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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们选定埃克参顿呢?它并不是很有名的小城镇。”
“嗯,我刚才说过我们那时所读约书,并且在船上有一男孩谈到埃克参顿……他对这市镇热心极了。”
“他叫什么名字?”侦探问,“他是哪个地方的人呢?”
“嗯,他的名字吗?我看……克伦,不是……他叫史密斯·…·我多蠢呀,确实记不起了。侦探,乘船吗,对人那能了解得这么清楚,萍水相逢,上岸一星期后,你肯定会忘了人家的名字。”她放声大笑,“但他却是这么好的男孩——不很漂亮,红头发,笑容可掬。”
侦探微微笑着说:“由于他的推荐,你就在这些地方租了一间房屋,是不是?”
“是呵!难道我们发疯了吗?”
“狡猾!”拿尔拉柯特想,“非常狡猾。”他开始掌握了威尔里特的思维方式,她总是以攻为守。
“这样,你就写信给房屋经纪人询问房子?”
“对!他们写信特别推荐西诺福特寓所,恰好也正合我们的心意。”
侦探大笑着说:“每年的这个时候,这地方就不合我的胃口。”
威尔里特太太机灵地说:“假若我们住在英国,也肯定不合我们的胃口。”
侦探站起来问:“你怎么会知道埃克参领房屋经纪人的名字,并给他写信呢?这是一个回避不了的难题。”
*出现了冷场,这是谈话以来第一次沉默。
他从威尔里特太太的眼睛,看到了隐约的为难,甚至是愤怒。他已揪住使她难堪的问题。
她转脸对她的女儿说:“我们是怎么知道的?怀阿里特,我不记得了。”
女儿流露出另一种眼神,她显得慌乱。
“呀,当然的,”威尔里特太太说,“是那个迪尔佛里斯,他们的情报局,对了,我经常到那里问七间八,打听谁是这里最好的经纪人,他们就告诉了我。”
“思路敏捷?”侦探暗自想,“确实敏捷,但还不够老练,这下我难到你了。”
他粗略地审视了这屋子,没有文件,没有上锁的抽屉或橱相。
威尔里特太太陪着他愉快地谈话,池彬彬有礼地向她道谢。
当地离开时,他对姑娘投去一瞥,在她脸上他看到了一瞬间的恐惧。
威尔里特太太还在讲话:“哎呀,我们碰到了一个极度麻烦的家庭问题。侦探,仆人们忍受不了乡村生活,所有的仆人都想离开。谋杀案的消息似乎不能完全解决他们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办?男仆可能适应这种情况。这就是艾息特职业登记处所提的建议。”
侦探无意回答,他根本不听她滔滔不绝的言辞。他正在考虑使他感到惊讶的那位姑娘的脸部表情;威尔里特太太是狡黠的,但还不够十分老成,假若威尔里特一家与策列维里安的死毫无关系的话,为什么怀阿里特害怕呢?
在他实际上已跨出前门的门槛时,他转身回来,突施最后一箭:“喂,你们认识皮尔逊那个小伙子,是吗?”
这一冷箭,她们确实无言以对。死一般的沉默大约持续了五秒钟之久。威尔里特太大才说:“皮尔逊?我不……”
她的话被屋里的一声奇怪的叹气打断了,接着传来人跌倒的声音,侦探一个箭步跨进房里。
怀阿里特昏倒了。
“可怜的孩子,”威尔里特太太大声叫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转桌降神,加上谋杀案。她太脆弱了。谢谢你,侦探,呀,放她上沙发去,请你按铃,不了,没你的事了,谢谢你。”
侦探走下车道,嘴唇坚决地抿成一条线。
他知道吉姆·皮尔逊已与在伦敦见到的漂亮姑娘订了婚。可为什么怀阿里特·威尔里特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昏倒呢?吉姆·皮尔逊与威尔里特一家有何关系呢?
当他走到前门时,他犹豫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小本子,记下策列维里安家建造的六间小平房的住户名字,每个名字附上几行字,侦探拿尔拉柯特用粗短的食指指第六号平房,自言自语道:“对,下一个我最好是找他。”
他急速地走下巷子,强有力地敲打杜克先生的第六号平房的门环。
第十五章 访布尔纳比少校
安德比引路到了少校家,他激动地敲门。
脸色红润的布尔纳比少校打开门,跨着门槛说:“是你呀!”话语冷清,似乎还想继续从这样的口吻说下去。可是,他眼神一亮——著地看见了艾密莉……
“这位是策列福西斯小姐,”查尔斯象亮牌底那样向他介绍,“她很想见你。”
艾密莉媚声妩语地说:何以吗?”
“啊!当然可以,那还用说……啊,当然可以。”
少校语无论次地说着走进会客室,把桌子推过一边,端出几把椅子来。
艾密莉以惯用的方式,开门见山地说:
“布尔纳比少校,我跟吉姆订了婚。吉姆·皮尔逊你是知道的,我很替他担心。”
少校暂停推桌子说:“亲爱的,那是件糟糕的事克亲爱的年轻女士,我难以用语言表达我的心情。”
“布尔纳比少校,你对我说实话吧,你相信他有罪吗?哎,假若你认为他有罪,你不妨照实说,我倒愿人们百分之百地不撒谎。”
“不。我不认为他有罪,”少校以断然的口气大声说。他使劲地拍打几下坐垫,然后坐下,面对着支密莉说:“这小子是个好小伙儿,但他可能意志有点薄弱,要是有某种诱惑,他容易走错路。我这么说,请你别见怪。
可是行凶杀人的来,他不干的。请注意,我讲话是有分寸的,我一生中也掌管了不少部下。
策列福西斯小姐,当今有一种取笑退役军官的风气,但是我们仍然是明白事理的。”
“我相信你,”又密莉说,“我非常感谢你说公道话。”
少校说:“喝……喝杯苏打威士忌酒吧!”他抱歉地说:“我怕没别的酒了。”
“不喝了,布尔纳比少校,谢谢!”
