深深的讽刺。
“不会的。不会的!”柳芽激动起来,大力的摇摇头,不敢置信,“那现在鲜于怎么样了?”
“死不了但是伤得很重!”金晖低眸,沉默了一会之后,再次缓缓的开口:“也放有一个人你也应该关心一下,他,可能要死了!”
柳芽突地眼眉一跳,惊愣的抬眸:“谁?”
“莫殇!”
砰,有些什么落在她的心湖,碎了,散了,涟漪一圈一圈,永无止境,最后,徒留下的是悲伤!
正文 084 冰冷
莫殇被抬到了暴室之外,那血色飞舞,犹如秋天绽放的红叶,一点一点,绽放在浓黑的夜色中。
轻轻的抬起莫殇的手臂,那样的僵硬,那样的冰凉,一种不真实感让柳芽想要痛哭失声,却被生生的压抑在喉间。
莫桑站在一旁,冷冷的盯着她,那眸光之中有着一抹刻骨的仇恨。
也许是感受到指尖的温暖,莫殇缓缓地掀起眼帘,失去了精光的双眸却因为女子的到来而微微有了一丝光亮。“娘娘……”他低低的开口,那苍老无力的声音宛如北风悲鸣,呜咽着,萧瑟着。
“难道没有御医可以治得了他身上的伤吗?”柳芽猛地回头,大声的质问金晖。
金晖摇摇头,与她一起蹲下来:“他的肺腑经脉已经全部被震碎,纵使神仙也回天乏术了!”
“什么经脉,什么肺腑,你不是有武功吗?你传真气给他啊,武打片不都是这样吗?”柳芽一把抓住金晖的手,大声的喊着,命令着,也哀求着,她的眼中,猛地涌出了泪花,滚落下来,濡湿了她红艳的唇。
金晖无声的紧紧地握住她的颤抖的手臂,缓缓的摇摇头。
“不……我不信,你叫御医来,去叫御医!”她推搡着金晖,越来越用力,也越来越疯狂,因为另外一只手中握着的男子的手臂,越来越冰凉了,她猛然有一种失去的无力感。
她不要莫殇死,不要,莫殇,他的心是多么的苦,他应该等到金暝明白他的那一天的,而不是这般死在自己主子的手中,太残忍,太残忍!
金晖站起身来,挥挥手,御医上前,把脉之后也只是摇头,但是柳芽那杀人的眸光射过来,他们只能应付似得聚到一旁去商议。
“娘娘……”莫殇用力握紧了柳芽的手,缓缓的摇摇头,几次张张嘴,仿佛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说便是,我一定帮你完成!”说完这话,柳芽又是一阵伤心,眼泪噗噗的向下掉。
“不要恨主上,他……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我跟随了主上那么些年,知足了!”他重重的喘口气,唇角的血就持续的向外冒了,汩汩的,触目惊心,也让人绝望。
柳芽哭得厉害,伸出小手想要遮挡住那血的外流,那样鲜红的颜色从她的指尖溅落,那样晶莹,那样炫目,那样耀眼,也那样的绝望。
“御医,御医啊!”她跺着脚,泪水迷蒙了她的眼,莫殇却摇摇头,凑近她,拼尽了全部的力气低语说:“主上的心里有着一个魔鬼,这一切……都不是主上的本意……娘娘,你要相信主上,不要怪他,不要怪他,永远的在主上的身边……莫殇求你!”
柳芽泪眼摩挲的点点头,猛地她僵住,小手一松,男子的手臂滑落……血不再流,风不再吹,眼耳口鼻,一切的感官停止在瞬间,柳芽呆呆的望着莫殇,许久许久。
“魔鬼!”一声暴喊猛然在柳芽的唇间爆开,她站起身来,向暴室外跑,风冷冷的打在她的额际,她感受不到疼痛,只是想要跑,跑,跑,那倔强的背景模糊了所有人的眼睛。
“青青……”金晖突地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低声道:“他只是一个侍卫!”
