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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师:“长子曾经官至副市长,如今却在监狱里,次子经商赚了一些钱,由于{文}生活放纵,染了艾{人}滋病,于三年{书}前去世,三子无所{屋}事事,却五毒俱全,还有一位小女儿,不认真学习法术也不好好修炼,如今是本市小有名气的风水师,其实她根本不懂什么,全是哄人骗人。”
武天听在耳朵里,却也不知如何安慰这位老人。
先前听王大师说话,好像已经明白,此去与尸魔魂魄作战,生还的希望极渺茫,必须得安排一下后事。
想来尽管不情愿,遗产恐怕还是得交给小女儿,这是唯一选择。
果然如此,几分钟之后,王大师打电话给女儿,说已经立好了遗嘱,就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全部财产交给她,要求她保证别让她的三哥饿着冻着。
放下电话之后,王大师叫武天过去把他抱起来。
武天愕然,心想难道这位大师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五年前,我的腿开始不怎么好使,如今已经无法单独行走了。”王大师说。
武天把先前按要求收拾好的那些东西交到小妮手里,绕到桌子后面,将大师抱起来,这才发现,他份量极轻,至多也就三十几公斤,两条腿的肌肉严重萎缩,依稀可见骨头的形状。
风水宝地
武天心想,如果有得选择,绝对不会让王大师以风烛残年之躯去面对恶魔魂魄。
但是没有办法。
小妮拿起驱邪用品,武天把王大师背起来,走到车里,按照要求驶向城外。
王大师慢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一处风水宝地,阳气极旺,天生克制妖邪之物,我们可以到那里布下阵,住在里面,等候尸魔魂魄找上门来,那家伙与你们仇怨极深,一旦过了头七,肯定会急不可待地冲来,到时候我们便可以与一战。”
武天问:“大师,你最近一次到那个风水宝地是什么时候的事?”
王大师扳着手指数了数,然后说:“十一年前。”
武天倒抽一口凉气,摇了摇脑袋:“那儿很可能已经变成城市的一部分了,最近七八年来,到处像疯掉一样拼命建房子,修公路修铁路建机场,或者搞开发区工业园什么的。”
王大师愣了一下,然后沮丧地说:“我倒把这事给忽略了,那儿距离城市太近,仅有六七公里路程,此时很有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不过还是应当去看看,也许会有人把那里围起来,搞个度假村或者农家乐什么的,那样的话,也许不至于彻底弄坏了风水。”
武天按照所示方向驾车过去,经过几条灰尘漫天飞舞的宽敞大道,最终来到一处已停工很长时间的工地面前。
王大师沮丧地看着面前的十几幢烂尾楼,由于失望而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妮低声问:“就是这里了吗?”
武天:“不会吧,这里连一棵树一个水塘都没有,看不出任何一点风水宝地的特征。”
王大师:“全毁了,方圆百里最佳风水地,居然弄成这样子,这帮混蛋真不像话,怪不得近年来妖孽四起,渐渐呈现乱世之相,原来本市风水龙眼的关键所在已经成了这样,五行阴阳全都乱了套。”
小妮:“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另找一处地方?”
王大师:“不必跑来跑去,就在这里吧,宝地虽然毁了,但是滞留的气势一时还未尽散,可以利用一下,想来也不可能找到更好的地方了。”
武天把车开到一块空地上摆好,抱起大师,走进丛生的野草当中。
烂尾楼
王大师安排武天把符纸和各种小旗放到指定位置,把哪里的野草拔掉,哪里的留下别动。
小妮站在十几米开外,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大师选择的地点是一楼,位于许多根钢筋水泥构成的柱子之间,地面上有许多建筑垃圾和野草。
按照构想,三人将在此等候尸魔魂魄出现,然后与之决战。
武天不禁想,如果死胖子的魂魄一直不来怎么办?难不成在这里安家落户,长治久安?
在途中停车买了一些食物和水,省着吃大概能够支撑两天左右,消耗完毕之后,必须离开这里去采购给养。
这里湿气甚重,草丛当中不时有蛇和老鼠出没,环境很糟糕,不怎么适合人类居住,大师年纪老成这样,行动多有不便,身体衰弱,也不知到底能够撑多久。
这十几幢烂尾楼内没有工人,甚至没有看守,到是有一些流浪人士活动留下的痕迹,估计天黑之后很可能会有人回来睡觉。
折腾了几个钟头之后,大师说阵已经布好,叫武天和小妮休息。
武天愕然看着四周,弄不明白这叫什么玩艺儿,不就是一些符和小旗吗?外加一些乱七八糟的所谓法器,比如用来枪毙过人的子弹壳,火柴梗,掉下的黑牙齿,沾血的手术刀,红领巾,花内裤,蜡烛头,小孩子玩的神仙像纸片,如此等等。
这位衰弱不堪的老人家真能够抵挡住恶魔魂魄吗?武天对此充满了疑问。
但是小妮却像是很信任大师。
三人坐在地上,王大师背靠一根粗糙而冰凉的柱子,两位年青人围在侧对面,形成一个三角。
吃过一些水和囟制食品以及几只水果,武天把垃圾集中装到一只塑料袋子内,使劲扔到了几十米外。
王大师说:“刚才我换算了一下,今夜零点之后,会有大事发生,估计尸魔魂魄将要出现。”
武天:“到了今夜零点,满打满算也只是六天,还不到七天啊。”
大师说:“魔与人不同,普通的人死掉之后过了头七才能够自由,才可以到处游荡,想去哪都行,魔没有那许多限制,它所需要的仅仅只是用来恢复记忆和思维能力的时间,一旦适应了新的存在方式,想明白了死前发生的事,就会回来。”
我想看大海
武天心想如果尸魔魂魄今夜出现倒也好,至少不必等得太久,让暴风雨来得更早些吧,因为等待实在是件很难熬的事,尤其在这样的恶劣环境当中。
王大师靠在柱子上睡着了,看上去很像死掉一样,嘴微张,呼吸微弱并且缓慢,像是已经停止了一样。
此时还未天黑,距离零点有八个多钟头。
小妮低声问:“大师有没对你说关于我的话?”
