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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玉感慨的说道:“离开家乡这么多年,真的好想回去,看看平阳和其他的姐妹们。”
第九章 奈何故乡是他乡
“姐姐,真的是你吗?”一个身穿绿色宫装的女子从太子府大门跑到大街上,梦玉见状赶紧勒住疾驰的枣红马,脚下用力,从马上飞到了绿衣女子身前,绿衣女子扑到了梦玉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乖秋雨,姐姐回来了,你怎么倒哭了,都是大姑娘了,别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哭鼻子。”梦玉边说边给秋雨擦脸上的泪水。
“我不哭,不哭。”秋雨虽然说着不哭但眼泪还是一个劲的往下流。
“唉!你说我是不是给你起错名字了,叫‘秋雨’,这么多年,你这眼泪还像秋天的雨一样霹雳啪啦的下个不停。”
秋雨破涕为笑,“姐姐,我这下雨还不是怪你,当年走的时候不带着我,更没和我说一声,留下一封信就不管我了,你知道这几年我有多想你吗?”
“好秋雨,都是姐姐不好,不过这几年你在太子府里呆的还不赖吧!瞧你穿的这身宫装,一看便知是个掌事,怎么样,在这儿受什么委屈没?”
“姐姐就会取笑人,托你的福,在这里大家对我都挺好的。”
“唉!眨眼间秋雨都长成大姑娘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有没有什么意中人,趁姐姐在这儿赶紧说,姐姐好给你做主。”
秋雨小脸羞得通红,低头说道:“姐姐,你胡说什么呀!这次我是跟定你了,你走到哪我就走到哪,你再也不能扔下我自己不管了。”
“傻孩子。”梦玉拍了拍秋雨的肩膀,在众人的引领下进了府内。
再次踏进太子府内,梦玉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皇帝最近身体欠佳,许多政事交由太子处理,所以太子搬进皇宫住了。太子妃在两年前病逝了,梦玉从小没有母亲,太子妃对她一直都像亲女儿般,没想到这次回来却得到这样的消息。
远途而回,众人提议先好好休息,一切等明日再说,但梦玉执意要去皇陵看太子妃,执拗不过,只好让秋雨陪同前往。晚饭时,只有秋雨一人回来,大家问梦玉呢?秋雨回答说:“姐姐要在皇陵为太子妃守灵。”
“啊?”众人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还是朱瞻基最先说道:“东成,明早去朝阳观把吴师叔请来。”
他知道众人不知道他所做何意,所以接着解释道:“梦玉的性子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当年说走,只留下一封信便不见踪影,任凭我们如何去寻也毫无所获。她从前最敬重师傅他老人家,可惜师傅已仙逝,所以我只好去请吴师叔,他是师傅的同门师弟,由他去劝梦玉,我想比我们在座谁都有效。”
翌日中午,朱瞻基、孙颖、莫铭、秋雨等人陪同吴啸天一同前往皇陵去劝梦玉回来。吴啸天虽说是朱瞻基和梦玉的师叔,但性子和他的师兄迥然不同,说白了就是有点狂妄自大,但为人心地还是很好的,也很正直,所以梦玉一直都敬重他。
众人来到皇陵的时候,梦玉正在用手帕擦拭墓碑,她擦得很专心,连有人站在她身后她都毫无所觉。
吴啸天叹了口气后说道:“玉儿。”
梦玉一惊,回头才看见众人就站在了她的身后,显然很惊讶,更惊讶的是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师叔。
“师叔,您怎么在这里,还有你们大家怎么都来了?”
莫铭抢先答道:“我的大小姐,你说你刚回京城,就来皇陵守灵,这是做什么呀!”
