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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观住久了渐渐有些腻味,两人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热情似火,当然这很正常,无论什么样的美味,天天吃的话肯定也会烦。
于是两人下了山,回到城里,用赌场赢来的钱买了一处房产定居下来。
他渐渐恢复了先前刚刚丧偶之后的生活状态,时常出入城内的赌场,偶尔逛逛妓院,妻子颇为不悦,却也无可奈何,毕竟那会是夫权世道,一切由男人说了算。
几年下来,妻子生了两位女儿,家庭生活也算平静。
在他二十七岁那年,一天外出饮酒归来,第二任妻子竟然已经和家中的厨师相约私奔,扔下两个稚龄女儿。
他对此也不生气,没有使用法术报复或者追踪,而是平静地在心底祝愿妻子跟厨师能够平安相伴,白头偕老,事事如意。
妻子弃家而逃,这事他此前倒也不曾料到。
根据命相,他觉得妻子面如桃花,天生媚眼,不会安分守己,但是红颜薄命,无法善终。
这时的他已经看淡世事,不怎么在意,觉得人生如梦,一切均如浮光掠影,不必太过认真。
妻子跑掉之后,他又捡起了曾经丢到一边的道法书籍,开始钻研其中内容,由于心境与少年时大为不同,竟然在短短几年内悟到了许多从前忽略的东西,步入一个全新的境界。
由于膝下无子,仅有两位女儿,按照当时流行观点,传宗接代是头等大事,无奈之下,他只好再娶。
第三任妻子八字很合适,看上去身体健壮结实,一副有福之人的相貌,应当很能生养,却不料后来由于难产,不幸去世。
他又娶了第四任妻子,此后世道风云变幻,兵连祸结,几十年当中仔细算下来大部分岁月里均不太平,先是两位女儿死于战火,当时一家人躲在地窖中,却不料外面两军开战炸塌了房子不算,居然把地上也炸出一个大洞,两位女孩不幸被埋于其中,等挖出来的时候已经香消玉殒。
但尽人事,各凭天命
武天听王大师讲述这些往事,不禁颇为感慨,没想到就连这位茅山高人兼术数大师亦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不能挽救家人的性命。
普通人所能做的恐怕也就是‘但尽人事,各凭天命’了。
这时车子已经驶入城内,来到一家酒店停车场内,眼看分别在即。
王大师魂魄的述说也已经接近尾声。
中年的王大师在战乱中损失了大部分城内的房产,幸而他对于田地一向没兴趣,不曾收购农田,所以在接下来的土改当中逃过大劫。
然而他的父母却很不幸由于在乡下有十几亩地而成为地主,被折磨至死。
此时的他长子刚刚出生,为了苟且偷生,他只得打消找人报仇血恨的念头,装作不知,表示与地主父母划清界限。
其实就算这个时候,他的财产也远远多过父母,由于早有不详预感,他采取了措施,藏了一些黄金白银和珠宝以及古董等等,打算从此夹起尾巴做人,不事声张。
后来的形势发展远远超乎他的预料,因为类似的事此前从未在这片土地上发生过,至于将来会不会重演倒是难说。
他的房产被没收,家里被反反复复抄了许多次,宽敞的住宅被陌生人瓜分,曾经漂亮的花园在经过炮火的破坏之后还未修整好,就被新住进来的外乡人占据,用木板和垃圾隔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他后来发现,虽然自己还藏着些金银珠宝古董之类的东西,却无法拿出去变卖,不能换来粮食,生活所需的一切必须品全在当局的掌控之中。
无奈之下,怀孕的妻子只好出去工作,在街道工厂内糊火柴盒。
他则在瓜分剩下的狭小住宅里利用靠街位置的门面,开了一家字画店,平时守在里面,顺便照看还是小宝宝的长子,业务范围主要是帮人写对联,或者画门神什么的,背地里做些算命看相选墓址之类的事,如果遇到信得过的人,偶尔也帮忙招魂。
后来世道又变了,像上世纪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那样,允许做生意了,赌场和风月街再次出现,这时的王大师却已经垂垂老矣。
未来会怎样
临离别之前,武天忍不住问王大师,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有些什么需要逃避的灾祸?留在这个城市还是离开哪一个是较好的选择?
