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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终于开口与她说话,却是不容置喙的强势:“血儿,跟我回去!”
“师兄!”冰血儿蹙着眉,斟酌了一下才抬起眼,迎上林风澈隐隐怒烧的眸子,平静地说道:“师兄,我不能跟你回去了,我是独孤傲的妻子!”
“混账!一派胡言!你是我林风澈的妻子,满世界的人皆可作证!谁敢胡言乱语我要他的命!”
林风澈低沉沉的一嗓子,尽管极力地压制火气,仍给人一种灭顶的恐惧。
冰血儿嘴角微微抽动,毫不怀疑,只要这时她说出个人名,林风澈就能立即将那人碎尸万段。
也正是这强烈的爱恨,叫她更觉沉重和刻不容缓。
定了心意,冰血儿再次迎上林风澈凌厉的目光,坦言道:“这些是我自己想起来的!”
一句话犹如横空霹雳,毫无防备地击落在林风澈的头顶心上,使得他已沸腾的怒火倏然熄灭半截。
林风澈蓦地眯紧双眼,语出试探地问道:“你是说,你恢复记忆了?!”
今时的林风澈非昔日可比,心机深不可测,纵是内心惊讶、震撼到翻江倒海般慌乱,表面上他依然不动声色,幽深的眼神打量着对面的冰血儿,将她所有表情尽收眼底。
反倒是冰血儿被他凌厉的审视瞧得心虚莫名,不自在地别开眼。
冰血儿在心底暗叹一声之后,如实回道:“只是恢复一小部分,记起了我和独孤傲的关系!”
提起独孤傲,冰血儿局促的心情也飒然安定,抬起头,再次迎上林风澈慑人的目光时,也变得坦荡无畏,与林风澈开诚布公地说道:“师兄,虽然我还记不得与你的一切,也不记得我们因何成为夫妻,不过,我确是不想再拖累你,你是好人,应该……”
“你想说什么?!”林风澈根本不听她虚与委蛇的讨好之词,一语单刀直入。
冰血儿咬了咬嘴唇,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狠心地说道:“请师兄休了我吧!”
“呵……呵呵……”听到这句决绝,林风澈哑然失笑。
他明明在笑,眼神里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不容质疑地否决道:“休想,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最后一句,林风澈几乎是嘶吼出来,咆哮的声音掩不住内心的伤痛。
突然,他一把攥住冰血儿的手臂,目眦欲裂,凌厉的目光犹如刀子般直射进眼前这个狠心无情的女人眼底,愤怒地质问道:“冰血儿,你为何对我这般残忍?这么多年我全心待你,从不曾亏待过半分,你为何要如此践踏我的真心?!”
林风澈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燃烧的火焰,焚烧着冰血儿的心。
☆、休了我!【2】
冰血儿痛苦不堪,连手臂上断骨般的剧痛也变得微不足道。
心里清楚,她终是伤了他——这个全心全意照顾她、爱护她的男人!
但纵然深觉歉意,她却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她要和独孤傲在一起,即使负尽天下所有人,即使被世人的谴责戳烂脊梁骨,她也不悔。
在心中一番思量,冰血儿不躲避地迎上林风澈的愤怒:“爱不能勉强,就算我的人在,心不在,又有何意义?只会徒增彼此的伤心罢了。”
不给林风澈发言的机会,冰血儿快言快语:“我知道,打从我跟着独孤傲走的那刻起,在外人眼中,我已经是一个不忠不洁、道德败坏的女人。”
“可我不曾后悔,哪怕独孤傲不是我的夫君,哪怕受千夫所指,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但我却不能忽视我对师兄的伤害,我对不起师兄,令师兄因我蒙羞受人指点,我对师兄犯下的罪孽简直不可饶恕,死不足惜!”
“……师兄的情意我无所为报,所以才恳请师兄在天下人面前休了我,为你挽回些颜面!”
