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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白撇撇嘴,“那家伙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等我见到他非抽他一顿不可。”黑亮亮的眼里滑过一抹寒光,阴森非常,正好被白虎瞧到,心一抖,也不懂自己在害怕什么。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琉白一眨不眨地盯着白虎,神色严肃。
“忘了。”白虎淡淡吐出两个字,淡定地坐下,喝茶。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忘!?”双眼好似快喷出火来了,琉白有种撕破这张淡然俊脸的冲动。
“听说你们从璟山派借来了炼净壶。”
琉白愣了愣,然后点点头,“没错。”
“那么,便去解救那些可怜的女子。”说着,白虎站起身,往房门外走去。
琉白一把拉回他,“你想这样出去?”
“有何不妥?”
琉白啧啧两声,围着他转了两圈,道:“我保证,你一出去,会成为第一个月泺淼,第二个净魅。”
白虎不解,“什么意思?”
琉白嘿嘿地笑了两声,眸子贼亮贼亮的,“意思就是,你会被女人剥皮拆骨,吞入腹中!”
(四十)隔阂
待琉白与白虎走出房门,迎面冲来一某男,琉白还未看清,就被某男结结实实地搂进了怀里。
“姐姐,你终于回来啦!我好想你!”某男就是净魅,当他得知琉白回来,马不停蹄地奔回药铺,管月泺淼同不同意,谁也拦不住他。
熟悉的气息充斥着鼻尖,看着眼前熟悉的俊脸,琉白心里泛起一股酸意,僵着身子挣开净魅发怀抱,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净魅察觉到琉白与平时不同,似乎冷漠许多,“姐……咦?你是谁?”此刻他才注意到琉白身旁的白虎大人。
白虎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他是小池的师父,如果待会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师兄,这样她们容易信些。”琉白急急地代替白虎回答,紧握的掌心已渗出丝丝冷汗,原先对净魅的思念此时化成了内疚、不安与心痛,她没有想到,才分开短短数日而已,回来之后已是物是人非。
净魅与雅儿,她与小池的师父,从未想过的一切却发生了,如一块巨石突兀而又狠狠地砸来,毫无防备,她,伤痕累累,身心疲惫。
“小池的师父?”净魅看了白虎一眼,“没听小池提过啊!”
“好了净魅,他是来帮助我们除去色魔的,月泺淼那边怎么样了?你说服他了吗?”琉白转移话题。
“那个……”净魅欲言又止,“姐姐,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件事,你能不能……”有意地瞥了眼白虎,示意他离开,白虎也不在乎,大步离去。
只剩下他们俩,琉白更是感到不对劲,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白虎一走,净魅又把琉白搂进怀里,狠狠地亲吻她,琉白双目圆睁,欲反抗却无法动弹,如火般灼热的吻似要将她烧成灰烬。挣脱不开,便只有承受,心里却是针扎般难受,净魅与雅儿相拥的一幕幕在脑中浮现,与白虎□相对,亲密无间的画面更让她难堪万分,她怎么可以与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之后,又和净魅纠缠不清,她对净魅的感情不容这般玷污。
酸涩的泪顺着脸庞缓缓滑下,净魅尝到点点咸意,微微松开琉白,看到她泪流满面的凄楚模样,心里一惊。
“姐姐,你怎么了?我咬痛你了吗?”净魅将过错归到自己身上。
琉白摇头,默默流泪。
“你别哭啊!姐姐,我我……我惹你生气了?你别哭,别哭。”净魅用指腹慌慌张张地擦着琉白脸上的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完,泪,肆意横流,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
净魅六神无主,一张俊脸因琉白的泪水拧成一团,恨不得杀了自己来讨琉白的欢心。
“姐姐,有人欺负你了对不对?我去帮你报仇好不好?你别哭了好不好?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啊。”墨玉般的眸子里满是心疼。
净魅越是关心,越是在乎,琉白便越难过,涌出眼眶的泪愈发汹涌。
无法让琉白停住哭泣,净魅只得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柔声细语,情意满满。直到琉白哭累了,才停止哭泣。
净魅胸前的衣襟湿润一片,琉白看到,低低地说声:“对不起。”
净魅皱眉,对不起三个字听在耳里别扭不已,他勾起琉白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姐姐,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琉白看着净魅认真的眼,抿着唇,开不了口。
“姐姐,你说话啊。”
要她说什么呢?说昨晚看到了不该看的,做了不该做的,你对不起我,所以我也红杏出墙了,会不会太可笑了点?
净魅,我要如何开口,要如何做,才能恢复到以前。
净魅被琉白眸里浓烈的痛意惊到,那股痛仿佛也透过他的眼,刺入五脏六腑,心也隐隐抽痛起来。
“净魅……”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琉白问不出口,因为她知道若是净魅伤了她,她的心同样不能接受,不能原谅,错,便是错。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净魅。
落叶满地,远去的单薄身影愈显孱弱,而如石像般僵在原地的挺拔身子,在凉风中萧瑟,拉长的影子摇摇晃晃,脆弱的不堪一击。
——
琉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前堂的,听到一群女子叽叽喳喳兴奋的声音,她才缓过神,只见白虎被一群女子围在中央,胆子大点的,毫不矜持地往白虎身上靠,子曰:吃豆腐。羞涩的站在圈外,美目含羞,深情款款地看着。
琉白提醒过他要易容,否则……眼前的景象就是后果,可他不听,说什么要光明正大地示人,好,既然不听劝,她也只能随他去。
白虎显得很平静,任由女子往他身上蹭,但了解他的神仙都知道,例如躲在暗处偷看且偷笑的玄武,再了解不过,白虎越淡定,便越恐怖,若你能让他变脸,或是出手,那还是轻的,顶多受点皮肉伤,不碍事。但是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就代表死定了!不死也半残!白虎杀人,从不分男女。
玄武眯着眼,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心里数数,思量着白虎何时会发飙。
琉白心情郁闷,本不想理会她们瞎胡闹,可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一群受害的女子正等着她救命,蛰伏的色魔随时会再犯案,所以,她只得去阻止白虎被‘吃干抹净’。只是她想不明白,古代的女子不是以保守出了名的吗?为何个个见男人就扑?好,她承认,净魅、月泺淼、白虎都是不可多得的绝世美男。
此时的白虎在思考一个问题,怎样杀人才不会惊动仙界,当他恢复原身的时候,法力已恢复大半,虽远不如从前,但已好得太多。岳城女子有违妇德,败坏风气,救还不如杀,杀人只需一刀,救人却还要费脑,顶多让鬼界忙碌些。
他讨厌女人的碰触,极度讨厌,当然只有琉白是例外,而例外只需一次就够了!
