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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凰宫内,翎瑶被剑所伤的臂膀已经复原如初,此时正对镜理妆。九天飞翅髻已用六支象牙簪稳稳定住;眉心花钿用的是琉璃芍药,微微一动就有艳光流动;身上的流云折枝芍药裙虽然花样简单,但通身都用金线细细勾边,一朵朵芍药花鲜活得好似能沁出芬芳。她今日盛装而扮全因从北齐那儿已传来消息,齐王祭天昭告天下定祈枫为太子,几个串谋软禁他的皇子皆流放远疆。太子,太子妃……翎瑶禁不住又是一笑,终究是她赢了,隐忍多年,襄助三载,以后她就是北齐的太子妃,进而会是皇后,会是祈枫的妻,而她的姐姐,终不过是嫁给个家臣,一个养狼的,怎好与将来的帝皇相比?
翎瑶得意的又扫了一层脂粉,由宫女扶着步出锦凰宫时,就连烈日炎炎都没挡住她的笑靥如花。她要去给文璟帝请安,顺道再探探消息,看看祈枫的求亲文书到了没有?正自走的仪态万方时,迎面有人走近,见了她微一驻步,“锦和。”
翎瑶施了一礼,“姐夫好。”
逸寒淡淡一笑就想走过,翎瑶唤住了他,“姐夫这是要去哪里?”
“去看海辰,听说他那儿有许多新奇玩意儿。”
“哦?姐夫放着姐姐不陪,却去三哥那儿捣鼓新奇玩意儿?我先为姐姐不平。”
逸寒还未答话,他身后的亦兰一听,先就站出来说道:“真是笑话。难道娶了公主就什么事都不能做,单就陪她么?”
翎瑶眼眉一挑,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你是新进宫的?这么没规矩!”她说着回头,对身后的婢女吩咐道:“去掌她的嘴,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插嘴多话。”那婢女听命就要上前,逸寒一手拦住暴怒的亦兰,“她是我的妹妹亦兰,不是什么宫女。”“是么?”翎瑶又看了亦兰几眼,忽然掩嘴一笑,“姐夫,你这个妹妹模样还算周正,可是看她打扮,我只当她是最下等的宫女呢。姐姐也真是的,放着自己那么些好衣服,也不知给人几身,寒碜不寒碜。”
亦兰低头瞥一眼自己的布衫,又瞥一眼翎瑶身上如烟似云、透着光华的纱衫,不屑道:“你才寒碜呢,衣裳都遮不住肉,穿了像是没穿。”翎瑶神色一变,瞪一眼身后闷笑的婢女,回眸时却又转回了笑脸,“姐夫,你的妹妹很有趣,改天我要好好同她聊聊。这会儿还有事,先别过了。”逸寒忍笑同她道了声别,亦兰望着她的背影远去,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寒哥哥,她就是那个双生公主么,怎么比另一个还讨人厌?”
逸寒边走边笑,亦兰追上他的步子,“她们的哥哥是不是更令人讨厌?”
逸寒摇头,“他一人就能指挥狼兵,单凭这一点,你就知道他不寻常了。”
亦兰撇了撇嘴,“他能指挥狼兵还不是因为寒哥哥你?我才不信他有什么真本事呢。”
逸寒正色,“他的本事不在我之下,亦兰,你不可小看他。”
“既然他这么有本事,还要我来教他作什么?”
“他想熟知狼性,我想你在这上头比我知道的还多,所以就向他荐了你。”
亦兰偏首思索。
逸寒笑一笑道:“你要是不想教他,我便教了他也是一样,只不过不能像你一样说得那么仔细。”
“那是,我从生出来就同狼在一起,要教别的不行,教这个的话,寒哥哥你也要叫我一声老师呢。”亦兰说着挽上逸寒的手臂,“寒哥哥,他住在哪儿?要是他像你一样聪明,我便教他一教。”
逸寒指一指那高高翘起的飞檐,“那儿。”
媚海辰因为迟迟没有大婚,所以依旧住在宫内。他的追云宫偏于一隅,四面环水,只留一雕云刻日的小桥出入通行。亦兰跟着逸寒进去时,就觉房屋疏阔,陈设琳琅。与公主府内的精致相比,这里摆放的物品都偏于新奇出巧,令亦兰脚下越走越慢,直到逸寒招呼她时,她才回神看向迎出来的年青人。头戴紫金冠,身穿君候服,面如冠玉,身形颀长,虽不如逸寒俊美,但气度娴雅,举止从容,一望便知是名门出身的贵公子。
“你就是公主的哥哥?”亦兰大咧咧就问,丝毫没有一般少女的娇羞之态。
海辰觉得有趣,便也大方答道:“你是逸寒的妹妹?幸会。”
亦兰点点头,“我叫亦兰,你叫什么?”