冰血儿说得情真意切,只可惜这番真心话,早在她说出决心不顾一切与独孤傲在一起时,林风澈就再也听不进其他,满脑子全是她在为了独孤傲找借口离开他。
林风澈冷笑连连,不留情面地讥讽道:“花言巧语,你让我休你,不过是好与独孤傲名正言顺地双宿双栖罢了。”
无情的事实刺痛了心,林风澈阴鸷的眼神又冷了几分,阴狠地下咒道:“冰血儿,你这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就是死,也绝不会放开你!”
言罢,林风澈挥手撤去结界,擒住冰血儿的手臂就要将她强行带走。
“放开她!”在一声不疾不徐的命令中,迎面一队人马浩浩荡荡驶来。
说话的人,正是队伍中心,端坐在龙辇之上身着明黄团龙袍的王者。
林风澈一眼辨认出来人正是冰绛紫,心脏不由一紧,手下捏着冰血儿的手臂也蓦地加重几分。
直到感觉到手下的女人瑟瑟发抖,显然在极力隐忍着痛苦,林风澈才蓦然回神,放开力些道。不过,那握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冰血儿虽然也察觉出林风澈转瞬即逝的异样,但见林风澈动了真格,要把她强行带走,这心里正六神无主,哪里还顾得上去揣测他的心思。
冰血儿心知一旦被林风澈带走,她与独孤傲就再难团圆,所以无论如何她是不能跟他走的。
抬头一见来人正是那位自称她哥哥的人,顿时大喜。
尽管她对冰绛紫还不熟悉,潜意识中见到他却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毫不掩饰喜色,似嗔似怨地唤道:“哥哥,你怎么才来!”
说话间,冰血儿趁着林风澈手劲松弛之际,毫不犹豫地甩开林风澈抓着她手臂的手,跑向冰绛紫的龙辇。
“血儿过来!”林风澈一时不察被冰血儿逃脱,正欲上前抓她回来,却被人皇身后隐藏的四大暗卫高手拦住去路。
☆、休了我!【3】
面对此情此景,林风澈纵是怒不可遏,也不能轻举妄动,与人皇正面交锋。
那边,听到冰血儿的埋怨冰绛紫未答言,只向她伸出手。
冰血儿聪慧,立即会意,抓住冰绛紫的手一跃攀上龙辇,与他并肩而坐。
冰绛紫面沉似水地瞟扫了一眼林风澈,不疾不徐的声音威严十足:“打从今天起,血儿由我这做哥哥的照顾,不必再烦劳林师兄费心。”
前些日子,林风澈已听闻冰绛紫突然出现接管了朝廷,冰绛紫虽聪明绝顶,却只是个肉体凡胎,林风澈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不成想,这一次见面冰绛紫整个人都变了,从气质到气势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尤其那双锐利的眼神,深不可测中带着万千凶险的杀伐之气。
再听这铿锵之音气势逼人,林风澈心中的狐疑愈发深重。
然而,当听闻冰绛紫要带走冰血儿时,林风澈暂压下所有的疑惑,对冰绛紫冷笑一声:“冰师弟贵人多忘事,血儿如今是我的妻子,照顾她是我这做丈夫的责任,你此举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吧!”
听出林风澈毫不退让,冰血儿大急,这一年来林风澈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就算没有感情,也有恩情。
倘若闹僵了,她怎么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罔顾林风澈的颜面。
可一想到要离开,她的心就像劲风中摇曳的荒草,慌到凌乱。
情急之下,冰血儿蓦地攥住了冰绛紫的手,发出求救的信号。
冰绛紫恍然未察,面对犀利的林风澈依旧声无波澜地说道:“依我看,贵人多忘的乃是林师兄!”
“难道林师兄忘记了,当初血儿之所以与你在一起只不过是咱们三人商议的权宜之计,给世人演的一场戏罢了。〃
“想不到,林师兄竟如此入戏,假戏真唱了起来!要不要师弟我把当初的事给林师兄回忆回忆?”
冰绛紫这番话看似无害,实则阴狠至极,恨得林风澈压根都要咬碎了。
回忆?怎么个回忆,难不成告诉冰血儿她的孩子被人谋杀,他冰绛紫被人谋害这些血淋淋的事实?
