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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定是把守教徒重重,龙誉便又向红雪美美一笑:“小圣蝎,没想到你还真聪明。”
红雪受用地摇了摇尾巴,而后动了动腿,将自己身子调转了个方向,将头部面对着山腰往上地方,微微抬着头,龙誉便转过身,顺着她头部所对准方向望去。
而后,浑身猛地一颤,继而抛下了红雪,想也不想便往山腰高处冲去了。
因为密密林木深处,隐隐约约,似乎坐落着一幢吊脚楼!
红雪大石上转了个圈儿,后跳下了大石,就她要往龙誉追去之时,一双修长大手飞地把她捏了起来,红雪正翘起尾蛰,欲将这胆大之人置之死地,奈何她尾蛰还没有绷起便又松了下来。
“红雪,你今天表现很是不乖。”烛渊将红雪放到了另只手手背上,声音轻轻淡淡,“你就算再怎么喜欢你主人,也不能这么背着我,是不是?”
红雪此时像是个做错事孩子,呆烛渊手背上一动不动,整个身子都耷拉着贴到了他手背上。
“红雪,你这可真是典型喜厌旧,见了主人,就全然忘了我了。”烛渊不惜不怒地说着,眼神却是望向龙誉所去方向。
龙誉因为心中急切想要见朵西,一时竟忘了停下来等红雪,也没有回头,以致于她丝毫不知山腰上多出了一个人。
“不过你既然都已经将她带来了,不如就让我们好好瞧瞧母女相见感人场面吧。”烛渊说着,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红雪背,红雪这才恢复了精神,沿着他手臂爬到了他肩头。
烛渊抬脚往林子深处吊脚楼走去,那本该随着他每一个动作皆会发出悦耳声响银铃铛,此刻却像是听话好孩子,闭嘴不发出一点儿声响,怕被跑前头人儿惊觉一般。
吊脚楼周遭没有任何人,若不是廊下栽着几株花儿与那干净得一尘不染廊木,几乎会让人以为这是一幢早已被深山掩埋无人居住小楼。
龙誉看着那几株迎风摇头白色花儿,忽然变得紧张,小心翼翼地踏上梯子,屏着呼吸,也量让自己动作轻得不发出一点响动。
二楼屋子里有吱吱嘎嘎机杼声传出,窗户用竹枝撑了起来,屋门敞开着,龙誉走到二楼,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往大开屋门里探头。
突然,一阵凌厉风伴着一件黑色如巴掌大小物什直取面门而来,龙誉没有闪身躲开,而是迅速抬起左手无缺无误地握住了那扑面而来东西,那东西夹带着厉风震得她虎口刺痛发麻,连带着背上伤都被震得生疼,竟是一只梭子。
龙誉察觉到屋中人欲开始第二次攻击,惊得她连忙叫道:“阿娘!你这是要谋杀亲女儿吗!?”
她劲气与武功虽已远阿娘之上,但是以她现这副模样,打不打得过阿娘还是一回事。
经龙誉这么大声一嚎,屋内杀意顿时散去,龙誉这才舒了一口气。
“阿……誉?”朵西站机杼前,手中握着一把剪子,满面不可置信,怔怔地看着站屋外龙誉,双唇轻颤,竟是连话都险些说不清。
龙誉见到朵西很是激动,一把就冲进了朵西怀里,紧紧抱着朵西,撒娇似地将脸埋朵西颈窝,难得女孩儿模样,开心道:“阿娘阿娘,我想死你了!”
以前树顶村落时候,龙誉极少沾家,一年四季家里呆着日子可谓是屈指可数,但是以前她从没有哪一次如今次这般想念过阿娘。
“阿娘赶紧让我瞧瞧你还好不好。”龙誉朵西颈窝里蹭了蹭之后,立刻离开了朵西怀抱,紧紧盯着朵西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前看看后瞄瞄,难得紧张和认真,“那个白面小男人没有对阿娘怎么样吧?”
朵西还怔忡中回不过神来,阿誉阿誉,她好孩子,怎么到这儿来了!?
“阿誉你是怎么到这儿来!?”朵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仍旧紧张地抓住了龙誉双肩,“谁带你来!?还是你自己偷偷寻来了!?”
