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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愣住片刻,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稍后胆怯地问:“那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猪肉不用赔偿,可是你确实偷过东西,这种行为是犯罪,必须受到惩罚。”大块头严肃地说,其实说了些什么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以往看到胖经理这样对偷东西的人如是说,他就牢牢记住,此时冲口而出,就像小学生背书一样不用心。
妇人自怨自艾地嘀咕:“那就请快点惩罚我,还得回去做饭呢,不然孩子回来没东西吃,我舍不得花钱坐公交车,走路回去得用两个钟头。”
大块头愤怒地说:“太不像话了,如果全国人民都像你这样穷抠逼,内需怎么可能旺盛,国家怎么可能富强兴旺?你傻了吗?为什么不乘公交车?才一块钱都舍不得消费,太可恶了,说啊,为什么你不乘车,为什么?”
妇人仰起青肿的脸,有气无力地说:“我走路回家的时候,遇到垃圾桶就看看有什么可以拾来卖的东西,一般情况下,从超市回到家的途中可以捡到价值一两元钱的塑料瓶和酒瓶还有易拉罐什么的,有时运气好还能捡到更多。”
大块头更加愤怒,几记沉重的耳光狠狠拍打到妇人脸上,然后是理直气壮的斥责:“穷鬼,为什么你不死掉,买一包老鼠药吃下去有这么困难吗?你活着对国家和民族毫无贡献,白白浪费粮食,你的自尊哪去了?最可恨的就是在街头拾破烂,让那些非洲来的外国友人看到会怎么想?你简直丢尽了全民族的脸。我呸,我操,我干!”大块头揪住妇人的头发左右拉扯。
妇人双手被捆在身后,无法挣扎,头皮火辣辣的痛,情急之下,本能地往前伸头,张开嘴咬了大块头的胳膊一口。
一个清晰的牙印出现在大块头的左上臂处,有几处渗出了血丝。
大块头更回怒不可遏,挥拳照妇人脑袋上打了几下。
胖经理笑嘻嘻地看着这一切,突然从嘴里迸出一句:“停止。”
大块头那只西瓜般规模的拳头停留在妇人鼻子前方一厘米处,然后回过来,怒火似乎立即消失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面对胖经理的仍然是那张充满谄媚的笑脸。
到此为止
大块头的表情由强烈和不可控制的愤怒转换成为可爱的笑容大概只需要不到半秒钟便彻底完成,这个本领令人叫绝。
相信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变化大概都会觉得这家伙不笨啊,这么高难度的事都能够完成得如此漂亮,并且不留一点痕迹。
胖经理平静地问:“你想打死她吗?”
大块头诚惶诚恐地问:“请李经理指示。”
“到此为止吧,她偷肉未遂,已经得到足够了教训。”胖经理说。
“李经理,你真是伟大,同时还仁慈,并且善良,简直就是天使下凡,星宿转世。”大块头诚恳地说。
胖经理微笑点头。
大块头转过身来,对趴在地上的妇人说:“还不快谢谢经理,他老人家刚才发话,叫我饶了你的狗命。”
妇人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块头蹲下,轻轻搬起妇人的头,发现她两只眼睛呈白色,眼睛表面有许多血丝,由于严重上翻,已经看不到瞳孔在哪里。
