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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组团体是住在横滨的金子一家4口,他们用自己带去的录像带录下电视节目。
浅川放下话筒后,重新看着16组团体的资料,其中最有问题的团体只有一个,那就是金子夫妻和念小学的两个孩子。
今年暑假,他们曾经到别墅小木屋投宿过两次,第一次是8月10日星期五晚上,第二次则是8月25日星期六和26日星期日两天。
他们第二次投宿的时间正好在那4人投宿的前3天,之后的星期一、星期二都没有客人投宿。也就是说,那4名离奇死亡的男女是在金子一家人之后住进去的。
根据他们所说,当时读小学六年级的男孩从家里带录像带去录节目。
那个男孩儿每星期准时收看星期日晚上8点的搞笑节目,可是节目的选择权在父母手上,他的父母在这个时间总是把频道锁定NHK的大河戏剧。
尽管小木屋里只有一台电视,但他们知道还有录放机,因此男孩儿以暗录的方式将搞笑节目录下来,留待以后再看。
谁知他录到一半的时候,朋友突然跑来告诉他雨停了,约他一起去打网球,于是男孩儿便和妹妹一起跑去球场。而他的父母看完节目后也忘记还在录搞笑节目,便将电视关了。
直到将近10点左右,在球场上疯了一阵子的兄妹疲累地回到小木屋,两人随即沉沉地睡着,大家都把录像带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当他们快回到家的时候,男孩儿才想起录像带还放在录像机里面,于是大声哭着要父亲开车回去拿。
浅川拿出录像带立在桌上,只见卷标部位“富士VHS T120 Super AV”的字样泛着银光。
浅川再度拨了金子家的电话号码。
“不好意思,我是刚才打过电话的M报社记者——浅川。”
接电话的人还是妈妈,她停顿一下,然后应了一声“是”。
“您之前说令公子把录像带留在小木屋里,请问您知道那卷带子是哪家公司的产品吗?”
“这个嘛……”
对方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这时,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一些声音。
“啊!我儿子刚好回来,我去问问他。”
浅川耐心地等候着。
“他好像也不知道,我们家都是用三支多少钱的那种便宜货。”
一般人使用录像带时,并不会特别去注意是哪一家厂商的产品。
突然间,浅川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卷录像带的匣子怎么不见了?)
一般录像带都是放在匣子里出售,不可能有人会故意把匣子丢掉。至少浅川本人就不会这样做。
“请问府上都是将录像带放进匣子里保管的吗?”
“那是当然!”
“很抱歉,能不能请您找一下府上是否有空的录像带匣?”
“啊?”
对方不禁哑然失笑,她不明白浅川为何会如此要求,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求求您,这件事关系到人命……”
“那么,请你等一下。”
(如果匣子留在小木屋的话,有可能已经被管理员丢掉了……否则应该会留在金子家才对。)
隔了好长一段时间,话筒的另一端终于传出声音。
“你是指外面的彩色匣子吗?”
“是的。”
“我们家有两个。”
“上面应该有制造厂商的名字和带子的种类。”
“嗯,一个是‘多角透视镜T120’,另一个则是‘富士VHS T120 Super AV’。”
后者的名称跟浅川手上的录像带一模一样,浅川道谢之后便挂上电话。
然而富士卖出的录像带不计其数,很难据此查到明确的证据。目前只能确定这卷录像带是经由一个小学六年级的男孩儿带进小木屋,在8月26日星期日晚上8点开始,B4号房的录放机就处于录像状态,金子一家忘记取回录像带就回家了。3天后,那4个男女住进小木屋。
那天一样下着雨,于是他们几个打算看录像带来打发时间,却发现录放机里面已经放了一卷带子,便随手将它播放出来观看,结果带子里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内容,最后甚至还有一段威胁的咒文。
他们4人不禁开始诅咒恶劣的天气,随即又想到一个恶劣的玩笑,不但把逃避死亡命运的方法消掉,而且还刻意留给之后投宿的房客看。
可见他们一定不相信录像带上的内容。如果相信的话,应该早就怕得不知所措了,怎么还会故意恶作剧。
他们4人在死亡前的一瞬间有没有想起这卷带子的内容?或者根本来不及回想就被死神带走了?
浅川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哆嗦。
(还有5天……如果我在这5天内没有找出逃避死亡命运的方法,就会跟他们4人一样,到时候我就会知道那几个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死掉的。
话又说回来,如果那些画面是那个男孩儿录下来的,那些影像又是从哪里来的?)
起初浅川认为有人用摄影机拍下那些东西,然后带到小木屋来。他从来没想过是有人在暗录节目的时候,某些难以解释的影像随着电波入侵进来。
(电波干扰!)
浅川想起去年选举的时候,NHK的节目曾经插入某人诽谤对方候选人的事件。
(没错,除了电波干扰之外,没有其他可能性。
8月26日晚上8点开始,某些影像随着电波流进南箱根一带,在偶然的情况下,这卷带子录到那些影像。
果真如此,应该会留下一些相关记录才对。)
因此,浅川觉得有必要向当地分局和报社的通讯部查询这些事情。
4
晚上10点,浅川在妻女平稳的鼻息中回到家。
一踏进玄关,他立刻打开寝室房门,确认妻子、女儿都已经入睡了。
然后他看见客厅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高山先生打电话找你”。
今天一整天,浅川从公司打了好几通电话到龙司家里找他,可是他都不在家。
(他可能也到外面调查事情吧!还是已经找到新线索?)
