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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贞,瑄王爷的伤你也看过了,这方子怕是起不得什么作用吧。”将药方放到一旁,我抬头望向坐在身侧的罗贞,有意地模糊着说道。
“恩,”罗贞好像心神尚未归复,听了我的问话,只下意识地随着点了点头,轻声应道:“瑄王爷的伤势过重,我也不知要如何诊治,最后还是王爷自己开了这方子,只是……”
伤势过重……我心中不由一紧,语气却更是放得极为平常,“是啊,这方子怕是根本起不到几分作用……”
“恩,我也是这样想。”说到了这里,罗贞方渐渐有些回过了神,“其实若不将铁链除了,伤口根本是无法愈合。”她抬头看着我,面上恍惚的神色已渐转为了满满难掩的担忧,“我一直担心着,若是再如此拖下去,怕是……”
“……铁链,什么铁链?”心下蓦地一沉,我禁不住地脱口直问了出来。
“嗳?沐秋你……”罗贞诧异地瞪大了眼,怔愣愣地看着我,“你不是已经看过瑄王爷的伤了吗?”
看过个头!湛璟瑄那个混蛋!在我面前作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想想便是那息脉象怕也是假的吧?可恶!想到自己那时竟被他几句打趣调侃便轻松带过了话题,更是不由得一阵怒气。
“罗贞,你实话与我说,他究竟是受了什么伤?”
“啊?这……这个……”罗贞口里结巴着,一脸尚未明白过来的怔忪。
“你一直有意避着不与我说那家伙的事,实则并不是你哥哥不准你说,而是那个混蛋不让你告诉我的。”
到此刻我方是明白过来每次有意与罗贞提到湛璟瑄时,她总是吞吐着避开的原由。本我还以为是贺娄伽晟不准她与我提起,现在想想,那个桀骜狂肆的人又怎么会在乎着这些个。却原来是……
“沐秋,”到了这会,罗贞也总自明白了过来。她抿了抿唇,抬手覆上我的手背,“瑄王爷他只是不想你担心罢了。”说着,复又微微垂下了头,喃声道:“他真的是对沐秋你很在乎……很……”
“罗贞若是不想说,我自去问个究竟便是。”没有理会罗贞越来越小声以致完全听不到了的话,我脱开她的手起身便向帐外走去。
这一刻,我已想不得那么多,只是想立刻见到那个混蛋,在那张惹人恨得压根发痒的可恶笑脸上印上一拳,方能解了心中骤然滋起的郁气。
“沐秋,你等等……”
方走到帐门处,罗贞已由后慌忙追了上来。她紧扯住了我的手臂,急声道:“没有哥哥的应允,你根本便进不去那里的。”
“又是贺娄伽晟!”
此刻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我只觉心底是止不住地窜起一股火来。自己近日以来周身所有的麻烦都似因这个人而起。无论是自己被设计抓到这里,还是莫名其妙又半点不得反驳地硬被扣上那北夷王妃的帽子,再甚者我竭力隐瞒的女子身份便这般骤然揭开于众人眼前……一切一切都是拜这个人所赐!
