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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抢到手中,不过他的右手受了伤,所以拿着斧头的是左手。陈静不明就理,一脸茫然,而信宏得寸进尺,把她拉到了面前,然后用斧头作出割断陈静脖子的动作。
“你疯了,他是你妹妹!”我惊恐地大叫道。
“陈今蔚,你说什么?”陈静没听到刚才的对话,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生气地想推开信宏,可是无济于事,“邹信宏,你干嘛,放开我!”
“没错,我疯了,她自作多情,我的确是她哥哥,可是这个女人却老是纠缠我,以为我会看上她,其实我从心里一直很讨厌她,这种妹妹,如此下贱,不要也罢!”信宏满脸厌恶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我不许你这么说陈静!”我很是生气,这也是第一次这么生信宏的气,不管陈静是不是我的亲妹妹,在心里我永远认为她是我的妹妹,比亲妹妹还亲。
“你在说什么?”陈静终于露出了恐惧,因为她从来没看到信宏有过这样的举动,而我更加没有见过。
“你认为她威胁得了我吗?”林月的脚往地上一踢,马上把一支枪弄到了手上,然后立即对准了信宏,“我可不会对你们兄妹客气!”
“林月,你住手,这样会害死信宏和陈静的!”我连忙制止。
“你到底搞清楚没有,他不是邹信宏,真正的邹信宏早就死了,当年死的是邹信宏,根本不是陈今蔚!”林月很是生气,“我在帮你,你明白不明白,而且,那把斧头绝对不能掉在地上!”
“我……我……”老三说当年死的是陈今蔚,现在林月又说死的是邹信宏,把我弄得语无伦次,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信宏,你放开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陈静被大爆炸伤得不轻,所以根本没力气反抗。
“闭嘴,是你们,都是你们这些人害的,我恨这个世界,”信宏发狠地大叫道,“没错,我是恨,恨死你们!因为都是这些人害得我,从小就没有快乐过,凭什么你们就能快乐,凭什么!?”
“信宏,你难道早就知道自己是……”我惊讶道,至少我是现在才知道的。
“哼,我的确早就知道了,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信宏咬着嘴唇,愤怒地说道,“在四岁的时候,那个死老头就一直打我,骂我,他以为我听不懂他说的话吗,哼,我一个字也没忘记!他一直骂,说是我害了他的儿子,要不是我,他儿子根本不会死!哼,那个小子活该病死!”
信宏看到林月举起的枪还没放下,并且似乎马上就会开枪一样,然后他就马上说:“你,小子,去把那个女人的枪弄下来!”
我担心信宏伤害陈静,所以就去和林月争执,好不容易才把林月手上的枪压住。信宏看到林月已经把枪放下来,马上又说道:“那个邹信宏活该病死!大冷天的,居然还敢泼水给我,我当时就一恼火,马上把他推到水里!结果,你们也知道,那种地方一感冒就会恶化!可笑的是,那个邹老头看见了,他居然帮着那小子打我!真是报应,后来他的孩子得了病,他慌了,马上就把自己的儿子和别人的儿子换了过来,那时候还小,爸爸妈妈一直关心工作,我长什么样子他们居然都不接记得,被调换了都不知道,还伤心地为那小子哭!”
我听着非常惊讶,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而信宏说着说着居然流了泪:“那个小子死了,我别提多开心,可是那个姓邹的一直打我,每天都往死里打!本以为那孩子死了,我可以马上回去,可是他们却假装自己的儿子没死,又偷偷地接了一个野种回来代替我的位置,那个野种就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一直被邹老头虐待,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一直这么痛苦!”
信宏一直仇恨地瞪着我,用那句老话,就是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我早就死了成千上万次了。我一直被信宏的话语震惊着,丝毫没有平静住心情,他的每一个字都把我摇晃得要碎掉一样。可是,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信宏一直都很照顾我,难道这都是假的吗?信宏一直很忧郁,很少说话,原来他是这么的痛苦,而我从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这样,还一直以为这是他的性格。我一直尊敬的邹伯父,难道真是一个如此虚伪的人,一个如此罪恶的人?林月一直想把枪举起来,我奋力压住她,而她似乎也减轻了力气,没有继续执意开枪。
“你不用惊讶,这么多年来,我根本就不是关心你,我关心的是陈今蔚的身份,可是你却一直糟蹋这个身份,你知道不知道,很多个晚上,我都想一把刀砍断你的脖子,你可真是幸运,我也真是仁慈,你一直活到现在!”信宏很是鄙视地看着我,似乎不把我当一个人。
“可是,这一年多来,你为什么一直……”我回想这一年的冒险经历,信宏一直很努力寻找邹伯父伯母的事情,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哼,要不是你,我根本不用这么辛苦!你说你,取代我就罢了,还逼得我的爸妈失踪了,你这是什么居心,就连他们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要不是你这么没用,我根本不用去追查邹老头的事情,更不用陪你受苦!要不是邹老头知道我爸妈的事情,我才不会去追查他和他老婆的事情!”信宏说话的时候脸上全是鄙夷的神情,他把邹伯父贬低得一文不值。
“原来……原来……”我哑口无言。
“哼,你以为我这么费心地和你来这里,帮你找你爸妈,少做梦了,是因为我要找他们,他们是我的爸妈,不是你这个野种的!”信宏说完随即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斜视着我。
“你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以前你一直不告诉我!”我悲痛道,如果信宏早一点儿告诉我,我肯定会帮他的。
“告诉你有什么用!一切都是因为你!”信宏非常愤怒,“爸妈跑了也就罢了,邹老头居然会觉得内疚,把你接过来养,最可恨的是他居然不虐待你,真是一点也不公平!每一天我都要假装很爱自己的爸爸一样,这个老头子,是最虚伪的一个人!”