胖经理懒洋洋地说:“别研究了,已经让你给打死啦。”
大块头面露紧张的神色,急匆匆查看妇人的脉搏和呼吸,发觉果然停止了,于是赶快按压她的胸部,想通过这样的急救措施来挽回。
大块头并不在乎妇人的生死,担心只是胖经理可能会不高兴,因为没有下令打死她。
折腾了一会儿,显然方法不对,也可能用力过大,妇人嘴里冒出红色的泡沫,眼角也有少许血溢出,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大块头站起来,满脸沮丧,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严厉的家长面前等等惩罚。
“给人上刑是一种很精细的活,说是一种艺术也不为过,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不适合做这个,以后我得多注意,或者自己动手。”胖经理说。
“我把尸体包裹好,捆上两只铁锅,抱出去扔河里,这样弄行不?”大块头愁眉苦脸地说。
“当然不行,有很多人看到她被你带进来,现在人没了,无法交待的。”胖经理说。
“那怎么办?”大块头低下脑袋。
“我会作法让尸体自己走出超市,到天桥上之后跳下去,摔坏了又让汽车压几下,没人知道怎么一回事。”胖经理说。
殡仪馆
武天和小妮离开了宿舍,走到外面,在一家小餐馆里吃了一些饺子和米线,然后漫无目的四下转悠。
感觉很奇妙,两人之间貌似没有什么隔阂,一切都很自然。
没说什么动听的甜言蜜语,也没有承诺和誓言,却有种奇妙的默契。
小妮谈起从前的事,她的父亲在西城殡仪馆工作,如今她的哥哥在本市最大的医院里管理太平间,对于灵异之类的事,她并不害怕,因为她从幼儿时期对于尸体和丧葬之类事宜耳濡目染看得很习惯。
她可以算是出身于一个特殊的世家,很小的时候,父亲常常带着她和哥哥上班,小孩子没事干,就在殡仪馆里四处乱钻,寻找乐趣。
她曾经很喜欢和哥哥在停尸间里玩捉迷藏,有时还有其它的小朋友参与进来,她无数次和其它孩子一道拉开放置尸体的抽屉,看里面脸色青紫的死者。
有时候会看到被枪毙之后无人认领的尸体,这些尸体有时会被摘除部分器官,经过草草缝合之后扔在冰柜里冷藏,等待认领或者火化,这样的尸体由于脑袋被子弹打坏,显得很丑陋,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恐怖。
殡仪馆的每个角落她都见识过,父亲清理焚尸炉的炉膛时,她有几次就站在后面观看,烧尸体的过程她也看过许多次,在火焰中,尸体由于肌肉收缩所以会动弹,有时猛然坐起,脑袋撞到炉子上部,有时尸体会弯曲,踢腿或者伸胳膊,这时她就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那尸体还没死透,仍然保留着某种活力。
焚烧尸体的时候得用大铁钩把肚子弄破,否则可能会发生爆炸,曾经有工人遇上这样的事,因为时间掌握得不好,铁钩刚刚伸进去,还没来得及把尸体肚子弄破,爆炸已经发生,有时甚至会有残碎的尸肉或者小片皮肤飞出来。
她对于殡仪馆有着特殊的亲近感,从来不曾有阴森、恐怖、诡异之类不好的感觉,那里就像她的一个超大型游乐场,或许比迪斯尼差了一点,但是绝对比少年宫和龙江公园之类地方有趣得多。
武天小心翼翼地问:“你有没看到过鬼魂?”