“沐秋……”
“……我没事,”用力紧握了握拳,我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底起伏的情绪,转身看向正满眼慌急地望着自己的罗贞,“罗贞不必担心,最多我去与单王请示就是,总之,今日我是定然要见到瑄王爷的。”
“可是,可是哥他……”
“放心吧。”
没有再理会罗贞的劝阻,我掀帘出了帐门转身便直往那座虽只去过一次却早已是熟记于心的营房疾步行去。
原本想着若实在不行,最多自己咬牙再去找一次那个自己万分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可出乎自己意料的是,一路直走到了营帐前,竟是没遇到半个士卒上来拦阻。
走过路口的关卡时,那些个守卫见了我反倒都很是恭肃地低头俯下了身,竟没有任何一个上前来多问上句什么。
心中微作思忖……这怕是扣在自己头上那王妃的鬼名头起的额外作用了吧?心里多少暗暗松了口气,我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脚下未作半刻停顿,只同因着放心不下而一路随着我过来的罗贞径直掀帘走进了大帐……
宽大的营帐内,同样仍只是空落落一张石床,还有同样的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湛璟瑄依然是如上次我见到他时那般背倚着帐柱半坐在床头一端。只是此刻,他微垂着头,并没有随着我们的走进而转过视线,好似正沉沉睡着。
不由自主地已是放轻了呼吸,步子更是尽可能地放到了最轻,我一步步缓缓走到床边,又缓缓侧身轻轻落坐在那人的身侧,由始至终,双目一直牢牢凝在那一张微垂着的略显苍白的面容上。
这个家伙……有人走到身边这样近的距离,竟然都还未有发觉……
静静地望着那张沉睡中的静颜……片晌,我只觉脑中混混沌沌神思竟似也些微恍惚了起来。怔忪地抬起了手,轻轻拂过那人鬓边几缕略显凌乱的散发,缓缓将每一丝滑落的发丝仔细归拢在了耳后,直到那一头低束的墨发恢复了平日一般略是松散却也显得慵懒而不失优雅的模样,方微微翘了翘唇角。
指尖停滞在鬓边略顿了顿,却是未就这样的收回,手指仿若有意识般不由自主地沿着那张面容颊侧深刻的轮廓滑至了额角,再一点点向下缓缓滑过那微拢的眉峰,笔挺的鼻,直到那削刻般微抿的薄唇。目光随着指尖点点移动,一同顿在那看上去很是碍眼的失了血色的双唇上。脑海中浮现的是这一双削薄的唇畔往日里浅浅而恣扬的弧度,指尖已自主地沿着唇的轮廓一遍遍摩挲擦过,看着那苍白之中稍染了淡淡一抹颜色,方满意地继续向下移了去。
在那棱角稍显分明的下颌轻点了点,我正待满意收回手指。可,指尖尚未离开那相连的一点温热,却蓦地被一只坚实的大掌牢牢地裹握在了其中。
骤然一惊,我怔愕地抬眸看去,却正正对上一双含着满满笑意的湛然的星眸。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咱又俗套了~~~
……话说,其实俺还没想好要让瑄瑄伤得怎样哩~~~
如果啊~~咳咳;俺是说如果哈~~
若俺将瑄瑄就这样直接挂成伤残瘫掉了~~那个,汗啊~~不会有亲亲丢俺大白菜吧~~~
92
92、幽冥长锁 。。。
脸轰地一热,我只觉心中骤然浮起几分似若心虚的惊慌失措,就好似……又回到了当日深崖下水潭边那一刻的感觉……
微垂下视线,耳中却仍是余着一阵阵‘扑腾腾’急跳的声音。掌心处更是簌簌地一丝麻痒自每个指头飞速蔓延开来。触电般急急地缩回了手,湛璟瑄倒也未多留难,手腕稍稍转力便脱出了那一片温热的包裹。
我不由微微松了口气,将双手不着痕迹地背在身后,用力地搓了又搓,直到那股仿似电流滑过般微微带点酥痒的麻痹完全褪了去,心跳方渐渐平稳了下来。却也只是垂着头 未再抬眸稍看上身前的家伙一眼……
“……沐秋,既然没什么事,我便先回去了……”
“啊?啊……”
身后罗贞的声音另我不由惊了一跳倏忽醒过了神。应声回头看去,却是只见了那尚自微微晃动的门帘。
刚刚,自己竟是又忘了帐中罗贞的存在……微抿了抿唇,我心中不由得渐而浮起了几分疑惑而又有什么似也越渐清晰地呈在了心头。为什么……为什么连着两次每见到眼前这个家伙,自己都浑然忘了身周的状况呢?
