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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一行小字:2号实验体被消灭,机能彻底停止,请选择:1,销毁尸体;2,切断信号并退出。
小丑选择了1。
死去不久之后,那个怪物的尸体突然燃起了淡蓝色的火焰,转眼就烧成了一堆灰烬,被狂乱的气流卷了出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多亏了经验丰富的机长和飞机上安装的先进自动控制系统,经过一番折腾之后终于将开了个大洞的飞机降落在跑道上。
直到走出舱门,乘客们才真正放下心来,眼含着泪光与身边的亲人紧紧相拥,庆祝这次死里逃生。对于那些经济舱的乘客,他们经历的只是一次飞行中的机械故障,只有那些乘坐头等舱的倒霉家伙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空中小姐把头等舱的乘客转移到经济舱之后,宁汝馨曾经问过汉克斯神父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汉克斯神父只是苦笑着摊开手,表示自己没有权力泄漏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信息。
飞机降落在戴高乐机场之后,早已接到报告的机场警方立刻登上飞机进行检查,汉克斯神父成了杀死怪物保护平民的大英雄。在宁汝馨的要求下,汉克斯神父很守诺言地没有提及她的名字,使她能够和其他乘客一起离开。
跨国机场边境线之后,宁汝馨看了看四周,这里,就是巴黎了。
机场大厅里一片混乱,匆忙跑来跑去的机场工作人员,穿着制服的警察和医生,以及惊慌失措的普通人们一起发出混合着各国语言的乱音。
大厅一端的巨大显示屏上正在播出新闻:两个小时前,一架由东京起飞飞往巴黎的法航客机在大西洋上空失去了联系,据估计已经失事。
这个时代,坐飞机旅行还真是需要勇气啊!宁汝馨在心中感慨一句,穿过喧嚣的人群向大厅出口走去。
刚一出门,就看到一个半米见方的大纸牌子被人举在头顶,上面用马克笔画出三个粗黑的大字“宁汝馨”。举着牌子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白人女孩子,她的皮肤很白,鼻子周围有几片淡淡的雀斑,身穿一件米黄色的短袖上衣和一条蓝黑色的齐膝短裙,一头淡金色长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辫,和头顶上那块巨大的纸板一比,她看起来更加娇小了。
看到宁汝馨向自己走过来,女孩放下纸板,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就是宁汝馨小姐吧?月炎说我绝对不会错过你这样的美女,看起来果然是这样的呢。”她说的居然是汉语,而且颇为流利,这让宁汝馨很是意外。
“我的名字是玛丽尔德·海西斯,你叫我玛丽就好了。”
旁边走过来一位头发花白管家模样的老者,略一躬身用带着伦敦腔的法语问道:“小姐,现在可以出发吗?”
玛丽“哦”了一声,对宁汝馨道:“啊,你是想现在去学校,还是先到市区转转?虽然我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啦,不过来巴黎的人都会想看看埃菲尔铁塔,卢浮宫什么的不是吗?”
虽然宁汝馨对这座称为“花都”的世界名城很感兴趣,不过她还是喜欢独自一个人去参观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这样比较自由自在,“我想去学校,先安顿下来。”
“没问题!”玛丽高兴地点点头,“杜尔斯,帮宁汝馨小姐拿行李。”后面这句话是对那个管家说的。
“是的,小姐。”
驱车穿过巴黎繁华却又不失雅致的街道,宁汝馨看到了私立圣布鲁斯学院颇具抽象派风格的大门,这座像是由红蓝橡皮泥随手捏成的大门看起来比照片上还要奇怪。
“啊,对了。”玛丽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宁汝馨,“你的入学手续已经办好了,因为是文化交流,所以你需要承担一部分教学任务,向其他学生介绍中国的文化和现状,啊,当然这是有报酬的。”
宁汝馨接过信封,问道:“你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那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
玛丽愣了一下,忽然大声笑起来,道:“月炎没跟你说吗?我是这所私立圣布鲁斯学院的理事长,也是这里的校长。”
宁汝馨颇为意外,讶然道:“你是校长?”
“不像吗?”玛丽撇撇嘴,“难道校长就要是色迷迷的怪叔叔或者老头子?”
“这倒不是……”宁汝馨只有苦笑了。
行驶在绿树成荫校园里,玛丽好像一位好客的主人,不厌其烦地向宁汝馨介绍树丛掩映间的建筑物:“这座哥特式的小教堂是学校里最古老的建筑了,还是菲利浦·奥古斯都皇帝执政时期建立的,后来在1789年法国大革命的时候和圣雅克教堂一起被夷平了,直到拿破仑三世执政之后才重建,幸好后来再没有被破坏。看见那个小花园中间的雕塑了吗?它是1889年由罗丹设计的,材料使用的是艾菲尔铁塔剩下的钢材,个人感觉比那个铁塔好看太多了。”看得出来,玛丽对这座学校还是很自豪的。
转过一个弯,玛丽指着前面一座几乎完全被爬山虎覆盖的三层建筑道:“这就是你要住的学生公寓了,十九世纪末建造的,虽然没有太长的历史,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二战的时候这里曾经做过德国人的兵营……”
玛丽和她的管家杜尔斯将宁汝馨送到公寓门口,然后盛情邀请她晚上去自己家吃“正宗的法式大餐”,宁汝馨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了。杜尔斯将公寓的钥匙交给宁汝馨,他们就离开了。
虽然外面看起来很有些阴森,不过这座学生公寓内部的装修却完全是现代简洁实用的风格,走廊宽敞明亮,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大概因为是上课时间,公寓里没有什么人。
宁汝馨来到二楼自己的房间门口,正要开门,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没错,是新鲜的血腥味道。
味道是从身后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宁汝馨敲了敲门,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便推开了房门,浓重的血腥味立刻扑面而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用鲜血画满了各种奇怪符号的墙壁,在这些符号中央,是一个巨大而狰狞的五角星。
地板上,一个穿着黑袍的女孩子蜷缩着躺在那里,暗红的血液从手腕上的伤口虚弱地冒出来,在地板上扭曲蜿蜒成一条狰狞的小溪。
第五章 室友
“这是自杀,典型的自杀。”赶来勘查现场的校警是一个拥有四分之三黑人血统的肥胖大妈,名字叫苏珊娜,她继承了生活在象牙海岸的祖先们的大嗓门,说话的声音很具有穿透力。
楼下急救车刺耳的呼啸声渐渐远去,几名下课回来的女生从门外向里面窥视,立刻都被苏珊娜赶走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回房间洗一下手。”宁汝馨举着沾满血迹的双手说。这些血是她在帮那个割腕自杀的女生包扎伤口时沾上的,现在都已经凝固成了黑紫色的血块。
苏珊娜道:“当然,你就住在对面不是吗?这次多亏了你,留学生,要不然就要出人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宁汝馨。”
苏珊娜用很奇怪的发音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然后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宁汝馨离开的时候,听见苏珊娜自言自语地嘟囔着:“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以为这里是霍格沃兹吗?以为自己是哈利波特吗?”
