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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埃也是气得暴跳如雷,如果不是丽雅已经下达了撤退令,恐怕他早已经单枪匹马杀上去找罗格决一雌雄。
“罗格,罗格,我要撕碎了你,我要撕碎了你……”
吕埃反反复复地在嘴里疯狂地念着这句话,恨极地在马股上抽了一鞭,怒吼一声,带着皇家近卫独立师愤愤而去。
已经迅速集结起来的皇家近卫独立师重新按建制排成整齐的队列,将战友的尸体带在马上,跟在丽雅和吕埃身后策马狂奔而去。彰显了严格的军纪和精良的军事素养。
蹄声隆隆,像一阵平地卷起的狂风,他们瞬间已经走得无影无踪。刚才还陷入了彻底疯狂的整个战场,徒然只剩下无数尸体与满地鲜血。
从胜利中清醒过来的光明军将士们此刻回过神来,才意到这两万人不到的皇家近卫独立师具有多么大的冲击力,给他们造成了怎样可怕的伤害。
两万人,几乎在一个冲刺之下就将三万余人的光明军二军毁灭了三分之一,二军军长紫斌被皇家近卫独立师吕埃一刀劈飞,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
如果不是雷克带着罗格的残指独立师及时赶到,恐怕再来一个冲错,紫斌的二军已经被人彻底包了肉馅饺子。
残余的士兵们默不做声地按建制归队后,心中的屈辱和不甘再加上战友们的尸体就摆在面前,让他们恨不能现在就抱头痛哭一场。
其实,最想哭的是罗格,在遇到吕埃的皇家近卫独立师之前,他以为自己的部队是最好的,最勇猛的,可是近距离真刀真枪的短兵相接之后,他才发现,皇家近卫独立师比他的残指独立师强上了不止一筹,这从自己的残指独立师损失了将近四分之一的战力就可看出,这还是在皇家近卫独立师远道来袭、先战一场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在乱军之中,恐怕他的残指独立师根本不是皇家近卫独立师的对手。
这个粗豪的大汉握紧着手中的大刀,嘴角边有殷然的血迹蜿蜒而下。
疯狂的恨意和隐隐战败的屈辱让他实在受不了,而硬生生凭一己之力拦下了勇冠天下的吕埃,这更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如果一股悍气支撑着他,恐怕他早已经在与吕埃的对骂中倒下马来。
长刀入鞘,缓缓下马,艰难地向雷克迎去,罗格刚想说些什么,猛然间就已经喷出一口鲜血,禁不住软软地倒了下去。软弱,永远是在自己的亲人面前表现,在敌人面前,英雄们永远是不知道软弱这两个字如何去写的。
雷克大惊,将荣达扔给自己的亲兵大队长洛奇,抢先一步扶住了罗格。
“罗格,你不要紧吧?”
对于这个勇猛的爱将,雷克向来爱护有加,他深知这位爱将的脾气,除非实在挺不住了,否则绝对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下去。
“属下无能,被吕埃所伤,我发誓,他日相遇,定要带着残指独立师的儿郎屠光他们。”
罗格憋着一口气说出了这番话后,仰天便倒,昏死了过去。他是第二个败在吕埃手下的光明军师以上级别的将领。
吕埃,当真勇冠天下。
雷克惨然挥手让队医抬着罗格下去,缓缓抬头仰望东南方向以及后方,心中为诺顿、亦星、巴本和百万军民祈祷祝福着。
这一仗,虽然胜了,却是惨胜。
“诺顿,你要挺住,等着我,我马上就去接你。”
雷克翻身上马,带着来不及休息的残指独立师驰聘而去。
他心急如焚,生怕丽雅故意迟迟不下命令让自己的部队吃掉诺顿一部,那样,雷克有苦也说不出了。
漫天的硝烟燃起,阵阵黄沙腾在空中,红色的鲜血将整片大地变成了可怖的暗红色泥浆沼泽。
厮杀在继续,鲜血在沸腾,怒吼中,一个又一个狮族或是光明军的士兵们惨嘶着倒下地来,再次用自己的鲜血染红大地。
战斗已经进行了一夜,高高升起的太阳仿佛也不忍目睹这场惨烈可怖的厮杀,扯过了一片云霞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诺顿的军队已经抵住了阿尔特三倍于己的部队无数次的冲锋,而今,终于力尽,被敌人全面包围其中。
现在,他的部队已经剩下不足一万人,士兵们赤着眼睛,紧握着武器,不屈地向着同样杀红了眼睛的敌人扑过去。
纵然长枪穿身而过,纵然乱刀将自己砍成肉酱,可是他们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并没让敌人越过哪怕是一线,并且,还让数倍于己的敌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只是,杀到现在,他们已经力尽了。
望着潮水般不断涌上的敌人们,他们筋疲力尽,多日来的战斗让他们根本没有好好休息的时间,面对如狼似虎的狮族部队,他们兴起了无可奈何之感。
“儿郎们,振作起来,胜利一定属于我们。大将军一定会回来救我们的,一定,一定,一定!”
