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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渊因为肚腹被龙誉这么突然间猛地一戳,身子如被蛰了一般猛地一抖,却是笑意吟吟,“阿妹这是换一种方式说爱我么?”
“是又如何?”龙誉不羞不恼,只是微微挑眉看着烛渊,承认自己心中情感,没什么好羞人。
“不如何,高兴而已。”烛渊眼眸浮上发自内心柔笑,这世上,终是有人愿意爱他疼他,“那阿妹可有什么要和我说?譬如,你小哥哥?”
龙誉盈亮眸子瞬间黯淡下来,垂眸,牵到了心底疼一处伤口,哀伤地笑笑,“阿哥若是想要知道,我会告诉阿哥,不过不是现而已。”
烛渊淡笑不语,若是她不想说,他也不会逼她。
龙誉突然站起了身,转身撩开身后纱帐,将屋子逡巡一遭确定无人之后,转过头对烛渊低声道:“我找些有用东西为你处理伤口,顺便看看有什么值钱东西银两能顺手牵羊。”
龙誉说得正经,烛渊赞同地点点头,待龙誉屋子里蹑手蹑脚地翻找可用之物时,烛渊冷着眼轻轻摩挲转动着指上银指环,眉心紧紧拧着,其实,疼得蚀骨噬心并不是肚腹上伤口,就算不能疗养,它也会慢慢愈合,否则他也不会这般拿自己身体性命开玩笑,不过是他想多瞧瞧她紧张他模样,才装出一副要死不活模样。
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他曾笑布诺痴情和曳苍疯狂,没想到他也会有为了一个女人而疯狂一天。
他也曾心底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终是不得解,或许正如世人所说一般,感情一事,不是任何道理能说得通理得顺。
不知龙誉究竟是从哪个地方搜到干净棉布,抱到了烛渊面前,开始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伤口,一边擦一边拧眉忧心道:“阿哥,你伤得很重,这可怎么好?”
“怕我死了?”烛渊玩笑道。
“是。”龙誉并不违心而答,“我要阿哥好好,一直。”
“那么你小哥哥呢?”烛渊反问,眼神紧锁龙誉双眸,正如白雎所说,他与她相识不过未到半年,而他们,则是十年。
这是除了那件事之外,他无法释怀第一件事情,他本以为,这天下间,没有什么再值得他乎,如今却乎此等小事,是否很是可笑?
龙誉凝视着烛渊墨黑瞳眸,正欲开口,忽听到房门被猛地踢开声音,继而又是房门被用力阖上声响,伴随着男人急促喘息声和女子娇喘一并响起。
龙誉一愣,烛渊眸光亦是沉下。
再接着,就是悉悉索索脱衣声与重物翻倒床榻上声音。
龙誉与烛渊两人脸同时刷黑。
“嗯……啊……”女子欲推还就娇喘使得男子爆发出低沉吼声,伴随着响起还有床榻因为大幅度动作而发出咯吱咯吱轻微声响。
女子欢叫声随着男子动作一声高过一声,龙誉脸则一层黑过一层。
然而欢爱中两人并未发现屋内还有两个外人,只沉浸自己翻云覆雨中,将激情释放至高点。
“阿妹,品味挺重,竟然带我来看这么激情四溢戏。”烛渊听着屋内女子嗯嗯啊啊叫声,只觉体内火烧火燎,身体有了不该有反应,只能压低音量借着玩笑来驱散自己体内乱窜热流。
“你只是听又看不见。”龙誉黑着脸纠正烛渊玩笑话,继续替他擦拭伤口,“阿哥当做练耳力就成,他们干他们,咱们干咱们。”
“……”烛渊眉梢颤了颤,“阿妹,什么叫‘他们干他们,咱们干咱们’?”
龙誉瞪了烛渊一眼,“就是别管别人。”
“我倒是不想管别人。”烛渊含笑凑近龙誉耳畔,暧昧吐气,“可是我想管我阿妹,阿妹你说,该怎么办好?”
龙誉有个足以令所有男人都望尘莫及彪悍过往,自然知道此刻烛渊心底想是什么,却冷着脸抬手将他脸从自己耳畔移开,鄙视道:“阿哥,你肚腹上可是有伤,不适合做大动作。”
烛渊笑,“那阿妹意思是说我能活蹦乱跳了之后做多大动作都可以?”