“啊啊啊,阿娘,轻点儿,轻点儿,还疼着呢!”朵西这一抓便抓到了龙誉右肩上伤,疼得她直咧嘴,朵西一惊,连忙松开手,而后拉开她衣服往肩上瞧,看到那干净棉布条上沾染着大片血迹,心疼了又疼,一时将方才紧张抛脑后,一脸担忧。
“不要紧阿娘,一点小伤而已,不打紧。”龙誉看到眼里心疼和担忧,将自己衣服拉好,遮好肩上伤,笑嘻嘻道,“你女儿壮得像牛,过几天就会痊愈了。”
朵西眼底流露出满满慈爱,不再说什么,也不问龙誉为何受伤,只是轻轻抚摸着她脑袋,她不是不知道试炼残酷,她不是不知道她阿誉被圣蝎选中,必须参加一层层试炼,她还能见到一个活蹦乱跳阿誉,她就已经很是满足开心了,她不奢想阿誉试炼中安然无恙,能做到试炼中安然无恙,只怕整个苗疆,仅有一人而已。
想到此,朵西心不禁又恐慌了起来,紧紧盯着面前龙誉,紧张道:“阿誉,你告诉阿娘,你是怎么到这儿来?”
“是小圣蝎带我来。”龙誉笑嘻嘻地答道,阿娘还好好,她开心得很,当下又转身往后望去,寻找着红雪影子,“大概是我跑得太,小圣蝎没有跟上,待会儿应该也会到这儿来。”
朵西被龙誉话又是弄得又是一惊,心往嗓子眼提了一分,不安道:“是圣蝎红雪大人带你来!?”
龙誉点了点头,有些不明白朵西陡起震惊与紧张。
“好孩子,走,离开这儿。”朵西一边说一边将龙誉往外推,言语里是说不忐忑,“阿娘好好,你也瞧见了,走,!”
“阿娘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见着了阿娘,阿娘为何急急赶着我走?”然而龙誉却是定了原地,紧拧着眉不明所以地盯着朵西,有些恼道,“这楼子外没有一个人,阿娘你慌什么?”
“我知道阿娘不想呆这儿,我这就带阿娘走!什么圣蝎使我也不做了,以后陪着阿娘不让阿娘再操心就是了!”
龙誉欲说欲激动,一把拉住了朵西手腕就要往外冲,朵西心里疼得很,她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一上来了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可是自大祭司出现她们面前那一日开始,她就知道她们再也不可能离开圣山了,就算屋外至始至终都没有人看着她,她不可能也不会离开。
阿誉这脾性,呆圣山,也不知会不会给她招致灾祸。
朵西心下苦涩,用力抽回了被龙誉抓着手腕,也没打算与龙誉多加解释,仍是坚定地将她往外推,她心里觉得很不安,若是被大祭司发现,不知要如何处置阿誉,她怎舍得阿誉为她受罚。
“阿娘!”龙誉狠狠一跺脚,愤愤地不管不顾,又抓上了朵西手腕,“阿娘你以前不是这样,自从那个白面小男人出现之后你似乎事事都担心都怕,他有什么好可怕,我不信我们走了他有本事找得到我们!走,阿娘我这就带你走!”
“叮铃……叮铃……”屋外无风,银铃声凭空而起。
朵西面色陡然刷白,龙誉拧着眉拉着朵西往后退了一步,一只红蝎从屋外爬了进来。
“阿妹要不要试试看无论你走到哪儿我是否能都找到你?”烛渊淡淡声音先行入耳,继而是他整个人映入龙誉与朵西眼帘,“还是阿妹把圣山当成什么了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烛渊此刻虽仍旧如平日里龙誉所见到一副云淡风轻模样,但她却清楚地嗅到了危险味道,下意识地将朵西护身后,随着烛渊往前一步,她就再往后退一步,她本就不是他对手,如今她一身伤还没好透,就不用提了,不过她倒不要紧,却是怕伤着了阿娘。
“我当初就没想要到圣山来。”龙誉却不慌乱,盯着烛渊眼睛,反驳道。
“祭司大人——”被龙誉挡身后朵西突然推开了龙誉挡她面前手臂,急急往前一步,正开口想要为龙誉说话,烛渊微微斜过眼眸看着她,那冰冷中含着愠怒眼神,让朵西整身子顿时僵住,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朵西姑娘,我受不得聒噪,想必你是知道。”烛渊冷冷淡淡一句,眼神却是重落回龙誉身上,浅浅笑了起来,“阿妹似乎是怕我?怕什么呢?阿哥对你那么好,为什么要怕呢?”
