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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蓁伏身抱紧他,“彻之,我不希望你坐到那个位置上,自古天家无情,我只想一个人拥有你,只想我们家和平康泰,其他的我不求。”
阻男人的前程是很要命的行为,可乔蓁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她担心一旦他有了更大的野心,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夫婿,这点小心思她不想瞒。
年彻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傻瓜,我要的只有你,从来只有你一个。”
乔蓁仍是抱紧他不撒手,幸福如今在手里,谁又希望产生变化呢?
带着重重心事入梦,果然连梦都是不好的,醒来时一圈黑眼圈,上了点粉遮住这才出来见人。
因为要忙丧事,年彻是外孙,总得到场才行,所以早早就出了门。
乔蓁的访客开始增多,因他回来,熟或不熟的都来见上一面,连乔朱氏与乔李氏也结伴同来,乔家现在倒也康乐许多,没了往日的过多纷争。
乔荏正坐胎,倒是不方便过来,可也写来几封声情并茂的信,而乔茵则是她回来传开悄息后的第五天才过来,这其间她还到顺王爷给外祖父守了一夜灵。
一回府,进了墨院,她刚挑帘子,就看到乔茵冲上来,她忙展开双臂与她相拥。
“总算是回来了。”乔茵看着她,眼里有泪,“之前多怕你会有意外,老天果然是开眼的。”
“那怎么这么迟才来看我?”乔蓁嗔道,其实她也不太在意,最近她也忙得脚不点地,见客与奔丧填去了太多时间。
进了里屋,她看到那坐在炕上独自玩着的娃儿,顿时就知道这是乔茵的孩子,大名叫章况,忙一把抱起来亲了亲,“长得与五姐夫真像。”
“不像他能像谁?遂朝儿子道,唤声七姨。”乔茵哄道。
“捏、捏……”章况只会发出这个声音的词,见谁都这样叫。
乔蓁捏了捏他的小鼻梁,“你娘在那儿呢,别乱喊,小心你爹回来揍你的屁股。”
乔茵笑了笑,重新再聊起之前的话题,“谖,还不是我那婆母做的孽,我那住在庵里青灯古佛的小姑子偷了人,出了这样的事,能不去看看吗?如今被人查了出来,才知是这庵子不干净,姑子们都暗地里做皮肉生意,这可得了?少不得要在族里奔波平息舆论,我那婆母又非要她回来,我哪能答应?与族里相商,这样败坏门风的事情,族里也不允的,遂将她除族了,这不,来回奔波,连你回来也没能第一时间过来。”
对于这些个事,乔蓁在前世看古言小说时也是知道一二的,只是没想到章家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不是叫瑜春的那个?”
“不就是她吗?”乔茵说起来还一肚子的气,不过现在这人是彻底把自己作没了,包括那个大姑子章玉春,她夫家给的消息是难产去了,只生了个瘦弱的男娃,怕是这孩子将来也难过得好。“我婆母自是不肯的,只是如今夫君升了官,她也顾忌颇多,也不敢真将这败坏门风的女儿接回来。”
乔蓁听得唏嘘不已。
乔茵却挥挥手道,“别提这晦气事,对了,你那对龙凤胎呢?抱来我瞅瞅,你不知道京里现在都流传你是有大福气的人,不但性命没丢,还一胎生了俩,这福气一般人没有。”
乔蓁随意地笑了一下,着凝雁去年老侯爷的院子将哥儿姐儿抱过来,“我前儿到顺王府去奔丧,这俩娃儿也不好带去,只得托他曾祖父照看一二……”
两个娃儿一出现,立即搏得母爱爆棚的乔茵亲了又亲,一次抱俩果然还真的让人羡煞。
“起了大名儿没有?”
