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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彻与连永的念力赶到的时候,立即就与那老太婆浑厚的念力对抗起来,他们在乔蓁的精神识海里面打斗,痛苦的是乔蓁。
此时盘腿坐着的乔蓁已是抱圆守一,神情带着痛苦,身后的秀发随风飘扬,阮咸与萧的声音因为冷夜在挡着,并没有冲向她,实际上她的情况是场中最为凶险的。
当中念力最高的人只是围攻她一人。
龙椅上的老皇帝已是坐不住,手在不停地打颤,他身边的念力高手已倒下三分之二,整个情况相当的危急,他的耳朵渐渐有血水流出,这对于一国之君来说是十分失礼与丢脸。
场面渐渐失控,大魏一方的人明显落于下风,老皇帝的意识还清醒,他不禁暗暗着急,没想到凶险到这田地,除了他身边的年彻与冷夜之外,他找不到可以抵抗住这攻击的人,片刻之后,他的脸呈灰败之色。
经此一事,大魏的颜面扫地,只怕国力也大减,更是难以震慑周边各国。
握着龙椅的手不禁打起冷颤来,老皇帝一生当中最为危险就是此刻。
嫡皇孙与十五皇子也一脸的难看,他们也处在即将要垮掉的边缘。
阮咸与萧的声音越发猖狂。
玉申公主初时也在观望,只是看了这么一会儿她也寻到最佳出手的时机,发动的念力自然是攻向乔蓁,这个她此行必要除去的人,没有之一。安排在这场合动手,谁也救不了她。
她的唇角微微一笑,显示着她此刻的好心情。
乔蓁不过喘息片刻,却在这时候迎接到玉申公主的攻击,沉着回防后,她渐感到己方落入下风,心中渐渐明了,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躲过玉申公主的一次攻击,她睁开眼睛看向老皇帝,老皇帝的情况十分糟糕,心中开始计量。
“圣琴。”年彻对她传音道,这声音十分的急促,可见他与连永一道合斗那老太婆已是极为艰难。
乔蓁明白现在不是迟疑的时候,再不出手,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还谈什么以后?
她收回自己的念力,传音让年彻再支持一会儿,有他守住自己的精神识海,她才敢暂时不去守住魂灵金豆。
剩下那两人都不在她的计量范围里面,她要争取的只是一会儿的时间。
圣琴已经由众祭司用念力拉到半途,只是受到阻扰,所以进展如老龟拉牛进展缓慢。
当乔蓁的念力加入其中之后,圣琴不再是一件死物,而是当即挣脱掉一众祭司的念力,朝着乔蓁的方向急速飞去。
一众祭司的念力失去了圣琴的踪迹,不禁面面相觑,圣琴在哪儿?莫不是让人抢了去吧?
他们不敢看向冷夜,就怕他会责罚。
就在他们不知做何反应的时候,圣琴飞速驶进场中的身影惊鸿了不少人的眼,是谁的念力如此之强?
弹阮咸的阮星宇与吹萧的安郡王都微微一愣,两眼都有着不可思议,他们都知道己方的人并没有人出手去抢琴,那么是谁做的呢?
乔蓁已是缓缓站起,风儿吹起她的长发,广袖飘荡在风中,神情冷峻的她在这一刻更见庄严与威仪。
圣琴如温顺之物飞进她的怀中,而她张手接住,因为承受着些许冲力,所以她的身体微微旋转,白色长裙飞舞,更见仙气。
老皇帝两眼圆睁,他欲寻不到的人原来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事到底还有谁知道?他的眼里满是怀疑地看向冷夜,他身为大祭司知道这件事吗?