“阿妹你瞧,你阿娘,我不仅没有伤她分毫,还让她这儿活得这么自。”烛渊慢慢往龙誉靠近,龙誉没有再后退,而是将僵住朵西拉回她身后,她已经明白了,阿娘对这个男人恐惧是来自心底,深埋了很久,挥之不去,枉论驱除。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事导致这恐惧阿娘心底埋藏那么深,可是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阿娘,除非她死。
“阿妹无须紧张,我不会伤害你亲爱阿娘。”烛渊走到了龙誉面前,一个头差距让他俯视着龙誉眼睛,笑意浮嘴边,“不过阿妹说得对,当初阿妹又不是自己想要到圣山来,不过是被我骗了,是么?”
龙誉抬头迎着烛渊视线,呼吸近咫尺,龙誉冷冷道:“你想要做什么,一切不关我阿娘事。”
这个该死小男人,如何知道她找阿娘来了!?莫不成——
龙誉眼神斜睨到不知何时停烛渊肩头红雪,眼神冷,难道是这个小圣蝎暗地里给他通风报信了?还是他之前就和小圣蝎计划好,引她到此,好以此理由处罚她?
可若真是如此,他要处罚她机会多是,为何独独挑这样方法?
龙誉想不透,眼神又冷了一分。
“我能想做什么呢,我不过是担心阿妹,所以跟过来瞧瞧而已。”烛渊笑意深,“不过我瞧着阿妹留圣山是多么心不甘情不愿,阿妹不开心,阿哥心里也跟着难受得紧,于是我想,就随了阿妹意。”
“我就如了阿妹愿,让阿妹离开圣山,如何?”烛渊低着头,带着热度气息拂到龙誉额上,使得龙誉能清楚地感受得到她额上碎发因着他气息微微晃动,撩得她额头有些痒,听着烛渊话,瞳眸微微睁大,心猛地一跳,不可置信神情跃然面上。
她身后朵西也是陡然一滞,不可置信地盯着烛渊。
烛渊轻轻一笑,温和笑声,清脆银铃声,给这个气氛僵冷屋子平添了一分轻松,只听他接着道:“不过我只说了让阿妹离开,可没说过我不去寻阿妹,就当做是我们来为阿妹方才那句话做个游戏,阿妹觉得如何?”
“当真?”龙誉不太相信烛渊话,因为她觉得这个白面小男人说话没几句可信,虽然她倒挺想留圣山把苗疆蛊术与毒术数学完,可是她清楚地感受得到阿娘对圣山对这个小男人恐惧,即便他不曾伤害阿娘分毫,但是她不想阿娘日后都活惴惴与忐忑中,她宁愿放弃自己对蛊毒执着与喜好,带阿娘离开。
如今这大好机会就摆眼前,即便真实性还尚未可知,不过她愿意一试,机会,有总比没有强,况且她相信自己,她不信她就逃不出这个白面小男人手掌心。
“自然当真,我对阿妹说过话,何时有假?”烛渊依然浅笑,“阿妹那么危险时候我都舍得出手相救了,又怎舍得骗阿妹呢?”
“可以带着我阿娘?”龙誉注意着烛渊神色,似乎要从他表情中搜寻出他话中虚假,可她发现他与寻常无异,想着他堂堂大祭司,骗她一个对圣山来说还什么都不算人做什么,便换了个问题。
“当然。”烛渊声音很淡,似乎很是无谓,“那么阿妹想要多少时日来行动?”
“十日足矣。”龙誉说得自信,连带着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好,那我便依了阿妹意,给阿妹时日时间去逃出我所能掌控范围。”烛渊浅笑着替龙誉理了理耳边发丝,显得很是宠溺,使得朵西看着他动作心慌得厉害,心底想要说什