小妮点头:“我当然看到过,并且不止一次,非常奇怪的是,我的哥哥和爸爸说从来没见过阴魂,殡仪馆里其它的那些叔叔也说没有亲眼见过。”
怨念
小妮对于阴魂没有任何恐惧的感觉,这种态度似乎是与生俱来。
奇妙的能耐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出现端倪,许多次她看到一些怪异的东西,比如病死的小孩,死于车祸的摩托车骑士,吸毒而死的瘦鬼,如此等等,看到这些怪东西她并不害怕,而是好奇,年幼不懂事的时候不知道怕,长大了仍然对此无所谓。
她一直觉得,那些阴魂貌似没有什么敌意,并不危险,就像路边的行人一样飘然而过。
她有时看到阴魂的嘴动个不停,可是听不到其话语,也许阴魂们想要告诉她什么,但是她无法接收到,她要求对方把想说的话写出来,但是对方同样没有回应。
幼年的小妮常常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父母,有时告诉一起玩耍的小朋友,结果被严厉地教训,有几次甚至挨揍,后来她不敢再说,从此保持沉默。
上初中的时候,她对自己的特殊能力感觉到诧异,于是找了一些相关的书籍和网络上搜到的材料进行研究,经过一些分析和思索,最终她认为这是由于自己的大脑接收范围较为宽广,所以能够感应和看到一些别人无法察觉的东西。
但是她并没有看到武天养的两只鬼,由此推想,那位溺死的女鬼和未成型婴儿鬼的频率与她并不合拍。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梦境里受到影响而溜到武天的宿舍内,这里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武天清楚地记得,自己睡前把门从内部锁上了,按理说根本无法弄开。
而两个人早晨起床之后,门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武天想,也许自己养的鬼有某种特殊能耐,可以不通过门而经过其它的地方把小妮送进来。
稍后,他俩决定不再考虑此事,因为这没用。
小妮以前曾经听人说起过,被人养来做事的鬼一般都是横死,或者就是未成形的婴儿甚至是胎儿,总之怨念都比较强,这样才会被某些走偏门的阴阳师有机可趁,制作成可以帮忙做事的鬼供出售。
对于买来了鬼却不愿意继续与之相伴的人来说,如果能够解开鬼的心结,找到怨念的根源所在,并且帮助其摆平,就能够平安无事地与所养的鬼说再见。
爱莫能助
武天听到了小妮所说的如何与自己养的鬼心平气和地分道扬镳的办法,不禁精神为之一振,稍后却又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在清醒状态下与两只鬼交流,想要搞清楚它们的怨念或者说是执念的根源谈何容易。
而且还有一个非常要命的问题,他并不知道所养的两只鬼从前遇上什么抛不开、扔不下的事,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年青人,在城里混得很不怎么样,就算想要帮助两只鬼解决问题,恐怕也是有心而无力。
试想一下,假如溺死鬼在一场谋杀中丧生,指望他去把凶手咔嚓掉或者绳之以法,他恐怕不一定能够帮上忙,如果那凶手是个无权无势无财的平民犯罪分子倒也还有几分指望,可以通过报警什么的手段,让专业人士来处理此事,如果那凶手是村长或者输记的公子,或者村长输记本人,那就很麻烦了,如果再牵涉到黑道或者大人物什么的,那就更加难以应对。
想来这位溺死的鬼不可能是自己去游泳遇险或者不慎失足落水而丧命,否则的话就不应该有怨念。
至于婴儿鬼的事同样也不易处理,这小家伙还没出世就胎死腹中,然后被人挖出尸体,开膛破肚剖出来,炼制成为小鬼装到坛子里出售,真想不出,小家伙有什么怨念,该不会其妈咪是被害死的吧?如果那样的话面临的问题同样麻烦和严重。
小妮说养鬼这么有趣,她也想买几只来养,因为超市里有规定,不许员工在宿舍养宠物,而她很喜欢小动物,最爱的是狗狗,小狗大狗都喜欢,还很喜爱猫和兔子以及小鸭子还有鹅,而这些漂亮的动物都不能养,既然如此,养只鬼也许是选择之一。
她上小学的时候家里曾经养过鹅,每当她放学回家,几只鹅就会围上来,像是在欢迎她,伸出手摸它们也不会躲避,而鸭子则会像狗狗一样跟着她走。
武天大摇其头,坚决反对,说养什么都别养鬼。
小妮认真地说:“可是我真的很想养宠物。”
武天同样认真地说:“就当我是你的宠物好啦。”
小妮:“你太大,雪撬犬都没你大。”
“狗狗偶尔表现出一点宝贵的品质,人往往感动得不行,其实与人类的行为相比,实在不算什么。”武天说。
行尸走肉
小妮说人的大脑容量是狗狗的许多倍,智力远远胜过狗,人无论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而狗狗的灵光乍现则非常可贵,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
两人交谈的同时,不知不觉走上天桥。
前方有个妇人低着头慢慢悠悠走过来,身体摇晃,动作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