没等梦玉回答,吴啸天便说道:“玉儿,你在外漂泊多年,好不容易能回来,怎么不在太子府好好休息,却跑这石头遍地的地方做什么,是不是你在太子府受什么委屈?”说到这里,吴啸天猛的一拍脑袋,“对呀!当年太子妃本意要留你在她身边,她已和太子说定要收你做义女,但派人去找你的时候,你只留下一封信便无影无踪。看来你不喜欢呆在太子府。”说着随手扯过身边的人揪着领子便问,“你小子给我老实回答,太子府里的谁欺负玉儿了?”
莫铭在吴啸天说什么‘石头遍地’的时候心里就开始犯嘀咕:这老头许久未见,性子倒是一点儿都没改,居然敢说皇陵是石头遍地的地方,也就是因为你是翼王的师叔,所以才没人和你计较这些吧!正想着的时候领子突然被人抓住了,他看了看抓他的吴啸天,又看了看眼前的梦玉,真是哭笑不得。
众人谁也没想到吴啸天来劝梦玉回府居然能劝成兴师问罪,梦玉赶紧上前解释道:“师叔,您误会了,自小我便说太子府是我第二家,家里的人怎么能欺负我呢?您快放了莫铭吧!”
朱瞻基也同时劝道:“师叔,父亲不在,我便是太子府暂时的主人,您说玉儿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把她视作亲妹妹般看待,太子府的上上下下哪个敢对她不敬,何来委屈之说。”
吴啸天想了想,好像有理,一甩手将莫铭抛在了一旁,朱瞻基就知道会是这个效果,早在他抛之前就做了准备,一个纵身站在莫铭落脚的地方扶住了莫铭。
刚才被吴啸天拽住衣领没法说话,现在他整理好衣襟走到吴啸天身边用折扇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我说吴老头,过了这么多年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老样子,不分青红皂白,谁挨你谁倒霉。”
依吴啸天的性格,这么说他他能干吗?“你这小兔崽子,刚才没好好收拾你,你的皮子是不是紧了,今儿我就替平阳好好教训教训你。”
莫铭在说话的时候就想好了退路,这时转身站在了梦玉的后面,梦玉看师叔的样子,是有点动怒了,连忙说道:“师叔,您今天到这儿来,不就是想让我回太子府吗?我想在这里再多陪陪太子妃,过几天我就去太子府,您和大伙先回去吧!”
朱瞻基看梦玉还没有回去的意思,“你的心意母亲早就知道了,母亲的遗愿也是让我们能好好照顾你,你若再在这里,母亲也会心疼的。”
孙颖上前握住梦玉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好妹妹,你就和大伙一起回去吧!如果说是因为我在,你觉得不舒服,那我立刻就走,只要你能回去就行。”
话都这么说了,梦玉还能拒绝吗?“颖姐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瞻基哥能找到自己的最爱,我也替他高兴,你怎么能说是因为你我才不回去呢!”
“臭小子,你别跑,有能耐你给我站住,接老夫我三掌。”
莫铭边跑边回头说:“吴老头,傻子才站那等你打他呢!”
此情此景,众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姐姐,我学着做了桂花羹,你快回去尝尝吧!”说着便推着梦玉,想让她和大伙一起离开。
梦玉心里不禁感动,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要这么多人劝自己回去,实在是太不该了。想罢,在太子妃的墓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众人也依次进行了祭拜,而后,一同回了太子府。
太子府内的生活真的很安逸,时隔多年,太子府的下人们换了一批又一批,在这里梦玉已经很难找到曾经熟悉的人了。
其实,回到京城她最该去一个地方,但她不知为何又惧怕去那里。
歪歪斜斜的大门前,绕着笨重的锁链,门上还贴着封条,翻身越过围墙,踏进了久违的家,走在青苔遍布的石阶上,她真的好想哭,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快支撑不住了,强忍着扶住漆落的门框,坐在了潮湿的石阶上,好似又回到从前圣旨到来的那一幕,她不想去回忆,不想去面对,将头埋进了双膝,爹,请原谅女儿的不孝,女儿真的不知该怎么做。
“唉!”
