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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声说:“我们一起跳楼,想想都觉得挺有趣。”
夜风吹来,他身上起了一起鸡皮疙瘩,思维从先前的感动和冲动中稍稍找回一点理智,于是缩回来一些,同时伸出手拉住她的一条胳膊,以阻止可能发生的意外。
“有点冷,别着凉了,回床上去吧。”他用央求的语气说。
“如果我真的跳下去,你会不会跟着我跳?”她严肃地问。
“我会跳。”他同样严肃地回答。
“我们死后会不会变成两只蝴蝶?比翼齐飞。”
不懂浪漫
武天说变成蝴蝶不怎么好,蝴蝶是虫子蜕变出来的,繁殖出的后代仍然是丑陋的虫子,除了觅食的鸟儿,恐怕没有谁会喜欢虫子。
小莫用责怪的口吻说他一点也不懂得浪漫。
一只蝙蝠从视野中掠过,轻盈而敏捷,没有弄出任何一点声音。
他把她拉得离开了窗台,然后关上窗子和窗帘。
她问他要不要去阳台上看夜景,非常美的。
他摇头说太冷了,还是别去了。
他觉得两个人就这么不穿衣服站在阳台上,未免有些不雅观,尤其是她,他认为如此美丽的身体,让别人看到的话感觉是对于他权益的严重侵犯。
两人回到床上,经过先前窗前临近死亡的一幕,此时竟然产生了一些共患难的奇妙感情。
钻入温暖的棉被之后,欲望再次被点燃,他们于是开始亲热。
她在他耳边呢喃:“也许还是活着好,你想一想,如果我们都变成一堆烂糟糟的骨头和肉,恐怕就没办法抱在一起了。”
“是啊,摔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亲热。”他说。
“人死之后会变成鬼,只是不知道,鬼与鬼能不能做爱。”她说。
“这是个大问题,在搞清楚之前,决不能轻易死掉。”他说话的同时加快了冲击的频率。
两人不再谈话,而是紧紧贴在一起专心地亲热。
过了一会儿,情事结束之后,两人终于平静下来,可以进行一点较为理智的交谈。
首先交换了电话号码和QQ号,然后开始不着边际的闲聊。
他们都在刻意回避不谈及小莫的老板兼情人这一事实,仿佛那家伙不存在,对他们毫无影响。
小莫说起前不久养过的一只猫,那是一只个头很大的花猫,毛的颜色黑白相间,性情有些孤僻,不怎么喜欢亲近人,想要看到它的话一般得敲打喂食的小盆,这样才能够把它吸引出来。
武天谈起超市内的一些隐情,比如制作熟食的厨师不怎么讲卫生,原料的来源往往是没卖掉的肉和蔬菜,有些员工常常背对监控摄像头悄悄偷吃待售食品,如此等等。
他没有提那些灵异事件,因为怕吓到她,他猜想一位女子单独住在这样套宽敞的房间内肯定也会有恐惧的时候。
急转直下
小莫突然说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与一位陌生男子搭讪,然后带人回到家中,这事太离谱了,完全不像是她所为,一直以来她都是个比较乖的人,遵守诺言,从不乱来,生活有规律。
看着她一脸茫然的表情,武天有些紧张,心想是不是帮忙的鬼已经溜走了,导致小莫恢复了正常的思维状态。
感觉情况有些急转直下的味道。
他喃喃说:“怎么样的开始都无所谓,关键是两个人都能够感觉到快乐。”
她皱起眉头,似乎还有些不太明白,稍后,她慢吞吞地说:“你的话有些道理,我想那么多干嘛,只要觉得痛快和高兴就好,反正又活不了五百岁,给自己弄那么多规矩做啥。”
他试图让她放心,于是说:“如果你担心什么的话,我可以立即离开,只要你说一声就可以。我很喜欢你,想长久陪伴在你身边,并且希望你能够永远幸福快乐,可是如果你不愿意看到我的话,我只能消失。”
她:“这么晚了,你还能去哪里,再说了,片刻之前我俩还如此亲密,如果完事就赶你走,岂不是显得我太无情。”
“没关系的,我是常常值夜班,胆量训练得很强悍。”他说。
“乖乖睡吧,没事的,我并不是对你有意见或者看法,你很好,各方面都无可挑剔,比我想象的更出色,只是我不太清楚,为什么我就像着了迷似的,莫名其妙地走到你面前,吃了一碗几年都没吃过的便宜拉面,然后与你一起喝几年都没喝过的瓶装啤酒,然后还带你去兜风,把车交给你开,然后带你回家来,躺到床上这么亲密无间,真是咄咄怪事,完全不像我的风格。”困惑的表情再次浮现。
他在一边沮丧地想,无论多么美丽的梦也有醒来的时候,就像灰姑娘一样,如果不赶紧在时间到点之前离开,一切都可能会在手足无措中恢复原样,漂亮的车变回南瓜,骏马变回耗子,体面的漂亮衣服变回原来沾满泥灰的破布条。
“先前你说过想与我一起跳楼,常常有这样的想法吗?”他问。
“以前也有过,但是不像今夜这么强烈,感觉只要往下一跳,什么烦恼都会结束。尤其是与你一起跳下去的话,像是很美很浪漫很有意义的样子。”她说。
他吃了一惊,不禁猜疑,难道这是自己所养的鬼在帮忙时导致的副作用?