“那喝淡汽水吧?”
“不喝了,谢谢!”艾密莉说。
少校带着失望的神情说:“我应该煮茶的。”
“我们已经喝过了,”查尔斯说,“在克尔提斯太太家喝的。”他补充道。
文密莉说:“布尔纳比少校,你认为是谁干的——你知道一点吗?”
“不知道,讨厌!如果我知道,就天打雷劈!”少校说,“有人闯进屋里去,这事是明摆着的。但警察说不是这样,唉,那是他们的事。我看他们最了解情况,他们说没人打门进去,我也就认为没人破门而入。但我仍旧困惑不解,策列福西斯小姐,就我所知,策列维里安在世界上没有一个仇人。”
艾密莉说:“只要有人了解他有仇人,你也一定会知道的,对吗?”
“当然。我认为我比策列维里安的不少亲友更了解他。”
“难道你总想不起任何对此有帮助的事来吗?”艾密莉问。,少校使劲地扯他的胡茬,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就象小说那样,总该有些细节使我能想起条线索来。唉,很抱歉,实在想不起什么事,绩列维里安只过着普通而正常的生活,既少来信,也不多写信,一生没有女性的纠葛,没有这类事,小姐,这真使我困惑不解。”
三人都沉默无言。
“他的那个仆人怎么样呢?”查尔斯问。
“已经跟他相处多年了,绝对老实。”
“讨了一位正派而可敬的女子。”
艾密莉说:“布尔纳比少校,请原谅我这么说你不是为他深深地担惊受怕吗?”
每当提到转桌降神时,少校总是窘态十足地揉鼻子。
“不错,当时我确实为他担心,虽然我知道事情是说谬绝伦的,但是……”
“但是,你觉得蹊跷。”艾密莉圆场道。
少校点点头。
“这也就是我想不通的原因。”艾密莉说。
两个人都望着她。
“我不能把我的意思表达清楚,”艾密莉说,“我是说,你说你并不完全相信转素降神——然而,不管天气多么恶劣,不管事情多么谎谬,但你却感到不安,无论天气如何险恶,你都非要亲眼看见策列维里安安全无恙才放心,难道不是因为……因为当时的气氛,有某种不寻常的预兆吗?”当她看到少校无动于衷时,她继续不顾一切地说:“我的意思是指在某些人和你自己的心里感到有某种不可言状的怪念头。”
少校说:“嗨,我不明白。”他又擦擦鼻子,“当然,”他有信心地补充说:“那些女人把事情看得很严重。”
“哦!那些女人?”艾密莉轻轻自语,“反正,我相信就是那么回事了。”她突然转脸对着布尔纳比少校说:“威尔里特一家,你觉得怎么样?”
“噢,呃……”布尔纳比少校思索着回答,显然他不善于人身攻击,“啊……你知道,她们都是很亲善的人。”
“为什么她们偏偏在严冬来租西塔福特寓所呢?”
“我无法理解,”少校说,“没有人能理解。”他又说。
“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艾密莉坚持这样问。
“当然蹊跷。但是,人各有志,这是侦探说的。”
“废话!”艾密莉说,“做事总不能无缘无故嘛。”
“唉,那我就不知道了。”布尔纳比少校谨慎地说,“策列福西斯小姐,也有人不这样,你就不会。但是这些人……”他又叹气,又摇头。
“你能肯定她们以前没有见过策列维里安?”
少校蔑视这种说法。或许策列维里安对他讲过些什么。不,他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感到惊奇。
“那你也认为这事奇怪吗?”
“是的。我只不过觉得奇怪而已。”
“威尔里待太太对策列维里安的态度怎样?”艾密莉问,“她是不是设法避开他呢?”
少校抿着嘴,轻声笑着说:“不,她并没有这样。而是缠着他,经常要他去看她们。”
“呵,”艾密莉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那她也许……正是为了结识策列维里安上尉才科西诺福特寓所的。”
“很可能。”少校似乎在反复琢磨这事,“不错,她很可能就是这样。多么挥霍无度。”
“我不了解,”又密莉说,“策列维里安上尉是不容易了解的人。”
“对,他不会这样。”已故上尉的朋友表示赞同。
艾资莉说:“我不理解。”
布尔纳比说:“那个侦探也这么认为。”
又密莉突然对侦探拿尔拉柯特感到恼怒,因为她所考虑的事,似乎侦探早都考虑了。这对于一个自以为是的傲慢女郎来说,确是令人恼怒的。
她站起来,伸出手说。“很感谢你!”仅此而已。
少校说:“我希望能更多地帮助你。人们鄙了解我——向来如此!如果我聪明,我可能会想起事情的头绪来。无论如何,我尽量提供你所需要的情报。”
又密莉说:“你会的,谢谢了。”
“再见,先生。”安德比说,“哎,我明早带照相机来。”
布尔纳比哼哼哈哈,着应若否。
艾密莉和安德比折回克尔提斯太太家。
“到我房间来,我要跟你谈谈。”又密莉说。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查尔斯躺在床上。艾密莉摘下帽子,把它滚到房角去。
“喂,你听我说,”她说,“依我看,我已经得到一个启示。可能错,也可能对。不管怎样,总是一种想法吧!我认为一切都以转桌降神为转移。你也玩过转桌降神,是吗?”
“哦,不经常玩,没什么神秘的。”
“对,当然不神秘。每个人都指责是别人推动桌子,其实,要是你玩过的话,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张桌子拼写出来的人的名字,一定是他们当中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