她听到了一声叹息,猛然间抬起了头,杜祥看到了她眼中的光芒,但转瞬间,在看清是他的时候就熄灭了。
“很失望,是么?我不是你想见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
“其实这句话应该我问,身为解缙的独女在回京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祭拜父母,不是回解府看看,而是去皇陵给什么太子妃守陵。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监视我?”
“随你怎么想,但我希望你知道,其实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我们有着共同的仇人。”
“仇人?”梦玉这时才不像刚才一般漫不经心,“城主,你何时能放下执念,你所谓的仇人真的是你的仇人吗?报仇就能换回你曾经拥有的一切么?”
“夕儿居然有兴致在这里教我,如果你全都明白,何必在这里黯然伤神?”
“你?”其实杜翔说的不是全无道理,她自己都没弄明白,何必来这里教别人,她不再说话,低下头,随手捡起草棍,在地上乱画。
杜翔将一瓶酒递到梦玉身前,“你不喜欢喝酒,说酒在你看来除了辣、苦之外没别的味道,这是从波斯送来的特制葡萄酒,你尝尝看,希望你能改变对酒的看法。”
梦玉奇怪杜翔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喝酒,还有不喜欢酒的原因,但她现在没心思去问,人们都说一醉解千愁,她现在只想尽快逃离烦恼。抬手接过酒瓶,微尝一点,没想到真的很好喝,香甜中微带些酸,完全没有平日那些酒的辛辣。
再抬头看杜翔,他的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几坛子酒。
“做城主就是好,无论到哪里都有无数的人围着你转,想要什么打个手势,东西就到了。”
“我把你的讽刺全当赞扬接受了。”杜翔也在台阶上坐下,拔起坛塞,刚要拿起酒坛喝的时候梦玉阻止了他。
“城主,谢谢你,为了略表谢意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十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梦玉带着杜翔来到府中一处不起眼的屋下,梦玉飞身上了房顶,闭着眼睛在房檐上徐徐漫步,陡峭的房檐,她虽闭着眼睛却依旧行走自如,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两房相接的地方坐了下来,杜翔随即飞身坐在了她的旁边。
“为什么选择这里?”杜翔看了看四周,后面房屋林立,可能是其它人家的府邸,前面是条街道,街上人烟稀少。
梦玉没有回答,仰头喝那瓶葡萄酒,整整一瓶,全被她倒进了嘴里,空了,拿到杜翔眼前,倒空过来,一滴都没流,她突然笑了,“头一次喝酒喝的这么快,一滴不剩。”随手将酒壶掷出,酒壶在天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后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梦玉继续笑着说道:“这是我小时候常来的地方,可以说这里就是我的避风港。你看,这个屋子很不起眼,它不高,但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坐那么高干什么,高处不胜寒。这里多好啊!我躲在这里,没人能够看到我,但我却能看到所有的人,平日里,宋伯伯就在那里给花上肥、松土、修剪枝桠,张婶会在那洗衣服,边洗边哄着她的小孙女秋雨,洗完衣服还要劈柴准备做饭,这个时候宋伯伯会过来帮张婶,午饭准备好的时候福伯会去书房叫父亲,然后福伯让秋雨到我的房里找我,很多时候秋雨会哭着对福伯说找不到我。父亲从书房出来,看到这种景象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不急着派人去找我,而是高声说句古诗,或者出个上联,我总是忍不住,由房上跳下去,问他全诗是什么,或者下联怎么对·····”
杜翔看着梦玉,她在给自己讲从前的故事,却更像是回忆,他看见了她眼中闪烁的光芒,让人觉得很温馨。
她没有继续讲下去,“还有酒吗?”
“解大人一生都过得很节俭,府宅不做任何扩建,家丁只有几个,没想到他的女儿这么奢侈,这特制的葡萄酒,千金难买,盛酒的瓶子是上好的胭脂玉做成,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