“海辰,媚海辰。”
“哦,”亦兰随口应了一声,“寒哥哥说你想知道狼的喜好习性,还有养狼的法子,我这就说给你听吧。”
海辰莞尔,“姑娘不用这么心急,我让人上茶来,坐下慢慢说。”
亦兰依话坐下,静了一会儿忽又道:“我不叫姑娘,我叫亦兰。”海辰一乐,看她一脸认真的神情急忙敛了笑意,“亦兰,你坐。不然你喜欢什么,尽管拿去玩。”“真的?真的可以玩么?”亦兰眸中一亮,看向宝格上得狮子转绣球。海辰点头,她立时去取下拨弄了起来。
海辰笑向逸寒道:“你这个妹妹与众不同,真有趣。”
逸寒看着低头玩得不亦乐乎的亦兰,也自笑道:“不错,她是很有趣,是我的好妹妹。”
“那么我的妹妹呢?”
逸寒笑意更深,“她是我的好妻子,也是有趣得很!”
在家做个好妻子的翎瑚正在厨房内忙得满头大汗。她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将丽贵妃曾教过她的一道薇月糕给做了出来。边上打下手的星痕与梦月一头抹汗,一头夸赞,“公主,这糕又应时又应景,驸马爷一定会喜欢。”翎瑚夹了一筷,尝着味道:“是不是不够甜?要不要再加些蜂蜜?”
还要再加蜂蜜?星痕梦月齐齐摇头。翎瑚仍是不放心,将肥了几圈的傻牛叫了进来,“傻牛,快尝尝,好不好吃?”星痕弄了一块给傻牛尝了,不等他完全咽下,翎瑚着急又问,“怎么样,好吃么?”“好吃!”傻牛咂巴着嘴,“要是再甜一点就更了好。”翎瑚给了一个“你们看,果然如此”的眼神,立刻就要着手重做,星痕忙劝阻道:“公主,傻牛最爱吃甜的,越甜越好,他的话你不能听。”
翎瑚滞了手。梦月随即接上,“据奴婢看,驸马爷的口味偏于清淡一路,公主这糕吃起来正好。”“是么?”翎瑚始终不自信,“母妃说难得下厨露几手,夫君会更喜欢。可我已经露了好几手了,他怎么一点儿也不喜欢?”
这叫她们怎么答呢?星痕和梦月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傻牛道:“公主姐姐,你怎么知道驸马哥哥不喜欢?”翎瑚的唇角耷拉下来,连带着人也显得无精打采。她当然知道,因为每到晚上她想做个好妻子的时候,他就不想做个好夫君了!
第45章 心头之刺
不想做个好夫君的逸寒直到宫禁时分才带着亦兰出宫回到公主府。此时翎瑚已经睡下;月色洒在紫藤花蔓的幔帐上,静静地显出几分寂寞。逸寒不想吵醒她,稍作梳洗后便轻手轻脚地拉开幔帐。“嘶”地一声;豆豆的小脸先露了出来;再露出来的就是它小而尖的利牙。逸寒不怕它的威胁;顺手提起它道,“怎么;连床都不让我上了,”
“你还想上来么,”假寐着的翎瑚一骨碌坐起来,脸上是与豆豆一样的气忿表情;“我看你干脆就睡在三哥那里得了,省的一来一去的麻烦。”
逸寒轻笑;“今晚上吃了什么?酸酸的。”
翎瑚扬起下颔,“今晚上吃的蜜汁乳鸽,甜得很。”
逸寒凑近,“是么?让我尝尝。”
“哪里还有?都给我吃完唔……”
逸寒吻住了她的唇,舌尖也顺势探入,游滑往来,像极了一条灵活的鱼,搅乱了翎瑚的心湖。渐渐地,她不再抗拒,而是同样化为一尾鱼与逸寒追逐嬉戏,乐此不疲。豆豆郁闷地垂头咬起逸寒的手指,逸寒松开它,顺便也稍稍放过翎瑚。“今天一定是吃了醋鱼,酸酸甜甜的。”
翎瑚皱了皱鼻,“你不来,你来的话就没酸的,只有甜的啦。”
逸寒一笑,又轻轻吻上她的唇,“糊糊,我……”
他还来不及往下说,外间星痕已道:“公主,薇月糕送来了。”
翎瑚正沉浸在逸寒的柔情之中,这时听见不免觉得扫兴,“谁让你送来的?”