武天干脆地回应:“没有说过。”
他压根不想去考虑那事。
小妮:“希望死胖子的魂魄今夜就来,那样的话就不必等待太久,成功也罢,失败也罢,就看这一次了。”
武天:“尸魔魂魄会不会提前出现?比如今晚。”
小妮:“这倒难说,它什么时候来恐怕都不奇怪。”
武天:“如果没有那个噩梦的提醒,我们茫然无知,很可能莫名其妙地遭到毒手。”
小妮:“这说明一个情况,冥冥中有些奇妙的力量一直在帮助我俩,不希望我们失败。”
武天:“如果存在着那种神奇的力量,为什么它们不直接告诉我们应当怎么做,那样岂不是更省事吗?或者干脆直接出手干预。”
小妮:“估计就算是神也不可以为所欲为,而是受到某些限制,必须遵循某些我们不知道的规则。”
武天:“希望有神在帮助我们,再不济,也有某些未知的力量在帮助我们。”
小妮:“到了明天,一切便见分晓。”
武天问:“死胖子彻底覆灭之后,你希望过什么样的生活?”
小妮:“无所谓啦,你怎么过日子,我就跟着你过就是,你想当强盗,我就当强盗婆,你开饭馆,我就当老板娘,你如果时来运转,不小心当上县太爷,我就是官太太。”
武天:“我没那么多野心和远大理想,我只想平静地和你在一起生活下去,无论贫富贵贱,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谁也不能把你和我分开。”
小妮眼眶有些湿润,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慢慢低下头,摆弄脚边一棵不怎么绿的草芽。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死胖子彻底完蛋之后,你要开车载我去海边,我从未看到过大海,就算是很脏很浑浊的海水也罢,总想去看看,亲身体验一下,那种一望无际的感觉。”
扶危济困
黄昏时,有几位像是流浪者的人从外面慢慢走回来,一对中年男女带着三名小孩,看样子像是一家人,其中两位成年人拎着一些捡到的废纸和矿泉水空瓶,一些木板和棍子,两只脏兮兮的狗跟在后面。
担心这些人无意中弄坏了布下的阵法,武天走出去,送了两千元给那对中年男女,说明了情况,建议他们回避,到其它地方去,别在附近百米之内逗留。
拿到了钞票,一切好说,他们立即带着孩子和狗走了,说要到另一幢烂尾楼去,那里距离这儿足有两百多米。
天黑之后,又有两伙貌似流浪者的人出现,一个个全让武天送上钞票然后请走了。
小妮有些不高兴地说:“这些人会不会相互之间传播消息,通知其它同事,说这里有人搞现金大酬宾大派送,然后成群结队地来。”
武天:“送点钱给这些人没什么,就算是扶危济困吧。”
小妮:“听说有些人在城里乞讨拾荒几年,回乡下的家里立即建起了漂亮的楼房。”
武天:“让他们可以早点回去建楼房也好。”
小妮:“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王大师说:“小兄弟做得对,人应当有怜悯和助人之心,提供帮助的时候,不必考虑别人是否真的需要。”
武天:“我也倒没认真想过,只是看着那些人挺可怜。”
夜间二十一点,王大师点燃了七只蜡烛,叫武天放到指点位置。
这些蜡烛看上去并不粗大,但是很奇怪,点燃之后消耗得特别慢,估计支撑四个钟头没有问题。
弄好之后,两位年青人回到王大师身旁,静候指派。
王大师无力地笑了笑:“我有种越来越清晰的预感,明天早晨的日出,我恐怕看不到了,如果你俩幸运地活下来,就在这幢楼外面的泥地上挖个坑把我埋进去,不必搞什么仪式,以后也不用来焚香烧纸,我做神棍很多年,就算到了另一个世界,肯定也能够照顾好自己,不会受欺侮。”
小妮问:“大师想必还看到些别的事,却没有说出来。”
王大师:“从相貌看,两位并非薄命之人,只要肯努力,坚持别放弃,必定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
沧桑
小妮追问王大师,打听她和武天的未来如何,王大师坚持不肯正面回答。
武天从中察觉到一丝不祥的味道,于是对小妮说:“别再问了,天底下没有绝对不变的事,如果我们知道了那个未来,就会有意或无意地做出某些改变,让命运走上另一条路。”
王大师微笑:“小兄弟,你年纪虽然很小,却像是悟透了人生的沧桑,依我看来,你有些天赋,很适合学习茅山术,可惜时间已经来不及,否则的话,真想收你为门徒,让你做我的衣钵传人。”
武天愣住,想起了海大富,那位养鬼专家也说过类似的话。
最终海大富因为禁制被破除,众鬼得到解放而导致其丧生,也算是报应不爽。
沉吟片刻,他摇了摇头,说对这个行当缺乏兴趣。
他明白,如果说很乐意成为王大师的传人,那么这老头就会收下他这个徒弟,然后安排他到某处取得教材或者秘笈,要不就叫他去找某人接受相关教程培训。
然而他对此确实没兴趣,尽管见识了这么多神神道道的事,但是他仍然不愿做一名法师或者阴阳师,不愿一生与那些奇异的东西打交道。
他更想过平静的生活,没有恶灵,没有怪物,没有不可捉摸的异空间,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