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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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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那个小包块已经移到了手腕上一寸的位置,比黄豆大了。

林强去医院看病,医生往他手臂上瞄了一眼,又用手在小包块上摸了摸:“没什么,只是一个脂肪瘤,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开刀把它切了。”

林强犹豫了一下,把这个包块这几天的发展告诉了医生,医生研究似的看了包块一会,又看了看林强:“这样吧,后天下午我上班,到时候你再过来,我帮你割了它。”

第六天,包块移到前臂的中间,已经比花生还大一些了。

第七天下午林强再去医院的时候,包块已经移到肘关节下一点点的位置,看起来像个小鸟蛋似的了。

林强有些心慌,他找到前天给他看病的医生,什么也没说,先把衣袖卷起来给医生看,那个医生牙痛似的倒吸了口冷气:“发展还挺快的,居然还会向上移动……”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嚓嚓”开了张处方给林强,“你去拿药,拿了药去注射室,做完皮试过来。”

林强做了皮试,屁股上又扎了一针,他听见打针的护士在嘀咕:“这种小手术,还打什么安定。”

林强一拐一拐地走回医生那里,医生看了看林强手中的单,带着林强去了门诊手术室。

这种小手术确实很快,不到半个小时,林强的手臂上就包上了一大块纱布。这时刚才打的安定让林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医生,没事吧?”林强看着做完手术,在那里看着白色腰形盘子里被切除出来的小肉块的医生,不安地问。

“没事没事,不过,你来看看,这个开出来的小瘤子怎么像虫卵呢?”

林强心里发了个寒颤,他伸头看去,盘子里放着刚切下来的瘤子,那瘤子像鸟蛋那么大,半透明的,外面是层薄薄的膜,透过那层薄膜,赫然看见薄膜里仿佛有一条蜷曲着的虫,虫的头上还有黑色的眼睛……

林强身上真的打了个寒颤,这让他想起前几天的事。

那天下班,同事的儿子到办公室找同事,那孩子手里拿了个小盒子,顺手放在了林强的办公桌上,林强没注意,不小心把小盒打翻了,从盒子里掉出来几片桑叶和几条白白胖胖的蚕。蚕宝宝本来是挺可爱的,无奈林强从小就对虫子深恶痛绝,不管是什么样的虫。一条蚕刚好落在林强右手前的桌上,那蚕的身体蜷了一下,卷在了林强的右手食指上。蚕的身体冰冷冷,滑腻腻的,让林强心里有种强烈的恐惧和恶心感,于是他手指不由地用了点力,那条白白胖胖的蚕就从中间断了开来,蚕身体里有些液体流了出来,粘粘的,弄的林强的手指上都是。

后来,林强一遍一遍地洗手,不过他总觉得手上还是粘着蚕的体液。就是那件事的第二天,林强发现他的手指上长了个小包块……

正在想着,林强忽然听见医生的低呼,林强回过神来,发现医生手里拿着个镊子,而那白色腰盘里卵状的肉块已经裂开了,流出一些混浊的液体。

林强觉得手臂有些痒,迷迷糊糊地用手挠了一下,却挠在了纱布上。林强醒过来,觉得手臂痒得钻心,但却不敢挠,万一把手术的伤口弄感染了,可不是好玩的。

“沙沙沙”,林强听见房间里传来一些细细的声音,这声音让他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林强半支起身体,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

很奇怪,房间里是一种绿绿的颜色,怎么会是这种颜色呢?房间在装修的时候,林强选用的基色是浅咖啡色,外加一些少少的明黄,使得整个房间看起来简单大方但又不单调。可是,林强想,自己是不是睡晕了,房间里怎么会是绿色呢?墙,天花,连家具也是绿色的,而且,都是一种绿,没有深浅之分。

“沙沙沙……”这声音仿佛渐渐大起来,林强细听,这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说不清到底来自哪里。

就在这时,林强发现绿色的墙壁上有些白色的点,那些点在慢慢地蠕动着。就在林强疑惑不解的时候,绿色的墙上又多了更多的白点,看起来都在蠕动。

“啪”,林强面前掉下一个东西,林强忙抬眼望去,只见床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成了绿色的!而刚才掉下来的那个东西,居然,是一条白色的虫!

林强想把那条虫抖到地上去,这时,“啪”“啪”“啪”,床上连着又掉了几条虫。这虫是从哪里来的呢?林强抬起头,只见绿色的天花上密布着许多白色的虫,它们有的在墙上爬着,有的半截身体在墙里,半截身体在墙外,奋力地蠕动着,仿佛要从墙里钻出来,爬到外面自由的大空间里。

“天哪,怎么会这样!”林强浑身发冷,不由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再看看四周,墙壁上也爬满了虫,全都是白色的那种,它们在墙上爬来爬去,还扭动着身体,有的还在吃着绿色的墙壁,仿佛吃树叶一样,“沙沙”,“沙沙”。

床上也爬满了虫。

林强浑身发抖,他仿佛感觉到触到虫时那滑腻腻,凉冰冰的感觉。

“小雅!”林强忍不住伸手去推睡在身边的妻子,他想让妻子来帮他判断一下,他是在做梦呢,或者是产生了什么幻觉。但触手处,一片滑腻腻,凉冰冰的感觉。林强猛地缩回了手,不由地转过头去看一眼小雅。可是,这一转头,林强终于忍不住狂叫起来。

他身边睡的居然是一条一米多长,白色的胖胖的,还在微微蠕动的虫!

“啊!”林强在这样的夜里狂叫着,他掀开被子跳下床,可是脚触到地上,也是一片滑腻腻凉冰冰的感觉,地上也全是虫。

在林强的尖叫声中,那些白色的虫飞快地向墙里钻去,墙壁对它们来说仿佛是豆腐做的,很快那些虫像它们钻出来时一样,钻进了墙壁里,房间一瞬间恢复了原来的颜色。而林强自己,则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

“怎么了?”小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她穿上拖鞋走到林强的身边,用手摸了摸林强的额头,“发噩梦吗?”