“这就是窑子,阿哥伤口痊愈了之后想要多大动作就能有多大动作,大到楼塌都行。”龙誉继续专心致志地为他擦拭伤口。
“……”烛渊有扶额冲动,身体里欲火被龙誉这种歪曲想法一盆冷水般浇灭,却不忘扭正她想法,“阿妹是让我去当采花大盗么?我还从没有采花兴致。”
“想得美!”龙誉替烛渊擦拭好伤口,顺带抬头狠狠瞪他一眼,毫不羞涩地坚定宣布,“你是我。”
烛渊心下满意还没涨满,龙誉又接着吐出了一句让他汗颜话,“阿哥若是憋得不行了,那就等着我哪天心血来潮了觉得不恶心了就采你。”
“……”烛渊第一次觉得人生很无力,第一次妥协道,“阿妹,改日跟我说说你这种震撼人心想法到底是怎么养成如何?”
“那就交换,阿哥也要和我说说你从前事情,如何?”龙誉忽然笑得眉眼弯弯,她想知道他过去,想知道没有她存过往三十多年。
只是龙誉等到不是烛渊回答,而是他骤然一凛眼神,以及他迅速将她拉到了他怀里,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按着她头往旁侧低矮下身。
“砰!”一声沉闷声响发自烛渊身后墙壁,只觉整面墙壁都嗡嗡而动,而他们面前层层曳地纱帐则如被刀削一般断作两段,切口齐整,缓缓飘落地。
与此同时,龙誉看到了纱帐外一双男人赤足。
“两位朋友不声不响地闯进他人屋房并且还他人办好事时细细碎碎地咬耳朵,不觉得此等做法很不厚道吗?”男子声音很冷,掀开挡面前半段纱帐,慢慢朝龙誉与烛渊走近,“我与我女人床上那般卖力,两位至少要认真观看不是?”
鹰隼般锋利褐色瞳仁,鹰钩鼻,薄嘴唇,脸廓棱角分明,齐肩短发,玄色长袍只腰间松松系着,坦着上身,肌肉结实,麦色肌肤,年纪大约二十四五,右手握一把月弯刀,而弯刀手柄顶端连着一根细链子,链子另一端延伸向烛渊头顶墙上,而方才烛渊脑袋所靠墙上,正嵌着一把同样月弯刀,刀身竟已有一半嵌入坚实墙壁之内!
只见男子捏住细铁链轻轻一甩,那嵌墙壁之内月弯刀便回到了他手中,此刻正站烛渊与龙誉面前,冷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然而,自他口中说出汉话,竟是如苗人说汉话一般生硬!
“爷,怎么了?啊——”那原本欢逢迎着男子貌美女子不知为何给她云巅之欢人为何突然离开了她身体,再看到男子突然飞出那随身弯刀时已是吓傻了,好不容易回过神,用丝被遮挡着身体赤足轻移到男子身后看看他怎么一人自言自语,看到倚墙而坐烛渊与龙誉两人时,震惊,继而爆发出惊恐喊叫。
只是,她惊恐喊叫声她自己四溅鲜血中戛然而止,男子手中月弯刀女子惊恐得几乎暴突双目注视下,准确无误地嵌入了她脖子!
只听细铁链再一次轻轻甩动而发出声响,染血弯刀回到男子手中,女子手中丝被滑落,她雪白身体砰然倒血泊之中,雪白身体与刺目猩红,形成触目惊心强烈对比。
龙誉微微一惊,拧眉,出手好狠毒男人。
烛渊处变不惊,面不改色。
“南诏勇士,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烛渊将龙誉从自己怀中松开,借着她托扶慢慢站起身,拢过敞开衣衫遮住肚腹上伤口,与男子对视着,淡淡笑道,“打扰了勇士好事真是抱歉。”
龙誉震惊地看着烛渊,再警惕地看向对面赤膊赤足被他们扰了好兴致而将前一刻还与他翻云覆雨女子残忍抹杀男子,下意识地往烛渊身前迈出一步,欲将烛渊挡身后护着。
因为烛渊方才说出一句话,不是汉话,亦不是苗语,她虽听不明白话中之意,却听得出,这是南诏语言!而南诏人,寻常惯使,不是长剑长戟,而是弯刀!
