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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当时间苏译丹醒了,心中这才长处了一口气,太好了,我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
苏译丹的醒来,被大夫称之为一个奇迹,不过他们却并没有看好苏译丹的病情,因为虽然她醒了,但是她的身体摆在那里,依旧虚弱不堪,甚至于她沉睡了七个多月,身体的各项机能都逐渐退化,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并没有太过惊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尽快的带回青荔丹参,或者跟青荔丹参一起被世界遗忘。
这几天,我一直在医院照顾着他,而邵玉则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在第三天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那狐仙故乡的位置,他说那里应该就在加格达奇一代。
加格达奇,位于内蒙古东北部呼伦贝尔的境内,位于黑龙江省的西北部,其西南方与呼伦贝尔市‘鄂伦春旗’接壤,而东北部则于松岭区(属黑龙江)接壤,可以说这是一个连接黑龙江与内蒙的所在。
而那狐仙宝藏,则是在这加格达奇的边界之地,花了些时间查了下资料后,发现这与口诀以及之前我得到的线索完全符合,所以我没有什么异议,于是邵玉那边开始为这寻宝之旅做起了准备。
我们预定两天之后出发,而这两天里,我一直待在医院陪着苏译丹,大夫说心情好有助于病人的病情,虽然我知道这对她的身体无济于事,但是却还是想让她快乐一些,于是便买了把吉他,这些天,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唱歌给她听。
苏译丹醒来之后,情绪始终不是很高,这一点我完全能够理解,毕竟她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身体带给她的苦楚,而对此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出发前静静的陪着她,每天都在医院对面的花店买一束兰花儿或者水仙,并且陪她说起那些不止说过一次的从前那些时光。
从前的时光是那样的美好,虽然回不来了,但是却可以在心里永久的保留,这些回忆就是我的财富,支撑着我走过一个有一个的艰难险阻。
而苏译丹多半时间是在静静的听着,因为她没有多少力气说话,只是望着我面带笑容,午后的阳光洒进窗户,空气中的尘埃似乎也明媚了起来。
就这样,出发的时间到了,同样是在一个午后,我将我要走的事情告诉了苏译丹。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正在给苏译丹揉手,苏译丹由于太瘦太虚弱,外加上住了太长时间院,所以手背以及某些地方有些浮肿,我当时一边揉着她的手一边对着她轻声说道:“我晚上就要走了。”
听到我的话后,苏译丹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她早就知道我要怎么做,于是她只是轻声的说:“哦……”
我也知道她心里可能难受和担心我,于是便对着她撑出了一丝笑容,然后说道:“在我回来之前,你可别再瘦了知不知道啊,大夫都说了,在这样下去吊瓶的针就该打在头上了,那多恐怖,就跟洗脑似的……”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苏译丹有些虚弱的打断了我的话。
我叹了口气,然后揉着她的手,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很快的,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我相信用不了一个星期我就回来啦,你乖乖等着我,等我给你带‘荔枝’回来好不好?”
苏译丹望着天花板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对着我说道:“姚远,我害怕……你能不去么?”
听到她这话后,我心里也很难受,但是我不能让她看出来,我明白她虽然身体已经不行了,但是却还是在担心我,以前一样,现在还是一样。
可以说,从那个晚上,从那个军区的夜晚,从那个胆小的小伙子遇见了一个莽撞的丫头差点被吓哭了的时候开始,她就一直没有变过,这么多年了,不管遇到了多么凶险的事情,她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我。
这样的情谊,让我如何报答?
可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要去寻找那狐仙故乡,以前是小丫头救小伙子,但现在小伙子成熟了,就要救她了。
人世间所有的事情全在因果之中,境遇如是,情爱亦如是,不过情种易种,情花难开,情果更是难得。
我走了很久,早已没有了回头路,所以我才要一直的走下去。于是我便对着苏译丹微笑着说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北川前辈不是说了么,咱们两个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那个时间长的就好像咱俩从小到大,再次重活到这么大,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么?”
苏译丹听完了我的话后,左手微微的颤抖,我知道她想要抬手,于是便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我的脸上,她掌心微凉,却如同曾经的那般柔软。
她望着我,然后对着我小声的说道:“我知道……可我还是怕,怕不能再见到你了。”
“小傻喵。”我握着苏译丹的手,然后对着她轻声的说:“怎么会呢,我就是出趟门,很快就能回来啦,这两天我买了几本旅行杂志,你要是待的无聊了,就让我那老混蛋春叔念给你听,里面有十里桃花,你就用这段时间好好的留意一下,等我回来啦,你的身体也好啦,咱们还要去玩呢,知道么?”
“你还记得呀。”苏译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但是这笑容看上去却夹杂着一丝苦涩。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她说道:“我当然记得啦,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时间在谈话间不知不觉的再次溜走,离别的时候到了。
我起身轻轻的帮苏译丹放好了手,调了调枕头,又帮她盖好了被子,这才对着她笑着说道:“那,我走啦,你要好好的,知不知道?”
苏译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我真的不敢再看她的表情,生怕一忍不住就会哭出来,于是便转过了头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而就在我拉开了病房的门的那一刹那,身后的苏译丹忽然开口了。
她的语气颤抖哽咽,明显是哭了,只听她对着我无力的说道:“姚远,我们的幸福,到底还有多远?”
