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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萍一阵风一样卷进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的鼻子冒烟,胸脯剧烈起伏。
水悠然愕然,“这又咋啦?昨晚上不是好好的么?”
陆萍愤愤道:“我本来心里过意不去,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又是端茶送水,又是熬药喂饭的。可人家还不乐意,端着破王爷架子,把我当奴婢看待,哼,去他的,我不伺候了!”
陆萍气的满面通红,泪珠子差点就落下来了。
水悠然乐了,这两个暴脾气碰一块,要是都客客气气,你谦我让,那才是怪事了。
她拍拍陆萍的肩膀,佯怒道:“他敢!你先在这歇会儿,我去给你出气去。”
她向骆容瑾眨眨眼睛,骆容瑾随她出来,:“何事?”
水悠然思索了一下,慢慢道:“容瑾,你是武林盟主,可不可以查一下游童的底细?”
骆容瑾看看她,道:“悠然,此事你不必插手,我已有安排。”
“我怎能不插手?事关白老头生死!我怕游童再出啥幺蛾子,毕竟白老头现在只有一个人。”水悠然蹙着眉,有些担忧。“唉,我就是操心的命!”
两人静默片刻,忽然骆容瑾叹了口气,声音温柔:“悠然,操心该操心的事,忘掉该忘掉的事。”
“额?”水悠然猛抬头,却看到骆容瑾刚刚扭过去的脸,和刚刚缩回去的手,他神色竟有些不自然。
突然想到来风智前一晚,他说,自己或许该出来走走。怎么?难道他知道我从慕容皓轩那里回来后一直心情不好?
这个在自己眼中一直如谪仙般的人物,最近好像哪里不对劲。总之不再向以前那样不染烟尘。
骆容瑾用拳头抵住嘴轻咳一声,“唔,我去那边走走。”他不理水悠然狐疑的目光,抬脚便走,身影瞬间消失。
水悠然盯着他刚才踩过的地方,脚印轻浅,几乎连雪都不曾踩碎,她不由骇然。谁也不曾真正见过骆容瑾出手。当时见他轻易制服紫竹客时露出的功力便让人叹服。
可现在,自己修为达凌云心法第七重,竟也没看清他是如何消失,去了哪个方向。这怎不让人心惊!
桑睿离窝在床上生着闷气,心里无比烦躁。
这次是受重伤了,可受重伤有什么好的,别人都出去了,只有方南在这里陪着自己。可是他却三句不离吃!自己实在忍无可忍,把他赶出去了。
刚才又冲陆萍发了一顿无名之火,仍没有缓解半分,简直看着茶杯都像仇人,恨不得摔个粉碎才解气。
他仰头长长的“啊”的一声,发泄胸中的闷气。
“嚎什么嚎!”一人人没到,声先到。
桑睿离听了这句不客气的话,不但没生气,却双眸发亮,突然觉得自己的无名心火刷的一下被浇灭了,心里瞬间涌起欣喜。
他迅速把被子整了整,又用手指把头发向后梳了梳,随即扮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水悠然进来的时候便看到桑睿离躺在床上,看起来胸口很痛的样子。
她走到床边,盘起双臂,斜着双眸,表示鄙视:“至于吗?嚎的全地球都听到了!”
桑睿离可怜兮兮的瞅着水悠然:“痛啊,真的很痛啊。不过,地球是什么?”
水悠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贝齿:“地球就是云麟大陆。”
“哦。”桑睿离乖宝宝一样。
水悠然顺手帮他掖了掖被子,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动作很是轻柔。
桑睿离却感觉这双手似是一把柔软的羽毛从他的心头抚过,那样温暖,那样慰贴。他突然明白自己的无名之火来自哪里,只是因为看不到她!
他双眸紧盯水悠然,笑容明烈朗直:“然然,我发现我伤的真值!”
水悠然双手一顿,立即离床远远的。“你有毛病!”
