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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龙凤红烛忽跳忽闪,与床上交叠的影子双映成辉……
乔蓁原本在等待着新一轮的甜蜜到来,哪知道这么快就结束了?躺在床上的她微睁眼看向脸红的年彻,两人之前就有过亲密的举动,可他没这症状的。
年彻也是脸上红透,他没想到她这么美好,一时间忍不住缴械投降了,真是想来就丢脸,他深呼吸一口气,“你想笑就笑吧。”
“没有,彻之,没关系的……”她想着不能在床上打击男人的自信心,不然以后留下阴影了怎么办?这可是关系到她的终身幸福,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就感觉到他的生龙活虎。
“彻之?”这时候她也疑惑了。
年彻却是打算要一洗前耻,咬牙道:“刚才的不算,这次才算。”
乔蓁心想,不管是怎样的男人在这方面都会介意的,这是她的丈夫,她自然要给他最充足的信任,遂两手攀上他的肩膀,“嗯。”
年彻于是开足马力……
乔蓁却没有想到她的信任居然是被狠狠地折腾了一夜,到天露鱼肚白的时候,他才从她身上翻下去,这时候她万分后悔,她这是找罪受,哪怕这几个时辰她是享受的一方,可大餐也不是这样吃法吧?
年彻终于身心舒畅了,这才是一个大男人的作风,他揽着她的腰背,密密地吻着她的额头,“可满意?”
乔蓁点点头,能不满意吗?这都快赶上一夜七次郎了。
年彻对她的点头是相当满意,大掌在她光滑的背上来回轻抚。
乔蓁却是思想开小差,想到第一次与后面几次他的表现,她不禁得出一个连她自己都快要不信的结论,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侧脸,“彻之,那第一次……”
“我不是说不算,让你忘了。”年彻忙瞪她一眼,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她想要他再证明一次。
于是某个想歪了的某世子又再一次将她压在身下,准备再一次施虐,哦,不是,是欢爱。
乔蓁实在累了,她忙求饶,“别介,我真累了。”
“累了?”他疑问道。
“嗯。”她重重地点头。
他看了看桌上已经燃成一堆红泥的红烛,都到这时候了,自然不能再贪欢,遂道:“那就睡一睡吧。”
乔蓁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与体温,心也跟着安定,不过她心中的疑问得不到解答,还是不太甘心,于是这回问得直接了,“彻之,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正因为没有经验,所以才会在第一次这么快?
年彻的眼睛是闭着,可表情还是抽搐一下,随后睁开眼睛恶霸地道:“怎么?你有意见?”
她要敢有意见,他肯定要掐死她。
乔蓁却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好运气,在这古代捞到一个优质处男,遂两手往上抱紧他的脖子,“彻之,我好高兴,你是完全属于我的。”
年彻初时怔了怔,这女人怎么这么霸道?换成是别家的女人可不肯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想到她的性子,他又心喜地抱紧她,“你也是完全属于我的。”
“那当然。”她笑道。
“那现在睡觉。”他看到自己累坏她了,于是赶紧又恶质地道。
乔蓁这回是心满意足地窝在他的怀里,很快就睡过去了。
其实乔蓁的心里还是有疑问的,年彻没经历过男女情事,可他*的手段很高明,可以说在这方面他绝对不像是初哥,因而以前她也没有往这方面多想。
在现代都不见得有多少个男人会把第一次给妻子,在这古代如果是十五六岁成亲的男子或许还有可能,但那需是家境不太好的,家境好的早就有通房侍候了,哪还轮得到当正室嫡妻的份?
公主都未必有这运气,她不是真公主,但拜钟贵妃派去的那四个老嬷嬷的教导,她还是知道公主大婚前会派宫廷女官去与驸马同房证明驸马没毛病,真公主才会嫁过去。
当然到她这里,这礼节也从简了,钟贵妃也没有多此一举,想着她有孕,想必年彻在这方面是没毛病的,再说她也不想过多的操心她这外姓公主,意思意思过去就行了。
早早起来的小冯氏看着这张灯结彩的府邸就来气,再者想到大房娶儿媳花费巨大,哪所这钱公中只出一半,剩下的都是年复与盛宁郡主夫妻俩的钱,她也眼红,这人比人就是气死人。
到了上院侍候婆母梳洗,她道:“婆母,我们就这样算了?”
