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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你会害怕么?”我轻轻的问道,你会吗,你会害怕吗。死亡并不会使人如何害怕,使人害怕的是明知要死却不知何时降临的等待;害怕的是亲眼看见挚爱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
“你后悔么?”我继续追问,你后悔么,后悔跟着我么。今日过后,你身上的冤屈更加会被落实了,至少淫乱宫廷,勾引太子,胁迫光明祭司,祸害皇族,动摇朝廷根本这几条你是绝对绝对无法洗清的了。
皇廷加上教廷,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你我。你必须一辈子背负着本不属于你的重罪,即使今日侥幸不死,下半生也只能活在不断的追杀和世人的唾骂之中。你,可愿意?你不会后悔么?
微转,正对上父皇龙行天的双眼,冰冷的双眼中燃烧的熊熊火焰,直扑而来,而火焰中隐隐的,竟还有一丝痛惜和难过。
“她在,我在
她死,我死。”
“嗖”一声轻响却猛然间炸开。异常刺眼的金芒带着死神的诏书一瞬间已在眼前。快!飞快!仿佛在听到声音的一刹那间它便已在胸前。突来的巨响,斗颤了我的耳朵,眩目的金光使我一时睁眼如盲,不觉闭上眼睛。从没有一刻,死亡的音训离我如此之近。
突变方起,左手陡然间失去了支撑,熟悉的香味扑进我的怀中,挡在我的胸前。“不要!”恐惧在一瞬间笼罩整个心头,神啊,求你不要。睁开眼,入目的是她嘴角那一弯熟悉的微笑,正如那个依莉娜皎洁高挂的夜晚一般。而此时场中早已乱成一片,高呼“抓刺客”之声不绝。我松了口气,道:“好险。你可不要再”
“哇”那早已无神的双瞳似乎也流着鲜红“云好痛。我咳咳好怕”搂紧她的腰,看着她淡淡紫光渐渐的流失,我,我好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不要怕!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不知所云的喃喃着,一转眼瞥见光明大祭司正拍着灰尘从地上站起。涌起希望,将她抱起,几个起落,来到大祭司面前。心系之人生死垂危。清吟怒吼着如入无人之境。兼且变故突起,众人反应不急,一时再无人顾着我。“她如果死了我就要你陪葬!”清吟横在大祭司的脖子上面,容不得他说不。为了活命他开始释放着一切他所知道的治疗魔法。
“云好冷我好冷啊抱紧我再紧一点。”低低的呢喃仿若一把把尖刀扎进我的胸口,无尽的悔恨仿佛万千毒蛇嗜咬着我的心,神啊,如果您真的存在的话,请救救她吧。她是这么的善良,这么的纯真,请不要把她带走。神啊,如果我真的是诸神之子,请你们现身救救她吧。我丢开了清吟,双手搂紧我心爱的妹妹,我挚爱的女孩。
“云对不起我好累了。让让我好好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她还是慢慢地闭上了双眼,永远的合上了那最令我心动的淡紫双眸,手轻轻地滑落,重重的落在我的膝上,也打在我的心头。“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准你休息。不准不准!听到了没有!你听到了没有!我不准啊!!凌!凌!凌!!!”搂紧,再搂紧,却怎么也搂不住她逐渐逝去的生命。“不要不要!我不要!!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在一起吗!我们不是说好了说好了永远都不再分开了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么离我而去!”用力搂紧她渐渐冰冷的身躯,贴着她的额头,想要感受她的脉动。然而,我却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再也见不到她的笑容了,永远永远也无法再感受到她心脏的跳动了。