浅川拨了电话号码,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龙司目前一个人住在东中野的公寓里,可能还没有回家。)
浅川迅速洗完澡之后,开了一瓶啤酒,再度拨电话给龙司,仍旧没人接电话。
他又喝了一杯冰镇威士忌,现在除了借酒让自己入睡之外,根本没有办法可以让他睡得安稳。
身材高瘦的浅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脆弱,他永远也想不到自己是用这种方式来接受死亡,心底仍觉得这整件事就像一场梦似的。
(会不会在没找出录像带的意义和咒文的情况下,10月18日晚上10点的死亡期限就到来,然后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还是像以往一般地过日子?
到时候小栗总编会露出一脸轻蔑的表情,痛陈我过于迷信。而龙司则嘿嘿地笑着喃喃说道:“世界的结构真叫人搞不懂啊!”至于妻子和女儿则以往常的睡脸迎接我回家。)
浅川喝完第三杯冰镇威士忌后,第三次拨下电话号码。
(如果再没有人接,今天就先放弃了……)
当电话铃声响到第7声时,突然有人接起电话。
“你搞什么?这么晚了……”
浅川还没确认对方的身份,劈头就是一顿骂。
他对朋友总是保持适当距离,绝对不会坏了自己的风度,惟有面对龙司的时候,他可以毫不在意地骂一些粗俗的话。每次和龙司讨论事情,|Qī|shu|ωang|他的遣词用语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比较随便。
不过,他却不会因此就将龙司当成密友看待。
“喂,请问……”
出乎浅川的意料之外,回话的人不是龙司,而是一个女人。
“啊!对不起,我弄错了。”
浅川正想挂上电话时,女人急忙说道:
“请问您要找高山老师吗?”
“啊……是的。”
“老师还没回来。”
浅川非常在意这个说话声既年轻又有魅力的女人是谁,从她称呼龙司“高山老师”来看,应该不是他的家人。
(是爱人吗?嗯……不可能会有女人喜欢龙司的。)
“是吗?我是浅川。”
“您是浅川先生……老师如果回来,我会转告他的。”
浅川放下话筒后,女人的声音依然在他的耳畔回荡着,那柔和的声音让人听了好舒服。
自从阳子出生后,浅川夫妻便将寝室里的西式床组搬走。
由于床铺太小,9平方米大的房间又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放一张婴儿床,两人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好舍弃双人床,直接在榻榻米上铺棉被睡觉。
浅川钻进两组铺在榻榻米上的空棉被里。由于阿静和阳子的睡相不好,一旦入睡之后就会偏离原来的位置,因此最后上床就寝的浅川总得努力找一个空间躺下。
(我要是不在了,阿静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将空缺填满呢?)
有些人在失去配偶之后,一辈子都无法填补心里的空缺。他径自想像阿静回娘家请父母照顾女儿,然后自己外出工作时,脸上闪着熠熠光辉的模样。
浅川希望女人能坚强一点儿,他无法忍受自己离开人世后,老婆和孩子的生活也跟着坠入地狱。
5年前,当浅川从千叶分社调职到总社时,认识了在M报社关系企业的旅行社任职的阿静。阿静在3楼工作,浅川则在7楼,有一次浅川为了外出采访而到旅行社去拿周游券,刚好负责人不在,便由阿静接待他。
阿静那时候才25岁,非常喜欢旅行,因此十分羡慕浅川因为采访可以四处游历,而浅川却从她的眼中看到和初恋情人相似的神采。
彼此知道长相和名字之后,他们在电梯中碰面时都会互相打招呼,所以感情快速增长。两年后,他们在双方家长的同意下结婚了。
结婚前半年,浅川经由岳父的资助,在北品川买了一层两居室的公寓。
一年后,这栋公寓的地价涨了将近三倍,而且每个月的贷款也不到时下租金的一半。虽然夫妻俩经常抱怨房子太狭窄,却也因为有了这间房子,两人才能过得如此悠闲、自在。
浅川心想自己死后应该可以领到2000多万元的保险金,如果将保险金拿去缴剩下的贷款,这间房子就完全属于老婆和女儿了。
(可是,我究竟会被冠上什么死因呢?病死?意外死亡?还是他杀……)
这三天夜里睡觉时,浅川总觉得好悲观,他不停地想像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会造成什么影响,有时甚至想动手写遗书……
10月14日星期日
浅川一起床就马上打电话给龙司,龙司的声音十分沙哑,一听就知道是被电话吵醒的。
浅川想起昨天晚上的种种,不由得对着话筒大叫:
“你昨晚跑到哪里去了?”
“啊……是谁呀!浅川吗?”
“你应该打电话给我的。”
“我昨天喝过头了。最近的女大学生不但酒量好,连‘那个’也不输男人,我投降、投降了!” 突然间,浅川觉得这三天好像在做噩梦一般,胸口霎时涌上一股怒气,觉得自己活得这么紧张简直像个大白痴。
“总之,我马上过去,你等着!”
浅川不等龙司回话,立即放下话筒。
他搭乘国铁在东中野下车,朝着上落合走了10分钟。
浅川一边走,一边想龙司一定掌握到某些线索,或者已经解开谜题,他才能若无其事地喝到三更半夜。
浅川满怀着不安和期待的复杂情绪,越接近龙司的公寓,浅川越感到乐观,不由得加快脚步。
龙司好像才刚起床,只见他一脸杂乱的胡须,身上穿着皱巴巴的睡衣,睡眼惺忪地来应门。
浅川一脱下鞋子,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特别的,先进来再说。”
龙司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