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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怎么有闲暇来我这无人问津的后院?”
“还是说,连风特意来看我和这么些个脏东西媾和?”不等连风说话,男子已是兀自靠近了连风的耳畔,轻轻吐气,“那么连风告诉我,看了之后是个什么感受?”
“连风不敢。”清楚地感受到男子轻吐在他耳畔的温柔气息,连风连忙往后退一步,拉开与男子之间的暧昧距离,依旧恭敬地低着头。
“呵呵,连风,这些人,可都是与曾经欺负过你的那些人有联系有牵扯的,我帮你出气,难道你不高兴吗?”连风故意拉开的距离让男子的眸光冷了几分,往前一步又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连风立刻又往后退了一步,男子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你就这么怕我?”
“连风不敢。”连风依旧垂着头,声音依旧是低沉的恭敬,没有丝毫慌乱。
“不敢不敢,呵!除了这句话你还会说什么!?”男子的声音陡然拔高,眸中凌厉四射,扬手一把用力捏住了连风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他,阴佞道,“抬头看着我,别忘了当初将奄奄一息的你带回来的人是我,就算我把你安排在大哥身边,你依然是我的人!”
“殿下是连风的恩人,连风从不敢忘。”就算面对着态度陡变的阴佞男子,连风依然是面不改色,“连风今日来找殿下,是因大王子殿下之命,请殿下到宫中一趟,王上有要事要与您们兄弟几人相商。”
男子忽然冷冷笑了起来,“请我进宫?”
“是的,殿下。”
“请我进宫相商要事?呵,什么要事,不过就是怎么利用大唐的力量控制西洱河统一西洱河,或者是怎么平复这会让蒙舍灭亡的内讧。”男子松开钳制着连风下巴的手,冷笑得极尽嘲讽,“我是巴不得见到蒙舍四分五裂,请我去相商要事?当真是可笑至极!”
连风因着男子的态度微微蹙眉,却仍是沉默,并未打算插嘴。
“连风,你就不怕我这一去不回?”男子站在连风面前,冷笑中含着几分受伤,“还是说,你就希望我去这一趟,我一去不回是最好的?”
连风看着几分受伤的男子,心头一颤,如实道:“殿下,您多想了,王上确实只是让您进宫相商要事而已,连风会一直跟随您左右保护您,您只管放心,连风绝不会让您受伤的。”
连风顿了顿,又继续道:“大王子殿下不会害您的,也请您相信大王子殿下。”
“呵呵,呵呵呵……”男子冷笑着往后退步,目光却不离开连风,“连风,既然你这么想我进这一趟宫,那我就如你的意。”
忽然之间,连风眼中男子的脚步有些踉跄,令他上前拿起了被男子胡乱扔在地上的衣衫,披到了男子肩上,关心道:“殿下,还是不要凉着为好。”
“原来连风眼中还有我这个殿下?”男子冷笑,拂开了连风的手,冷冷道,“替我把床上这个脏东西处理干净,让人给我换张新床。”
连风的手僵在半空,随后垂下,恭敬应道:“是,殿下。”
酉时一刻的王宫偏殿,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继而紧闭的厚重木门被从里打开,一身白衣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跨出高高的门槛。
一直守在殿外的连风看到男子时震惊不已,不是因为他的独自离开,而是因为他左脸颊上极为清晰的巴掌印。
“殿下——”连风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只听男子低低冷笑出声,看着连风将唇角勾得极为讽刺,“怎么样,连风,我这副模样,你是否满意?”
连风怔愣,说不出话。
男子冷笑着走下石阶。
“二弟!”就在男子离开偏殿时,阁罗凤追了出来,担心地唤了男子一声,然男子却是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殿内传来男人厚沉的暴怒吼声:“让他走!谁也不许为他求情!否则与他一同贬做平民!”