宁汝馨的房间和对门房间的格局完全相同,不过少了墙壁上那些血腥的涂鸦,这间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显得温馨亲切了许多。
按照圣布鲁斯学校的规定,每间公寓住两名学生,不过因为玛丽的特殊照顾,宁汝馨现在是自己住在这间公寓里。说起来这似乎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想起对面自杀姑娘的室友要面对怎样的烂摊子,宁汝馨就不禁同情起她来。
宁汝馨拿出手机拨通了月炎的电话,告诉她自己平安到达巴黎了。没说几句,就提示说欠费停机了,只好约定买了新卡之后再聊。刚放下手机,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混杂着恐惧、惊讶和无奈的尖叫声,然后是年轻姑娘愤怒的吼声:“不!我再也不要住在这里了!”
公寓的管理员是一位慈眉善目的法国胖阿姨,此时只能无奈地摊开手,叹气道:“我也觉得不太合适,不过没有别的房间……”
宁汝馨开门的时候,差点被一根手指指在鼻尖上,手指的主人正在大声说着:“这间不就是空的?”
“很抱歉,”宁汝馨轻轻把那只手推开,“我刚住进来。”
那只手的主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留着有些蓬乱的酒红色短发,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牛仔装,让她看起来很有些男孩子气。看到宁汝馨开门出来,她愣了几秒钟,忽然问道:“就你一个人?”
宁汝馨点点头:“是的。”
女生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拉起宁汝馨的手握了两下,道:“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室友了!”然后扔下一句“我去收拾下东西”就拉开对面的门冲了进去。
管理员阿姨有些为难地对宁汝馨笑了笑,道:“这样没问题吗?”
宁汝馨笑道:“没问题,我也希望有个有趣的室友。”
那个女生忽然从对面门里探出头来,大声道:“我的名字是阿尔茜·德拉格,你叫什么?”
“宁汝馨。”
“啊,是个好名字,虽然我不懂什么意思。”说完,阿尔茜又消失在门后面。
“德拉格?”重复着这个姓氏,宁汝馨若有所思,也许只是碰巧相同吧。
阿尔茜很快就把她的东西收拾好了,事实上只有一个不大的行李箱,根据她的说法,有很多东西都沾上了血,看起来非常恐怖和恶心,只好扔掉了。
收拾各自的东西的时候,两人一直在闲聊,宁汝馨知道了阿尔茜是巴黎本地人,但她似乎并不太愿意提及自己的家庭,不过宁汝馨也一样——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有任何家人,而且月炎也说过她是孤身一人。当知道宁汝馨是来自中国之后,阿尔茜非常高兴,说自己这个学期有一门课是中国文化研究,有这样一个来自中国的室友实在是太幸运了。
说到那个自杀的女生,阿尔茜说她的名字是提玛·莫里斯塔,从一个多月前入学开始她们就是室友,提玛性格内向,不太喜欢和别人说话,所以阿尔茜对她的事所知并不多,不过最近提玛的情绪的确非常低落,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自言自语,“大概是失恋了吧。”阿尔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门外传来敲门声,阿尔茜抢着去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是玛丽的管家杜尔斯,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杜尔斯礼貌地对阿尔茜点了点头,然后就好像她不存在一样,对宁汝馨略一躬身,道:“你好,宁小姐,海西斯小姐让我来接您过去。”宁汝馨这才发现已经下午6点了。
玛丽的住所隐藏在赛纳河边的一片树林后面,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看起来和校园里的其他建筑一样颇有历史。好像是看出了宁汝馨的疑问,杜尔斯用他那戴着伦敦腔的法语介绍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这里是法国地下抵抗组织的指挥部,海西斯家族的先辈就是这里的领导者。”
宁汝馨惊讶道:“那座学生公寓不就是德国兵营吗,抵抗组织的指挥部就设在这么近的地方?”
杜尔斯微笑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卡特尔·海西斯先生常常这么说,他是玛丽小姐的曾祖父,也是领导这个抵抗组织的人。”
“欢迎!”玛丽已经等在大门口了,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法式复古长裙,用一个大得有些夸张的蝴蝶结将头发扎在脑后,配上灿烂的笑容,看起来非常可爱。
宁汝馨对法国饮食的了解并不多,仅限于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