年冯氏看了看镜中自己有了几条白发,忙让小冯氏拔掉,听到她不甘心的话,遂道:“哪有这么便宜?你且附耳过来。”
小冯氏会意地低头,年冯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起来。
当然这些个人想要弄幺蛾子,乔蓁却是不知晓的,她睡得正熟,听到外头有敲门声,遂翻了个身子,“别吵……”
后来也就真个不吵了。
她也再度睡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窝在年彻的怀里,而日光已是晒到了豪华檀香拔步床上,更是映出窗棂处一个个光斑。
她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时候?唤了声“听露”,就听到年彻的同样是刚睡醒的咕哝声,这才想起原来已经不在自个儿的圣公主府,昨天两人就在了亲洞了房,这是永定侯府的墨院,年彻的地盘。
清醒过来后,她才醒起还要见翁姑奉茶什么的,看这天色已经近晌午了,忙摇醒年彻,“彻之,快起来,我们敬茶要迟了……”哪怕盛宁郡主对她很好,可该有对长辈的尊敬她也不能少啊。
她忙准备下床穿衣,身上一阵凉气,这才想起身无寸褛。
年彻却是一把拉住她又躺回床上,翻身抱住,“急什么?他们又不会跑了?”
她轻捶他一记,他当然不急了,这挑惕的是新媳妇的毛病,又不是他的?“彻之,起来。”
在她又一次轻捶他的肩膀时,年彻才睁眼看她,看到她的红唇嘟起,水润润的很诱人,他在她的红唇上一吻,“早,娘子。”
乔蓁看到他一笑,不禁也沉醉在他的笑容里,跟着道,“早,相公。”
年彻这才起身,看了看天时,是不早了,可不用慌,“慢慢来,别急。”
他当然不急了,乔蓁横了他一眼,待看到昨夜丢在地上那狼藉一片已经收拾妥当了,看来有人进来过,她的脸不禁烧红一片,这古人看来比她想象中要开放。
年彻抓过桌上托盘里的新衣,拿到床边亲手给她穿上,由内到外,没假山于人,甚至蹲下来给她穿上红绣鞋,“我娘子真好看。”
乔蓁不禁失笑地轻踢他一脚,有人这么黄婆卖瓜的?把托盘上的男装扔给他,“赶紧穿衣吧。”
年彻没含糊地接过,然后没再开她玩笑就老实地穿上衣物。
乔蓁正要唤人进来端水梳洗的时候,看到他掀起红被将那块带血的巾帕拿起,脸上也跟着烧红,这个有什么好看的?她想上前夺走,他去扬手不让她拿,笑道:“这是你属于我的证据。”
不顾她的反对,他郑重地把它锁在了檀香盒子里。
乔蓁看着他的举动,既窝心又懊怒。
这时,外头得令的侍女赶紧进来侍候,没人多嘴没人敢多瞄,老老实实地侍候世子爷与夫人梳洗。
待他们收拾妥当到达正堂的时候,已经是晌午用膳之时。
第八十四章 斗法
乔蓁跟在年彻的身边在接近正堂的时候,还刻意地整理了一下身上大红的喜衣,这套衣服不同于昨夜的嫁衣张扬奢华,反而衬得她更见冰清玉洁。
年彻暗地里握紧她的手,“别紧张,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信我。”
乔蓁点点头,男人都一再这么说,她还能有什么疑虑?反正迟也迟了,初为媳妇,总也有个适应的过程。
长辈们都在正堂里端坐着,年老侯爷的表情仍是笑呵呵的,年复这永定侯虽然脸色板着,但也没有不满的意思在,盛宁郡主还朝乔蓁笑了笑,乔蓁把这几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才稍松一口气。
惟有年冯氏的脸色很黑,她的脸今天透着一股病态,看起来颇有几分腊黄,凌利的双眼看向乔蓁,立即发难道:“今天是给翁姑奉茶的日子,你倒好,睡到这时候才出现,哪有半点为人媳的样子?”
