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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长安剔眉看着他:“话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魔宫的秘密?”
白苏也是混江湖的,但是对魔宫的印象除了“万恶之源”、“天下第一大邪教”、“很可怕的地方”之类的,对于其他的消息跟一张白纸没什么两样,魔宫的人都是来如雷霆去如风,行踪不定作风诡谲,向来神神秘秘的,就连魔宫所处的位置在哪里,在江湖上至今仍是一个谜。
宫疏影笑靥如花,得意非凡。
“因为本公子吃香啊,当初魔宫的人可是费尽心思想要拉拢本公子,只不过被本公子拒绝了。”
皇甫长安狐疑地瞅了他一眼,这家伙连破军府的少将大人都敢下手刺杀,显然就不是什么正派人士,生性又如此纨绔浪荡,非正非邪的,魔宫若是要勾搭他,定然会拿出足够的筹码威逼利诱,他当真一点都不稀罕?
“为什么要拒绝?魔宫那么厉害,你又没有什么正义之心,那种地方不是正适合你吗?”
“要是给我一个魔宫宫主的位置坐坐,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如今整个江湖皆与之为敌,我又何必去蹚那趟浑水,给人当靶子?”他一个人自由惯了,不喜欢被什么人束缚着,魔宫的那位可是个大魔头,骗他进去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给他卖命,旁人哪能从他身上讨得什么好处?
“说的也是。”皇甫长安扭了扭腰,想要抽回手。
“别动。”
“你在干嘛……不会是看上本宫体内的水麒麟了吧?”
说起来,这个水麒麟性阴,要是男人要用它进行修炼……岂非是“欲练神功,必先自宫”?或者不用自宫也可以,就是在行合欢之事时,要乖乖地献出菊花?艾玛,宫美人乃不要介么堕落,乃的菊花是本宫的!
“水麒麟固然是个宝贝,可若是用于男子,成效便要折半……然而尽管如此,对江湖之人而言仍是求而不得的圣物。当然,在本公子眼里,你的小命要比水麒麟重要多了,水麒麟一旦被取出,你也活不了,我可舍不得你死,所以这个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宫疏影一边压低了声音说着,一边缓缓靠了过来,身上幽香袭人,惹人心醉,“嗯?记住了吗?”
皇甫长安觉得有些头晕,听到这话,又不禁心头一紧。
“不用你多嘴,本宫还没蠢到那种地步……”
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水麒麟的功效越强大,伴随而来的威胁也越大,不说江湖之人对其虎视眈眈,魔宫的人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看来她真的要抓紧时间练功了,否则一旦落入被动挨打的局面,会死得很惨的好吗!
宫疏影贴了过来,右手同她的左手十指相扣,两人间弥漫着一股十分特别的香味儿,如置身九霄,腾云驾雾。
“怎么样,有感觉了吗?”
“小腹……好像有点热。”
“呵呵,是吗?觉得热就对了……”
皇甫长安眉毛一横:“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你不是说你没有内力吗?那是因为你不会用它,不代表它就不存在,我现在用内劲将你体内的内元引出来,你感受一下……”
宫疏影握着她的手,缓缓地挨过来,挨过来……桃花般妖冶的面容缓缓放大在皇甫长安的瞳孔里,眼角眉梢是风韵明媚的笑意,另一只手趁势拥住她欲往后仰的腰身,充满磁性的嗓音带着无法抗拒的蛊惑。
“毕竟你之前都不会调整内息,要是觉得难受就喊出来,不要总是憋着,不然我控制不好力道……”
听着他循循善诱的温声软语,话是那么说,但听起来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皇甫长安微微屏息,奇异地觉得身体阵阵发热,特别是小腹处似乎有什么在翻滚奔涌。
尔后,终于克制不住,一种难耐的冲动自喉间喷薄而出。
“嗯~”
声音一出口,皇甫长安就先自吓了一跳,耳根脖子霎时就烧了起来……尼玛刚才是谁哼的,好、放、荡!