“咳咳咳——”继而是剧烈的咳嗽声。
“父王——”众子惊。
连风怔愣更甚。
皮逻阁站在殿前担心地看着男子渐渐走远的背影,而后看向连风。
连风点头以示会意,向男子追了去。
**
苗疆。
花了整整五日时间排布事情的龙誉和烛渊踏上了前往南诏的道路。
龙誉驾着黑马跑在先,忽然想起了什么,缓辔走马等着烛渊赶上她。
当烛渊赶上她时,她才问道:“阿哥,那次你说阁罗凤不如南诏的二王子,阿哥为何会这么说?那个二王子又是什么人?”
“南诏二王子在崇尚黑色的王室乌蛮血脉中,是鹤立鸡群的唯一白蛮。”烛渊说得不疾不徐,“他叫诚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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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爨(,四声)蛮,南诏境内的民族以爨蛮为主,而又分为东爨乌蛮和西爨白蛮。王室族属于乌蛮,贵族多属白蛮。此外,另有“和蛮”(今哈尼族先民)、“卢蛮”(今傈僳族先民)、“磨些”(今纳西族先民)、“寻传”(今阿昌族先民)、“裸形”(今景颇族先民)、“金齿”(今傣族先民)、“望蛮”(今佤族先民)、“朴子蛮”(今德昂族、布朗族先民)等少数民族广泛分布各地。南诏是一个由多民族共同组成的地方政权。
199、我的阿妹这么霸道
… …
“南诏二王子诚节,生母却不是尊贵的乌蛮,而是白蛮之中的平民,相传这二王子的生母少时是个无归属的孤女,因被某户白蛮人家收养,故也属于白蛮。”烛渊与龙誉并肩而行,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她,“这便是说,这是一个连民族都没有的女子,然而偏是这样的女子,不仅入了皮逻阁的眼,进了宫,更受尽了皮逻阁的宠爱。”
“阿妹身为女人,自当知道女人的嫉妒之心当有多强,就是连一个临盆的女人都不放过。”烛渊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啧啧,那场面,真是将嫉妒一词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刚刚生产完的女人,被一群女人揪着头发拖下了床,阿妹可以想象,那淋淋的鲜血拖了一地的画面,该是多么别样。”烛渊忽然笑得阴邪,“然后,她就被活生生扔进了蛇堆里,那花花绿绿的蛇爬上她的身体,绕上她的脖子,她便在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中生生受毒蛇噬咬而死。”
“阿妹可以想象,她死时的表情该是如何的怨恨?死不瞑目的模样又该是如何的美丽?”烛渊嘴角的笑容变得愈来愈阴邪,让龙誉的眉心慢慢蹙起,“然后便是那个她至死仍求对方放过的刚出生的孩子,阿妹知道那些女人管他叫什么么?”
龙誉忽然松开了执着马缰的右手,转而握住了烛渊垂在身侧的左手,自掌心蔓延到心底的冷意让她的心陡然一紧,只听烛渊一声轻笑,“她们叫他‘野种’,一个留在世上只会祸害南诏的孽种。”
“阿妹知道什么是野种孽种么?”烛渊忽然慢慢转头看着龙誉,微微往下弯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却让龙誉的心揪得生疼,抬手正要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胡说,烛渊却已浅笑道,“就像我一样。”
龙誉还是捂住了他的嘴,双脚提力,纵身跃到了烛渊身后,与他共骑在一匹马背上,捂在烛渊嘴上的手感受着他带着凉意的鼻息,没有觉出他有任何异样才将手移到他的腰间,一手从轻轻环住了他的身子,一手牵着自己的黑马。
“阿哥,我不想听了。”龙誉将额头抵在烛渊的背上,闷声道。
她不想让他想起过往的事情,她不想他难过,她会觉得心很疼很疼。
“阿妹是觉得我还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阿妹是否太小瞧我了?我本就是孽种,没什么说不得的,我自己也早就接受这个事实——”只是,烛渊的话还没说完,龙誉便毫不留情地张嘴在她后颈狠狠咬了一口,突来的疼痛让烛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却继续笑道,“那好,为了我的身体免遭阿妹尖牙的残害,我换个说法。”
龙誉又是用力咬了一口才松口,用力哼了一声。
“阿妹现在肯定想知道那个小野种,嗯,不,小娃娃是怎样活下来的。”就在龙誉在烛渊背上用力给了一拳时,他立刻笑着改口,“说来也算他命不该绝,在那群女人心满意足地看着他的生母被折磨至死时,一个满脸褶子的侍女把他放进了菜筐里,带出了宫,为他捡了一条命。”
“皮逻阁就这么任由他的女人们将他最爱的女人弄死?”龙誉将眉心拧得紧紧的,忽然在烛渊背上用力掐了一把,“所以中原男人和洱海的男人就是贱!一个女人还不够满足!?”