“公主不是吩咐过,驸马爷一回来就将这糕送上来么?”
翎瑚经她提醒,这才想起自己的确这样吩咐过。逸寒一边笑,一边让星痕进来,就见她手中的满月盘上盛着一块块精巧的糕点,晶莹似月,色泽又如娇嫩蔷薇,拼成花朵状,十分的好看。“糊糊,这又是你做的吧?”
“嗯。”翎瑚绯色双颊就如盘中的薇月糕,“快尝尝,好不好吃?”她亲自拿了一个送到逸寒嘴边。
逸寒一口咬下,细细咀嚼道:“好吃,不过……”
“不过什么?是不是不够甜?”翎瑚紧张不已。
逸寒回手拿了一个送到她口中,“不过没你好吃。”
“你也很好吃。”翎瑚说话时娇胜花、甜如蜜,诱的逸寒真想一口将她吞入腹中。只是想归想,他吞下的是薇月糕,而且在吞完后他就宽衣就寝,半点没有吞人的意思。
翎瑚有些失落,怏怏躺下后。逸寒从后抱住她道:“糊糊,很晚了,快睡吧。”翎瑚不答言,半天闷闷道:“逸寒,你明天陪我去看看雪狼好不好?我们带着它一起去玩,不带你妹妹。”她说完回头,逸寒已拢目而睡,声音中带着倦意,“明天我还得带她去办几件正事,或许还会在外住上几日。我们等以后再去吧,糊糊。”
翎瑚蜷紧了身躯,他这算是什么意思?不陪她也就算了,还总带着亦兰出去。正事……难道同她在一起不是最最正的正事吗?还是他仍介意从前,在她发现了他的好后,他也发现了亦兰的好,更想同她在一起?
清晨。
顶着发黑眼圈的翎瑚坐在桌边。逸寒练完一趟拳脚,精神抖擞的从外进来,“糊糊,怎么起的这样早?”
“我有话对你说。”翎瑚一本正经。
逸寒却不甚在意,端起桌上的粥喝了一口,“你说。”
“亦兰来了也有不少时日了,她出来前又没告知令公与夫人,我看还是早些送她回去的好。”
逸寒一摆手,“不用。我已经写信告诉爹娘了,他们都很放心。”
翎瑚心里翻江倒海,“儿行千里母担忧,夫人怎会真的放心得下?你还是快些让人送她回去的好。”
“什么把她送回去?你要送我回去?”亦兰原本笑微微地进来,听了这一句后立时变脸质问。
翎瑚毫不相让,“怎么,你不是要照顾红狼么,为什么不回去?”
“红狼还没断奶呢,再说,我回不回去是寒哥哥说了算,要你来管!”
亦兰身壮气足,惹得翎瑚拔高嗓门才算抢回了气势,“我管不得么?你住的是我公主府,我让你住你便住,不让你住,你就得出去!”
逸寒皱眉,“糊糊,亦兰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
“我才不要做她的妹妹!”“我才不要她这个妹妹!”这两句话同时从两人口中说出,互瞪片刻后,翎瑚同亦兰又同时扭过了头。逸寒哭笑不得,刚想劝解时,梦月又引入一人,“公主,驸马爷,这位韩公公是来送礼的。”
“送礼?”翎瑚眉尖一挑。
那太监向她和逸寒行过礼,道:“奴才是奉三殿下之命,给亦兰姑娘送几匹布料来的。”
“布料?”亦兰十分不解,“我要布料做什么?”
韩公公对着她身上的布衫瞅了一眼,微笑着命几个小太监进来,“这几匹都是三殿下亲选的,颜色艳而不俗,织法上乘,做成衣裙最是好看,定能为姑娘添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