乔蓁给章况喂水喝,听到乔茵问,抬头道:“前儿他曾祖父给起了,哥儿大名单个凛字,我瞅着正气凛然的也好,”瞄了眼对乔茵头上发簪异常喜爱的小女儿伸出小胖手想去抓,却老抓不到,并不哭,锲而不舍地又伸手,看着实在是可人,脸上更柔和,“倒是姐儿也取了个相近的名字,单名凝字。”
“年凛,年凝……”乔茵念了念,“我瞧着好,把姐儿的名字类同于哥儿,可见老爷子对这娃儿的重视。”
乔蓁细思,估计真相是这样了,想到在他们夫妻把东陵国认父与到灵族之事私下与年老侯爷提时,老人家眼里的光芒,这才会待小女儿也与众不同。
如果年家要动,她的身份会变得举足轻重,毕竟她是东陵国帝后惟一的女儿,这是百里安也不能与她相提并论的。
想到爹娘,乔蓁的神情一暗,在乔维来的那回,她就私下里提了几句,乔维开始有几分失落,最后还是豁达一笑,“还是那句老话,无论何时,你都是我姐。”
这让她的心既感动又愧疚,当初说不认的,最后还是认了,她一直不知道如何与乔维提,没想到淡淡一说他还是接受了。
如今看到乔茵,她也不想再瞒了,毕竟这事乔家人有权知道,遂伸手握住乔茵的手,“五姐姐,我有话要与你说,是关于我这次流落到东陵国时发生的事情……”
乔茵听完后,没想到乔蓁还有如此离奇的身世,之前隐隐知道一些,现在才知道她的父亲居然是东陵国帝皇,这回不禁惊讶地嘴大张。“没想到我还与真公主互称姐妹了?”
如果老祖母乔老夫人仍活在世上,怕是也要唏嘘半天,昔日被她那般对待的乔蓁居然是真凤之身,这真真是始料未及。
“怎么?五姐姐也打算疏远我了?”乔蓁道。
“哪有可能?”乔茵忙道,“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妹妹,可不许变的。”
乔蓁想,人这一生要的不过是三五知己无论天地如何变,他们都能我心不变,自己也亦然,“真好,你们还在。”
乔茵揽紧怀里这对小宝贝,“瞎想什么?我岂是那等势利眼或者自卑不已的人?七妹妹,在我眼里,你还是三叔家的七妹妹。”这个话题聊开后,她不再围着这话题转,遂道:“你可知钱家那个姑娘现在是什么下场?”
乔蓁愣了愣神,半天才知道乔茵是在说钱黛晓,她勾引章京的事情之前她就听乔茵提及,“那欧徐氏被你设计到了江南还能饶得过她?八成正互斗得厉害。”
“那可是?”乔茵冷冷一笑,“老是觊觎别人的夫君,忒不要脸的狐狸精,所以我趁机要夫君坐实她是欧博未婚妻的事实,这样一来赖无可赖,正好狗咬狗一嘴毛。”
爱情过后,就千帆皆不是,这放在乔茵与欧博身上十分的明显。
前方的战事越烧越旺,顺王爷出殡后,徐太后下达懿旨,让乔蓁领着两个小宝宝到宫里晋见。
盛宁郡主知道后,大怒,“这个老太婆又在打歪主意,等会儿,孩子留在府里我看着,到她面前,不要给她面子,反正现在局势如此,没有必要再卖多少面子给她。”
乔蓁也知道徐太后的斑斑劣迹,于是点点头,将孩子交由盛宁郡主与年初晴,自己换上华服,准备进宫见一见这昔日的太子妃。
年彻挑帘子进来,“我正好要入宫,顺道送你去,把圣琴带上,我暗中也给你加派了人手,如果他们敢硬扣下你,一切有我。”
乔蓁听出几分意味来,“他们打算现在动手?”
“估计有此打算,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要你带孩子入宫,刘仪等得不太耐烦了。”年彻冷声道。
乔蓁眼里光芒一闪,对于刘仪一家子都没好感,当初伙同玉申公主打算揭穿她的身份好趁机除去她,现在他当了皇帝还如何能信得过永定侯府?自己东陵国公主的身份就是一大障碍。
来接她的公公左右张望没看到这圣公主带着孩子,尖细的嗓音问道:“公主,娘娘说要见一见哥儿姐儿的?”
