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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就看到有仆妇端出火盆摆在门口处。
年初晴有几分不好意思道:“我听府里的老人说,这进过牢房就要跨火盆,洒柚子叶水,这样才能去掉那些衰气,剩下的都会是好运。”
“小姑真的有心了,谢谢你。”乔蓁真心道。
“我们是一家人嘛,哪来那到多谢与不谢?”年初晴一副被她见外的话语弄得噘嘴巴不高兴。
“是,是大嫂错了。”乔蓁忙道。
盛宁郡主笑道:“好了,别闹了,赶紧过来跨火盆吧,然后回你府里换身衣物,好好梳洗一番,把这衰气都去掉。”
乔蓁忙点头应“是”,然后撩起裙摆跨过火盆,身上被机灵的仆妇洒着柚子叶水,其实也不复杂,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进了府里,盛宁郡主拉走女儿,吩咐乔蓁先行回墨院。
院子里还是老样子,没有半分的不同,乔蓁也轻舒一口气,赶紧吩咐人备热水,泡了个香喷喷的澡,她方才出来把圣琴安置好,这才躺在床上打算先睡一觉。
哪怕在宗人府没有遇到危险,但她就是睡不安宁,没有年彻的体温,她要好久才能睡得着。
不知睡了多久,她翻个身子的时候,感到有人在抱她,顿时一惊,随后闻到熟悉的味道,这才知道是年彻回来了,往他怀里靠去,有些咕哝地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年彻在她翻身的时候就醒了,“回来有个把时辰了,看你睡得熟,所以也没吵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大掌在她身上摸了摸。
乔蓁忙摇头,被他摸过的地方一阵灼热,“哪有生病?他们也不敢为难我,只是我想你,吃不香睡不好罢了。”
她不吝啬于诉爱,有些话她想说给他听,爱有时候也要说出来才好。
年彻的眼里一阵火热,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哪怕在夜色里只能看得清个轮廓,他也是认真察看,“我也想你。”声音沙哑地道,抓着她的手按在心脏部位上,“这儿想,那儿也想……”
乔蓁眼里一片水雾,原本感动得不得了,只是他的动作尺度越来越大,她就轻骂了一声,“色胚!”
“只对你色。”年彻很快回应她,大掌扯开她的衣物抚摸那细滑的肌肤,低头吻上她的唇。
乔蓁也扯着他身上的衣服,执情地回应他,任由一场酣畅淋漓的情爱表达出彼此的思念。
直到两人满足地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年彻裸身下床,点燃烛火,隔着门吩咐人送饭菜备澡水。
乔蓁慵懒地躺在床上,连一个手指头也不想动,只能任由年彻抱着她起身往澡间而去,两只玉臂揽上他的脖子,沿途仍轻吻他的胸膛挑逗着……
年彻的眼睛微微一变,眼神再度染上**。
进了澡间,将她扔进热水中,看到她朝自己媚然一笑,他邪邪一笑,“既然娘子没吃饱,为夫自然要尽力。”
乔蓁被热水一浸,全身毛孔打开,正是舒服的时候,精神渐渐又恢复了,不怕列地挑衅他,“夫君可要尽力才行。”
“啊——”
她一声尖叫,身体已经被年彻抱在怀里恣意吻着,然后就是被一转身趴在澡桶里,承受来自背后他的压力……
“嗯……啊……”
她吟叫出声。
一场势均力敌的欢爱再度展开。
等两人再度回到寝室地时候,床单已经换了新的,桌上也摆了饭菜。
乔蓁的脸一红,自己刚才在澡间似乎叫得颇大声,这都让人听了去,怪难为情的,久别胜新婚,她也是一时间忘记了框框条条才会这样。
年彻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连衣物也没穿,就去将那小矮桌放到床上,把饭菜端上来,自己盘腿坐在床上面,抱过乔蓁坐在自己的怀里,“先吃饭吧。”
乔蓁点点头,经过数场欢爱,已是肚子唱空城记了。
两人吃了大半食物,速度方才慢了下来。
乔蓁这时候才有心情问,“东陵国那边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要打便打,不打就撤。”年彻显然不挂心这国事,吞下一口菜后,方才正经道:“不过是利用东陵担心玉申公主与安郡王的安危,所以才会放假消息引他们陈兵边境,这仗估计不容易打起来,毕竟现在西凉与北冥正打得火热,我们两国都想要坐收渔翁之利,这仗一时三刻是不会轻易打的。”
乔蓁点点头表示明白,不过没想到他连这个谎也敢撒,“玉申公主与安郡王,皇上打算如何处理?”
