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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将在云那种随意的气势之下,竟是连半点抵抗都无法自觉地退了出去,那种仿佛发自灵魂的恭谨简直是不可思议!简直、简直就像他面前的并不是少年而是长公主殿下那般!而且,对方那种回答人类国王礼仪时的那般随意自然就仿佛早已作过无数遍一般的上位者气息更是普通魔族所无论如何也假扮不来的,血魔将心中的猜测不得不更坚定了几许。
退出房门的血魔将下意识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旋即想起身旁还有那一个人类的存在,自觉得大丢脸面的血魔将正想着是不是该直接把这个人类给杀了灭口的时候,他这才惊觉,那个人类竟然是双眼无神地看着空无的前方,整个人已经陷入了迷茫的神态之中。
血魔将稍微地放下心来,他心中的苦笑,却是更深,仅凭着自身散发的威势便能将人类中位于顶点的人类之一吓成了这般样子,确实是怪物啊。他不得不暗自庆幸自己的见机得早,否则,这一次肯定就死定了。他毫不怀疑,对方拥有着杀死自己的实力和动机,仅仅自己的无理冒犯,便已经是很严重的罪行了,血魔将庆幸的是好在,他还需要自己来领路。
“抬起头来。”云轻轻地问,洛丽塔闻言轻轻地抬起自己美丽的容颜,虽然比不上她的几位姐姐,更比不上她那位风华绝代的母亲,但是遗传自她的血统却让她同样拥有了那如湖水一般的碧绿色双眼,带着哀莫大于心死的冷寂。
少年轻轻地问:“恨吗?”
洛丽塔的双眼中猛地爆起一团亮光,仿佛仇恨又仿佛绝望的双眼,落在少年的眼中,她垂下头,她小腿上卫护贞洁的匕首已经放到了少年的面前,她的额头触在地板。
“魔神王陛下的荣光俯照大地,我是您最忠诚的仆人,我的身体,我的心灵,我的灵魂属于您。而您是陛下最忠诚最强大的追随者,侍奉您是魔神王陛下赐予我的最大荣耀。”
“礼仪不错。”云轻轻地打了个响指,指着索莉缇雅说道,“起来,以后你归她管。”微微地顿了顿,云轻轻一笑,说道:“最后,再说一次,记好了,我不需要花瓶。”
起程已经是十天过去,外面是什么景色,洛丽塔的心中全无半丝欣赏的心情,没有人在刚刚遭受过这般沉重的背叛之后仍能保持那般好心情,更何况在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公主沦落为卑贱侍女甚至不得不听索莉缇雅那个甚至原来做她的侍女都不够资格的侍女的吩咐。
在逐渐平静下来之后的洛丽塔,感觉到的却是莫名的悲哀,但是很快的,她就发现,比起这种悲哀,她原本所感到的恐惧立刻被另一种更加莫名而强烈的感情给占据了。那个人的轻蔑,或者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完全的无视,就仿佛面前的自己只不过是蝼蚁一般弱小而无力的卑微存在而不是人类强国赛雷特的公主。
不过,也许,在他的眼中,自己跟索莉缇雅,也没有什么区别的吧?洛丽塔暗自苦笑,如果是在以前的话,便是索莉缇雅想跟她这般亲近的话都是不可能的,而现在却是她不得不跟索莉缇雅亲近,不是因为她没得选择,而是因为这是她唯一的选择。除了索莉缇雅之外,无论是歌茜蒂雅还是那个成为自己新主人的男人,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对于此,洛丽塔既有着贞节得保的窃喜,却又有一丝被轻蔑的愤怒和无可奈何。
现在的她,只不过是洛丽塔,而不是洛丽塔公主。
对于云的实力,洛丽塔从来不会怀疑,虽然他看起来是那般的弱不禁风,那忧郁冷漠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落魄而骄傲的破落贵族而不是一个战士,但是那个以嗜血疯狂闻名的“狂”战士血魔将在他的面前却恭谨得就像塞雷特王对他自己的恭谨。
血魔将是疯子,他只尊重强者,只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才会表示顺从。
这个道理,洛丽塔早就知道,因为,她的父亲正是那没有拥有“绝对的实力”的一方,而他所想拥有的“绝对的实力”,则在出现的瞬间压倒了血魔将的威势,更摧毁了父亲的梦想。
洛丽塔突然想笑,可是她的嘴角却只能牵动苦涩。
车,突然停了下来,这是第一次。梦魇不需要休息,而血卫士同样不需要休息,所以,当车停下来的时候,洛丽塔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错愕,而她错愕的原因却不是车子停下来了,而是,她看见,少年在离开了赛雷特这么久之后,第一次站起了身子,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奇怪的笑意,淡紫色的双瞳上仿佛蒙上一层古怪的红,让他的双眼看起来更加的深邃和神秘。
洛丽塔不知道,那是云杀人前的兴奋,洛丽塔没有看见,索莉缇雅已经自觉地别过了脸,歌茜蒂雅从少年的身上滑下,躺倒在索莉缇雅的怀中,她的眼紧紧地闭着。
云,踏出了马车,正是艳阳如血。
在他踏出马车之前的那一瞬间,血魔将的血卫士还有着四百九十九人,而在云踏出马车之后,前方开路的九十九人已经停止了呼吸,他们静静地躺在地上,咽喉上清一色的一缕红线,仿佛一个模子中所处理出来的一样。
血魔将的眼一下子缩紧了,这种杀人的手法他虽然并不曾亲见过,但是他并不陌生,甚至用如雷贯耳的威名来形容都丝毫没有什么夸张的地步。虽然前面开路的九十九人几乎便是这五百人中最差的,但是,这么轻松地将他们全部击杀血魔将自问自己绝对不能做得这么轻松,虽然,对方同样并不是只有一个人。
在魔界中,拥有这种武技并且敢随便便杀死自己血卫士的,只有他们!血魔将的眼缩紧了,从他隐约猜到长公主殿下的目的之后从他亲眼见到云的强大之后,他便开始有这种预感了,只是,他从不曾想过,这个预感实现的这一天会来得这般快,这般剧烈,这般疯狂!
