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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傅苍宇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两人就这么无声对峙着,连在楼梯上的雷力也迟迟不敢下来打扰。
就在谬颜受不了这种磨人的静默,又准备叫嚣时,他才低低的说:“曾经有一个人,大老远把我叫回来,老是绕在我身边,说要当我的女朋友。”笑了笑,他又说了下去,“后来,她真的成为我的女朋友了,还说永远都信任我,虽然她现在不记得了,但我以为,六年的暗恋,应该会在她心里留下深刻的痕迹,但看来是我错了。”
看着她,他很平静,但语气里的伤痛与质疑却让谬颜浑身一震。
“为什么,你不遵守承诺?”
不被信任的感觉在傅苍宇心中泛滥成灾,以为两人有些靠近了,没想到却只是在原地踏步的挫折更加深他的无力,他拿出皮夹,抽出里头的相片放在桌上。
“我们认识那一年,你十六岁,这是我们的合照。”他在笑,笑容却很缥缈。
“这样,你还认为我是坏人吗?”没给她回答的机会,他迳自接了下去,自嘲的笑了起来。“不对,照你的想法,很有可能又会说这是合成的,因为你相信姐姐嘛。”
“傅苍字……”看着他飘忽的眼神和比哭还难看的笑,谬颜没来由的感到心痛。
“我只问你一句,你相不相信我?”他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想让她证明她不是对他没有感觉,只要她愿意试着相信,他就有动力再继续坚持下去。
“我……”她几乎要脱口而出“相信”两个字,可是脑海中倏地闪过方才他轻薄自己的画面,她又坚定起自己的信念,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彻底把傅苍宇推入了地狱。
“是吗,我明白了。”霍地转身,他直直往大门走去,连衣服都没换,就这么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翌日,当李朝俊夫妇看见一身冷肃的傅苍宇踏入万展时,皆是一阵慌乱。
“傅苍宇,你说过要退出万展,为什么又跑来?”
“我是要退出万展,所以来要回我的钱。”大刺刺的坐下,他面无表情的说。
“要钱?要什么钱?”
挑眉,他笑得冷血。“你们好像不知道万展跟我借了十八亿,如果不相信,可以叫财务部经理过来说明。”
听到这个天价,李朝俊的脸当场绿了一半。“就、就算有,也不能说要就要啊!总有签定还款方式和时间吧?”
“没有?方式时间全都由我决定,所以现在我亲自过来,麻烦你们今天就把钱还给我。”
谬明媛铁灰着脸说:“你明知道万展才刚刚转亏为盈,哪来的钱可以还给你,这不是要我们倒闭吗?”
“那不关我的事。”现在的他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只会卯足全身力气攻击敌人。
以为就要过好日子了,哪知道却瞬间跌入谷底,谬明媛就算再不甘也要低声下气。“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
“下午三点半以前,我要看见钱汇入我的帐户,如果没有,你就等着我的律师信。”傅苍宇只是告知自己的决定,丝毫不甩他。
“傅苍宇……傅先生,我们商量一下可以吗?”李朝俊心急,紧追着起身准备离开的人,“分成了几期还款好不好?钱我们会想办法凑给你——”
闪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傅苍宇嫌恶的低斥,“不要用你肮脏的手碰我!雷力,打电话请律师向法院申请冻结万展资产,在万展还钱以前,不许转移任何资金!”
“好的。”
雷力拨通手机,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冲上来的谬明媛阻止,“就算是讨债公司也会给个时间,好歹你也看在谬颜的面子上,不要这么赶尽杀绝。”
“谬颜的面子?”他像是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越笑越大声,然后唤地止住,阴狠的瞪着她。“说到这个,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你们趁她失忆捏造出来的故事还真是有趣啊,我相当的喜欢这个挑战呢。”
谬明嫒闻言,心虚的垂下眼,“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无所谓,我从来也不指望你会承认。我今天来,除了拿回十八亿,就是要饶你们一条命,看我怎么摧毁你们的希望。”
让谬颜伤他的心是他们造成的,所以他不会再手下留情。
“傅苍宇,你简直就是鬼!”
“怨恨吗?那也该去恨那个让我背黑锅的家伙,本来我想就这么算了,谁知道你们惹得我很不开心,所以决定新仇旧恨一起结,够仁慈了吧?”
他的话令一旁的李朝俊突然汗流浃背。
“笑话,敢做不敢当,还是不是男子汉!”谬明媛还是认定挪用公款的人就是他。
“那你不是更大的笑话?连贼都那么想要!”
不想继续和这两个贪心得令人做嗯的好人练唇舌,他大步走出办公室,关门以前再度撂话,“记住了,下午三点半以前把钱汇入。”
看着电梯门关上,李朝俊和谬明媛急得直跳脚,“这下怎么办才好?”两人面面相觑,突地同时大叫出声。
“谬颜!”
※※※一回到谬宅,傅苍宇就疲惫的投入沙发。
现在的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一切,但他也发现,就算得不到谬颜的信任,他也做不到放开手。
静下心沉淀一夜后,他总算明白,谬颜给他的挫折,远逊于她给的爱,若是因为这点阻碍就放弃,那太对不起她,也对不起自己。
所以,他决定以自己的方式,让她接受他。
“雷力,想办法调查一下,我要找到当年害我背黑锅的浑蛋!”