正寻思这是怎么一回事,门铃声响起。
他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抬头看哪里可以躲藏。
慌乱
响个不停的门铃声里,两人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武天紧张地问。
“是我的老板,也就是包养我的那人,因为我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只是因为我把里面反锁了,所以打不开。”李莫愁的语气流露出明显的惶恐。
“他做哪种生意?”他问话的同时,心里盼望这位老板千万别是什么武林高手,也别带领一群凶神恶煞的保镖四处走动。
从网络上看,貌似喜欢包养情人的都是很有办法的人,或者钱多,或者势大位尊,总之普通小民惹不起。
“你也许见过,他常常上电视,本市小有名气的建筑公司乌龙集团是他的主要产业。”小莫低声说。
他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晕倒,乌龙集团是有名的恶霸公司,在拆迁领域有极响亮的名声,无论多么坚忍不拔的钉子户在他们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
他一连做了三次深呼吸,然后低声说:“要不要先过去看看?”
“你到衣柜里,没我的呼唤别出来。”她严肃地叮嘱。
他沮丧地点头示意明白,然后穿上鞋子,把袜子塞进口袋内,钻到衣柜里,轻轻关好门。
这就是偷情的不良后果,随时有可能被捉奸在床。
尤其是招惹上那些来历非凡的实力派人物,更是一件糟糕的事。
他不禁想,如果自己是蝙蝠侠该多好,三十几层的高楼很容易就可以从窗口离开,如果是蜘蛛侠就更好,可以带着小莫一起走。
隔着薄薄的柜子门板,他听到小莫打开了门。
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睡着了吗?怎么这样久才开门?”
小莫:“是啊,看着电视就睡着了,现在还犯迷糊。”
“这样啊,那你继续睡吧,我走了。”那个声音说。
“我送你一程。”小莫若无其事地说。
“不必了,外面挺冷,送来送去没意思。”
然后是脚步声,听得出不止一个人,接下来是关门的声音。
小莫在柜子外面说:“警报解除,出来吧。”
武天推开柜子门,发现地上有一只男式厚袜子,很大,摸摸口袋内,发现刚才由于忙乱,居然弄掉了一只。
如果那位乌龙集团老大走进来,必然会发现袜子问题,幸而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人不可貌相
李莫愁坐在桌子旁边,满脸困惑,说不明白为什么老板看上去怪怪的,与往日大不一样,说话有气无力,慢吞吞的,动作有些僵硬和机械,脸色也不怎么好,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来到肯定会留下过夜,可是在打开门之后却走掉。
武天心头咯噔一下,猜测这很可能又是自己养的鬼在帮忙,为他解决了面临的危险和大麻烦。
考虑到鬼的帮助可能会失效,没准那个被戴了绿帽子的老板走到自己的车旁边就会明白过来,一转身再次上楼,于是武天赶紧向小莫告辞,说还是走掉的好。
小莫眉头紧锁,说干嘛要走,都凌晨两点了,外面很难坐上出租车。
“那位老板随时都可能会再次回来。”武天严肃地说。
“明天和我联系。”小莫说话的同时在柜子里翻找,拿出几瓶酒和牛肉干囟鸡爪等零食,装到一只袋子里,交到他手里,末了又拿出一些百元钞票塞给他。
他摇摇头,坚决不收钞票,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吃软饭的家伙,说得难听一点,甚至像鸭子,而他对于她是有真实感情的。
看到他拒收钞票,她也不勉强。
走出门去,他因为担心被别有用心的无良邻居看到,于是沿着楼梯往下走了两层,然后再去乘电梯。
到达一楼,电梯门打开,他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乌龙集团董事长,这家伙与电视上本市新闻当中看到的那个形象完全一样,身材矮而强壮,四十多岁的模样,面露淡淡的微笑,一副慈眉善眼的老好人相貌,如果陌生人在街头遇到这厮,多半会选择向其问路,因为看上去此人很忠厚很友好,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好市民,一点不像是会坑人骗人的那类坏蛋。
看来人真的不可貌相,正所谓大奸似忠。
这位董事长手下的喽啰干过的坏事多不胜数,本市多处城中村改造都有其公司参与其中。
武天曾经亲眼见识过一次,那时他还在念高中,放学之后路过,看到许多人围观,于是就停下来,找到一个较好的位置观看,只见前方七十多米外的巷子异常热闹,几辆装载机和挖掘机停在大路边的空地上,一旁是黑压压一大群戴了深色太阳镜的男子,足有两百多号,这些人的服装非常统一,全是黑色的运动服,发型也全都一样,都是大光头,手里全都握着一米多长的镀锌钢管,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强大的战斗力和决心,貌似不可战胜也无法抵御。
自信和骄傲
两百多根钢管举起的时候颇为壮观,当时的武天心里掠过一个念头,觉得这伙人与星爷电影《功夫》里的斧头帮很相似,只是场面更大,气势更足。
当时年仅十七岁的武天心里想,幸好这些人不是冲着自己来,否则的话多半会被他们吓得腿发软。
年幼的他明白了一件事,面对这样的情形,别说手里拿着宪法,就算拿着圣经或者金刚经也没用,这旮旯真正的起作用的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实力强大者通吃一切,写在纸上的字无法提供任何保护,能够带来一点安全感的只有武器,有枪只当然最好,可是这不可能,如果手持一只枪,恐怕刚一露脸就会隐藏在看不到的角落里的狙击手给爆了头,而使用冷兵器,诸如菜刀和棍棒之类,又无法与这些训练有素的暴力团伙对抗,所以,乖乖认输,撤离家园,接受不平等的赔偿条件,这就成了唯一的选择,毕竟活下去比壮烈牺牲更好一点。
两百多名手执钢管的男子齐声高喊:“缎练身体,保卫地球;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在这群钢铁般的勇士身后停着两辆黑色奔驰和六辆奥迪,车门打开,里面走出来几个人,一个个气宇非凡,举重若轻,充分显示出大佬风范,当中就有如今的乌龙集团董事长。
那一场拆迁冲突最后以钉子户的全面失败而告终,这当然是预料中的事,一伙缺乏团结精神,缺乏专业训练并且装备极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