王大师的魂魄摇了摇头,说世事无常,一切都很难掌握,凡事只要慎重些,想开点就好,实在没什么可以指点的,说了多半也没用,徒然留下阴影而已。
“能否说得具体些?”他追问。
“大部分情况下,天道酬勤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只要你们肯努力,能够坚持,不轻易动摇,命运就会往好的方向发生转变。其实很多时候所谓命中注定这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一切都在变化,以我自己为例,我一向自信在命理和术数方面造诣不浅,但是我同样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年青时,我没能照顾好自己的心爱的人,没能让两位女儿逃过灾劫,壮年之后,我没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他们后来日子过得不好,与我大有关系,当初应当花更大时间来陪伴他们,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告诉他们应该怎么生活,可是等我想明白这些事却已经太晚了,希望你们不要犯与我同样的错误。”王大师说。
武天心想这老先生恐怕已经看出一些门道,只是不想明说而已,由此推想,将来的事恐怕会有大麻烦。
这么多风浪都闯过来了,貌似强大无比的胖经理完蛋了,大块头不知所踪,想来可能已经彻底腐烂了,他自信地想,未来无论有什么在前面挡道,总不可能比胖经理更难缠更厉害。
小妮说:“大师,你放心地玩耍去吧,我们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争取快乐度过每一天。”
说过再见之后,王大师的魂魄慢慢飘向前,钻进了停车场的墙壁内,再也无法看到。
武天和小妮走进电梯,到达一楼,叫醒了趴在服务台上睡觉的值班人员,开了一个房间。
他们得重新适应这个没有了胖经理的世界,缺乏隐藏在暗处的厉害仇敌,他们暂时还未调整过来,必须得再有一段时间。
王大师已经死掉,尸魔的魂魄也彻底完蛋,大块头想必也腐烂得差不多了,想到这些,他觉得自己应当很高兴,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却只有满腔的疲惫和困倦,体会不到丝毫轻松愉快。
简单的沐浴之后,他们躺到温暖舒适的床上,相拥而眠。
捞尸
郊外的荷花池里,五十多名身穿防弹衣、戴着防弹头盔的老尸手持各种各样的武器,有大刀,长矛,手枪,老式步枪,山区老年猎人用的那种火药枪,有西瓜刀,铁链,杀虫剂,防狼喷雾,电棒,钢管,棒球棍,十字镐和锄头,菜刀和拔塞器,如此等等。
它们围在池塘旁边,为即将开始的打捞工作做准备。
这些武装起来的老尸是从全市所有尸类当中精心挑选出来的,而卢老尸则担任总指挥。
先前对于胖经理和大块头恐怖战斗力的记忆还未逝去,所以它们非常紧张,担心目标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让它们搞砸了此次行动。
有三位曾经做过渔夫的老尸开始工作,它们把鱼网撒下去,把大块头可能存在的范围基本控制住。
然后十几只顶端带钩、尾部有绳索的鱼叉被扔出,深深地扎进泥水和野草当中。
其中有几只鱼叉准确地扎到了大块头身上,于是它醒过来了,开始挣扎和反抗。
看到池塘里的泥水开始翻涌,老尸们进入全神戒备状态,紧紧盯着下面的情况。
几分钟过后,牵引着鱼叉尾部绳索的老尸成功地把大块头从泥水当中拖出来。
多日不见,大块头的状况更糟糕了,身体表面沾满了污泥,其中不断有不知名的黑色小虫子掉出来。
周围的老尸们全都知道,一般情况下,老尸在这个池塘当中无论浸泡多久都不会被虫子打扰,如果有虫子的话,只能说明一个情况,那就是腐烂已经无法停止,不可逆转,离彻底完蛋不远了。
然而谁也不曾掉以轻心,因为大块头曾经给人以极端恐怖的印象。
有老尸举起水喉,对着大块头一阵狂喷。
它们迫不及待地想弄清楚这家伙目前的状况,以便确定用什么方法来消灭它。
洗掉污泥的同时,大块头身体表面的皮肉同样也在脱落,许多部位露出紫黑色的血肉和褐色的变质脂肪。
许多苍蝇飞过来,围绕着这一大团臭肉,企图寻找机会觅食和繁殖后代,它们的嗅觉极为灵敏,能够精确地发现目标。
现在无论是谁都能够看得出,大块头已经没得治了,就算不管它,任由它在泥里呆着,过几个月之后它也会烂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
英雄气概
大块头被固定在一张结实的大网里,这张网由石棉和尼龙加上铁丝织成,异常结实。
在场的老尸们都看得出需要对付的目标已经无可救药,却还是慎重地对待,采取了许多确保安全的措施。
大块头被吊起来,挂在距离地面一米多的空中,下面架了柴和干草,浇上汽油,随时可以点燃。
卢老尸走过来,手持打火机,严厉地质问:“大笨猪,你烂成这样子,还能够听到我说话吗?”
缩在网里的大块头慢吞吞地说:“当然能够听到。你们干嘛这样对待我?”
卢老尸:“你的主子在哪里?老实交待出来的话,可以给你个爽快的结束。”
大块头无精打采地说:“头可断,血可流,英雄气概不能丢,我不会说的。顺便奉劝你们一下,与李经理为敌是非常不明智的事,如果你们头脑清醒的话,应当立即放下武器,砍掉右臂,□□衣服背上一些柴禾去向李经理请罪。”
卢老尸:“就知道你不肯交待。”
大块头:“你们如果执迷不悟,坚持与李经理为敌,迟早会全部完蛋,李经理神通广大、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向披靡、无往不利,你们在它老人家面前就像一堆粪便般不值一提。”
卢老尸脸上浮现得意的微笑,平静地说:“哦,是吗?”
站在卢老尸身后的少年和少女表情显得有些困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它俩此前已经把胖经理被武天和小妮斩碎并且焚烧的事如实完整汇报给这些老尸,难道它们不相信死胖子已完蛋?
大块头:“你们还愣在这里干嘛,赶紧斩手然后去找李经理认罪伏法,这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卢老尸问:“你和那个坏胖子为什么要杀害乌老尸一家四口?”
大块头:“乌老尸设计陷害李经理,犯下这样严重的大罪行,当然不能饶恕。”
卢老尸:“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的那位李经理已经死于武天和小妮这两位少年英雄之手,被斩首然后碎尸,并且焚烧,已经彻底完蛋,不复存在,刚才我故意问你,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悔改之意。”
大块头:“那是不可能滴事,李经理英明盖世,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怎么可能会被那两个小恶棍杀死。”
决不动摇
卢老尸示意身后的少年上前,把手机拿出来,播放那一段胖经理被碎尸的视频。
大块头的眼睛已经差不多快要瞎了,必须凑得非常近才能够勉强看清楚手机屏幕上的画面。
这一段视频是少年偷偷拍下的,当时的打算是如果有人怀疑它是凶手,那么可以拿出这些东西证明一下,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视频当中,武天和小妮手起刀落,忙碌不停,把胖经理割成一块一块的。
大块头瞪大了唯一勉强能够使用的一只眼睛,专心观看上面的景象,等到弄清楚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