白虎暗运灵力,蓝眸中闪过冷冽的杀气,手指一握,正欲出手,琉白突然大喊一声:“你们别闹了!”
白虎及时硬生生地收回灵力,脸色难看。
琉白面色极难看,指着那群女子,声声数落:“你,还有你!”瞪着粘的最欢,恨不得让自己跟白虎融为一体的两个白衣姑娘,“你们是忘了自己身为女子,还是将他当作女人!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还未成亲就与男子有过肌肤之亲会有什么后果,你们明白。”
两个姑娘脸色煞白,齐齐退后几步,远离白虎。
黑眸一转,冷光闪烁,“还有你们!”眼,掠过一张张不知所措的脸,“现在是什么时候,我让你们躲起来,以防万一色魔来袭,你们可有照做!如果他!”指向白虎,“是色魔幻化的,那么,谁救得了你们!”讽笑漾上嘴角,琉白走进大堂,轻飘飘的传来一句,“看来,你们极喜欢与男子一起,根本不需要我保护,是我多此一举了。”
众女子面色如纸,如霜打得茄子,蔫了。
白虎冷笑一声,接上,“在下不远万里赶来协助你们除去色魔,看来也是白来了。”
一阵沉默后,一如蚊子哼哼的声音响起,对不起三个字说得很轻很轻,然后是此起彼伏的道歉声。
琉白不作声,若是平时,她定不会教训她们,但今天,她心情极度糟糕,只能算她们倒霉,理所当然地成为受气桶。
“琉姐,你就原谅她们一次!各位姐妹也是想找个心仪之人嫁了,色魔猖狂,专欺凌黄花闺女,我们也是别无选择,嫁人是最安全的办法,而这位公子,看着便知是人中龙凤,难怪姐妹们心动。”
说话之人正是雅儿,换做平时,琉白或许会消气,但一想起她与净魅之间的亲昵,心,无论如何也平复不下来。
秀眉一皱,斜眼看着雅儿,“既然嫁人最安全,又何必寻求保护,找个如意郎君嫁了不就得了。”
“不是的琉姐……”
“好了。”琉白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事已至此,无需多说。我还有要事在身,今日便离开,你们好自为之。”淡漠的语气里无一丝玩笑之意。的确,什么色魔的与她无关,寻找灵石才是首要任务。
一听琉白要走,所有人都急了,堵着门口死不让开,琉白心浮气躁,此时更甚,眉目愈发清冷,“你们到底想怎样!?”
“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会听话的,你不能走!不能离开!你走了我们怎么办?色魔会害死我们的,求求你不要走!”
说着,所有人纷纷跪下,不断哀求。
“起来,都起来!”她可以趁着正在气头上,干脆离开,却见不得她们哀声下跪,阻她离去,说到底,她还是心软的。
“你答应我们不走,我们就起来。”一女子悲悲戚戚地轻喃。
琉白叹气,好笑地问道:“威胁我吗?”
“小女子不敢,只是逼不得已。”
好一个逼不得已!琉白也理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唯一的感觉便是无奈。见义勇为,揽上一堆麻烦,自讨苦吃不说,还吃力不讨好,她是傻了疯了癫了才会答应除什么色魔!甚至忘记了兽苑之内千千万万条生命在等着她拯救。
眸色一变再变,在众女子屏息的等待中,琉白终于开口:“算了,此事到此为止,我与白公子有事相商,你们回房休息。”
众女子面露喜色,连连感谢,起身离去。
雅儿回头,看了琉白一眼,琉白侧过脸,视而不见。
白虎早就料到琉白不会轻易离开,一开始就紧闭嘴巴不搭话,就算他想走,重责任的琉白气过之后也不会答应,反正结果都一样,劝与不劝没有区别。
一直静看好戏的玄武唉声叹气,埋怨琉白破坏好戏,但来日方长,好戏总会上演。
(四十一)开始行动
待人散尽,琉白看向悠然自得品茶的白虎,白虎亦抬眸看她,似笑非笑。琉白本想跟他商量色魔之事,但一看到那怪怪的笑颜,心里就浮现出火辣辣的画面,面色突红,万分懊恼昨晚为何要喝酒,她与一般女子相同,总想把最美好的初夜留给自己未来的丈夫,可是上天总喜欢捉弄她,非得让她活得跌宕起伏才肯罢休。
从羞涩到纠结再到面如死寂,白虎看得皱起剑眉,一开始便是如此,他看不惯琉白要死不活的模样,沉寂万年的心总会因为她所流露出的难过之色而微动。
“呆……咳,琉白。”呆女人叫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白虎顿了顿,继而道:“你还发什么呆,不是说要去救人吗?”
琉白歉意一笑,“我走神了,不好意思,我们现在马上去。”深呼吸一口气,收拾好自己杂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