没细听,他以为靠近的脚步声是紧跟在他后头的雷力,所以闭着眼就开始交代起后续行程。
谬颜端着茶,不发一语的站在他面前。
方才姐姐打电话给她,要她帮忙求傅苍宇,还说只有她能救公司以及他们夫妻,原本她还义愤填膺的一口答应,可是看到他眉宇间藏不住的疲惫,脑袋又突然变成一片空白,甚至下意识地去倒了杯茶给他。
而且他说的背黑锅是什么意思?有人害他吗?她如是猜想着,脑袋一直绕着这个问题,早忘了自己要来替谬明媛夫妻说情的事。
久久等不到雷力回应,傅苍宇觉得不对劲,猛地张开眼,就看见她傻傻的站在他面前。
“有事?”坐起身,他没什么表情的问。
猛然回神,她支吾其词,想问又不敢问。“我……没事。你好像很累?”
对她突如其来的问话有些惊讶,傅苍宇愣了会,才苦涩的笑说:“你还会关心吗?”
他话里的自嘲,让谬颜的心口一紧,可她仍是不服输的回嘴,“要不是你昨天……我说不定还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
“我不会道歉。”他直视着她,眸底尽是坚定。
“你……”看见他写满浓烈感情的双眼,她竟生不起气。“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当被蚊子咬_口就好,你快喝茶吧,我要回房间了。”
“等等,”在她站起身后,他突地出声唤道:“可以……再陪我一下吗?”
回头,她咦了一声,确定他真的想要她留下后,便席地而坐。
“先说好,我可不保证不会又让你发火喔!”
他微微一笑,“我不会再生气了,昨天我的态度很差,很抱歉。”
“你该抱歉的明明就不是这件事。”白他一眼,她嘟啰着说,却也没太在意。
“对了,昨天你说的那些,全都是真的吗?我真的……曾经和你在一起过?”
“不知道。”
“嗄?难不成你昨天都是骗我的?”
“不知道。”他自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也没看她就往楼梯走。
昨天的他太冲动了,把以前一古脑的令说了出来,忘记她是个已经没有回忆的人,若是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要她相信,那他和谬明媛岂不是半斤八两?
所以他宁愿收回那些话,就算她忘记以前也没关系,因为现在的他,有把握和她一起制造更多新的甜蜜。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谬颜冲上前伸手想抓他,只来得及捏住他的衣袖一角,看着手中的薄薄布料,有个画面隐隐约约在她脑海中跳动——抓着衣袖以后,接下来应该会有一只大掌拉开她的手,然后傅苍宇一怔,发觉她的小习惯依旧没变,总喜欢拉着他的衣袖跟来跟去,可这次,他不能再握她的手,因为,她还没有对他做出新的承诺。
于是,他拉开她,温柔的笑着说:“无论我说什么,都比不上你自己的感觉,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从前的事,但如果你愿意试着相信我一些些,我会牵着你的手,将现在变成很久以后,两个人可以一起笑着回首的从前。”说完,他便转身上楼。
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尽头的背影,谬颜的耳朵热辣辣地红了起来,像是听了什么大胆的情话,可空空如也的手,却有些怅然若失。
她似乎记得,拉开她的手以后,那双温厚大掌会接着握紧她的手,很温柔,很温柔,就像刚才傅苍宇的笑一样……※※※做贼总是会心虚,不管经过了多久,曾经做过的坏事一定会遗留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即便用尽办法,也不可能将痕迹抹去。
共谋者,这就是李朝俊与柯宇森的另一层关系。
“我不认为那家伙会猜出来当年是我们扯他后腿,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沉住气,别露出马脚。”生怕隔墙有耳,即使在包厢里头,柯宇森还是极力把声音压低。
“你不知道那家伙变得多可怕。”
“多可怕?骗我们万展快倒了,然后低价收购我们手上的股份,那根本不是可怕?而是混蛋!”一提到这个,柯宇森就一肚子火,浑然不知李朝俊私下要把戏拿到谬颜及傅苍宇手上股份的事。“不过就当作扯平吧,也顶多是那样,那家伙拿到万展,气应该也差不多该消了。”
“我还是担心,万一被找到了蛛丝马迹该怎么办?我觉得还是先下手为强比较好。”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对那小子下手?虽然我讨厌那家伙,但是我可不想把事情搞大。”他和李朝俊不同,家里还有两个小萝卜头,总有后顾之忧。
“你这样很不讲道义,当年我们联手,就是为了不让那家伙专美于前,我也帮你追到了明香,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万一明香知道这件事情,说不定会跟你闹翻,那也无所谓吗?”
对方这么一说,柯宇森已有些退却,却还死撑着不认输。“李朝俊,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李朝俊见恐吓目的达到,立即见好就收,摆出苦口婆心的嘴脸。“我只是告诉你事情的严重性,那家伙说得很清楚,要找出声他背黑锅的人,而你和我同罪,他_二个也不会放过。”
想了半天,柯宇森才挤出一句,“我不想表示意见,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可是别指望我会亲自参与。”
“我当然不会笨得自己动手,基本上,你提供金钱援助就行了。”
小气的柯宇森一昕,马上就皱起眉头,“我没什么钱,太多可能没办法……”
在心里骂了一句,李朝俊才说:“我有认识的人,很可靠,不过索价高了点,先拿个五百万来吧。”
“五百万?”
“怎么?拿不出来吗?我听说你最近赚了不少,不会连区区五百万都拿不出来吧?多花点钱找个嘴巴紧一点的,这很重要吧?”
柯宇森很不情愿,这感觉很像被人拿着枪公然抢劫,但是想起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也只能摸着鼻子妥协。
拿出支票,很缓慢的写下数字,他谨慎的再度确认,“不会扯上我吧?”
“放心,我自己也要保命,就算着火了,我也不会让火延烧到我这里。”李朝俊说得信誓旦旦。
※※※“蛇开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