这个男人,是南诏人!?
然而震惊岂止是龙誉,便是那个手执月弯刀男子也是面露惊诧之色,将烛渊以及龙誉两人上上下下打量过一遍,昂头哈哈一笑,操着龙誉听不明白南诏话道:“没想到远离南诏中原扬州,竟能遇到能识能说我南诏话中原人!有意思,有意思!”
男子哈哈笑着说完,忽而凝眸看着烛渊双手片刻,笑得意味深长,“哦,不,应该说是,扬州这种地方,竟然能遇到苗人!”
烛渊不着痕迹地将龙誉从自己面前拉开,自己站到了她面前,笑回道:“公子观察入微,下佩服,此扰了公子雅兴,实属意外而已。”
南诏人,为何会出现扬州?定不会是寻常南诏人,月双刀,阴厉无常,想来,或许,是那个人。
“你们,便是引得藏剑少主发出天涯追杀令人吧?”男子亦是眼笑心不笑。
烛渊但笑不语,男子不再多问,然而方才陡起杀意却慢慢消失。
“阿哥?”方才两人用南诏语言对着话,龙誉不便插嘴,现下两人均沉默了下来,龙誉才紧握着烛渊手唤他一声,并不温柔一声,没有小心翼翼也没有紧张害怕,倒像是说,阿哥,提防这个男人。
方才烛渊虽是轻轻一拉她手,再稍稍往前一步,可就是这一个细微举动,却让龙誉心泛着甜,她知道,他这是对她无声保护,证明他心如她一般,她心有他,他心有她。
“原来还有一个小阿妹,这位公子倒是好情趣,还带着个小阿妹来观摩别人旖旎好戏。”男子突然将注意力移到了一身中原男子打扮龙誉身上,换上了生涩汉话,“不过却做了个不称职看客。”
“那只能说明公子你表演不够卖力。”龙誉反讽道,他以为谁愿意看他那令人恶心一幕?不过是瞧着这地方好藏身而已,“你若是够卖力了,我们定会瞧得津津有味。”
男子没料到龙誉会如此接口,微微一怔,继而爽朗一笑,看向烛渊,又换上了南诏话,“这位公子,如此有意思阿妹,送了我如何?”
烛渊眸中杀意顿起,毫不犹豫地举起左手,指尖对准男子。
男子毫不意,换上了汉话道:“明日天明我便离开扬州城回南诏,两位可有兴趣同行?”
龙誉眼眸一亮。
“还有,我这儿有些对剑伤很有效膏药,我想,这位公子应该会需要。”
龙誉眼眸亮。
“既然公子盛情相邀,那我与我阿妹便恭敬不如从命。”烛渊淡淡笑回道,垂下了左手,一个小小南诏而已,他若是敢打她一丝主意,他足以轻而易举地毁了他整个诏。
“阿哥,此人能信?”龙誉小声问道。
“阿妹不是要顾我护我么?那接下来事便交给阿妹了,如何?”烛渊挑眉柔笑。
龙誉则是看向南诏男子,没脸没皮地伸出手,挺胸直背理直气壮道:“同为江湖人士,你既有良药,贡献出来才是正义之举,藏着掖着只能是小人。”
“……”
翌日天明,一辆宽大青篷马车畅通无阻地驶出了扬州城门,往南而去。
江湖大动,一场血雨腥风正酝酿。
青篷马车路上慢悠悠行驶足足半月才到达临渊城,陌生男子悠闲,龙誉能理解,而烛渊一副比任何人都要悠闲模样让龙誉无法理解,仿佛这一路上关于中原武林终于要齐力剿灭五毒教所见所闻与他无任何关系一般,该吃吃该睡睡,也不紧张自己身上伤能否痊愈,简直要将龙誉气得七窍生烟。
而承了别人人情烛渊一路上仿佛眼里没有那南诏男子一般,自那夜扬州烟花巷荒唐相识之后,这两人就没再有过一句交流,使得龙誉心底有了一个深深疑惑,难道男人都是一种奇葩生物?
一路上,都是南诏男子自说自笑,偶尔龙誉听不过去了忍不住出言相堵,每每这时候,南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