“若丹伦得殿下。”血魔将半膝跪地,他讨厌这种屈服于人的感觉,但是偏偏强大于他的存在是这般多,所以在得到绝对的力量之前,他只能表示恭谨,即便为此要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六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血魔将的身前,五道淡淡的,薄如轻纱,又仿佛是雾气一般飘缈不定,看不见人,甚至看不出人形,如果不是有衣物存在的话,血魔将一定会以为那是一片雾,而不是五个人,五个若丹伦得殿下的亲信部下。
而当先的若丹伦得是同样的一身白衣,英俊得妖异的脸孔泛着奇异的笑,修长的手指白皙透明得仿佛珍贵的宝玉一般,一尘不染,魁梧挺拔的身材更为他的气势上添上了一丝莫名的高度,只有他的眼是同样的紫,深紫。
他的眼正对上云的眼。
云冷漠而冰冷,若丹伦得轻蔑而冰冷,两道异样的视线却在空气中激起暴戾的风火,强大的气势对抗,夹在其中的血卫士们第一个遭殃,而血魔将只能保住自己,至于自己的属下,再补充就是了。
对血魔将来说尚且如此,对其他两个人来说就更是如此了,血卫士死了多少对于若丹伦得来说只不过是某一个蚂蚁窝中的蚂蚁死了而已,而对云来说,便是诸神在他的眼前,而不过便是如此——与我无关。
“你,名字。”若丹伦得开口,他的声音柔柔的,带着淡淡的冰冷,却又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魅力,只是,带着一丝分明的傲,那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那是天下万物的蔑视,如同他的眼,那骄傲的紫。
不是他云眉头微皱,虽然气息的感知很像,但是,不是他!这里既然是魔界,那那个人就不应该在这里,自己仍然记得,当天,自己是被他打进这里的,而他,就应该仍然留在人界。
面前的这个人虽然从气息的感应上来说很像是他,但是,气质,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云皱了皱眉,淡淡说道:“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听到云如此无理的话语,若丹伦得却是不怒反怔,惊讶的神色在他的眼中一闪而逝,他突然忍不住有一种想笑的感觉,已经多少年了,在自己的面前这般平静的人物,这般嚣张的人物,而且,竟然还是不认识自己的人?!
若丹伦得的心中充满了奇怪的笑意,他嘴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轻笑着,至少听起来是的:“是这样子的吗?真是不好意思呢,我已经很久不知道这个规矩了呢?那么,真是失礼了,我的名字是卡丹迪罗匹莱兹若丹伦得,魔神王陛下座下魔神军第四军团长,魔族,现年五百七十九岁,男性,未婚,呃,这样子够清除了吗?”
如果说云的反应只是让血魔将心中震惊的话,那么若丹伦得的回答则绝对让血魔将仿佛看见了血日和血月同时在高空中悬挂那般的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若丹伦得是什么人啊?魔神军第四军团军团长啊!魔神王陛下座下排行第四的人物啊!他的势力自不必说,他的实力更不需置疑,单只现在,便只是这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威压便已经让血魔将丝毫不能动弹,而首当其中的那个人类竟然仍能保持这般冷漠相待?!
血魔将的心中充满了惊骇欲绝,难道跟自己相斗的时候,他竟然是全然没有用出全力吗?!血魔将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并不是云并不用出全力,而是他的剑已失,并不习惯拳脚的他在与血族佣兵战斗的时候还不觉得的问题在对上高手的时候就会显露出来。虽然对于和辰那最后一战以后的云来说,血魔将根本算不上什么真正的高手,但是,这个问题云却已感觉到了。
那是无法顺手的感觉,就好像上次与血魔将战斗的时候,即便是他用自己的手使出了“菲华落羽”,但是如果当时的剑在手,云有自信,他的反击一剑便可以要了血魔将的命,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让他以为自己只能防守。
而气势,却是一个人最无法自由伪装的特征,特别是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更是如此,一个眼神,都是气势的对撞,气机牵引之下,谁也无法隐瞒彼此的实力,在两者相抗之间的时候更是如此。除非是彼此之间的等级差距实在是太过巨大,巨大到根本无法抵抗的时候,那时候他根本无法抵抗强者的气势,而这时候强者“才能”将自己的气势隐藏起来,但是,与其说是强者隐藏了,不如说是弱者根本就无法感觉得到,除非,是另两者的气势对撞!
“云,人类。”云淡淡的回答,眼神中没有轻蔑也没有敬仰又或者畏惧,他只是这么淡淡的望着,他不知道对方所谓的第四军团长到底是代表着什么含义,这对于他来说同样的不重要。
评价一个人并不是从他的身份来的,对于沦落魔界的云来说更是如此,魔界的身份对于云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他的眼中只有强者,在被辰彻底的击败之后,他心中的那种渴望,越来越是浓烈,越来越是疯狂,如同他眼中的火,越烧越旺
“呵呵,人类的小子,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不屈的烈火,很不错的眼神”若丹伦得轻笑着,眼神却突转凌厉,瞬间冰冷如刀,“但是你让我想起了很不好的回忆呢”
云微微皱眉,难道他所说的是辰?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若丹伦得上下地打量着云,眼神中充满了调侃的意味,他的目光落到了云那修长的右手上,“听说你的手很厉害,不错不错,白皙剔透,有收藏价值,不如就留下这只手给我如何?”
“我不记得自己的生死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掌管”云伸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