桑睿离突然严肃起来:“然然,你做我的王妃吧,反正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靠!谁跟你有了肌肤之亲?虽然那个名节啥的在我这里连狗屁都算不上,但你丫也不能乱说吧!”水悠然瞬间炸毛,要不是桑睿离还病在床上,早踹飞之。
“那天,那天你不是主动亲我了么?”桑睿离很是委屈。
水悠然悲愤无比,早知道我才不给这头猪做什么人工呼吸。
她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压下揍人的冲动,她调整面部表情,尽量和言细语说道:“睿王爷,我有必要和你说清楚,那天我是在救你,不是亲你,懂?”
“不懂,有什么救人的方法需要和人亲吻?我没见过。”桑睿离眨着眼睛,眼神纯洁无比。
水悠然还想说什么,却猛的抱住头“啊”的叫了一声,转身便走。“我崩溃了,和头猪说不清楚!”
她飞奔而出,桑睿离却慢慢钻进被子,眸中火光闪烁:“然然,不管用什么方法,你一定会是本王的王妃!”
水悠然一边走一边狠狠踢着地上的雪,溅起一片白雾。“丫的桑睿离,跟我装什么糊涂。肌肤之亲?就算真有了肌肤之亲,该甩的照甩不误!”
突然一抹红色撞进了视线,那是一株怒放的红梅,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热烈妖媚。
那抹红,如此鲜艳。
那抹红,曾是属于谁的颜色…。。
第五十六章 风智国都
风智国京都,同栾。
几人又搬进了一处二进小院,这是骆容瑾买的。
刚一进院子,陆萍便叫起来:“咦?这里和在耀星的家差不多啊!”
桑睿离斜她一眼:“切,大惊小怪!”陆萍立即对他怒目而视。这两人似是天生不对盘,走到哪吵到哪。
水悠然心道,果然是一摸一样的格局,连装饰都相差无几!不由看了骆容瑾一眼,没想到他竟然也如此细致。
秋蝉早袅袅娜娜去她的屋子了,水悠然看看自己手里的古筝瑶琴又看看那个玲珑的背影,不由目瞪口呆。
她实在搞不清楚秋蝉这骨子里的高贵劲儿从哪来的,好似当时从青楼里被赎出来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她咬咬牙,好吧,我忍了。
扭头看了看仍在争吵的桑睿离和陆萍,不行,得想办法叫他们暂时休战!
“喂……谁帮我把这该死的琴给她拿进去?”水悠然有气无力的哀叫。
正在争吵的桑睿离陆萍立马住声跑过来,他们再互相看不顺眼,对水悠然的事却都百分百上心。
看着一个抱着瑶琴一个抱着古筝走远了,水悠然立马精神百倍的蹦起来。
她双眸放光,四下一望,骆容瑾,没在!方南,不知跑哪里偷吃东西去了。
好!
水悠然松一口气,心底窃喜,转身便打算往外走,却吓了一跳。她看到骆容瑾鬼魅般出现在自己身后,白衣飘飘。
“悠然,不去看看自己的屋子么?”骆容瑾似笑非笑。
“额,啊,看啊,我这就去看,呵呵。”水悠然一边说,一边往自己屋里蹭,不住偷瞄骆容瑾。
唉,这人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掐着点似的,打乱我的计划!
骆容瑾也不慌不忙跟她并肩而行,目视前方,对她的偷瞄不予理会。
提前一步进门,水悠然一手撑住一扇门,笑颜如花,“容瑾,我要换件衣服,你看……”
骆容瑾一笑,一直背着的手拿了出来,是个小包袱。他往水悠然面前一递,“悠然,这里不比耀星,你自己注意。”
水悠然呆呆接过包袱,骆容瑾早转身出去了。
她满心狐疑,难道他知道我要偷溜出去?
打开包袱,她笑了。
包袱里是一套淡蓝色男衫,男衫上面竟然还附带一张面具!那面具薄如蝉翼,盖在脸上竟然一点不觉得闷。
水悠然快速换上男装,往外一看,还好,没人。
她一缕轻烟一般飘出了院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奶奶滴终于甩掉桑睿离和陆萍这两块超级牛皮糖了,这几天被他们缠的差点要崩溃。
啊!自由,我久违的自由!