尚清醒的众人亦是大吃一惊,那个传说中的圣琴之主居然是乔蓁,这个答案太让人惊悚了。
乔蓁与琴合而为一,圣琴排他性的能力顿时彰显,她的素手轻拨,琴音流泄而出,如清泉滴石的琴音当即打破阮咸与萧声的合奏,让众人的耳根顿时清爽起来,压力顿时一减。
老皇帝的感爱最为明显,这时候的他已经感觉到自己面对的压力不再那么强劲。
在乔蓁精神识海里面缠斗的几人也因圣琴的介入而被迫退出,功力最浅的玉申公主在收回念力的时候,喷出一口血。
老太婆的动作不慢,可也还是闷哼了一声,可见这冲击有多强。
年彻与连永的情形好一点,毕竟他们是助乔蓁的一方,所以受到的冲击并不强劲,不过头有些许晕眩倒是真的。
情形一面倒。
再度盘坐于席上的乔蓁成为了众人的中心,冷夜与一众弟子都在她的身边护法,她的素手在琴弦上轻拨,与另两道声音缠斗起来。
年彻背着双手似在保护老皇帝,可他的全副注意力都是在乔蓁的身上,这个让他爱逾生命的女子。这个场面是他预算好的,最终还是到了这一刻,这时他的眼角瞄了瞄老皇帝抽搐的眼角,顿时再度警惕起来。
最先退下阵来的是萧声,收起玉萧的安郡王两眼复杂地看向那个飘逸的女子,传遍各国高层的圣琴之主居然是她?这弹琴的姿势与样貌,他真的在哪儿见过,突然他的神情一顿,一幅少女踏春图出现在脑海。
她是那画中的女郎,他曾在伯父的寝宫密室见过,这时候他的嘴角抿得更紧,这代表着什么?联想到宫廷密闻,这时候他也淡定不起来,瞟了玉申公主一眼,看到后者同样眼也不眨地看向乔蓁,他暗暗计量起来。
乔蓁与阮星宇缠斗,阮咸的声音忽高忽低,圣琴的声音却是如终如一,两者只不过来回数次,阮咸就以一声脆响裂成两半。
顿时手一落空的阮星宇两眼满是不可置信,知道圣琴的霸道,却不知道原来如此厉害,他手中的乐器不值一提,而就在他这一怔之下,圣琴的音波杀到,他顾不上去心疼自己的阮咸,而是凝聚念力抵抗。
“护住太子——”
声音一出,冲上前去的人中有三分之一死在圣琴的音波当中,而阮星宇本人也绝不好受,他吐出一口老血,明显受伤不轻。
乔蓁冷然的面孔看到他苍白的神色,思及他是西凉来使,两国交战苦的是百姓,能有一刻的安宁就得一刻,对于天下苍生必有的悯情,她同样也具备。
不过,有一人她必要杀!
圣琴的音波放过了西凉太子阮星宇,却是绕过他攻向东陵国席后的老太婆。
那个老太婆见到势不妙,正想要溜走避其锋芒,哪知乔蓁会这么快杀到?她面色一沉,不再试图丢脸地逃走,而是盛气凌人地看向乔蓁,这个小娃娃要杀她还嫩了点?
凝聚念力与圣琴抵抗,她就不信她毕生的修炼会不敌一把死物。
左右闪过一道道随琴音起伏而杀过来的音波,老太婆显得颇为慌乱。
玉申公主的神色也是一凝,她站起身来朝老皇帝怒道:“魏国皇帝陛下,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老皇帝早就恨极了这些个前来搅事的人,“朕以诚相待,卿等却是来相逼的,这怪不得朕,卿也知这祈福神宫的地位超然,朕有时候的旨意也莫奈之何?”
这分明是在推脱,玉申公主咬牙切齿地看着这老不死的皇帝,实在是欺人太甚,“皇帝陛下是想挑起两国的战事吗?”
“如果贵国要打,我国也不怕。”老皇帝怒声回应。
年彻与冷夜不去管他们之间的口水仗,而是倾力助乔蓁杀死东陵国那个老太婆,竟是半点也不含糊。
老太婆毕竟之前已经损耗了不少,此刻再与之缠斗就显得力不从心。
在乔蓁的琴弦拨动下,那老太婆一个不察,被琴弦发出的音波割破喉咙,睁大眼睛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响声。
“老嬷嬷。”玉申公主急忙奔过去,一探,这老太婆已经死不瞑目了。
“你们魏国欺人太甚。”她朝老皇帝怒目看去。
“难道你们扰我大魏祭琴大典就对了?这真是个笑话。”老皇帝强硬道,这时候他看向安郡王:“安郡王莫非也要与你堂妹一般见识?”