蓦地抬起眼帘,柳芽望着他冷漠的脸,低声道:“在你们所有人的心中,莫殇只是一个侍卫,可是在我的心中不是,他是我的朋友,朋友!”她的眸光突地坚强冷硬起来,她越过金晖的身子,继续向前跑,站在凝香居钱,她微躬下身子,喘喘气,上前冷冷的推开房门。
床榻上的男子还在熟睡,这个世界上仿佛最幸福的就是他,莫殇为他做了那么多,甚至连生命都付出,可是他却还在昏睡。
“金瞑!”大喊一声,上前,奋力的拽起他的身子,大力的摇晃着。她不可以再姑息他,金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他必须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应该为他做的这一切负起责任,他应该接受指责,接受怨恨,甚至接受愧疚。
金发散落在他胸前,他紧紧地合着眼帘,那浓密纤长的眼睫宛如狂风中的蝴蝶一般,无助的挥着残缺的翅膀,他的眼皮微微的跳动了一下,柳芽以为他清醒了,可是很快又沉沉的睡去。
“金瞑,金瞑,你给我醒醒,你知不知道莫殇死了,死了!是你将他杀死的,你醒醒!”她大力的摇晃着他,月眉与月荷瞧得胆战心惊,想要上前拉开她,却被随之赶来的金晖拦住。
他摇摇头,示意月眉与月荷退出去,自己则默默地站在房间的角落,眯起眼帘,缓缓地凝视着哭喊的女子。
他仿佛没有料到柳芽对于莫殇的死触动如此的大,从小在皇宫之中长大,宫女,太监,侍卫,对他这个身份高贵的王爷来说,都只是一个工具,甚至都不算是人,死了,伤了,残了,丢到一旁,他绝对不肯为一堆工具奉献一点心,甚至连一点难过的心情都没有,仿佛习惯了他们的怯懦、畏首畏尾、恭敬与卑下。
朋友?金晖微微的皱皱眉头,他从来没有将莫殇当做朋友,确切的说,只是一个工具,利用的工具!但是柳芽……他抬眸,平淡无波的眼眸之中微微的有了一丝涟漪,女子的伤心彷佛触动了他心底最深处的一个角落,他回眸,望着窗外,瞳孔幽深,亮如漆玉,有如夜里的月光,清冷无尽,冷光流转, 却又夹着一丝说不清的复杂神色。
摇累了,柳芽还是叫不醒金瞑,她泄气的长舒了一口气,怔怔的坐在金瞑的面前,默默地流泪,那泪水溅湿了男子的俊绝的面庞,仿佛冰凉的水晶般,凝聚在他额头,眼帘,脸颊与下颚,然后缓缓滑落。
金晖缓缓地转身,迎着暗沉的月光走了出去,他的身影宛如幻觉中的影子,被摇曳的烛光拉得很长很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红烛燃尽之时,房间之中微微的有些昏暗,之时依靠墙壁上的宫灯照明。
“青青?”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猛然狐疑的坐起身子,望着女子哭得红肿宛如桃核的眼眸有些惊讶。
柳芽一怔,眯眯眼,男子貌似无辜的眼神让她的悲伤全部化成怒气,她猛地揪紧了金瞑的衣襟,下了床榻:“你跟我来!”她紧紧地咬着樱唇,蹬蹬的向前走,身材高大的金瞑被她拽着衣领,宛如一个动作僵硬的木偶,滑稽,但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人可以笑得出来。
有股怒气,深深地怒气聚集在柳芽的胸口,仿佛隐藏在石头中的绿芽一般,想要蓬勃而出。
金瞑沉下眼帘,彷佛意识到了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柳芽走,也不挣扎,当他望到地上血肉模糊的莫殇之后,浓眉猛地皱紧,整个身子宛如一把弓一般紧紧地绷了起来。
无数的影像在他的面前掠过,他激起了那浓浓的杀意,想着鲜血,可是莫殇扑上来,他想要拉开他,却身不由己,一下一下,鲜血模糊了他的眼也模糊了他的心。
他猛地挣脱了柳芽的小受,冷冷的站在原地,幽绿的眸光仿佛两汪寒潭,清幽、冰冷,淡定而深不见底。
“你让朕看死尸做什么?”他冷冷的开口,一字一句宛如冰凿一般重重的击在柳芽的心头,她忽的回脸,咬牙切齿的开口:“这不是别人的尸体,是莫殇,你好好地看看,是莫殇!”她的声音在幽暗的夜中异常的尖利。
“莫殇又怎么样,这是他自找的,他……咎由自取!”金瞑猛地转过了脸,冷漠冰血的背后,是幽暗痛苦的双眸。
“金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你是一个侩子手,脸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