这些事一旦揭开,难保冰血儿回想起所有的记忆,万一再记起他故意抹掉她的记忆,那么他与冰血儿之间的缘分也就彻底完了。
这个风险,他林风澈还担当不起。
要么怎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当初林风澈一时贪念,给自己埋了坑,此刻被冰绛紫稍一威胁,心底就开始发虚。
眼见冰血儿听了冰绛紫此言之后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林风澈纵有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暂时放手。
转而,对冰血儿温言软语地说道:“血儿,我最近事务繁多,先由冰师弟照顾你也好,等忙过这阵子,我再去接你回来,可好?”
林风澈心机深沉,即便被逼得走投无路仍给自己处处留有余地。
冰血儿虽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但见他好不容易退而求其次,她也不好再步步紧逼,当即点点头默应。
☆、卑鄙小人!【1】
冰绛紫不再看他们,下令龙辇调头回宫。
一行人在林风澈面前气势浩荡地离去。
林风澈目送冰血儿跟随冰绛紫远去,心中纵有千般不愿也无计可施,盛怒之下再没心情理会其他,踏上虚空飞驰而去。
……
远离城镇,郊外更显荒凉。
山庄小村十室九空,四野颓败生灵渺无踪迹。
头上明明艳阳高照,脚下却是雾霭弥漫,阴霾晦暗,方圆数百里一片死气沉沉。
见这诡异之象林风澈放缓速度,站在高空环顾四野,蓦然,浓浓雾气之中一团黑气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黑气在重重迷雾□□,速度疾快,所过之处皆有一阵阴风扫过,阴气透骨,非比寻常,一看就绝非善类。
林风澈眼神倏然紧眯,心下生出疑惑,脚下已飞驰过去,待到靠近时,惊骇发现,那黑雾竟是一个人形!
“哪里来的妖孽!”林风澈凛然高喝,与此同时,一道强悍的灵力如闪电般直攻黑雾。
黑雾悚然一惊,凌空一个虚幻,变化成一缕薄烟躲过林风澈凶猛的攻击。
但那黑雾并没有逃遁,而是桀桀怪笑一声,在林风澈对面几丈之外再次变幻出人形,怨毒地盯着林风澈,异常沙哑的嗓音穿过层层浓雾,尖锐刺耳中带着雾气的阴森:“林掌门,别来无恙!”
在烟雾迷濛中,林风澈一眼辨认出对面那团黑雾缭绕下显露出的人脸。
他骇然抽吸一口阴凉之气,低沉的嗓音里的阴冷竟比那黑雾有过之无不及:“你还没有死!”
黑雾听他提及“死”字,周身黑气迅速凝聚,空气如遭寒流骤然冷至冰点。
霎时,迷雾中阴风大作,风声嘶吼犹如厉鬼哭丧,滚滚阴风化作无数道宛如实质的厉箭,从四面八方呼啸着冲杀向林风澈。
同时,黑雾口中破口大骂:“你这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你也不想想,你有今日都是谁的功劳,过河拆桥不算,居然还要杀人灭口,老夫今日誓要取你狗命,报仇雪恨!”
林风澈听罢冷笑一声,双掌挥洒间两团赤青色的火焰凝聚掌上,不屑地讥讽道:“你活着尚且不是本尊对手,此时不过一缕冤魂又能奈何!”
话音未落,林风澈已采取行动,双手合十,两团赤青火焰汇聚一团,光芒大作,在迷雾中腾空而起,犹如一颗妖异的赤青太阳,爆发出万道诡异的光芒,横扫向四面八方。
光芒穿透厉风,本是没有实质的东西,两相碰撞时竟发出一阵阵“噗噗”绵长的燃烧声。
宛如实质的厉风在遭遇光芒时,犹如沾染了天地鬼火,顷刻间被焚烧成一缕缕青烟,一个呼吸不到,全被消弭于无形,连周围糟糟雾气也随着厉风被破飒然消弭,天地终于恢复了本色。
包裹着冤魂的那股黑雾也被骤然打散,冤魂骇然心惊,迅速敛回黑雾,与此同时,化作一缕幽风遁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