宫疏影搂紧了她的纤腰,笑得狐媚。
“当然,在这花前月下的,不做些风流韵事岂不是辜负了这般良辰美景?所以我顺便在草地上洒了一些有催情功效的香粉……只要你开口,我就帮你消了那欲火,随你予取予求……”
“砰!”
还没等宫疏影发完媚功,皇甫长安就一脚把他踹出了十步远:“居然敢对本宫下药,艹!不信踹不死你!”
玉琉裳听得那动静,立刻就从屋子里跃了出来,抽出宫疏影腰上的长剑,唰地对准了他的鼻子。
皇甫长安从地上软软地爬起来,咬牙切齿地走了过去。
“解药!”
一见这架势,宫疏影就知道又没戏了,只好从怀里掏出两个药瓶递上去,抬眼小心翼翼地瞄着那个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却又倔强得不可一世的少年,小声道。
“白色一粒,红色两粒。”
“哼!”夺过药瓶,皇甫长安又是重重地踹了死狐狸的屁股一脚,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拔掉瓶塞倒出所有药丸,在宫疏影惊诧的目光下全部倒入口中,眯着眼大口大口地嚼了两下,当下一口吞咽入腹。
刹那之间,宫疏影忍不住全身一颤……太霸气了好吗!
看着一脸风中凌乱的死狐狸,皇甫长安酷酷地挑了挑眉梢,抬手对他勾了勾手指头。
宫疏影不知她是何意,乖乖地靠了过去。
“干什么?”
“——揍你!”
一个结实的拳头猛的砸到了那张国色天香风靡万千少女的容颜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拳头虽小力道却不小,差点没把宫疏影的下巴打歪。
“嗷……好疼!”
“琉裳,我们走!”
收起拳头吹了一口气,皇甫长安冷然一喝,尔后在草地上翻了个跟头,径自就从窗口弹了进去,身姿灵巧得像只黑猫,看得宫疏影又是一愣……这丫头,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来得更难琢磨。
“哼!色魔!”
玉琉裳发自内心地讨厌这个花蝴蝶一样的男人,学着皇甫长安刚才的架势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直接把他踢飞到了树枝上,才稍稍觉得解气,冷哼一声跟着回到了屋子,重重地关上了窗子。
良久,挂在树枝上的某狐狸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骂了一句。
“……我操!”
皇甫长安踹他他也就认了,特么的死小子凭什么踹他?!不能忍!
第二天一早,皇甫胤桦听说自己凭空多了个孙子,特意起了个大早兴致勃勃地跑来看热闹,享受享受被叫“爷爷”的销魂滋味儿。
皇甫长安虽说一万个不愿意,但到底还是在白苏罗列了整整十页白纸的“拜大湿胸为师的一百个好处”之后,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那只死狐狸来指导自己的武功——不管怎么说,连玉琉裳这种能把十个紫衣卫瞬间拍飞的变态高手都震慑于他的剑法,就足以证明,他的剑术确实是天下无双!