“信宏,你不应该这样的,邹伯父一直是爱我们的……”
“爱个屁,你没有被他虐待,你当然不会知道痛苦!”信宏又吐了一口唾沫,“你这小子,一个野种居然这么幸运,凭什么好事都让你捡了!你算什么东西,哼,那个邹老头又多么狠毒,你知道吗!1990年3月4号的时候,这老头为了找自己的老婆,把我带进了广西的那个山洞里,后来出现了一只怪鸟,他居然拿我做挡箭牌,可真厚道!那只鸟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也不知道,反正和刚才的鸟一样!后来,从小开始我就变成了全色盲,不,比全色盲还要可怕!我不敢表现出来,所以就一直逼着自己记住各种物体的颜色,一直记,一直记,记了二十年,要是你,你来试试这种痛苦!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待在屋子里看书,我是在背那些该死的颜色,我不要被别人鄙视!你以为我不想交女朋友,要不是那一次那个该死的邹老头害我,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也真够可以的,我几次想跑回父母那里说清楚事情,可是他每天都监视我,一走向爸妈那里,就被他拉到没人的地方,使劲地打我,哼,要不是父母突然失踪,我早就被打死了!你真的该死,野种,你知道吗,那只鸟的眼睛,就是治好眼睛的唯一解药,刚才却被你吃掉了,哼,你,马上把自己打死,我要从你肚子里挖出那颗眼睛,快,马上!”
“信宏,你……”我左右为难。
“哥,不要!”陈静对着我喊道。
“你喊什么,不要脸的东西,我才是你哥!”信宏手中的斧头握得紧了起来,斧头也更贴近了陈静的脖子,“你快点儿动手,否则,这个女人就要死,你不是一直心疼这个妹妹吗,那就做出点实际的事情来,别在这里装!快!你也受过没颜色的苦了,我已经受了二十年了,你才受了几天,你就知足吧!”
林月见状,马上举起枪要射击,我把她推倒在一旁,把枪抢在了手上。其实,就算信宏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一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都是这么痛苦绝望的事情,我怎么接受,我该怎么面对!而我,才是那个罪人,都是我的缘故,才会有今天的结果!想到这里,我扣了扳机,响亮的枪声立即回荡在了泉华里,久久不散。
第二十七章起源
我死了,死了。
这就是我寻找的最后答案吗,事情为什么会走向如此残酷的方向?我仍然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倒下,奇怪的是脑子一点儿都不疼。前面忽然倒下了两个人,红色的鲜血飞溅在雾气里,四周立刻一片深红色,围绕着每一个人。我又扣了扳机,可是没有子弹出来,这把枪没有子弹了!
我颤抖着把枪丢掉,然后脚步沉重地走向前面,信宏已经被子弹打穿了头颅,已经死了。他的眼睛仍然仇恨地瞪我,而陈静因为信宏的倒地,也被他手上的斧头割伤了脖子,大动脉正泉涌出血液。我往更前面看去,是扎西措,是他打死了信宏!陈静在地上挣扎着,我看着很是痛苦,她望着我,似乎有很多话要对我说。我赶紧蹲了下来,抱着陈静,她的血液还在不停地流出来,把我的衣服全部染成了红色。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但仍试着捂住伤口,想制止血液喷涌,陈静却摇着头,意思是叫我放弃。
“哥,对不起,对不起,不能继续陪你了。”陈静一边说一边哭。
“不会的,你会没事的,我送你去医院!”我想起身,可是刚才的大爆炸让身体毫无气力,根本抱不动陈静。
“没用的,这里没有医院,我不怕死。”陈静流着泪,可是却微笑着说,“不要怪信宏,我不会怪他,你呢?”
我摇着头,心里紊乱不已,也痛苦不已。陈静看我表示不恨信宏,然后她又想微笑着,可是血液流失太多,她连做微笑的表情都已经没了力气,她使出最后的力气,说:“要留下你一个人了,哥,你还当我是你的妹妹吗?”
“是,你永远是!”我激动道。
“谢谢你。”陈静虚弱地说完这三个字,然后就两眼一闭,永远地离开了我。
“陈静,陈静!”我大声地呼喊着,可是没用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陈静,我的妹妹,她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为什么到最后我还是一个人,为什么!?扎西措,是扎西措打死信宏,然后才害死陈静的!我愤怒地走向扎西措,他满脸绝望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我已经走了过来。走近扎西措后,我轮起拳头就打向他,他也不还手,任我打骂。林月从后面跑过来,拉住我,然后大声喊道:“你疯了,是他救了你!”
“我不要被救,我不要他们都死掉,我只要我一个人死!”我说着说着,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他应该打我,是我不对。”扎西措被我打倒在地,他挣扎着答道。
“他就是你一直要找的爸爸——陈林啊!”林月大喊道。
“你说什么,他……他就是陈林!?”我万分惊讶。如果扎西措就是我一直要找的陈林,一直认为是我爸爸的人,那么他刚才不就是打死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这算什么,人间悲剧?因果循环?我一点儿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陈林,那个我一直认为慈祥的爸爸!可是,十多天以来,扎西措一直故意接近信宏,一直对他很亲切,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已经知道信宏就是自己的儿子!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