泪水,不受控制的流着,滴在她的脸上,穿过她的眼,汇成一道,滑过她秀丽的脸庞,滴落在地上,溅起水花儿,在罗密得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儿,就像是水晶,美丽而纯洁,然而易碎,转瞬即逝。神啊,你已经给了她这么脆弱的身躯,为何还要她承担这么悲惨的结局。如果有错,错的也是我。如果有罪,也请降在我的身上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眼中晃动着的便只是她的一颦一笑,耳中所闻也只是她的一言一语,现在,她走了,也抽走了我的灵魂。昨日誓言尤在耳边萦绕着,那浅浅的微笑似乎还挂在她的嘴角,那熟悉的淡淡的梅花香儿似乎仍在紫光中翩翩飞舞着但,她终究是不在了
场上依然忙碌着,在龙行天及几个朝中大臣的指挥下,场面渐渐的被控制下来。这时场中慢慢的静了下来。众人的视线循着那愈来愈明显的哭声落在了我的身上。泪,已流干,再流,是血泪。血混着泪水,把我的生命也带走吧。心痛,证明你还有感觉,真正的痛苦,是没有感觉的。失去了她,失去了全部。我的世界在一瞬间全部崩溃了,连黑白二色也不再存在。
死,是一种解脱。
“起来!是男人就给我起来!以其在那里哭不如站起来去查出凶手是谁,去为她报仇!”龙行天怒吼着。
“已经没有必要了”我抱起她,深深的看着就如同沉沉睡去的她,轻轻的回答道,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入场内众人的耳中,“是谁都不重要了。”
凌死了,他们却还活着,单就这一点,大家都有罪。
不去理睬场内众人的反应,我轻轻的吟诵起在这一刻前还从未听说过也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的咒语。它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天地都开始战抖了。风卷起了大地的颤栗,云笼罩着天空的恐惧,晴阴的转变是如此的明显,如此的不加掩饰。于是,恐惧之神阿提斯降临了,人们争先恐后想要往外跑去,他们害怕了,彼此争着抢着,互相推挤着,慢慢的开始大打出手。原本认识的不认识的,有仇的有恩的,这时其相互之间的凶狠绝对不亚于刚刚的激战,即使他们的武艺离我们甚远。孩子被踩在脚下,女人在哭喊着,老人被推倒在墙角大声咒骂着。终于也有贵族了,逃命并不是百姓的专利,事实上贵族们更有潜质,也更有实力。哭泣声,斥骂声声声震天。全场闹成一片,也乱成了一片。
“以光明神卡里兹博格的名义,阻止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逃开的大祭司正大声发令着,同时不断的吟诵各种祝福法术给神卫们加持。“你们干什么?!”龙行天对于这突变的一切一时不知所措。“你给我闭嘴!如果让他完成了‘神之禁咒’,莱茵茨以至整个坎布地雅都会完全消失!”大祭司一边狂吼着,一边继续着手中动作。龙行天一个踉跄,差点便站立不稳,但终究是久居高位之人,马上回复过来,拔剑在手,一声令下:“全部人一起上!一定要阻止他!不必忌讳他的生死!”
我三丈范围内的空间内,元素们在怒吼着,满布着风刃,火球和冰箭,来袭的任何人全部被还击出去,没有人能靠近我。而我,已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只是痴痴的望着那沉睡中的容颜,继续吟诵着未知的咒语,对于他们,我已经不再去多想了。他们……都该死。
“火焰燃烧着愤怒,寒水冰封着痛楚,神风啊发出那清响,撕碎那无尽的悲哀。天空发出了哀鸣,大地亦在战抖着哭泣,罗密得依莉娜也失去了闪烁的光辉,魔鬼亦不敢发出乞求的呻吟,诸神也为之恐惧战栗,这是愤怒的父神惩罚众生。”大祭司嘴里念叨着,已然处于失神的状态了,“果然是‘神之禁咒’啊。跟圣典上所写的情形一模一样啊神罚!这是神罚啊!神魔也为之恐惧战栗的终极禁咒啊!天啊!今天,终于要重现世间了吗?”
