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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我怎么目中无人了?”盛宁郡主同样也有几分震怒。
徐太后看到这盛宁郡主不肯就犯,又看到不少人看向她这一方,这让她这新晋太后的脸面往哪儿搁?“盛宁……”
她正要再度施压,无论如何都要这个一向眼高于顶的盛宁郡主服一次软,不然这口从当太子妃到现在就忍着的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母后。”新任皇帝刘仪进了来。
众人忙行礼问安。
“仪儿,你来了就好,你看看……”徐太后忙朝儿子告状。
与刘仪一道进来的还有顺王爷与永定侯年复等数人。
年复走上前站在妻子的身边,脸色一板,“太后娘娘,臣妻做错了什么?”
这话似问话,听来却是*的,摆明了就是谁找他妻子的碴就是找他的碴。
顺王爷的表情也不太好看,这几天的变故将他的身子拖垮了不少,“太后,臣这个女儿一向也是极讲理的,究竟是何事让太后震怒?”
皇帝刘仪是靠着这两大助力才登上皇位的,此时哪敢与他们相辩,只得朝母亲使眼色,身为新皇的他皇位还没坐稳,她就不能给他少添点乱吗?
鲁皇后倒是八面玲珑,忙上前打圆场,“没大事,郡主的身子重,都是自家人,哪还需如此多礼?太后娘娘也不会计较的,我们皇家自然也体恤大家不是?”
她不过走开一会儿,这婆母就不能安份一点吗?对徐氏她自有不满,没有多少能力偏还头脑简单。
“皇后娘娘倒是个明白人。”盛宁郡主道,倒是颇为赞赏地看了一眼鲁皇后,好在不是人人都糊涂,这刘仪现在是没能力也不能做出卸磨杀驴的事儿来,还真的不敢得罪她背后的夫家与娘家,不然他这帝位就要堪忧。
刘仪也顺水推舟将这事圆了过去,惟有徐太后的面色难看似锅底,双眼狠狠地瞪着盛宁郡主,毕竟两人的积怨已深。
这不过是一桩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盛宁郡主到底怀着身孕,很快就在年复的侍候下出宫回府。
“这徐氏真是越来越嚣张。”马车上,她一脸的不悦。
年复正给她按摩水肿的脚,“好了,你与她那等浑人置气做甚?小心你肚子里的娃……”
她把脚收回顺势踢了年复一下,瞪眼道:“你说的是什么话?”
“人话。”年复不以为意地又再度抓住她的脚,反正被她踢过多次,早就练就了不以为意的态度,更丢脸的事情他都在她面前做过,还有什么脸丢不起?
盛宁郡主也不是真的要与他置气,为了一个外人不值当,半坐起身两手勾都会丈夫的脖子,“我琢磨着这新帝似有几分看不透?”
年复想到刘仪那副恭敬的姿态,其实私心里他并不是太欣赏,“他经历了父丧跌至尘埃,在心性上怕不是我们表面所见,且再看看,那徐氏,爱搭理就搭理,不想理就甭管她。”
年轻时不喜她张扬的性子,如今却是不希望她改,以前是如何,现在以至将来也希望她是如何,张开五指轻抚着她仍光滑的肌肤。
“怎么了?”她抬眼看他。
年复笑道:“盛宁,你这臭脾气除了我,可没人能受得了。”
“去你的。”她双手一推,将他踩在脚底下。
威风八面的永定侯府的侯爷,在妻子面前就是一个小伏祗任由搓圆捏扁。
大魏皇位的新旧交替,这股风吹不到年彻与乔蓁的耳里。
这一路称不上快速,却也是过了两座城池,炎热的夏季让人有几分焦躁不安。
秦鼎的妻子一面与乔蓁说话,一面让人准备冷饮。
乔蓁的孕期已近五个月,颇为稳定,看到有人奉上冷饮,忙道:“我们孕妇多喝这个不好,你还是少喝点好。”
