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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吗?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
不,我不后悔,他们有罪!另一个声音跟着大声反驳。
你知道的?错,并不在于他们。他们并不是全部有罪的。甚至还有大多数的,连有错都说不上。
没有错吗?没有罪吗?坐视无辜的她被判死刑,充当他们的帮凶,精神上的,身体上的伤害?这些,都没错吗?
那,仍有很大一部分人并没有动手啊。
但是他们同样默许了!是不是?!
···
回答我!
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沉默本身并没有什么罪过的···
但是麻木却是他们不可抵赖的罪行!
是吗···
一个人麻木了,便失去了灵魂;而一个民族麻木了,便失去了希望。
那么,你是替天行道了?话语中的嘲讽不言而喻。
···不,我不是。
她死了,他们却还活着。单就这一点,大家都有罪···
那,克莉斯呢···
···
莱茵茨,帝都第一广场。
这次,没有那曾经阻挡过我的皇家骑士团,没有那许多不明真相的民众,没有那一众贵族大臣的丑恶嘴脸,没有光明教廷自以为是的笑容,没有往昔那威震天下的龙皇以及皇后。但是,也没有她。
为什么她也不见了?
为什么我找不到她的身影?!
她在哪里?她在哪?
对着阴沉的天空,我大声呐喊着,仿佛要让我的不满我的愤怒在声音中不断升腾,不断高扬,直至天空至高处传说中诸神所在的地方为止。
缓缓的跪倒在地上,声音渐渐变得嘶哑。
为什么要折磨我···
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她一起死···
为什么让我穿越十年的光阴来到这里···
你们是想惩罚我吗?!
我们生不能在一起,连死后也要将我们分开吗?!
你到底是在哪里?
难道,是在这地下?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心灵深处传来确定的声音。
那么你到哪里去了呢?芳踪渺渺,我又该到何处去找你啊?
广场无心,只能静静的回荡着我的喊声,“她在哪?她在哪?···”然而终究还是慢慢的低了下去,慢慢的消失,仅留着低低的呜咽,就像那野兽的哭泣,带着伤心和绝望,带着滔天的怒意。
恨谁?
恨神。
我不是诸神的玩具,我不想做你们安排好的棋子,我不想就这么失去我的爱人。
“把她还给我!”我抬起头,嘶吼着。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广场回应着我的呼唤,也回应着我的无奈。
“还给我!”低低的哽咽着,双眼流着泪水,我剧烈的咳嗽起来,“还···给我。”
为什么···
难道让我没有在十年前的禁咒中跟着她一起死去,只是你们所开的玩笑么?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十年后没有她的世界里?失去了缔亚兹师傅,失去了克莉斯姐姐,失去了凌,为什么我还活着···
为什么让我还活着?
为什么要让我还这么痛苦的活着!
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从她死时的那一刻起,我便失去了一切。别人所夺走的,我所亲手摧毁了的。一切的一切,我都已经没有了。
为什么···还要让我活着。
难道,死对于我来说,已经是种奢望了么。
你们连屠杀了四十万人的我都愿意给予我生存的机会,为什么你们要带走她?难道,善良也是一种罪过么?
既然仁慈的给了我生的希望,为什么要这么残酷的让我活在生不如死的绝望之中。难道这样看着人间的悲惨,便是你们诸神所热衷的游戏吗?
你们此刻是否正在看着我呢?是否正享受着我的痛苦呢?
如果是的话,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在此立誓,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群自认为高高在上主宰大地一切生灵的神灵们,全部从你们高高的宝座上拖下来,我要整个大陆的人们都看看,这就是所谓的“神”。
我不是诸神之子。
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永远永远都绝对绝对不会是诸神之子!
“你们,给我等着!”声音远远的传出,与广场的回音和在一起,越传越远,响彻整个坎布地雅。
仿佛听到了我的声音,那熟悉的青色光芒从地底穿出,划破了十年的沉寂,在空中腾舞着,发出了阵阵清吟,仿若在回应着我的决心。我站起,那是我的剑,皇剑清吟,也是被被诅咒的不详之剑风之哀伤,是我在这世上仅剩下的所有。
我慢慢的向她走去,心里的激动,竟不能遏止。
闭上眼,轻轻抚摸着剑身上那奇异的螺旋图案,仿佛感受着她的欢快,她的愉悦,她的不满,她的埋怨。她似是痴情的少女,在这里久久的等待着我的归来,此刻的欢欣,又迫不及待的想与我分享着;又似是久旷的怨妇,只懂得抱怨着我竟然放下她一个人而久久不归的不满。
“对不起···”我轻轻的道,“让你独自一个在这里待了这么久。”
轻轻的发出清吟,她分担着我的痛楚和抱歉。
十年前的一切,她跟我,都同样记得。
十年来的所有,她跟我,一样。
“从现在起,你不再是皇剑清吟,因为我早已经不再是太子殿下了;你也不是被魔女所诅咒的不详之剑风之哀伤,因为我便是为复仇而从死亡中归来的魔。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的魔剑--弑神。我们将再一次并肩作战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抛下你了,就算死,我们也不分开了。”
她轻轻的答应着,仿似娇羞的少女。
轻轻还鞘,弑神再一次别在我的腰间。
留恋的望了望那已经失去了她的踪影的地方,轻轻转身,往皇宫走去。
坎布地雅,这里曾经是大陆繁荣的中心,商人的宠儿,也是整个大陆权利的顶点所在。它是雪舞的明珠,是帝国的骄傲。满城的红枫,是绯琳丝迪儿为它所编织的衣裳。而皇宫,便是这衣裳上最为精致的图案。
但是现在,它,只是一片废墟。
轻轻的踏进我所成长的地方。我慢慢的游荡在记忆的深处,缓缓的,拖着步子,我仿佛听见了空中隐约传来的声音,闭上眼睛,跟着感觉我信步走在曾经是那么熟悉的地方,背后,那跟着隐隐逝去的是我的童年。
渐渐的那声音清晰了起来,仿佛不是我的错觉。
而且,那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仿佛是克莉斯姐姐的声音?