一跨进院子,皇甫胤桦就远远瞅见了皇甫长安在花园里练剑,一招一式有板有眼,除了欠缺两分火候,竟是一点也不像刚开始练武的人。
皇甫胤桦只当他这个宝贝太子是练武奇才,却不知皇甫长安在前世的身手叱咤风云,倘若撇开了内功不提,眼下在这个院子里的人,不见得有谁可以打赢她。
玉琉裳对自己的武学路数没有印象,教不了皇甫长安什么,就乖乖地站在一边看着。
宫疏影捏着团扇倚在贵妃榻上,懒洋洋地没有骨头一般,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一下子叫皇甫长安这样,一下子又让她那样,啰嗦得要死,一双狐媚的眼睛半眯着,瞧不清是什么样的神情。
皇甫长安一开始憋屈得很,差点没把剑砸到他的脸上,然而咬咬牙坚持了半个多时辰之后,逐渐就掌握了一些诀窍,便也没再同他计较,尽管那家伙多少都掺了点把她当猴子耍的心理。
练完一套剑法,皇甫长安收起长剑稍做休息,玉琉裳捧着茶杯殷勤地递了上去。
“太子爹爹,喝口茶休息一下,我给你捏捏肩膀……”
宫疏影随手翻了翻手里的剑谱,又瞟了瞟坐在石桌前喝茶的皇甫长安,桃花眼中闪过一道绮丽的光泽……太快了,学得太快了。
手中的这本剑谱乃是武林七大密宗之一,寻常人至少要练上十年,就算是他,恐怕也要练上六个月,可是按照眼前这个进展,皇甫长安便是第一次练武,在水麒麟的辅助下,恐怕不消十个月就能练成。皇甫长安的武学资质不差,但还没有好到惊人的地步,除了资质之外,她的根基亦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然而,在这之前,他可从没听说过皇甫长安打架有多厉害,身手有多灵巧,那时候的她,给人的印象好像就是一个连走路都觉得费劲的球……
正想着,眼前明晃晃的影子一晃,皇甫胤桦大步走了过来。
宫疏影遂起身行了个礼:“草民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
皇甫胤桦一挥袖,不是特别喜欢这个跟他家儿子抢老婆的男人,径自掠过他朝皇甫长安走了过去。
闻声,皇甫长安站了起来,笑着打了声招呼:“父皇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你起这么早干……”
“嘛”字还来不及出口,玉琉裳忽然脸色一变,暴喝了一声。
“是你!”
皇甫长安吓了一跳,回过头,却见玉琉裳双目赤红,手心已开始运气,身后发丝飞扬,散发出一股摄人的气息。
“父皇小心!”
玉琉裳说出手就出手,半声招呼也不打,皇甫长安根本没时间阻止他,只能扑向皇甫胤桦挡在了他的身前。
见状,玉琉裳目眦欲裂,却是舍不得劈到皇甫长安的身上,旋即一翻身拍向了地面,刹那间众人只觉脚下嗡嗡震颤了几许,才逐渐恢复平静,百米开外的假山“轰”的一声巨响,碎掉了一大半……好骇人的力道,这一掌要是劈到了人身上,还不直接分尸?!
皇甫长安脸色微白,拦身护在了皇甫胤桦跟前,回头看向玉琉裳,冷喝了一声。
“琉裳,跪下!”
玉琉裳狠狠地瞪了皇甫胤桦一眼,眸中怨气颇重,杀气也没有消散,但却奇异的并没有任何憎恨之意——怨念是因为皇甫长安因为他而责怪了自己,杀气则更像是不由自主的下意识举动一般。
见玉琉裳昂着下巴不服气,皇甫长安不免又厉喝了一句:“叫你跪下就跪下,难道你一定要惹本宫生气吗?!”
这里是在皇宫,就算东宫的守军都被她关在了院子外,院子里就只有她的亲信在,然而玉琉裳如此明目张胆地要刺杀皇甫胤桦,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都无法轻易搪塞!
见皇甫长安是真的发怒,玉琉裳扁了扁嘴巴,有些不情愿,又有些委屈,但还是听话地跪了下去。
皇甫胤桦跟着扁了扁嘴巴,觉得更委屈。
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小家伙,无冤无仇的,就莫名遭到了仇视以及敌视,还险些命丧黄泉!刚才那一瞬,要不是皇甫长安挡得及时,只怕谁都救不了他……那样强劲功力,就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次奥,他一没嫖娼不给小费,二没赌博拖欠赌资,到底招谁惹谁了?!
一直等玉琉裳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皇甫长安才眯了眯眼睛,开口问他。
“琉裳,你认得我父皇?”
玉琉裳回答得干脆,却让人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玉琉裳嘟起嘴巴,一脸“他该死”的表情:“是爹爹让我杀的,爹爹说杀谁,我就杀谁!”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