“阿妹,你轻点,那是别的男人犯贱,可不是我犯贱,你的手别往我身上掐,多冤呢。”烛渊嘴角终于浮上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浅笑,嘴上却是嫌弃的抱怨。
“阿哥要是也这么犯贱,我就是拼尽老命也要把你的命根给割了,让你死不了也快活不了!”龙誉咬牙切齿地愤愤道。
烛渊微微一怔,继而昂头笑出了声,笑声朗朗。
“不准笑!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事实!”龙誉轻环在烛渊腰上的手臂忽然拢紧,左脚抬起扣到了他身上,然后迅速地在马背上转了个身,竟是从烛渊身后转到了他身前,面对他坐着,双腿扣在他的腰上,叼起他的下唇狠狠蹂躏了一番,愤怒道。
“我的阿妹这么霸道,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找其他女人,不然日后只能看不能吃。”烛渊浅笑吟吟。
“那是!”龙誉自豪地抬了抬下巴,然后奖赏似的又在烛渊下唇亲了一口再舔了舔,笑眯眯道,“所以阿哥为了你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还是当个老老实实的男人好,要知道不是什么花都可以乱采的,要是踩到食人花就不好了。”
烛渊看着将重量完全挂在他身上的龙誉,笑着挑挑眉:“我不是已经采到一朵霸道的食人花了么?为了我自己的老命着想,我岂止是不乱采花,就是瞧都不敢多瞧一眼。”
“嗯嗯!很好很好!”龙誉得意地拍了拍烛渊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自豪模样,令烛渊墨色眸子里的柔笑又多了一分,“好吧,阿哥,继续说那什么二王子的故事。”
烛渊再一次微微挑眉,“阿妹想就这样的姿势继续听?我可不想待会一边野合一边与阿妹说着别人的故事。”
“嘿嘿。”龙誉嘚瑟一笑,先在烛渊脸上轻啄一口,然后就着此刻的位置没有动,只是转了个面向,依旧黏在烛渊怀里,只是面朝向了前方,笑嘻嘻地将脑袋往后靠到烛渊的肩上,“那我要这样的姿势,阿哥继续说吧。”
“还有什么可说呢?该说的我都告诉阿妹了,剩下的,阿妹自然也想得到的。”烛渊的五分无奈中带着七分宠溺,将自己的左肩微微往前抬,以让龙誉靠得舒服些,看龙誉垂在两侧的脚随着马匹的脚步一晃一晃,心情也慢慢变得轻快,“他是在南诏民间活了十年,在十岁那年,才被皮逻阁接回的王宫。”
“阿哥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她也早有听闻南诏二王子其实是在民间长大的,只是从前她对南诏之事并不上心,倒未曾细究,没曾想如今竟想要连别人的老底都想刨光,只是她想知道的自然不是这种南诏人人皆知的后事,“皮逻阁就这么任由他的女人们将他最爱的女人弄死?”
“呵呵,这种事情,谁又能知道呢?阿妹,我可不是皮逻阁肚子里的虫,怎么会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烛渊淡笑。
龙誉将头往后高高昂起,盯着烛渊的眼睛,认真道:“阿哥,你骗我,你知道的。”
即便他的话语如常,态度如常,她也能感觉得到他的话不是真,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