林强下意识地打掉小雅的手,退开一步。

林强走到墙边,仔细地看了又看,墙壁好像和豆腐不一样,还是那么坚硬。他小心地伸手触摸了一下,墙壁凉凉的,完全没有裂缝,这是用上好的涂料喷的,广告天天播着,在梅雨季节也不会长霉的那种。

手术后七天,林强手臂上的缝线拆了,留下一条差不多三公分的疤痕,像条小蜈蚣。这感觉让林强恶心,不过想到那个怪异的包块没了,心里又有一丝的轻松。

可是,就在拆线后的第二天,林强右手臂肘关节上一寸处外侧,又长了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包块。

不仅如些,两只手的共十个手指,从食指到小拇指八个手指的第一指关节和第二指关节处,两个大拇指的指甲和第一指关节处,都长了一个芝麻大小的小痦子。

林强心里一阵阵地发寒,他想到了手术后那天夜里的梦,那满房间的白色的虫。

林强只对小雅说要赶一个项目策划,搬进了书房住。书房里有张单人小床,是林强在赶工作时用来小憩的。

拆线后的第三天,上臂上的包块移到了上臂中间段的外侧,不过,包块开始溃烂,中间部分先是红色的有些烂肉,可没几个小时,那红色的烂肉四周就发发黑,然后向外漫延,形成了一个疮,有一块钱硬币大小。疮上流着黄色的脓,仿佛还有阵阵的腐臭味。

手指上的小痦子已经移到了第二和第三指关节之间了,绿豆大小。不过,在十个手指原来长小痦子的地方,又再次长出了十个芝麻大小的小痦子。

林强再次去了医院,他手臂上的切口还在。

林强把手和手臂伸到给他做手术的那位医生的面前,那医生再次牙痛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这次发出的声音更大。

医生给林强清洗了疮,然后包扎上,开了一堆的药和针给他,并让他每天来医院换药,同时也观察手指上的那些小包块的发展。

林强有些没信心地拿着那些药走回去,打了针的屁股还在疼。

拆线后第四天的早上,林强起来就看向手臂,看了一眼,他就倒回到床上,不想再爬起来了。疮已经移到上臂关节下一寸三角肌的位置,而溃烂的面积比原来大了一倍,黄色的脓液和黑色的腐肉让他自己都想吐。

而他的手上,当然是又多了十个包块,这些包块都整齐地排列着。

两天后,林强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包块,不过,这些包块都是整齐地排列着,越是向上的位置,包块越大,还有些开始溃烂。

林强请了假,一个人躲在书房里不出去,连每餐饭都是小雅送到房门口的。

那天书房的门在不是吃饭时间被敲响,林强没好气地对门外说:“我还没死,别打扰我!”

“小强,妈妈来看看你。”门外的却是母亲,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

“妈!”林强喊了一声,鼻子酸起来,仿佛小时候有一次在街上和妈妈走散了一样,在茫茫不知所措的时候,看见母亲出现在面前,那种欣喜和归依感。

“让妈进来,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妈妈有些事要告诉你。”

林强把书房的门打开一条缝,母亲侧着身子走了进来,小雅在门外看着,眼睛红红的,林强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轻轻地关上了门。

“妈……”林强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但母亲却没为难林强,直接让林强把上衣脱下来。

林强身上长满了的包块,包块已经很密集了,有些地方甚至两三个包块连在了一起,还有一些大包块开始溃烂,溃烂的疮有大有小,最大的一块就是原来右手上第一个长的包块,这时已经移到林强的颈上了,溃烂的面积已经有鸭蛋大小了。

母亲的眼泪落下来,她用手轻抚着林强的身体,那些包块在她手的抚摸下,仿佛在轻轻地蠕动着。

母亲哭着喃喃自语:“真是报应啊!报应!”

林家祖上是很有钱的,这个城市郊外的大片土地全是林家的。

在这个素有鱼米之乡称号的南方,几乎城外的各处都可见到桑树,乡下人家,总忘不了在田间塘坝上种几棵桑树,春天到的时候,家家都养蚕缫丝来卖,生活还是比较富足的。

在这大片的属于林家的土地上,除了住着林家这一大族还有林家的佃农。

曾属于林家祖先某代的时候,佃农中有一户张姓人家,这家的女儿据说生的美若天仙。张姓女子擅长养蚕,每年春天,家里有些空的地方就放上竹匾,在竹匾里养蚕。

张姓女子每日里就如罗敷一般,采摘桑叶喂养蚕虫,女子把养蚕缫丝所得的钱拿给母亲,母亲将钱收起来,总是眉开眼笑地偷偷对女儿说,这些钱存一部分起来,留给女儿以后做嫁妆,而女子便羞红了脸。

那日天气和暖,张姓女子在路边的桑树下采摘桑叶。

林家的大少爷,一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二世祖,那日正带着几个家丁在外闲逛,看见路边的采桑的女子,不时调笑几声。无巧不巧的是,林家大少爷看见了正在采桑的张姓女子,为张姓女子的美貌震惊,于是上前想调笑,不想张姓女子为人正派,看见林家大少爷前来轻浮,忙拎了采桑的竹篮离开。

林家大少爷心有不甘,于是委手下的家丁前去打听,得知张姓女子是林家的一个佃农的女儿。

几天后的一天,林家大少爷带着几个家丁去到张姓佃农的家,偏巧这天张家夫妻俩都出去做活了,只有张姓女子一人在家给蚕添加桑叶。

林家大少爷由此起了歹心,令家丁在外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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