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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椅子把门顶上,让它们不能轻松进来。”小妮说。
“明天问问八戒大师,看能不能准许咱俩到四大天王脚边睡觉,我觉得那里可能比较安全。”
“嗯,好的,明天见到八戒就问一下。”
开膛破肚
一夜无事。
武天醒来发觉太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由于玻璃表面有小妮用口红画出的叉,于是光影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些奇异的图案。
小妮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树林。
他离开床,走到她身边,一齐往外看。
小鸟的鸣叫悦耳动听,微风轻轻吹过树梢,几只松鼠在枝条之间追逐嬉戏,这些小东西的动作异常敏捷和灵巧,笔直的树干在它们爪下就像平地一样。
可以看到远处城市的一些高楼,以及灰朴朴的空气。
这个世界和以往一样美好。
如果没有胖经理和大块头的话,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这时突然有警报声传来,由山下开始渐渐接近,几分钟过后,已经到了寺院的停车场内。
“发生什么事了?”武天小声问。
“也许是东西丢失了吧,这座寺院有些年头,没准哪个毛贼把什么值钱的古董给偷了。”
“我听人说这座庙在文革期间被毁掉,现在看到的建筑全是后来新建的,估计没什么古董。”
“也许是保险柜被偷了,寺院里都挺有钱,没听说吗,昆明有一个庙每年的承包费都是好几百万元,这里很热闹,估计一年下来能赚上不少,有贼打主意很正常。”
他打开门,到了走廊上,看外面的情况。
院子里有僧人来来往往,偶尔停下交流情况,一个个看着神情都挺紧张,估计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一位住在招待所的人从楼下回来,武天急忙上前打听,这人说发生了命案,扫地的老太太夜里死掉了,被开膛破肚,内脏不知去向,死状非常可怕,有几位看到尸体的人忍不住呕吐。
小妮平静地说:“昨夜死胖子和大块头很可能来过,那老太太多半是它们杀掉的。”
这时警察进入院子里,其中有人牵着一条模样很凶恶的德国狼犬。
武天说:“看来这里也不怎么安全,要不要离开?”
“这儿毕竟是寺院,邪秽之物在这里会受到种种限制,我们待在此处,无论如何要比酒店或度假村之类地方更安全些。”
“不知道两只恶魔躲在什么地方,想跟它们拼了,却无从下手。”
“死胖子到庙里撒野,看八戒大师还能不能保持平静。”她轻松地笑了笑。
无处藏身
扫地的老太太遗体被装进袋子,由一辆警车运走,搬运尸体的人全都皱着眉头,一副很倒胃口的表情。
武天和小妮坐在招待所二楼的走廊内,手里捧着零食,若无其事地慢慢享用,看着下面人来人往。
寺院先是被封闭,然后来了更多身穿制服的人,到处认真清理了一遍,除了僧人和寺院工作人员之外,无关者全都被拍照存档,检查身份证,按过指纹印迹,留下电话号码,然后才准许离开。
武天和小妮想继续住在寺院内,但是武装人员不允许,勒令他俩必须在天黑之前离开,说这个寺院内的招待所属于非法经营,必须关闭。
无可奈何之下,两个人只好下山,临行前想见八戒大师一面,却不知这位在哪里,问其它人也没用。
避难所仅仅只保护了他们一夜。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去哪里才好。
武天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超市不能再去,宿舍里也不能去,租住的房子不能去,除这些之外,他再也不知道还有哪里能够容身,左思右想,只能住酒店或者旅馆。
小妮倒是一直保持着乐观向上的态度,笑嘻嘻的,一点也不曾为这样的事发愁。
“我们去哪里比较好?”他沮丧地问。
“先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然后再考虑,不必着急,会有出路的,先喝瓶酸奶吧。”
路过鹿园,她提议进去看看那些可怜的鹿。
这里的鹿脑袋上的角从来都是秃秃的,刚长出来一点就被锯掉了,常常看到刚出生不久的小鹿,但是鹿群的总数却不见增加。
她从地上揪了一些草去喂鹿,玩了一会儿之后,两人走出来,到达公交车站。
这时是上午十一时,太阳当空,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无论看哪里都像是一片太平盛世景象。
武天悲观地认定,危险无处不在,眼前这一切全是假象。
在等待公交车的时候,小妮突然灵机一动,说应当到郊外那个殡仪馆去,那里有许多空房间,并且玻璃窗大部分都烂掉了,恶魔想通过镜遁的法术出来可不容易,加之她对那边的地形很熟悉,各方面都比较有利。
武天无力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建议。
出路
中途转车的间隙,小妮和武天在一家小型超市里买了一些日用品和食品,还有两只塑料盆,六只碗,全部东西装到一只旅行包内,很沉重。
街边人来人往,一个个都像是挺忙碌,人堆当中,小偷在努力寻找机会,人们对此熟视无睹,毫无反应,于是小偷更加肆无忌惮、理直气壮。
站在公交车站牌下面,武天觉得自己和小妮很像电视新闻里的难民,为了生存而逃向远方。
上了公交车,两人直接走到最后面的一排座位里坐好,因为路途很远,站着太累。
必须养好精神,遇到麻烦的时候才有更大逃生机率。
公交车驶出几个站,一位熟悉的人摇摇晃晃走上车来,是刑大师。
刑大师站在后车门旁边,瘦而枯干的手扶着栏杆,苍白发青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有些诡异,还有一点儿恍惚。
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站起来,给刑大师让座。
刑大师说:“谢谢,不用了,我还年青,你坐吧。”
老太太:“你脸色很不好,像是生病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的样子,要注意休息哦,赶紧来坐着,我再过两个站就下车了,没事的。”
刑大师面露惭愧之色,犹豫几秒钟之后,又说了一次谢谢之后坐下去。
公交车离开繁华市区之后,乘客数量渐少。
刑大师摸出一枝烟,叼在嘴里,大概是考虑到这里不允许吸烟,所以没点燃,就这么叼着摆弄。
武天找到一个机会,与他打招呼。
刑大师看到武天之后脸上露出笑容,走过来坐到武天旁边,乐呵呵地问:“你们去哪里?”