“哦,他们昨儿染了风寒,身子稍有不适,正由他们祖母照料着,到时候我在太后娘娘面前自然会解释。”
听了乔蓁的话,公公的眉头皱得很紧,“可太后娘娘……”
“既然如此,今儿个我就不进宫了,还是先给娘娘写道谢罪折子……”乔蓁面色一冷。
“公主还是先行上马车吧,太后娘娘的旨意谁敢违背?”公公涎着笑脸道。
年彻板着脸送妻子上了宫里的马车,自己骑上马护送乔蓁进宫。
到得宫廷,年彻吩咐乔蓁几句就转往帝皇的寝宫,乔蓁则抱着琴前往太后所住的慈宁宫。
徐太后与鲁皇后都在一块,看到乔蓁仅是抱琴来见,脸色就是一沉。
徐太后居高临下道;“哀家要见的是你的孩子,怎么不带来?”
乔蓁行了一礼,又站起来,把之前的说辞重复一遍,“我婆母不让,太后见谅,妾身也无法。”
这话听来恭敬实则无礼,徐太后一脸郁怒,这对婆媳真的可恶至极,“这是在君前,你也敢失仪,可有把哀家放在眼里?”
鲁皇后也板着脸,这回没有再当和事佬。
乔蓁神情颇有几分琚傲,这会儿她就算再谦逊,别人也不会看在眼里,从而不去找碴,“太后娘娘这话等同于无理取闹,亏您还是一国之母,这度量真的太小了。”
“你,大胆!”徐太后怒火三丈,当太子妃的时候她还能容忍,如今当上了太后,她的脾气越发见长,谁敢逆她的意,她就会要了谁的命。
“母后?”鲁皇后皱了皱眉,这样的做法有理也变无理,遂提醒地唤了一声。
“你给哀家闭嘴。”徐太后朝鲁皇后怒道。“哀家是太后,是君,她是臣,在哀家面前搏嘴成何体统?来人,押这个大胆的臣妇到牢里去听侯发落。”
乔蓁的美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徐太后狰狞的面孔,声音轻柔道:“太后娘娘,如果我不从呢?”
“那可由不得你。”徐太后冷笑一声,儿子总算是要将这一家子都铲除了,她也受够了这一家子。
“只怕这话我还给太后娘娘了。”乔蓁神情依然轻松道,而此时的她已经身处包围圈中,看那一个又一个彪形大汉,武功应不弱,甚至连念力者也在各处备妥,果然是鸿门好宴,她嘲讽一笑。
“圣公主,你这名号毕竟是圣上封的,如果你投降,那本宫可请皇上留你一命回到东陵。”鲁皇后自以为仁善地道,毕竟丈夫可是跟她提过,依当日玉申公主的肯定,乔蓁应是东陵国帝皇血脉无疑。
乔蓁斜睨了一眼长相普通的鲁皇后,这皇后的话令人想呕,只她一人独活,没了丈夫孩子,她能过得好?她握紧手中的圣琴,“娘娘忘了我还有这利器在手吗?”
并不强烈的话语似轻轻地提醒,可却是带着莫大的嘲讽,没有一点凭借,她乔蓁如何会来?
徐太后没见过圣琴发威的样子,自然不太相信她的说辞,冷然一笑,“不就是一把破琴,有什么了不起的?世人吹得太过罢了,只有先皇才会如此重视这破琴,封你为什么圣公主,哀家可是一个字也不信。”手一扬,“给哀家拿下这狂妄之徒。”
乔蓁摇了摇头,果然是冥顽不灵之人。
在那些人扑过来的时候,她手中的圣琴发出清泉般的流水声音,以及雄厚的念力,朝周围隐在暗处的人攻击而去,占据主动。
徐太后看到靠近乔蓁的练家子都被弹飞出去,而乔蓁却仍是一派闲情逸致的样子,五官都扭曲了,这年家娶的都是什么儿媳妇?一个比一个气人。“都上,给哀家上,死了的话抚恤金加倍,如若能生擒此人,赏黄金万两,侯爵之位。”
正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徐太后这招激烈十分奏效。
乔蓁莞尔,她还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值钱?手中的琴音加快,口中更是发出一声长啸,示意支援。
鲁皇后自知不好,本来对于抓乔蓁来当人质,向东陵国皇帝要求实质的好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