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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新闻了吗?”埃弗拉静静地问道。
“可能让你吃惊了,年轻的埃弗拉·封,”我语带讽刺地说,“电影院再也不放新闻了。好了,你还想不想听听我约会的事。”
“你该看看这个。”埃弗拉说道。
“看什么?”我恼火地问,绕到他身后,那是个新闻节目。“新闻?”我哈哈大笑,“关了它,埃弗拉,我告诉你——”
“达伦!”埃弗拉打断我,声调很奇怪。他抬头看看我,满脸愁云。“你应该看看。”他又说,但这回说得很慢。我意识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坐了下来。电视上先是一幢房子外观的图景,然后镜头推入内部,浏览各个房间。字幕告诉观众,这些图片来自于库存的电影胶片,也就是说,它们是以前拍摄的。与此同时,一位记者正在喋喋不休地介绍这栋房子。
“出什么大事了?”我问道。
“房子里发现了尸体。”埃弗拉轻声说。
“什么尸体?”
“你看吧。”他说道。
镜头推进到一个看起来跟其他房间一模一样的黑房间里,在那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拉回到房子的外部。字幕显示这些新图片是于今天早些时候拍摄的。警察和医生走了出来,推着活动担架,每个担架上都躺着个僵直的东西,盖着尸袋。
“这些就是——?”我小声问道。
“尸体,”埃弗拉确定地说,“到现在已经有六具了。警察还在继续搜查房子。”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不安地问道。
“听。”他调大了音量。
一个记者正对着摄像机做现场报道,解释警察是如何找到尸体的——几个孩子比胆子,探索这栋废弃的房子时,偶然发现了这些尸体——并介绍调查的开始时间和进行过程。那记者看上去非常震惊。
电视播音员询问死者的情况,记者摇了摇头。“警方还没有公布名单,”她说,“要等通知了死者家属后才会公布。”
“你知道死因吗?”播音员问道。
“不知道,”她说,“警方封锁了消息。我们只有早期的情况。六名死者——我们不知道死者是男人还是女人——似乎是被连环杀手所杀,或者是某种邪教的牺牲品。我们不知道最后发现的两名死者的情况,但前四具尸体的情况都一样,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奇怪伤口。”
“你能再介绍一下前四具尸体的情况吗?”播音员问道。
记者点点头。“受害者——至少是前四个——的喉咙被割开了,这好像就是他们的死因。另外,尸体的——我必须指出这是早期未被证实的消息——血好像被吸干了。”
“是被吸干了,还是抽干了?”播音员问道。
记者耸耸肩。“现在除了警方,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她顿了一下。“当然,还有那个凶手。”
埃弗拉关掉了声音,只让画面开着。
“明白了?”他轻声问道。
“哦,不。”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我想起了暮先生,自从我们到这儿,他每晚都独自出门,神秘地在城市里搜巡。我想着那六具尸体,想着那记者和播音员的报道:“……被吸干了血。”“可能是被吸干了,或是抽干了。”
“暮先生。”我说。很长时间我只能默默地盯着屏幕,什么也说不出来。
第十章
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紧攥双拳,愤怒地咒骂着。埃弗拉默默地看着我。
“我要杀了他,”最后我嘟囔道,“等到白天,拉开窗帘,把尖桩刺进他的心脏,砍下他的脑袋,把他扔到火里烧死。”
“你不相信碰运气,是吧?”埃弗拉挤眉弄眼地说,“我想你还会把他的脑子挖出来,然后把脑壳里塞满大蒜。”
“你这个时候竟然还开玩笑!”我咆哮道。
埃弗拉犹豫了一下。“有可能不是他。”
“得了!”我咆哮,“还可能是谁呢?”
“我不知道。”
“他们的血被吸干了!”我大声嚷嚷。
“那是记者们认为,”埃弗拉说,“他们自己也不确定。”
“也许我们应该就这么等着,”我愤愤地说,“等他再杀五六个,是吗?”
埃弗拉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说,“可我觉得,我们只有掌握了证据后才能杀他。脑袋一掉可什么都完了,以后我们如果发现自己犯了错,那可就无可挽回了。我们没法把他的脑袋粘回去,只是说:‘对不起,这是个大错误,可别生气啊。’”
他是对的,不能没有证据就把暮先生杀了。但肯定是他!每晚都出门,行动鬼鬼祟祟,从不告诉我们上哪儿——所有这一切加起来……
“还有,”埃弗拉说,我低头看着他,“我们只是假设暮先生是凶手。”
“毫无疑问。”我嘟囔着。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埃弗拉问,“这不是他的风格。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长,我从没见过,或听说他干这样的事。他不是个杀人魔头。”
“他是将军的时候,很可能就是。”我说。我告诉过埃弗拉我和盖伏纳之间的对话。
“也许,”埃弗拉同意说,“但他只杀那些邪恶的吸血鬼,他们都罪有应得。我想说的是,如果真是他杀了那六个人,也许他们也是罪有应得的吸血鬼。”
我摇摇头。“他早就不当将军了。”
“盖伏纳·波尔也许说服他再次加入了。”埃弗拉说,“我们不了解将军,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工作的。也许这就是暮先生为什么来这儿的原因。”
听上去似乎有点道理,但我还是不相信。
“六个邪恶的吸血鬼同时在一座城市里晃荡?”我问,“可能吗?”