“呼……”深深呼了口气,我摇了摇头,将诸般乱糟糟的心绪暂且全部压了下去。不管怎么说,罗贞的一声轻唤总算是令自己由之前那一片尴尬慌乱中脱了出来,更是让我想起了自己此刻匆匆跑来这里的由头。
待脸上的热度褪了个大半,我清咳了一声抬起了头。自动忽略掉那一直梭巡在自己脸上带着点点戏谑笑意的目光,我斜睨了眼身前似有所思也不知在想什么的家伙,直接伸手抓过他尚未放下而是转抚在唇角的手,趁其尚未有所反应之际,伸指搭了上去。
感受着指下轻缓的跳动,我不由微皱了皱眉头,正待再仔细静听,却忽觉指下脉息突地一跳,旋即却是不易察觉地起了丝细小的变化。
“到了这时候了,我劝璟瑄兄还是省些力气吧。”挑了挑眉,我眼也未抬地淡淡丢了句话过去。
片刻,低低一声轻叹拂过耳际,指下的臂腕轻转间已是脱出了我的手,“沐秋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了。”
终于肯老实说了吗?我亦收回了手指,扬着眉头望了过去。本想找几句话敲打这可恶的家伙一顿以出了这口气。可当对上了那双宛若漆遂夜空而藏纳了无数湛湛星辉的眸子,心中却是突地一跳,更似有什么哽在了嗓子里,一时间竟是什么话也再说不出。
默默半晌,只轻声道:“……让我看看。”
湛璟瑄会意地轻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他身子微动了动,带起一阵轻微却刺耳的摩擦声响,稍稍前倾过上身,下颌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我的肩上。
这一会我已无闲暇来计较着这样过近的贴近,抬起一手轻搭上了身前之人的肩头,我深吸了口气,稍稍直起身探头向他身后看去。
“这是……”愕然瞪大了眼,我怔怔地看着那盘桓堆垂于眼前的一条乌光寒烁的铁链,“怎么会……”
拇指粗细的黑色锁链环环相扣竟是整根贯穿了肩胛直连在身下的石床。黝乌的铁链上仔细看去,甚至清晰可见其上斑斑干涸了的血迹。而身前这家伙背后那墨青色的衣服上更是大片不很明显的暗色,干硬硬地紧贴在了身上……
心不禁蓦地一沉……难怪,难怪这个家伙之前一直便靠坐在帐柱前,这些所有的痕迹竟是都被他严严挡了个紧实,而自己竟然也粗心的一丝未曾留意……
“嗳,吓到了不是……”有力的手臂蓦然环上了我腰间,复又紧了一紧。耳边依旧是那般漫不经心地含着轻笑的话语,“这东西看上去确是丑了些,”低声说着,紧贴在身上的人已直起了上身从又靠回了帐柱,“左右却也不过是制住我偷跑的手段罢了。说起来,这贺娄伽晟倒还算得客气了。”
“……”看着眼前的家伙那一脸的莫不在意,我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仿似被什么紧紧揪住了一般,紧得隐隐生疼起来。
如此这样被长链直接贯穿琵琶骨,这样的伤在这里已可谓是极重的了。一旦拖得几日便是取出了铁链,身体的损伤也很难再完全恢复。到时他那身武功会如何我是不知也不太懂。但我确清楚知道,这样长时间的阻断筋脉,神经皆以受损,日后能否恢复行动如常亦是两可,又更枉论了其它……
“混蛋!”咬牙低咒了一句,我向前猛一挪身,抬手直接绕到他身后轻抚上那条细长的铁链。指尖顺着那长长链身一点点缓缓摸索了下去,直到受阻地碰上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稍稍抬头示意地瞥了眼那因着我的动作而再次紧贴在一起的人。湛璟瑄低低笑了一声,看上去倒似好不开心,很是自觉地复又侧了侧身。
我瞪了他一眼,忙自顾着探头看去,这方看到自己手中摸索到的是一把足有两个拳头大小的幽光烁烁的乌锁头。
“这是……”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大锁上并排竖着的三个米粒大小的锁孔,我翻手从衣袖中取出三枚银针,俯□双手齐上将细针同时插了进去,左右上下转了又转,反反复复试了又试,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却是一个也没撬得动那看上去分明很容易开的大锁眼。
“呵……若这样就被沐秋你撬了开,那花费两年时间打造这把幽冥锁的玄机大师可真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