秦鼎的妻子摸了摸比乔蓁大得多的肚子,“我就是馋这个。”
“再馋也要忍忍,毕竟孩子重要。”乔蓁忙劝了一句。
秦鼎的妻子喝了两口就让人端下去,“这天气真是太热了,到了前面的村庄就会好很多。”
乔蓁也有几分受不了,这古代没有空调也是难受,以前在大魏时不用东奔西走倒也不觉得难受,扇一下扇子也就对付过去了,可现在在这移动马车上,却是热浪扑面而来。
秦青在一旁接过侍女手中的扇子给两位孕妇扇起来,“来来来,我侍候你们。”
“别了,你这小手腕一会儿准酸。”秦鼎的妻子忙阻止,竟是颇为心疼小姑子。
看这姑嫂和谐的样子,颇替秦氏兄妹高兴,能娶得这样好的妻子,秦鼎果真是时来运转。
小村庄很快就到,年彻下马时揩了一把汗水,然后将妻子从马车上抱下来。
乔蓁看他热得似要冒火,不禁有几分心疼,忙掏出帕子给他擦拭。
一旁的秦青不禁掩嘴偷笑,秦鼎与妻子忙着恩爱互相体恤,没空去笑话人家。
安排好住处后,乔蓁将圣琴取下放在树荫下的桌子上,这琴没人能偷,她也不太在意,转身就进屋准备换身干爽的衣物。
年彻给她提回冷水来,关上门,自然是夫妻二人恩爱的时间。
冷夜看到这情景,不禁又是一声叹息,他注定只能是孤家寡人,黯然地转身离去自己也准备消暑。
屋子里的乔蓁刚从那似火的热情中抽身,自打过了三个月的安全期后,她越来越容易受他撩拨,孕妇的需求也容忽视。
年彻却是先侍候她穿衣,衣服才刚穿好,乔蓁就似感应一般,猛然道:“不好,有人碰了圣琴。”
年彻一听,赶紧也套上衣服,这儿是村庄不是城镇,人口不太密集,所以他们都有所疏忽,“走,我们出去看看。”
借住的当地的农户的屋子,给足了银两,那些个农户也是极守规矩的,夫妻二人也怕这琴弄伤了人,那就不好办了。
人撞到树上的响声还是十分响亮的,很多人都跑了出来。
住在东屋的秦鼎与妻子还有秦青也赶紧出来,看到树下那泛着白光琴,均目瞪口呆。
同住一院的年彻与乔蓁以及冷夜也是拔足而至,论起这个,没人比冷夜的经验更丰富了,他施展念力阻碍圣琴的攻击性,然后一把抓住那个倒霉蛋提了起来扔到一边。“乔蓁。”
乔蓁也不含糊,发动念力将这把圣琴控制住,将其的暴戾的一面压制。
年彻蹲在地上将那瑟瑟发抖手臂流血的人抓握起来,查看他身上的伤势。
“哥,这琴真可怕。”秦青一脸后怕地道,“之前乔姑娘与我说时,我还不当一回事,以为她是言过其实了,现在一见才知道我当时没碰着真是好运。”
秦鼎也没想到世上真有伤人的琴,斫了半辈子琴的他也是头一回见着,“这琴不简单。”朝妻子与妹妹郑重看了一眼,“这事不要宣扬出去,将今天见着的人都下封口令,不能让乔姑娘他们暴露了身份。”
秦鼎的妻子忙点头,“我这就去办,父亲那儿我去说,他私下与我说,乔姑娘与她的夫婿都不是平常人,所以爹那儿很好说话。”
秦鼎这才放心,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伤者,而是去做善后掩饰的工作。
乔蓁与冷夜腾出手时,转头看到年彻僵直地站在那儿,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锦绣,你过来,看看他。”他扳着男子的脸面对妻子,表情凝重。
那男子受制于人而不停地挣扎着,“琴……我要……琴……”本能地响往高雅的乐器,似乎是潜意识的骚动。
是成年男子的声音,但听这话却似乎是个智障。
不过这都不是乔蓁吃惊的理由,而是这人的样子就已经让她惊讶万分,尽客此人一身的脏污,全身都破破烂烂,她仍掩不住惊呼一声,“安郡王?”