“自然是先在我们大魏吃上一段苦头再说,他们先后都找上你,这还是便宜了他们呢。”年彻冷哼道,“好在那个安郡王知道你有危急,主动配合我们行事,我就念他这点功劳,到时候让他少吃点苦头罢了。”
“他不算是坏人……”乔蓁忙道,看到丈夫眼眉一竖,她忙转移话题,“只是他们不能死在大魏的境内,不然只怕战事立即就起,彻之,虽然我知道这两人很可恨,但是为百姓计,还是不能轻易挑惹战事,士兵也是有爹娘的人。”
年彻轻吻她的唇,“好,我也不会轻易起战事,百姓是最遭殃的那个。”
乔蓁出了宗人府的事情,很快就在卫京城传开了,人人都猜不透里面到底有何含义,这身世“谣言”在老皇帝的硬压下,竟是半点风声也没透露出去,所以引得更多的权贵之家都议论纷纷。
乔老夫人去了,乔蓁虽说是外嫁女,但还是要回去奔丧。
一下马车,看到乔家这一边的房子都挂满了白灯笼,不禁有几分唏嘘,由凝雁扶着进了四房的大门。
乔家没有了正门正堂,乔老夫人的灵柩一直停在四房的堂上。
在外等候迎接的二夫人乔朱氏与四夫人乔李氏都忙迎上来,各自问候一番,这才引了乔蓁去给乔老夫人上香。
因着乔蓁的缘故,这灵堂来上香吊唁的人颇多。
乔蓁恭敬地上了香后,方才随着四夫人乔李氏到了后院,那儿正坐着乔家回来吊唁的闺女们。
几个庶出的与四老爷乔健平同辈的老姑奶奶,并没有太多人搭理,她们看到气度不凡的乔蓁进来,有人上前巴结,也有人坐在那儿不去理睬。
乔蓁也不去管她们,反正并不相熟,她们虽是亲姑姑,可当初也没有帮过这身体原主一把,等于是墙头草,所以她也没将她们放在心上,随意应付了几句。
直到乔茵与乔荏一道来找她,她的话才多了起来。
乔茵拉着乔蓁道:“我爹上了丁忧的折子,这样也好,宫里的婕妤就快生了,我爹现在没了职位,正好不用兴风作浪,我也就安心了。”
乔蓁其实也有几分庆幸,这个一向也爱搅风搅雨的二叔父能安静下来,丁忧三年倒是好事,算是给即将生产的乔婕妤降降温,“我在宫里时,听摸胎的稳婆说,估计是个男胎。”
这话一出,乔茵与乔荏都俱是一惊,这个乔芷还真有几分运道,若真的生个男胎,只怕这地位要水涨船高了,不过二老爷肯定会恨他娘亲死的不是时候,他不得不丁忧在家。
乔茵摸摸肚子,她这儿还没有消息,章荣氏现在都开始打听她是不是有毛病不能生,脸色也没有以前那么好看,当然她也不敢真给脸色她看。
乔荏却是轻声道:“这倒也是好事,她能有个儿子傍身,往后在宫里也算是有个依靠。”
乔蓁与乔茵也是点点头,乔家的女儿嫁出去的,也就她们三个还好一点,其余的不是死的死,就是下场不太好,惟有未嫁的乔苒还能再挑个好夫婿。
“对了,三姐夫婚后没再犯浑吧?”乔蓁问道,这尤信不知道有没有变好。
“现在他还算听我的话,读读书,作作画,我们日子尚算安宁。”乔荏冷静地道,以前没成婚的时候老担心婚事会有变,现在却是淡定许多,只要他不找个女人回来爬在她头上,她也就会好好地与他过下去。
姐妹们都说着各自婚姻,话题自然是聊不完。
七月十一,适合安葬,年彻与乔蓁共同上了折子,乔老夫人的葬礼就有了规格,瞬间丧事就变大了。
年家出现在葬礼上,引得不少官宦人家也派人出席,纸钱洒了一地,半个卫京城的人都看到了这风光大葬,直道这老夫人是几世修到,能有个这样的孙女与孙女婿。
乔家众人也脸上有光,虽说是丧事,办得好与办不好是有区别的,这也大大的长了乔家的脸,美中不足的是乔家大房只得两个娃娃出席,其余人都不在。