“皇帝陛下息怒,我这堂妹心疼她的乳娘罢了,不过是一贱婢,不足挂齿。”安郡王道,很明显他是不打算为这老婆子讨公道。
玉申公主顿时怒火腾腾地看着这堂兄,实在过份,这堂兄有没有身为东陵人的自觉?
老皇帝这才收起怒气。这时候他的目光看向抱琴而坐的乔蓁,这圣琴之主居然是个女娃子,他的担忧似乎不用太过急迫。如果是私底下知道的,那他必杀她,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不好处理了。
此事该如何处理?
他的手轻敲在龙椅的椅把上,微沉的目光看向场中众人,同样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乔蓁的身上,这个圣琴之主不但年轻,还是个女人。
西凉国太子在坐回原位的时候,阴沉的目光落在乔蓁的身上,胸口的疼痛提醒着自己刚刚受到的伤是来自于她。
连永的表情也极微妙,原本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现在却是天下皆知,他要得到她以及圣琴就更不容易了,眼里闪过一抹阴鸷。
年彻却是一声不吭,老皇帝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当中,乔蓁是圣琴之主这件中要瞒也瞒也不住,还不如直接就让天下人皆知,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出意外,老皇帝宣由祭琴大典到此为止,圣琴有主,这祭琴就变得不那么名正言顺。
老皇帝的龙驾摆回寝宫,回到这熟悉的地方,唤来太医诊症,然后用过药,他方才缓过一口气。
钟贵妃在一旁细心地吩咐宫娥煎药。
看到老皇帝的神情萎靡,她上前安慰道:“皇上何必苦恼?既然天下人都知道她乔蓁是圣琴的主子,一个女娃娃罢了,真能让圣琴动天下乱的谒语变成现实?臣妾觉得万分可笑。”
老皇帝掀起眼帘看向这个伴了她半辈子的女人,“你当如何?”
钟贵妃在一旁给老皇帝捏捏肩骨,向他耳朵吹气道:“皇上,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将她变成皇家儿媳妇不就行了?这不就相当于我们皇家拥有了圣琴,这比摆在祈福神宫更要安全许多。”
老皇帝的眼一睁,顿时握住钟贵妃并不滑嫩的手,这倒是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和。“只是要配给谁?”
太子是最理想的人物,只是当今太子实在年纪大,传出去也不好听。
钟贵妃知道机会就在眼前,“臣妾以为嫡皇孙堪配,两人年纪是有些差距,但也不太离谱。”
“不过他已有正妃,让圣琴之主当侧妃,说出去像话吗?”老皇帝皱眉道。
“这有何难?”钟贵妃道:“给她一个圣妃的名头,两宫同为正妻,岂不是两全其美?”
老皇帝一听,这样的做法史上也不是没有,一般在中宫的位置上两头大,两方都有势均力敌的实力才行。
“爱妃所言甚是。”
钟贵妃微微一笑,这样一来,她儿子的皇位是稳如磐石,虽然不喜乔蓁那张脸,但若有实际利益,她又何必太在意?
“臣妾谢主隆恩。”
本来想要献殷勤的雷淑妃听到里头的对话,脸色都气青了,钟贵妃这个臭老媪,将所有的好事都想揽在身上,真是做梦。
她的儿子十五皇子也是可以娶乔蓁,并不比她的嫡皇孙差,思索了一会儿,她转身给皇帝身边的红人太监一张银票,然后带着人迅速离去。
当乔蓁被唤进老皇帝寝宫正殿的时候,她刚刚屈膝行礼,钟贵妃就执情地扶她起来,“都快是一家人了,这礼行不行皇上也不会计较的。”
乔蓁一听这话,顿时心里打鼓,这钟贵妃是什么意思?
老皇帝也笑得比平日和缓,哪怕他心里并无半分笑意,至今仍觉得这事像做梦一般,这女娃娃居然能与太祖相提并论实在耸人听闻,“朕欲赐婚你与嫡皇孙。”
这话音一落,在场的嫡皇孙眼里一阵喜意,连带太子妃罗氏也大感意外,不禁朝乔蓁看去,这女子要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