冷夜也定格在那儿。
两人紧盯的目光让头发似稻草,全身发出臭味的百里安脖子更为瑟缩,他本能地惧怕这几个人,两手不安地互相抓挠,想要反抗却又挣不脱年彻的抓握。
三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就有村民喊打喊杀的声音,“快,我看到他进了老李家的院子,那儿住着过路的客人……”
没多时,一群村民举着砍柴刀或者是犁地的耙等农具杀至三人的面前,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一双双发怒的眼睛狠瞪着狼狈不已的百里安。
“是他,就是他,他刚才在偷吃我们家做好的饭菜……”有苦主咬牙切齿地怒道。
“非但如此,他还偷吃我们供神的供品,这就算了,还偷了不少地里的粮食……”
“对,他还偷我的衣服,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人,杀了他为村里除害……”
“小心,他有功夫的……”
“……”
接二连三的话语听来让人匪夷所思,乔蓁不可思议地看向年彻手中的百里安,从上到下的打量,莫非她真的认错了人?
可这人化成灰她也认得,是万万没可能认错人的,这就是当日劝她认祖归宗的百里安。
第一百二十章 被掳
有冲动的村民想要用锄头对付年彻手里的百里安,年彻一个闪身避开这人的锄头,表情严肃地道:“他偷了你们多少东西,我们赔。”
“没错。”乔蓁上前挡在百里安的面前,见死不救不是她的风格,再说她也想知道这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我的堂兄,自幼就这里不清楚,并不是有意要破坏大家的庄稼与偷供品,他走失了有一段时间,我们寻了他也很久,这不,现今才找到他的人……”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表示百里安并不是一个正常人,希望他日这安郡王若能清醒,可别怪她怀急之下的指认。
群情激动的村民狐疑地看着乔蓁几人,对于他们的说辞将信将疑,纷纷交头接耳。
有那代表站出来,“你不会是在蒙骗我们吧?他在我们村子周围做恶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们没有必要蒙你。”年彻冷声道,将百里安甩给冷夜接着,这人是他现在要保的,从怀里掏出几颗昔日在大魏时放在身上当赏赐的金豆子,用掌一用力就这金豆子捏扁毁去上面的印记,这样即便村民变骂也不会有人起疑。“这些赔给你们够不够?”
金子的出现,几乎闪花了一众老实巴交的村民,他们的眼睛都瞪大了。
还是那当代表的吞了口口水,“这个真赔给我们?”
乔蓁笑了笑,“真赔给你们,不过有个条件,你们需得告诉我们,他是何时出现在你们村子附近的?他的脑子不清楚,我们也在找害他流落他乡的真凶,所以需要你们提供一点线索。”
这要求不过份,村民只是想要赔偿损失罢了,并不是真的想要像个智障的百里安的性命,那个代表接过年彻手里的银子,在手中掂了掂,又用牙咬了咬,回头与村民交头接耳商议起来。
年彻与乔蓁对视一眼,并没有相催,夫妻二人在处理这件事上颇有默契。
没一会儿,村民就议论完,扛家伙的人都回去放下东西,大部分人都散了,只有几人留了下来,与乔蓁三人详细说起百里安的事情。
确切来说,他们并不知道百里安流落到他们村庄附近的时间,只知道最近这两个月,村里的供品都会无缘无故失踪,而且有人吃过的痕迹,初时以为是神灵出现,他们很是兴奋地准备了更多的供品。
后来有人发现是半夜里有人去偷吃,这才知道村子的林里有个似野人的人出没,他们遂是将供品取消,就轮到村里的庄稼接二连三的被偷,因而百里安成为了这条村子里人人喊打的对象,偏偏他会武功,还打伤了一些人逃走,这矛盾越闹越大,村子里也怨声载道,这才引发了这次最终的冲突。
“说来,他也是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