那一刻,我心如刀割,于是下意识的身手捂住了捂嘴巴,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压回心底,我现在不需要眼泪,我明白我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回答。
于是我放下了手后,转头微笑着对苏译丹轻声说道:“不远了,还有一千一百九十公里。”
说完了这句话后,我便强忍着不舍,转过了头迈出了门,关上了门后,我的眼泪刷刷的往下落,而病房里的苏译丹此时同样痛哭失声。
1190千米,这是沈阳与加格达奇间的距离。
我依着房门无声的哭了一阵后,便伸手擦了擦眼泪,在这阳光明媚的上午,我又要上路了,希望加格达奇能给我带来最后的奇迹。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自有定数
我们是傍晚的火车前往加格达奇,等我出了医院后,距离上车的时间大概还有两个小时。
当时我擦干了眼泪走下了楼去,钱扎纸已经收拾好了背包准备同我一起上路,而韩万春、玄嗔老爷子还有陈歪脖三个老一代的大叔也在场,见我眼睛红红的,他们也明白我此时心里不好受,于是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了我几句。
叮嘱最多的,便是让我小心那邵玉,毕竟这人心里阴暗到了变态的地步,所以他们叫我千万别掉以轻心。
其实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而且也在心里琢磨出了几个应对的点子,不过世事难预料,我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只能看天意了。
于是我从钱扎纸那里接过了背包背在了身上并朝医院外走去,钱扎纸在一旁小声的问道:“姚子,你说那姓邵的这次提供的地方靠谱儿不?”
我无奈的笑了笑,心想着看来我俩现在都对那邵玉指的路有些阴影了,毕竟这孙子他吗属王二小儿的,之前就指过几条死路给我们,所以钱扎纸的担心也是应该的,不过这一次我倒不为这件事担心,毕竟换位思考一下,其实邵玉比我们都要着急,因为他等到这个机会的时间可以说比我俩的岁数都长,他不会傻到把自己往沼泽地里面引,而且我倒真不怀疑他这次所指之路的准确性。
之前曾经说过,邵家人(不包括老瘸子在内)简直就跟警犬一样,相当擅长寻找东西,估计这也跟他们的夙愿有关,只要给他们点线索,估计连三条腿儿的王八都能给你从池塘里面拽出来。
在我将那十八个字的口诀告诉了他后,他果真效率,仅利用这细微的线索便找到了那口诀中‘双山’的所在地。
原来这双山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山,相反的,这可以说只是大兴安岭中的一处荒芜之地,连山的名字都没有,邵玉之所以寻到这里,正是托了他那死鬼老爹的福。
前文也提到过他的那死鬼老爹邵永林,可以说正是他在数十年前的一个念头才导致了我们今天的破事儿,这里说一下当老瘸子邵永兴逃离了之后,这邵永林设计除了那黄善的老爹,之后回到了东北,俗话说‘学好似长跑学坏一哆嗦’。邵永林在没有回头路之后,便一心为恶,你还真别说,这人虽然心胸狭隘,但是倒还真有一些领导的才能,所以没用多久,他便成为了这东北金巫教的掌教。
可是他心里面依旧没有满足,似乎那‘狐仙故乡’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梦魇,于是他之后的人生大半部分都在寻找着邵永兴以及任何可能和狐仙宝藏有关系的地方。
几十年间,虽然他没有找到邵永兴,不过整个黑龙江却跑了个遍,而且他还花大价钱搜购了一些真正的民间孤本,特别是关于关于以前满清的那些传说或者记录着实收集了不少,要不说这也真是巧呢?其实这‘双山’邵永林还真去过。
他得知那双山消息的地方,正是一本清朝末年文人的一本游记,似乎不管是古时候还是现代的文学青年都喜欢没事儿四处乱溜达,以前的李白徐霞客都是如此,特别是没有官衔儿的,家里待不住的,就四处乱逛。
这里说的是其实在以前满清当道之时,办了不少错事,除了闭关锁国之外,连他们的老家东北都不让汉人进入,自打顺治时开始便在这东北的边境修了‘老边儿’,又称为‘满清长城’,长期对东北施行封闭政策,于是之后民间也就有了‘关里人’和‘关外人’的说法,连其后的民俗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由于东北修行的妖怪最大的五族同青巴图鲁有契约,世代辅佐于皇室,所以除了特殊状况之外,它们也不能擅自离开东北,而这个不成文的规矩直到今天还在保留着。
不过要说清朝几百年里,也就康乾两位皇帝在位的时候被称之为‘盛世’,说难听点,这确实有些小毛驴拉车的意思,没长劲儿。等到道光继位之后,可以说百姓的生活水平一年不如一年,后来有几年黄河连续发大水,政府又不给劲儿,于是老百姓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有很多流民即便是顶着风险也闯到了东北开荒。
这也就是‘闯关东’这个词最初的来历,后来鸦片战争爆发,沙俄不断的侵蚀边境国土,等到咸丰年间,这才完全对东北解除了封闭,这几年之中,大量闯关东的百姓流入,东北人口的数量直线上升,而那位留下了这本游记的书生,便是随着这阵大潮来到了东北。
那书生是江南人士,从小勤奋好学却又无心功名,外加上当时朝廷的局势也让他很心寒,于是他便不思科举,好在家里倒有些银钱不愁吃穿,于是他便效仿起古代文人游历山川,日里写诗做词倒也逍遥快活。
讲的是人都有好奇心,这书生用了几年将江南的大好河山都看了个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