“谁知道?”埃弗拉说,“你知道邪恶的吸血鬼怎么行动吗?反正我不知道。也许他们成群活动。”
“然后暮先生单枪匹马把他们都干掉了?”我说,“吸血鬼是很难杀死的。杀死六个人,没问题;但六个吸血鬼呢?不可能。”
“谁说是他一个人干的?”埃弗拉说,“也许盖伏纳跟他在一起;也许城里有很多将军。”
“你的第二点理由很难成立。”我说。
“就算这样,”埃弗拉说,“这也不意味着我错了。我们不知道,达伦。你不能光凭感觉就杀了暮先生,我们必须等待。再想想,你会明白我是对的。”
我冷静下来,把事情又想了想。“好吧,”我叹了口气,“在没被证实有罪前,他是无辜的。但我们该干什么?只是坐着,看着事情发生?向警察告发?跟他当面问清楚?”
“如果在马戏团,”埃弗拉思忖着说,“我们可以告诉高先生,让他处理。”
“但我们不在马戏团啊。”我提醒他。
“是的,我们不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他思索着,狭长的眼睛眯得更细了。“这样吧,每天他出去的时候,我们跟着他,弄清楚他去哪儿,到底干什么。如果我们发现他就是那个凶手,而且死者是普通人,那么我们就杀了他。”
“你会这么干吗?”我问他。
埃弗拉点点头。“我从未杀过人,”他轻声说,“而且我讨厌这个念头。但如果暮先生滥杀无辜,我会帮你杀了他。我宁愿让其他人来干,但既然现在没有其他人……”
他的表情很坚定,我知道我可以依靠他。
“但我们必须明确一点,”埃弗拉警告我,“只要有一丝疑感,我们就不能干。”
“同意。”我说。
“而且我们必须共同决定,”埃弗拉又补充说,“你得发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杀他。”
“好的。”
“我是认真的。”他告诉我,“如果我认为暮先生是无辜的,而你要杀他,我会尽一切办法来阻止你,就算这意味着……”他没把威胁的话说完。
“别担心,”我说,“我也不希望事情发展到那一步。我已经习惯了暮先生。我不想杀他。”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我的怀疑被证明是毫无根据的,我会很高兴。但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情况不是这样。
“我希望我们错了,”埃弗拉说,“说杀他很容易,但做起来可太难了,他可不会躺在那儿,等着我们去杀他。”
“以后再担心这个吧,”我说,“现在把电视声音打开,如果我们走运,警方也许已经破了案,凶手只不过是个看了太多吸血鬼电影的疯子。”
在晚上余下的时间里,我坐在埃弗拉身边看着新闻。我们俩基本上没说话,等着那吸血鬼——或者是凶手?——回来。
第十一章
跟踪暮先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头一个晚上,几分钟后我们就跟丢了;他蹿上一个防火梯,等我们爬到顶上,他已经不见踪影了。我们在城里走了好几个小时,希望能偶然碰上他,但整个晚上连他的影子也没见着。
我们吸取了经验。第二天暮先生睡觉的时候,我去买了两部手机,和埃弗拉在天黑前试了一下,效果很好。
那天晚上,暮先生又跑到了房顶上。由于埃弗拉没法跟上我的行动,他——留在地面上。我一个人跟着吸血鬼,然后把消息传给埃弗拉,让他在地面上跟着。
即使一个人跟踪还是很困难,暮先生的速度比我快。幸运的是,他不知道我在跟踪,所以并没有全速前进,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
那一晚,我跟踪了三个小时,之后他回到地面上,转了几个弯就不见了。第三个晚上,我跟踪他直至黎明。以后的晚上,跟踪的时间长短不定:有时一小时内他就不见了;有时我能跟着他一直到早晨。
我跟着他的时候,他什么也没做。有时,他长时间待在屋顶上,静静地观察下面的人群(在挑选下一个猎物?)。有时,他一刻不停地四处搜巡。他的路线不定:有时连着两三天走同一条路,有时每晚的路线都不同,根本无法预料。
埃弗拉每晚都累得精疲力竭——我总是忘了他没我这么强壮——可他从不抱怨。我告诉他如果需要,他可以歇几个晚上,但他总是摇摇头,坚持要跟我一起去。
也许他觉得,我一个人会杀了暮先生。
也许他是对的。
除了那屋中的六具尸体外,再没发现新的尸体。后来的消息证实了受害者的确被吸干了血,而且他们都是普通人:两个男人、四个女人,全都很年轻——最大的不过二十七岁——来自本城的不同地区。
听说受害者是普通人,埃弗拉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他们是吸血鬼,事情就容易多了。
“医生能区别人类和吸血鬼吗?”他问道。
“当然。”我回答说。
“怎么区分呢?”
“两者的血液不同。”我告诉他。
“可他们的血被吸干了。”他提醒我。
“两者的细胞也不一样。吸血鬼身体内原子的运动很奇怪——这就是吸血鬼不能照相的原因,而且吸血鬼有出奇坚硬的指甲和牙齿。医生能辨认出来,埃弗拉。”
我试图不要先入为主,对事情做出过分武断的结论。我们跟踪的时候,暮先生没有杀人,这是一个很有希望的迹象。但从另一方面看,也许他只是在等待消息平息,然后再攻击——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晚回家,警钟马上就会敲响。
又或者在我们跟踪的时候,他也许也杀了人。他可能知道我们在跟踪,因此只有在确定已经甩了我们之后才会下手。这种情况不太可能,但我并不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如果需要,暮先生会变得很狡猾。我不能放过任何可能。
虽然白天的时间多在睡觉——为了晚上保持清醒——我还是设法在日落前和黛比待上几小时。通常我会去她家,待在她房里,听听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