同栾街上虽不如颖昌繁华,但也是一片热闹景象。
街角,一串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勾引着水悠然的口水,上次买了一串,只吃了一个,其余的便被方南偷了,都没吃过瘾的说。哈哈,这回我可要吃个够。
她买了三串,喜滋滋的一下塞进嘴里两颗,唔,甜!
突然,人群像是受到惊吓,齐齐向这边涌来。
水悠然抓住一个汉子问:“出什么事了?”
那汉子神色惊慌一刻不停向边上挤,“哎呦,小兄弟,赶紧让路吧,国师车驾经过呢!”
水悠然皱了眉,堂堂一国国师经过,竟将百姓惊吓成这样?
片刻间,热闹的街市闪出一条宽阔大路,百姓们紧靠街边,人人噤若寒蝉。
只见一列车队经过,正中一辆四驾豪华马车,应该便是国师所乘。只是车帘低垂,看不见是什么模样。
车前面坐着一个车夫模样的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白面无须,面无表情。
突然一声稚嫩的童声响起:“阿母,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原来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童看着那辆豪华马车发出了天真的疑问。
他的母亲骇的魂飞魄散,死死捂住儿子的嘴不让他说话,跪在雪地里不住磕头。
而小童却“呜呜”连声,执拗的指着那辆华丽的马车。
毫无预兆的,一根鞭子缠在小童高举着的手臂上,只听轻微的骨裂声,小童半个手臂已经不见,鲜血喷涌而出,血色里隐约露着一截白森森的断骨。
小童这时才反应过来,他被母亲的手捂着嘴,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水悠然刚想往嘴里塞的糖葫芦没塞进去,本是童言无忌,她却没想到异变突生,这国师手下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当街绞断一个三岁孩童的手臂。
小童母亲本想继续磕头,却突然感觉脸上被喷上一股温热的液体,然后听到儿子不正常的叫声。一转眼,儿子的手臂已经没了。
她凄厉的叫起来“儿子!儿子啊!”
母子二人的哭声瞬间充满整个街道,路人都不由含了眼泪,悄悄把头转向一边,不忍再看。
水悠然只觉得怒火中烧,灼的心里生疼。妈的!这便是风智国?这便是近在天子脚下的国都?
突然车内人似乎说了句什么,只见车夫再次举起了鞭子。
那个悲痛的母亲惨叫一声,一下子扑在儿子身上,护住身下几乎痛的昏死过去的儿子。
她突然回头恨恨看着低垂的车帘:“你。。。。。。”
她正想说什么,突然车夫的鞭子掉落在地,而他的前臂却长出两根红艳艳的糖葫芦。
那尖利的竹杆从他的腕部穿过,如果没有意外,他这只手算废了。
车夫痛极,却不敢发出声音。他霍的站起,四下张望,想找出那个出手的人。
突然他又向着车帘的方向弯了弯腰,低低说了声:“是。”
他拔出糖葫芦,恨恨的掷于地上。却仍是不敢稍慢半分,拾起鞭子向马抽了一鞭“驾!”
车队继续前行,而国师从始至终未曾露面。
街上百姓仍维持原来的样子,鸦雀无声。
那母亲抱起小童哭喊着,撕心裂肺:“儿子,阿母带你去找大夫,带你找大夫!儿子,你一定会没事!一定会没事!”
她踉跄着抱起小童却摔倒在地,小童声音渐弱。
水悠然疾步走到他们面前,把哀哭的母亲推开,手指连点,从怀里拿出白老头留下的立止血给那小童撒上。
小童的母亲全身仍在发抖,颤颤巍巍的向水悠然跪了下去,头点雪地,嘶声喊着:“谢谢!谢谢恩公!”
水悠然强抑泪花,抱起小童,轻声道:“我送你们回去。”
小童已经沉沉睡去,他母亲从雪地里站起,还是站立不稳。惊恐,悲痛,绝望,冰冷的雪水,几乎抽干她的体力。
水悠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