诺顿在乱战之中犹自仰天长呼,大笑声中,一刀劈落,砍掉了一个狮族士兵的头颅。
一听到“大将军”这三个字,顿时,疲惫不堪的光明军将士们再次振作起来,这个神邸一样的名字赐予了他们无穷的力量,于是,本已经筋疲力尽的将士们再度高呼着“光明军万岁”的口号一波波向敌人发起了猛烈的反击,在激溅中的鲜血中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愤怒,期待着那个如神一般的大将军在一个关键的时刻从天而降。
看见自己的士兵不断倒下,而敌人的包围圈则越压越小,诺顿也有些心下惨然了。
本来,他有太多的机会撤退以保存实力,可是他不能。对军人来说,临阵撤退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他无法忍受戴着这种耻辱以换取自己的生命。
更何况,他还顶着雷克下达的死守的严令。
所以,他不能退,一步也不能退,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坚守的战场之上。
只是,望着这些给自己陪葬的热血士兵们,他心中就一片惨然无限。这可是他亲手训练的四万士兵,还有从紫斌和亦星那里带过来的两万人。
可是,如今,这兵强马壮的六万儿郎只剩下一万人,并且,剩下的人,在旦夕间就要溅着淋漓的鲜血倒在这片平原之上,他好恨。
“妈的,就算是死,我也要多拉他几个垫背的。”
诺顿紧握刀把,心中豪气顿生。
“杀!”
一声大吼,搠翻了两个狮族的骑兵之后,他翻身上马,高喝一声,“光明军全体将士听着,怕死的往后退,不怕死的跟我来,谁杀了那个帅旗下的狗屁统帅,我的位置就让给他坐。跟着我,杀……”
诺顿狂喝一声,一刀刺向马股,鲜血喷涌而出。他准备搏命了。
最好的士兵是永远向前冲锋的士兵,这一刻,诺顿决定不再做一个统帅,而是那样渴望地想去做一个无畏的士兵。
也许,即使倒在这片满是血水尸体的战场上,他流下的鲜血也足以洗清自己那种沉重的屈辱感。
马儿负痛,向前狂蹿,瞬间已经掠过了大排大排的狮族官兵。
后面的光明军将士一见主帅都红了眼睛,登时个个都豁出命来。
“妈的,拼了,反正无论怎样都是一个死,如果干掉那个狮族的统帅,咱们也算是虽败犹荣了吧?哈哈,兄弟们,跟着诺顿军长冲啊……”
三个师长哈哈大笑,纷纷拨转马头,带着部下转头跟在诺顿身后,向着狮族部队远处人最多、士兵最密集的帅旗发起了反冲锋。
“塞得拉……”
几乎是所有的光明军将士都在一瞬间发出了震天的怒吼声,纷纷放弃了自己面前的敌人,跟在诺顿的身后,如同一柄黑色的长枪,向着阿尔特帅旗所在的方位遥遥扑去。
“他妈的,这群不知死活的贱民开始拼命了。快,护着大人先撤下去。”
周围的一个作战参谋惊怒交加,他就搞不懂为什么这群平时任他们宰割的贱民今天像是吃了药一样无论怎样都打不败。
哪怕只剩下不到一万人,他们竟然也敢在包围圈里再次发动冲锋。
“妈的,真是一群疯子。”
他在心里叨咕着,指挥着亲兵部队拥护着脸色苍白的阿尔特缓缓后退。
“你们看,帅旗动了,那个狗娘养的废物害怕了,哈哈,他怕了,怕我们了,加把劲,冲过去,砍下他的狗头,给我杀……”