小妮平静地回答:“到东山殡仪馆。”
刑大师:“这么巧,我也要到那边,不过我是去平山屯村,就是东山公墓围墙外面的那个村子。”
小妮:“你是那个村子里出生的人吗?”
刑大师摇头:“不是,我的货快要卖光了,一位熟识的批发商这段时间住在平山屯村里,我得去找他,买些坛子。”
武天小声问:“刑大师,你知道怎么对付尸魔吗?最近有这样的东西纠缠着我俩。”
刑大师听到这句话之后表情显得很惶恐,左右看看,确认没有谁注意自己之后,把嘴贴近武天的耳边,低声说:“我听人说,如果不小心得罪了尸魔,最好的办法就是自杀,死后魂魄赶紧逃离人界,进入地府报到注册,请地府公务员迅速安排住处和差事,就算去枉死城也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够摆脱恐怖的噩运。”
个人隐私
小妮满脸鄙夷的表情,摇摇头,不罢可否,显然不同意刑大师的观点。
武天平静地说:“我决不考虑自杀。”
刑大师显得很紧张:“你们怎么会问这种可怕的问题?世间真的存在尸魔这种东西吗?我一直以为只是传说和幻想当中才有。”
武天:“我确实惹上了一只尸魔,那东西可以钻到镜子里,然后往其它镜子中出来,前天城内的大戒严就是因为这尸魔杀害了几位差人。”
刑大师:“最好别谈论,也许会被听到,据我所知,那种东西非常厉害,法力高强,可以轻松地弄死某个人,谁也阻挡不了它们,我不知道怎么对付,也帮不上什么忙。”
武天:“为什么现在我们还活得挺好?”
刑大师:“也许你们得罪的并非那种东西,而是其它的什么玩艺儿,不过——如果真能够玩出镜遁这种高级法术的话,多半就是了,也许那东西想多逗弄你们一阵子,耍够了再下手,就像肚子不怎么饿的猫对付抓到的老鼠那样。”
小妮不高兴了,冷冷地说:“你胡扯些什么啊,真讨厌。”
刑大师喃喃说:“我这人就是比较直率,不太会拐弯抹角,请原谅。”
小妮:“我知道,平山屯里有一位名叫海大富的邪恶神棍,表面给人算命看风水选墓址什么的,其实背地里做养鬼的生意,把殡仪馆里无主的骨灰弄走,装到坛子里,用法术封印,制作成可以帮人转运的鬼,然后卖出去。”
刑大师愕然问:“你怎么会知道如此的秘密事宜?”
小妮:“我知道的事可多了,但是,我不想告诉你这个打灰机爱好者从什么途径了解到的。”
刑大师低下头,表情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喃喃说:“我是常常打灰机,这属于很正常的事,没有伴侣的年青人这么做非常合理,对于社会没有任何危害,并且可以卫生安全地解决问题。”
“可是每天六到十次可就有点离谱了。”小妮冷笑,稍后又补充一句,“这事是一位熟悉的鬼告诉我的。”
刑大师头低得更厉害,头顶已经挨到前排的椅子背面。
武天轻轻碰了小妮一下,轻声提醒:“那是人家的个人隐私,不宜谈论。”
薄弱环节
刑大师表现出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小妮也就不再揭其老底。
武天问他是否知道怎么对付老尸。
刑大师无精打采地说:“据说斩首挖心是对付老尸的好办法,这样一弄,绝大多数老尸都会彻底完蛋,可是对于那东西来说,如此处理还不够,必须将尸身砍成碎块,扔到火堆里焚化,或者放到硫酸当中溶解,然后设法将已经成魔的魂魄消灭。”
武天愕然问:“消灭了尸魔的躯壳之后还要对付其魂魄吗?你是否知道怎么做?”
刑大师:“只是听说有这样的处理方法,具体怎么做我并不知道。”
武天:“大师你从事卖鬼的行业已经很久,想必认识一些高人,能否给我联系方式,让我可以向某个高人请教。”
刑大师:“我不认识什么高人,就只知道平山屯村的那位海大富,想必你身边这位美女也知道。”
小妮点头:“武天,我会抽空带你去看那个海大富,我知道他家在哪里,从前去过。”
武天:“海大富很厉害吗?”
小妮:“比这位刑大师肯定强一些,但也谈不上多优秀,对付死胖子是指望不上的。”
“去请教一下也好,希望那位海先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能够指点我们如何对付尸魔。”武天说。
这时刑大师突然抬起脑袋,神情惶恐,紧张地看前方,还举起一只手示意别吱声。
武天问:“怎么了?”
“叫你们别提那个词,就是不听,现在好啦,那东西来了。”刑大师的声音在颤抖。
武天:“在什么地方?为何我看不到?”
刑大师:“这个只能感觉到,无法看见的。”
公交车前方有不少人,一些到城里购物的妇女很小心地照看东西和孩子,除此之外,貌似一切正常,没有哪里不对劲。
武天转过头,向小妮投去询问的目光。
她点头:“是有点不对劲,可能有恶灵到了车上,想制造一点麻烦。”
武天开始猜测在公交车上能够搞出什么事来。
如果有谁带着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