小冯氏撇撇嘴,附和年冯氏的话,“婆母,人家可是公主,我这婶母派人去催请,哪知道这院门才刚进就被人轰出来,架子大得很。”
乔蓁的神色一凛,年彻的这个继祖母与三婶母,也是她初次相见,看来不太好相处,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不可能全部好事都叫她碰上,总要有一两个人跳出来搅浑水才算是不辜负众望,只是这话时有话以及胡乱栽赃就让人心里不爽。
盛宁郡主将茶盖重重地盖在茶碗上,这声响让众人都侧目,只见到她艳丽的面容上颇为不满,“这一大早的哪来的鸟儿叽叽喳喳的,烦人不烦?再吵,我就叫人剪了她的嘴,看她还敢吵不?公爹,您说是不是这个理?”一双美眸看向年老侯爷,大有你不管你的继妻,我这当长媳的就要越俎代疱的味道。
年复这个永定侯也是眉头一皱,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态度很明显是站在自家嫡妻这一边。
年彻眼睛一眯,这个继祖母是准备在他妻子第一天嫁进来就找碴,是不是?他抢在乔蓁之前就开口:“她昨儿累着了,所以是我让她来迟的。祖母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莫要拿我妻室来出气。”表情淡淡一讽地瞟了眼三婶母小冯氏,都是一窝子的黄鼠狼,“三婶母派去的那个人,是我让人打发的,怎么?三婶母有不满?”最后眉毛一挑,挑衅地看着小冯氏。
年冯氏与小冯氏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男人一向不管后院之事,就连年老侯爷与年复都甚少插手进她们女人之间,现在这不过是新婚第一天,年彻就公然维护乔蓁,做得那么露骨,她们同样是过来人,哪个没被婆母敲打过?也没见他们的丈夫站出来为她们说一两句好话,遂眼里是又妒又恨。
年冯氏被盛宁郡主与年彻母子明里暗里地讽刺,脸上的怒气更重,刚想要厉声说几句就猛烈咳了起来,小冯氏也不敢再坐着,赶紧到姑姑兼婆母的身边给她拍背,指责地看向盛宁郡主。
端坐在年复对面的三老爷年咎看到生母的这样子,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颇有几分怨气,这不过是侄子侄媳,人家正宗公爹婆母都没说话,他娘怎么就老是要揽事上身?
年老侯爷脸上的笑容一收,瞪了一眼年冯氏,就她话多,现在是新孙媳妇初进年家的门,她能不能让家门清静一会儿,至少不让新孙媳妇看笑话,遂朝身边的小厮道:“给侯老夫人倒碗茶水,让她喝口茶嘴巴歇一会儿。”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但立场鲜明,场中众人哪个不明白的?小厮得令,赶紧去备茶水。
年冯氏的手在袖下紧紧地握着,这个死老头不是不管家务事吗?不过是后院女人的争执,他插什么嘴?只不过此刻敢怒不敢言,只得咬紧牙根端坐着。
盛宁郡主看到公爹的立场,顿是见好就收,这个年冯氏怎么就是学不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竟是胡做一通,真不知道昔日的威武侯老夫人是如何教女儿的?竟教出这样一个货色来,连她母妃的半分本事也没有,她母妃因对她父王的多情骂归骂,哭归哭,正事上从来不含糊。
乔蓁看了这一会儿,算是将这年家后宅的事情看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年冯氏就是那纸糊的老虎,看着似厉害但并没有真爪子,被年老侯爷这么话中带话地教训了一句,顿时就焉菜了,她微敛眉站在那儿,这才第一天,她也不急着出手,这对她没有半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