诺顿一见阿尔特帅旗缓缓向后方移动,心中登时豪情再起,升至最高顶点,带着部队奋勇向前逼进。
无数战士倒下了,可是后继还有无数战士赤红着眼睛冲了上来。
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能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他们现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干掉那个指挥部队将他们包围的狮族将领。干掉他,哪怕是自己全军尽墨也值得了。
一排排的刺枪疯狂地攒动着,贯穿了无数光明军士兵的肉体,将他们高高挑起。
一排排乱刀竖劈过来,砍下了不知多少光明军战士的残肢断臂,掠去了他们的生命。
可是,坚强而又信仰坚定的光明军将士啊,他们现在的脑海里只有冲锋的概念,只有杀敌的概念,鲜血、死亡,这些都无法征服他们,无法恐吓他们,无法吓退他们,他们前进的脚步是那样坚定,他们冲锋的口号是那样撩亮,他们挥舞着武器的手臂是那样有力,一万五千人的军队,带起了百万军队的肃杀之气,如同一股横绝千古的黑色狂流,向着阿尔特的帅旗奔突而去,誓要将他斩落马下。
“妈的,快调重骑兵上来,要快,要快,要快,赶紧把他们压住,将他们冲垮,他们马上就要冲过来了。”
几个作战参谋看出了这支誓死的部队的可怕,均是疯狂地大吼着,命令后方部队紧集调动重骑兵。
就在诺顿带着光明军将士们杀得腥风血雨即将冲到阿尔特的帅旗之前时,狮族的重骑兵终于出现了。
他们高大的身躯如死神般狞厉,他们手中武器重如山岳,他们骄横不可一世。
望着这群突然出现的重骑兵,诺顿的心中顿一凉,热得发烫的脑袋登时冷静下来。
望着缓缓逼近,排列,正准备发动近距离冲锋的重骑兵们,诺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功亏一篑,他好恨,他不甘心哪。如果这群重骑兵晚出现晚怕是十分钟,他都能冲到阿尔特的面前,砍下他的脑袋。可是如今,一切都晚了。
狮族部队的铁甲重骑一旦出现在平原战场,对自己这些步兵战士来说,那就喻示着死亡的暴风雨即将临盆而下。
“嘿啦……”
熟悉的冲锋口号终于响了起来,却如声声巨雷炸响在光明军将士的心中。
兵甲天下的狮族重骑兵们,终于又要发动冲锋了。
“呜……”
悠长的号角声却在此刻响起,两军将士无不愕然。
“杀光他们,给我杀光他们……”
此刻,已经缓过精神的阿尔特恨自己丢了面子,根本对吹响的撤兵号角充耳不闻,恨不能现在就要屠光面前这群待宰的光明军将士。
危机,再次降临在光明军一军全体将士的头上,他们就像一群风中的小草,左右飘摆着,随时都有被重骑兵卷起的狂风刮走的危险。
“不。”
重骑兵师师长塔克却轻轻摇头,挥手制止了即将展开进攻的将士。
“什么?你再说一遍!塔克,你敢不听从军令?”
阿尔特状如疯子,愤怒地质问道。
“将军,难道您没听到丽雅殿下的撤军号吗?对不起,做为一名军人,在战场上,我要执行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