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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们为难之际,等得不耐烦的年复与盛宁郡主竟是亲自杀到,两人的表情都有几分着急。
“你们愣在这儿做甚?”盛宁郡主不高兴地道。
年复更是板着脸孔不做声,但是个人都知道他正发怒。
屋子里正沉浸在欲海里面的乔蓁突然身体一紧,两手抱紧丈夫的脖子,低声道:“我好像听到婆母的声音……啊……”
年彻却是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停下来,搂紧她的腰,在她耳边诱哄道:“你听错了……”
意识到自己叫了出来的乔蓁咬上丈夫的肩膀,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婆母的声音,这种事在兴头上被打断,身体也是极难受的。
正要硬闯进去的盛宁郡主却是在听到里面隐秘的声音时,脚步一顿,脸色“刷”的一声红透,这让跟在她后面要进去的年复撞上她的背影。
夫妻俩顿时靠得极近。
“你怎么了?”年复看到她脸色不自然,这么几个月同台吃饭,倒也是吃出些许情谊来,不禁关心了一句,“你若不舒服就唤太医过府来诊治……”
“没,我没不舒服。”盛宁郡主忙道,这时候也顾不上详说,破天荒地一把抓住年复的手往外走,“我们先回去吧,有什么话明儿再说。”
话一说完,她竟是扯着年复离去,若是这个时候他们真闯进去,儿子倒是无所谓,乔蓁这儿媳妇怕是要羞得无地自容了。
儿子若不胡闹,儿媳妇能同意他在这个地方行房?
盛宁郡主的心一向偏着乔蓁多点,所以现在是极力地为这对年轻不知节制的夫妻遮掩一二。
年复莫明其妙地看着她,她是吃错了什么药?正要说她两句,耳朵尖的他还是隐隐听到书房里面儿童不宜的声音,这回不用妻子拉着他,大掌反手握紧她柔软的手迅速离开。
心里大骂儿子这兔崽子成何体统?年复的表情黑得可以。
已经是老夫老妻的两人一离开书房的范围,年复即吩咐一句,待会儿等年彻得闲,必要告之他到他院子去。
年复与盛宁郡主离开墨院的速度好像背后有狗在追赶一样,此时年复仍拉着盛宁郡主的手,竟是带着她往自己院子而去。
盛宁郡主一时间也没回过神来,只觉得羞人无比,听了儿子与儿媳妇的墙角,也怕别人知道说自己为老不尊。
年复同样也是如此,想到这男女行房发出的声音,不禁想到与妻子仅有的那几回,过程如何因为年代久远无从忆起,当时她发出的声音似乎也是娇媚无比。
后面跟着的小厮与侍女看到侯爷拉着郡主一直这样走,并没有松手,这回个个都惊得要掉下巴,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年老侯爷正在与年初晴玩棋子,听到府里下人的回报,说是他那个不省心的大儿子与大儿媳像对正常夫妻那般牵手走着,顿时惊得手中的黑棋掉落在地,满脸不可相信,“真的?”
“祖父,你的棋子掉地上了。”年初晴提醒一句。
年老侯爷忙示意她不要做声,再度向下人求证。
“没错,老侯爷,小的真的看到侯爷拉着郡主的手。”
年初晴其实也是吃惊的,她的爹娘能有今天,不亚于天下红雨。
年老侯爷得了确切的回报,顿时喜笑眉开,挥手让下人了出去,看向年初晴的小脸,“看来你爹与你娘要和好了,晴姐儿,你可能要添弟弟妹妹了。”越想越期待,竟是抚起了白胡子。
年初晴震惊过后,顿时就恢复正常,泼了她祖父一盆冷水,“我看是您想得太多了,与其期待他们再生一个,你还不如期待大嫂赶紧再怀一个,反正你已经有了初晴这么讨喜的孙女,就别想再添了。”
“你这丫头,”年老侯爷笑着刮了刮她的俏鼻梁,“吃醋了吧?放心,再多的孙子孙女都不能与我们初晴比。”
“那是当然。”年初晴弯腰拾起那枚掉地上的黑棋子塞回自家祖父手里,“来来来,我们接着大杀四方。”
祖父老了,在他有生之年,她都希望他能笑呵呵的,以前还有个年冯氏挡道,现在没她在府里,果然神情气爽啊。
年老侯爷笑了笑,这孙女就是能哄得他老人家开心,当然,他还是希望大儿子夫妇能真正和睦,至于添不添丁,其实并不太在意,人老了就要有个伴,大儿子也同样需要人陪的。
同一时间,有关于这永定侯与夫人的八卦就传到了其余四房人的耳里,惊得众人都要掉下巴,果真老天要下红雨了。
被年老侯爷记挂的年复真个把盛宁郡主不知不觉地牵到了自己的院子,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做声,似乎对于两人引起全府轰动的事情并不知情。
直到一声不似男音也不似女音的声音响起,“侯爷?”