“那是不可能的,姐姐已经死了。”我告诉自己。虽然不是我亲自下手,但姐姐终究是死了,我的禁咒灭绝了坎布地雅,姐姐肯定也死了。整个坎布地雅,唯一让我始终感到歉疚难安的便是您了吧,克莉斯姐姐。
微微苦笑着,我能对天下人忘情,却永远无法对您无情。
继续移动着脚步,我慢慢的,还是循着那若隐若现的声音前进着。
良久,我轻轻的睁开了双眼。
火红火红的枫叶撒满了整个庭院,随着歌声漫天飞舞着。
那是?那真的是克莉斯姐姐的歌声!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双耳,那早已枯萎的双眼正轻轻的涌出泪水。
是您吗?真的是您吗?
模糊的双眼中望出去,那片片飞舞着的火红,仿佛也像是眼泪,是依格尼的泪水么?而片片舞动着的枫叶中,那个异常和谐的身影,仿若十年前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轻轻的吟唱着,带着意维坦的一如往常的忧郁旋律,声音柔柔的轻轻的,那朦胧着的身影真的是您么?
顺着她的眼线,往枫叶中望去。全身一震,我摒住了呼吸。我的心在颤抖,剧烈的跳动清楚的告诉我,我还清醒着。然而我的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那是,我这一生也无法忘怀的身影啊。
她,依旧轻轻的闭着双眸,稍嫌薄弱的身子在枫叶中和着克莉斯姐姐的歌声轻轻的舞动着,长长的衣袖卷起了身旁的枫叶跟着动着。火红的枫叶轻轻的围着她转着舞动着,仿佛穿着火红枫叶裳的绯琳丝迪儿在我面前跳动着不属于这世间的舞姿。然而,我清楚的知道:她是她!她便是我遍寻不着的人儿,我今生今世也无法忘记的人儿--飘凌。
我揉了揉我模糊的双眼,拭去眼角的泪痕,眨了眨,仿佛要确定我是否真的看见了似的。
而她们仍继续唱着舞着和着,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我不敢打扰,生怕吓坏了她们,轻轻的,缓缓的靠近,仿若朝圣般慢慢的向她们走去。
然而,看似很近的距离,我竟走了很久也走不过去。仿佛海市蜃楼般,我在靠近着,而她们同时也远离着我。距离竟并没有因为我的前进而改变分毫。远得就好象,好象在眼前的只是她们的影象一样。
似乎舞够了唱够了,她们竟停了下来,携手往里退去。我大急,大声的叫着她们的名字,然而她们似乎听不见,眼看着就要再一次失去她们的踪迹,我拔出弑神,运起全身功力,向着眼前这不知存不存在的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透明的禁锢斩去。
弑神带起了青芒,重重的砍落。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从剑下涌起,几乎在同时,我仿佛受了什么怪物的全力重击一般,倒飞着撞破了层层墙壁。在空中无处着力的我,等若受到前后夹击,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喷了出来。
接着,我的头重重的撞在了什么东西之上,同时,脑后传来一阵强烈至撕心裂肺的巨痛,我,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穿梭在无尽的星空之中,然而又不仅仅如此。
星空是孤寂的,总是披着寂寞的黑纱,一个人徘徊在寂寥与孤独之间。而她,却是穿着七彩的霞衣,流光溢彩。星,就点缀在她的四周,慢慢的沿着各自的轨迹轻轻的转动着。虽各自不同,却又仿佛一样,都只是为了她而存在一般。
她,仿佛宇宙的核心,主管着星的起始与终灭,她赋予他们生命乃至他们所存在的一切。
这里,是宇宙一切的起始。心底突然涌起明悟,我知道,这是我脑海深处那不知来自何处的记忆对我的感知所做出的回答。但是就算这样子回答了,我也并不觉得会更清楚多少。
而更加关键的是,对于本应该全然陌生的这里,我竟然,竟然会有着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看着面前那发着柔和光芒的星星,我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我甚至可以猜测出它们下一刻所运行至的地方,熟悉至甚至我可以默写出面前的星星的方位。面前所见的这一切,都让我如此的熟悉,隐隐约约中,跟让我突然浮现出一种无可磨灭的归属感来。
我想摇摇头,把这种不真实的真实感从脑海中赶走。却讶然发现,我竟然无法做到平常这个极为简单的动作。以其说无法做到,不如说我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动作,因为,我发现,此时我没有了身躯。
带着诧异,我努力的想动了动,却发现无论怎么也无法动弹。经过百般努力之后,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动作,都仍然没有一丝该有的反应。我开始试着回忆,回忆动作时该有的感觉,去感知动作时应有的感觉想要动起来,却发现这简直是在浪费时间。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动起,哪怕是一跟手指。
正当想放弃的时候,我发现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大喜之下,想要再摇摇确认下,却怎么做也做不到了。
怎么回事呢?我在心里轻轻的道。我沉思着动作时的感觉,思索良久之后,方才恍然大悟,在这里,仿佛需要符合自然的动作才能动作,也就是说只有下意识的动作才能做出。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