“轰轰轰……”天际传来巨大的声响,燃烧着火焰的陨石,带着愤怒,呼啸而来;天空落下了雪花,片片飞舞着,整座城市开始结起了寒冰;凛冽的冷风带着死神的请贴在坎布地雅忙碌穿梭着,撕裂面前的所有;大地裂开了缝隙,不断吞噬着生命以及其他的一切,想要将那悲哀深深掩埋。光明拉着黑暗共舞着,激起了绚丽的闪光,瞬间将光芒所经过的地方化为尘埃,重归于无。
终于,万籁俱静。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我的女神。”
“我是带着魔鬼的邪恶所出生的魔女,魔女便是我的称呼,我对名字的渴望,便如我对自由的向往,同样充满了奢侈。
“直到母亲生命中最后的一刻她才对我说:‘你是雪舞夜中飘零的孤羽,不被允许继承龙之姓氏的你便以雪舞为姓吧。不管别人如何,你始终也是我的女儿……飘凌。’”
“那我呢?我是你哥也,那么我岂不是应该叫作……雪舞云。”
“哎呀,讨厌啦。哥你坏死了,占人家便宜。”
“哪有啊”
“就有”
“没有没有”
“就有就有”
雪舞历1032年8月27日,诸神之子……帝国太子云殿下受魔女蛊惑,擅闯法场,杀死杀伤皇家骑士团百余人,皇家骑士团长圣骑士缔亚兹战死殉国,龙皇大怒,云殿下被逐出皇室,剥夺龙之姓氏。其后,魔女被不知名人物误杀,云殿下悲愤之下,发动“神之禁咒”……诸神黄昏。帝都坎布地雅成为死亡之都,自此归于历史一角。是日,自龙皇陛下以降包括伊维雅皇后光明大祭司皇家骑士团在内的四十余万人无一人生还。雪舞帝国龙氏皇族至此消失于历史舞台,帝国贵族约有一半以上死于帝都之战,史称“天怒”,同时亦是整个雪舞大陆再次陷入战火的开始,所以又称“天变之始”。
同年冬至,西方罗曼王国及南方意维坦王国同时宣布独立,并联合进兵雪舞帝国。由于雪舞皇族及一众高层领导几乎全部殁于“天怒”之日,是故,偌大帝国竟一时无还手之力。各地贵族分分独立,或依附于附近强国,或被吞并,雪舞帝国至此分崩离析。
翌年初,出游在外的克罗地亚那伯爵归国,作为帝国仅存的贵族高层领导,或晓之以义,或劝之以情,或动之以利,或加之武力,将原本各自作战的地方贵族们统合起来,以“雪舞帝国讨逆军”名义发布檄文,声讨罗曼及意维坦。
是年九月中旬,意维坦王误中克罗地亚那伯爵反间记,无奈倒戈,将二公主嫁与克罗地亚那伯爵之子换取两国交好,十月底,罗曼投降。
雪舞历1034年4月,克罗地亚那伯爵因病逝世,年仅四十二岁。
该年6月,小克罗地亚那伯爵在意维坦支持下称王,建国“雅特”,定都天梦。所占领土为原雪舞帝国六成左右,但即便如此,其国力亦稳居大陆第一。
至此,雪舞帝国覆灭。
雪舞历1037年2月,雅特王联合意维坦王向罗曼发兵。史称第一次“雅意联合”。
该年6月,北方爱丁斯王迎娶罗曼七公主,同时发兵雅特,直攻天梦。雅特王大惊,不顾意维坦王大力劝阻,回师北上,意维坦与罗曼签下《意罗条约》后,退兵。雅特王却于天梦河畔,遭爱丁斯王伏击,追杀千里,最后被逼无奈,签定“城下之盟”。至此,雅特国力大损,四国势力均分,雪舞大陆暂归平静,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汹涌激荡。
直到雪舞历1042年秋,已成为死亡之都的坎布地雅里,封印了悲伤记忆所创造出的少年,重新出现开始,停滞的沙漏,终于,开始重新流动,却飞快地消失,1043年春末,他再一次消失在世人的视线之中,而整个雪舞大陆,却因为他,而再一次开始动荡起来。
第二部 序
黑暗,黑暗,黑暗,只有黑暗,成片的黑暗笼罩着全部的视野,视线里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下一种颜色,那是——深黑。
深黑的空白,空白的深黑。
我躺着,躺在不知名的虚空中,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