盛宁郡主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这唤侯爷的人,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长相白净偏柔,看起来像是个柔弱书生,这人她并不陌生,年复的心肝宝贝宁木森。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他森然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这时才发觉手心都是汗,大脑顿时充血脸色涨红,他的手很是温暖,在这个冬日里面竟有几分诱人,只是这样的旖旎情思敌不过现实。她自己真个闹了笑话也不自知,立即一把甩开年复的手,本想解释两句,随后一想,有什么好解释的,竟是表情高傲的落坐。
年复的手中一空,这才察觉到那温柔已逝,心下竟然跟着一空,感觉到宁木森看过来幽怨的眼神,他的表情一僵,随后道:“你别瞎想……”
“我瞎想什么,木森只是个下人。”宁木森硬脾气地道,“如何能评论侯爷与夫人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忤在这儿做甚?”盛宁郡主傲然地抬头看他,对于这个让年复恋了许多年的男子,她是颇为讨厌的,记得她怀年彻与初晴的时候,对方就不止一次动过手脚放话给她听,他还真当自己是年府的男主子不成?真是笑话。“还不给本郡主上茶?”
“盛宁?”年复警告地唤了她一声,示意她要适可而止。
“怎么?心疼了?”盛宁郡主哪会屈服于他?“我让他上茶有错吗?还是我这个永定侯夫人指使不动他?”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她必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年复看了一会儿她的面容,最后朝期待地看着他的宁木森道:“下去给郡主奉茶吧。”
宁木森表情颇为森冷,没说一句话转身就下去了,背后听到盛宁郡主的声音,“这么没礼貌,侯爷是怎么调教的……”
颇为白皙的手掌握紧成拳,宁木森阴森地转头看向厅中那个如高傲母鸡的盛宁郡主,本来两人河水不犯井水,她偏闯进他的世界来做甚?好不容易侯爷才收心送走一批狐媚子,包括与他斗得十分激烈的武哥。
他恋着年复二十多年了,看着他被迫娶妻,看着他儿女出世,同样看着这个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女人挂着他的姓氏,进他的宗祠,将来还要与他一道接受后代子孙的祭祀。
他只恨生为男子为何不能为心爱的人生儿育女,尤其最近,年复不再与他共进晚膳,也没有唤别的年轻男子侍候,竟是去享受天伦之乐,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每每听到这样的传言,他都会恨得咬牙切齿。
厅堂里的盛宁郡主看向端坐在那儿的男人,脸现嘲讽地道:“怎么不去安慰安慰?怕是在里边正难过呢?”
“你今儿个怎么这么多话?”年复不悦地看向她,他一向不是情爱至上的人,这宁木森跟他的日子最久,所以才会显得特别一点罢了。
盛宁郡主“哼”了一声,亏那个宁木森还老是一副她夺他位置的样子,想想都好笑,比起年复,她要玩得有格调多了,这样的货色是一个也不沾,谁想要左右她,那就给她滚蛋。猛的一声站起来,她道:“我要回去了……”
“待会儿彻儿要过来,你确定你现在就走?”年复也没留她,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
盛宁郡主这才再度坐下来,想到钱家之事一阵心烦意乱。
直到近子时,年彻才带着脸红的乔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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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抽枝发芽
乔蓁的表情十分的尴尬,尤其是看到盛宁郡主看过来的促狭的目光时,脸上晚为烧红,想到下人禀报说公爹婆母两人一块儿来的,当时就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实在是丢脸死了。
随后她朝年彻发作了一番,本不想过来的,但思及可能还是与钱家的事情有关,所以这一趟再怎样也得厚着脸皮前来。
“你们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到明日呢。”盛宁郡主玩笑道。
年彻撇了眼母亲,握紧妻子的手,“都大半夜了,唤我们过来有何事?”
年复看了眼妻子,示意她不要再开儿媳妇的玩笑了,不然今晚注定谈不成事,“先坐下吧。”随手示意外人都出去,表明他有话要说。
宁木森站在原地没有动,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侯爷一家子几乎到齐的局面,尤其是看到年彻与侯爷长相颇有几分相似,内心嫉妒得发狂,为了掩饰,他的表情略有些孤傲。
“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盛宁郡主看向宁木森,语气森然地道:“没看到我们一家人有话要说?眼睛长哪了?”
“侯爷?”宁木森看向年复,表明他也是有资格站在这儿旁听的。
乔蓁缓过这脸红之后,淡定地喝了口茶水,这才抬头看向那个白净的男人,以男人论,这人保养得真好,看似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前提是得忽略他的眼睛,这眼睛太有侵略性了,也过于感情丰富。这人她自然也是知道的,虽然没到过这公爹的院子,但不代表她没听过此人的事迹。
年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我年家的人,别忤在这儿。”一向看不惯男人这个样,以前是懒得与他计较,老爹爱怎样就怎样,坏不了府里的名声与事情即可。
妻儿开声意见一致,年复也不好护着宁木森,安抚地看了他一眼,“你先下去吧。”
宁木森看着人家一家几口枪口一致对准他,知道这儿没有他站的地方,他也没这个面子留下,遂朝年复拱拱手退了出去,只是这每走一步他都如走在刀尖上,不行,他要想办法把侯爷的心拉回来才行。
在退出这方天地的时候,他回头嫉妒且怨毒地看了一眼,这才消失掉踪影。
乔蓁恰好没有漏过他那一眼,心下一惊,这个男人的怨气好重,表情略有几分沉重地看向婆母,只见盛宁郡主脸上微笑不变,也是,没有多少人能如这婆母一般行事嚣张,又岂会在这样一个男人面前落了下风?
心神一定,她即听到年复道:“钱家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解决?”
此时因她而起,这毕竟是她的娘家人,如今被用来要胁夫家,她的内心也有几分过意不去,“公爹,婆母,钱家一事……”
盛宁郡主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大的事儿,你也无须自责,既然大家是姻亲,也没有理由看着钱家倒霉,这是不把我永定侯府看在眼里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