乔家大房的案子很快就有了决论,大夫人乔陈氏证据不足释放回家,两个儿子就没这么好运了,均是被发配边疆,永不得回京。
两个儿媳妇乔叶氏与乔周氏赶紧提出和离,她们都算得精明,这样无止境的等待守活寡,还算年轻的她们不愿意也不可能与丈夫共患难。
大房与圣公主乔蓁交恶,所以叶家与周家都施压要和离,乔纪与乔继只得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
乔陈氏自是大骂出口,说这两个儿媳不是人,见到乔家有难,就连妇道也不守了。
叶家与周家当她放屁,警告了一番,乔陈氏赶紧闭嘴,她想着还有两个孙子孙女,往后还有盼头,因而也不敢反抗。
哪知等她出来后,却是回不得婆家也入不得娘家的门,没有一处亲戚收留她,连孙子孙女的面也见不到,四房发话了,要孙子孙女可以,带走后他们就不管了,由得乔陈氏自己想法子养活。
乔陈氏哪敢接回来,现在的她没钱又没势,多两个拖累那是自讨苦吃,还不如留孙子孙女给四房来养活,反正养大了她还是占了好处的,这孙子孙女能不认她这个祖母吗?那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没有人收留的乔陈氏只得住在山神庙里面,饱一顿饿三顿的,过起了与以前有着天壤之别的日子。
进入了盛夏季节,在一个惊雷乍响的夜晚,因为乔婕妤临产而进宫陪伴的乔蓁刚入睡,就听到了外头的拍门声,说是婕妤要生产了……
她忙起身,吩咐凝雁点灯,然后套上衣物就往乔芷的屋子而去,那儿已经挤满了人,太子妃罗氏与萧侧妃都在,还有些不大起眼的妾室。
太子妃坐在首位上,听到里面的痛呼声,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萧侧妃假意念了几句“阿弥佗佛”,其实也并不太关心。
更遑论好事者。
乔蓁进来时就见到了这一副场面,她上前看向太子妃,“娘娘可有安排嬷嬷进去接生?”
“毕竟是太子的骨肉,本宫自会做好万全准备,圣公主多虑了。”太子妃要笑不笑地阴深答道。
乔蓁早就知道她也不是个善茬,太子应该接到消息,可是至今仍连个影儿也不露,可见并没有太上心。
她沉思了一会儿,即掀帘子进了产房,里面十分闷热,看了一眼窗户,这空气并不流通。
这不利于孕妇生产,她忙让人打开半扇窗,让空气流通,耳里听到乔芷的痛呼声,她的心一紧,赶紧过去。
那给乔芷接生的稳婆一看到她,即微微一怔。
乔蓁没看她们,而是握住乔芷的手,安抚她不安的情绪,“你们可得尽心才行,若是婕妤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不管你们背后有何人撑腰。”
她放话出来,接生的稳婆都微微一怔,敛下眉眼,忙应“是”,这公主背后有永定侯府,也不是个好惹的,她们不得不暗暗叫苦,摊上这差事。
就因为听闻这一胎是儿子,东宫的女人们都是卯足了劲。
乔芷感激地看了一眼乔蓁,好在有她进宫给她坐阵,不然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东宫太黑暗了,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